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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余愿比章书闻想象的要勇敢,并没有陷在那件事情里一蹶不振。到底是余愿真的容易忘记伤痛,还是为了不让章书闻担心自己而选择性遗忘,谁也说不清。章书闻一到校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是可以料想的现象。几个学生围在走廊上聊天。“琴晚章书闻去咗差馆,我听人哋讲佢揾鸡俾抓咗。”“真系假噶,我睇佢都唔似嗰种人。”“边个知啫,近排佢哋相你都唔系冇睇过。。。。。”章书闻在转角出现,不知将他们的对话听去多少,几人对视一眼,尴尬地转移话题。陈永乐一大早就在三班的门口等着章书闻,一见到人,就火急火燎地把章书闻拉到一旁,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扯上警察了?”他消息灵通,压低声音,“是兄弟就别在我面前扯谎,你什么人我能不清楚,老街的事我是一个字都不信,但医院那个跟你有没有关系?”除去好友外,无人知晓章书闻和刘成的恩怨。章书闻没想着隐瞒,神色自若道:“是我打的。”“你疯了吧,校外打架是要处分的。”“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陈永乐讶然,“他又做什么了,你平时也不是这么冲动的人?”“这件事我不想多说。”“你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啊?”陈永乐一怔,不敢置信的,“你不信我?”自始至终,只有陈永乐一人毫不犹豫地站在章书闻这边,好友震惊失望的语气让章书闻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永乐气道:“那你是什么意思?”章书闻疲倦地揉揉眉心,“永乐,我很感激你想帮我的心意,但是。。。。。”“说到底你就是不能全信我呗。”陈永乐怒火烧上头,打断他的话,“你什么也别说了,咋俩认识这么多年,哪一次遇事不是我开口问你你才告诉我?书闻,我有时候真看不透你,你别什么事情都憋着会死吗,你这样活着累不累啊?”不等章书闻回答,陈永乐就大步离开。两人相识近五载,还是第一次产生口角,不欢而散。走廊的同学见证了这场争吵,都偷偷打量着。章书闻静静站了许久,等到陈永乐的背影消失在尽头,才默然地垂下眼睛。早读期间章书闻就被班主任叫到了主任办公室。“书闻,学校保得了你一次,保不了你第二次,你的所作所为已经给学校带来极其恶劣的影响。”年级主任看着站在沙发前的章书闻,“校家委会知道你的事情之后,纷纷联名要学校做出回应。不可否认,中考你确实考出了不错的成绩,但这也不是你肆意妄为的理由。”“我看过你这个学期的排名,相比在你初中时大幅度下降,科任老师也反映过,你在上课时常走神打瞌睡。是,你家庭条件不好,我们都能理解,可你也不能本末倒置,把学习都抛到脑后了。”主任尖锐的话语令章书闻脸色白了几分。“你的班主任跟我求情,说你是个好孩子、好学生,希望学校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但学校也有难处,更不可能蔑视规章制度。这样,现在学校这边对你做出停学两个星期的处罚,如果以后再有类似的事件发生,你就自己退学吧。你有没有异议?”章书闻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没有。”这个结果已经比预想中好很多。“那好,等你家长过来签字带走吧。”班主任说:“打电话给你姑姑了。”“老师,我可以自己签字。”年级主任似乎对这个协华曾经重点培养的学生失望至极,语气都重了不少,“我看你真是不知悔改,再这么下去,干脆高考也不要去了,你爱做什么做什么,没人管着你。到门口站着,站到家长来为止。”已经快要下早读了,班主任不禁道:“主任,让他在这里坐着等吧。”年级主任不给一点儿商量的余地,摆摆手,“去站着。”章书闻迈开步伐走到办公室门口,面朝着走廊。从小到大,他是公认的三好学生,别说大庭广众被罚站,就连老师都几乎没有对他沉过脸。这种诸如剥夺尊严的处罚只对自尊心强的人起效,而章书闻恰恰把尊严摆在了第一位,让他站在走廊接受人来人往的目光洗礼,与将他押上街道被人丢菜叶子并无太大区别。他竭力地忽略或同情或惊讶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可当见到陈永乐和同学路过驻足时,那种深深羞耻感依旧淹没过他的口鼻,让他近乎产生了落荒而逃的冲动。章书闻罚站了将近一堂课的时间,章小月才姗姗来迟。她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弯腰不断跟年级主任道歉,“主任,真是对不住,厂里有点事来晚了。”年级主任点点头,将大概情况跟章小月说了。提到让章书闻停学,章小月顿时愣住了,语无伦次地说:“主任,您再通融通融吧,他们高中的学习任务重,停学了他跟不上进度可怎么办?”“书闻姑姑,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这是校领导一致通过的处理方法,请你不要为难我。”章小月哀求道:“书闻是个好孩子,求求您了。”她扶着桌子就要跪下来,年级主任大吃一惊,“你这是干什么!”“他爸妈走得早,在世时就希望他好好念书,主任,我求求您,您看看有什么法子别停他的学。。。。。。”章书闻三两步走到章小月身旁,搀住她的手,“姑姑,你别这样。”年级主任也赶紧说:“快起来,让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书闻,快快,趁着还没有下课,跟你姑姑回去。”章小月眼见求情无效,只得重新站好,又对主任鞠了个躬,“给您添麻烦了。”章书闻看着女人卑微的姿态,仿佛又见到了父亲佝偻的背影,他内心五味杂陈,“走吧。”离校前章书闻去教室收拾东西,同学们的窃窃私语声又不绝于耳。科任老师拿戒尺敲敲黑板,“都专心点听课,不要把注意力放在无关的事情上!”教室鸦雀无声,章书闻朝老师略一点头,从后门离开。路过教学楼时,他仰头往上看,三楼的走廊拉了白字红底的横幅,热烈庆祝某学生在省级的竞赛里拿了一等奖。他也曾作为被嘉奖的对象出现在受人瞩目的地方,而现在这些荣誉已经离他相去甚远。-明叔作为刘成的亲戚,又受过刘家的恩惠,即使无法证明刘成就是章书闻打的,但迫于压力还是不得不辞退章书闻。他倒是很欣赏章书闻这个年轻人,想将他引荐到另外的工程,但接近年末,工地都在收尾了,因此章书闻要年后才能上工。停学的这半个月,章书闻找了一家大排档做服务员,六点到凌晨两点的晚班。无论多困,每天早上他一定会起床把余愿送到学校,下午五点准时在校门口等余愿放学。大排档的老板是豪爽的北方人,答应章书闻可以将余愿带到店里待着。余愿不吵不闹,就坐在角落染了油污的小桌子上写作业,目光紧紧跟着忙碌的章书闻,困了趴在桌子上,伴随着吵闹的人声半醒半睡。他想帮哥哥的忙,可顶多也就是帮忙上个菜,除非忙得抽不开身,章书闻极少会让余愿插手。章书闻告诉余愿,因为自己表现良好,学校破例给他放了假。如此拙劣的谎言,也只有对哥哥说的每一个字都深信不疑的余愿会相信。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凌晨的风湿冷又刺骨,没有公交车,两人就扫共享单车,在凄冷的夜骑将近半小时的路程回去。回到家后,耳朵和鼻尖都冻得冰冰冷冷。余愿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把掌心搓热捂住章书闻的耳朵,弯着眼笑,“这样就暖和啦。”章书闻抓住他的手,看他眼下淡淡的黑眼圈,跟他额头抵额头,千言万语,都汇聚在触碰里。梦梦被拘留了七天。章书闻特地让工友留意,等女人回到老街就通知他。电话里,工友一副“我就知道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挡得住诱惑”的语气,“你喜欢这款的就早点告诉哥,哥还有更好的货色介绍给你。”章书闻没接工友的话,在工地的时间太长,对于这些污言秽语他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反应。午后,章书闻出现在老街。白天几乎无人踏足这里,安静得能听见喧嚣的风声。他凭借着记忆走到老旧的铁门前,抬手敲了敲,半天才听到女人柔美的声音,“谁啊,这么早就过来了?”铁门被打开,梦梦的脸出现在章书闻的视线里。她披散着头发,没化妆,眼角有明显的淤青。见到章书闻后,先是一凝,接着没骨头似的靠在门上,娇滴滴道:“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章书闻将在口袋里的现金拿出来,整整两千块钱,递给女人。梦梦往他身上靠,“这是干什么呀?你想做的话我没那么贵的。”他退后一步避开投怀送抱的身躯,说:“那天晚上在警察局,谢谢你。”第43章铁门咯吱响一声,梦梦将头发拨到一侧,靠上去。她没接章书闻给的钱,笑着说:“想收买我呀?”章书闻默认。梦梦噗嗤一笑,“我要真想出卖你,拘留的那几天我就跟警察说实话了。但我哪敢啊,我还怕他们以做假口供为由再关我几天呢。”章书闻真挚地说:“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梦梦半歪着身体问:“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帮你?”她吐气如丝,“其实那天晚上,打刘成的真的是你吧?”章书闻唇角抿紧,不明白女人的意图。“别这么紧张,就算是,我也不会说出去的。”梦梦收了笑,语气嫌恶,“刘成那种人狗看了都要吠两声,有人替我们姐妹出头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她说着竟然撩起了自己的裙摆,章书闻下意识扭过去,但还是瞥见她白腻大腿上有一个圆形的疤痕,像是被火炙出来的。“这儿,刘成拿烟烫的,他都没把我们当人,我凭什么给他作证?”梦梦放下裙摆,恼道,“上个月有个姐妹接他的单,被他弄得都是伤,好几天不能见人,他倒好,连医药费都不肯给。男人都是贱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出来嫖还抠抠搜搜的。”章书闻沉默不言。梦梦拿手掩着嘴笑,“差点忘了你也是男人,我没骂你的意思。”章书闻不置可否,又把两千块往前递了点,“拿着吧。”“我要是不拿,你是不是就不心安啊?”梦梦涂了裸粉色指甲油的手伸出去,捏住钞票,“行吧,有钱不赚王八蛋,怎么说我也蹲了几天牢子呢。”章书闻见她肯收钱,微微松一口气,不自觉地看她眼尾的淤青。梦梦挨着门,“怎么着,还有事,来都来了,不如进去参观参观?”“你。。。。。”章书闻顿了顿,摇头,“没事。”梦梦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很坦荡地说:“想劝我别干这行了?”她晃了晃手上的钞票,“我知道,干我们这行的不体面,注定要被人骂,但没办法呀,没学历又没本事,只有这行来钱快。”她虽然是笑着说的,眼底却有些苦涩。章书闻不知道她有什么样的苦衷,又是如何才走上这一条被人唾骂的道路,但人世百态,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这一点章书闻深有体会,他没有资格去质疑别人的选择。梦梦摆摆手,“你走吧,别待会又被人看见,我可不想再进局子里。”铁门缓缓关上,章书闻踱步在寒风里,听见屋内隐约传来孩童的啼哭声,紧接着有女人焦急地道:“梦梦,小云又烧起来了,刚才你喂的奶全吐了,你快过来瞧瞧。”梦梦似乎是小跑了起来,“怎么会呢,医院说这些是进口药。。。。。。”萧瑟凄清的老街又恢复平静。章书闻看着墙角滋生的野草,根叶已经泛黄,却始终顽强地随寒风摆动。他脚步微顿,几瞬,大步地离开了这个破败之地。-月上枝头,大排档热络起来了。这家大排档价格实惠用料又足,在附近很有名气,很多学生都会选择在此聚餐。余愿坐在小板凳上,晚餐是大排档提供的鸡蛋炒饭,米粒颗颗分明,是这儿的招牌菜之一。店里的人渐渐多了,章书闻在密集的桌椅间穿梭,很快就被埋没在人群之中。油烟在空气里漂浮着,余愿双眼放空咀嚼着油香的米饭。一只手在他眼前晃荡晃荡,“愿仔,你怎么在这儿?”余愿悠悠回神,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见到了陈永乐的脸。陈永乐是跟朋友一块儿出来吃饭的,刚进大排档的门就看见了猫在小凳子上的余愿。有人问了嘴,“边个啊?”“书闻佢细佬。”提到章书闻的名字,同行的几人的默契地静了一瞬。章书闻被停学前跟陈永乐“闹翻”的事情在他们的小圈子里传了个遍。他们之间大部分人都是通过陈永乐认识的章书闻,现在夹在中间多少有点进退两难,但陈永乐素来是朋友里领头的那一个,大家劝过几句,见他不愿意提,也就都没有再问。现在余愿出现在这里,意味着章书闻肯定也在附近。同行的伙伴互相使眼色,“我突然间有啲想食烧烤,不如我哋去春风街嗰家?”余愿瞅瞅他们,又瞅瞅陈永乐,说:“我在等哥哥下班。”陈永乐笑着点了下头,“就在这儿吃吧。”几人说好,跟老板拿了号码牌,站在一旁说着话。章书闻手上端着两排炒蛤蜊从过道走过,见着余愿身旁的陈永乐,一怔。陈永乐自然也看到章书闻了,对上他的目光,没打招呼,低头玩手机。昔日好友变得如此陌生是谁都不想见到的局面,同行的人不禁暗暗叹气。老街那件事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谁都说不清楚,除了陈永乐无条件信任章书闻外,其余几人都抱着一种半信半疑的态度,毕竟再优秀的人也可能有误入歧途的时候。是章书闻去给陈永乐点的餐。章书闻把热茶水和塑料盆放在桌面让他们给碗筷消毒,“吃什么写在单子上,好了就给我。”陈永乐说:“你们想吃什么自己点。”同伴翻着菜单,问:“书闻,有没有什么推荐的?”“葱姜炒蟹、鱿鱼炒西兰花点的人比较多,甜点推荐拔丝地瓜和南瓜脆饼。”正说着,有人喊章书闻,“给A40桌盛一盆饭。”章书闻应着,“有事叫我。”向来大大落落话又密的陈永乐这一顿饭吃得异常沉默,期间他拿了个盘子把每样菜都装了点给余愿送去。“有喜欢吃的就跟我说。”余愿说谢谢,等陈永乐要走时,小声问:“你跟哥哥吵架了吗?”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以前哥哥和陈永乐总是有说有笑,可今天两人见面却连招呼都没打一声。陈永乐不是会迁怒的性格,“你觉得呢?”“哥哥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余愿抬眼,“我不想你们吵架。”陈永乐拿手蹭了蹭鼻尖,“我也把你哥当最好的朋友,可你哥是个犟嘴葫芦,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他蹲下来,挑了挑眉,“愿仔,你哥打了刘成,你知道为什么吗?”余愿歪了下脑袋,“谁是刘成?”“就跟你哥在工地里不对付的那个。”余愿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眼前顿时出现一张令人作呕的脸,五官揪了起来,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大排档人声鼎沸,他这一声其实很快就被掩过,但在不远处的章书闻还是听见了。章书闻跟客人说了声不好意思就越过人群走过去。陈永乐也吓了一跳,站起身,慌张地对赶来的章书闻说:“我只是问他几句话。。。。。”章书闻一把抱住了余愿,将他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胸口处,安抚地揉着余愿后脖子的软肉。余愿微微抖着,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呼吸却还是有些急促。章书闻倒了杯水递给余愿,摸摸他的脑袋,“在这里等我。”又对同事说,“我出去五分钟,很快回来。”他看了眼陈永乐,对方会心地跟上。两人走到路灯下,陈永乐愧疚地说:“我什么也没干。”章书闻的脸笼在幽黄的灯光里,深呼吸几口气,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打刘成?”陈永乐的脑子突然好使了起来,试探着问:“是因为愿仔?”章书闻嗯了声,脸色冷森,“刘成跟踪我,趁我不在家的时候。。。。。”他用了很委婉的词,“想欺负愿愿。”陈永乐意识到章书闻话里的深意,先是不可置信地瞪了下眼睛,继而怒不可遏地踹了下铁栏,“这个畜生!”章书闻沉吟,“永乐,我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我不想有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我刚刚只是随口问问,我不知道。。。。。”陈永乐自责不已,自己捶了下脑袋,又担心地问,“愿仔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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