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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季予:“就挂在冰箱边。”  温轻动作猛地顿住,他早上还来过,记得很清楚,冰箱边上没有围裙,没有任何衣物。  倏地,他想起了衣柜里不翼而飞的内裤。  卧室的内裤为何离奇消失?厨房的围裙又为何突然出现?  温轻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觉得身上的围裙有些凉飕飕的。  季予一直在看着他,见温轻脸色突然变白,低声问:“怎么了?”  温轻结结巴巴地问:“老、老师,你说这、这里该不会有鬼吧?”  季予唇角微微弯起:“我也不知道。”  温轻背脊莫名地泛起一阵寒意,吓得手一抖,没拿稳盘子。  盘子摔在大理石台面上,到处都是碎瓷片。  季予轻叹道:“胆子这么小,以后可怎么办?”  温轻这会儿满脑子都在想鬼的事情,听见季予的话后,脱口而出:“什么以后?以后会有鬼出现吗?”  季予摇摇头:“昨晚弃权,出现的是三头犬。”  “今晚万一投错的话……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鬼东西。”  温轻打了个冷颤,看过的恐怖片里的鬼一个接一个地浮现在眼前。  他连忙摇摇头,告诫自己不要乱想。  投错了可能会提供普普通通的线索……  温轻用毛巾包住手,全神贯注地收拾台面上的碎瓷片。  季予走上前:“我来吧。”  “不用,没事。”  温轻摇摇头,往边上走了一步,左手手肘撞在台面上,一块碎瓷片扎进皮肤。  他眼眶一红,眼泪直接流了出来。  “别动。”季予握住他的手腕,垂眸看着伤口。  瓷片扎的不深,但伤口有三四厘米长,鲜血很快染红了白瓷片,沿着瓷片边沿,缓缓滴落。  “伤口有点长啊。”季予弯起唇,语气上扬。  温轻眼泪婆娑地偏头。  老师怎么听起来心情好的样子?  是他的错觉吗?  温轻眨去眼里的泪水,视线恢复清晰。  季予拿着镊子,小心翼翼地夹出碎瓷片。  温轻刚呼出一口气,手肘处的伤口便被季予微微扯开,露出一点鲜红的肉,痛得他脸色发白。  季予解释道:“忍一忍,里面还有一块小的。”  碎片很小,似乎镊子尖端不可避免地碰到伤口皮肉。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对温轻来说十分漫长,他前额的碎发都被冷汗沁湿了。  黑色的发丝紧紧贴着苍白的小脸,嘴唇紧紧抿着,也没有一丝血色。  可怜又可爱。  季予欣赏了一番,才夹出小碎片,替他上药、包扎。  “好了,去休息吧。”  温轻强忍着哭出声的欲望,哽咽地应了一声,双脚发软地走出厨房。  季予站在原地,缓缓抬手,看着手背上殷红的血珠,低下头,轻轻地嗅了嗅。第10章引路人10  温轻缓慢地走到客厅,右肩的淤青隐隐作痛,左手手肘像针扎似的一阵阵的刺痛,眼泪根本止不住。  太惨了。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不过好歹现在还活着……  想到这里,温轻渐渐止住了眼泪。  他还活着。  他运气很好。  他能活下去的。  自我安慰了一会儿,温轻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上楼想告诉大家刚才的发现。  他走上二楼,书房依然没有人。  犹豫片刻,温轻走向三楼。  一只脚刚迈到三楼,脚步猛地顿住。  不知是卧室门的隔音效果不好,亦或是卧室内几人聊得过于激动,没有控制住音量,站在楼梯口的温轻,能清清楚楚地听见她们的对话。  “思文、依依,我觉得温轻肯定是引路人。”是龚芸芸的声音。  “我知道你们俩的特长,我和周州的更是一开始就公布了,到现在为止,只有温轻还藏着掖着。”  龚芸芸顿了顿,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满,继续说:“你们还记得晚上他不敢说特长的样子吗?”  “系统只说我们之中有一个引路人,没有说引路人是身份啊,说不定他的特长是引路人,所以没有说。”  温轻垂下眼,心想,虽然龚芸芸莫名其妙针对他,但说的话还是有点道理。  系统没有说过引路人是一种身份。  他们是不是陷入了某个误区?  “我们今天晚上投温轻吧,我们有三票,接下去只要保证其他人的票数比三少就行了。”  龚芸芸似乎在卧室里走来走去,温轻听见了她的踱步声,急促、有些紧张。  “思文,我刚才说的话,你能不能转告给周州啊,如果我去说的话,他肯定以为我在针对温轻……”  “啊,这、这不太好吧。”  “可依依现在的根本没法和周州说话,你去和周州谈一谈,今晚我们就能结束游戏,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结束游戏四个字十分有吸引力,李思文犹豫片刻,低低地应了一声。  “现在就去找周州吧,我刚才看见他和那个篮球服神牌在一起,叫什么、什么司空吗?”  下一秒,卧室门忽地打开。  温轻本以为他们还要聊一会儿,怔在原地,和卧室里三人大眼对小眼。  龚芸芸站在门边,李思文和陈依依则在她身后,陈依依坐在床上,低着头,神情呆滞,似乎还没有缓过来。  龚芸芸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温轻:“你听见我们说的话了吧?”  “来的正好,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解释。”  她的语气高傲,带着丝讥讽。  温轻微微皱眉,抿紧了唇。  龚芸芸已经认定他是引路人,不管现在说什么,对方都会觉得他是在狡辩。  因为刚才哭过,温轻的眼眶有些红肿,手上又缠着绷带,看起来有些可怜。  看着他的模样,龚芸芸心底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别在他妈的装可怜了。”  “你是不是想不出借口了?我告诉你,装可怜这套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温轻眉心紧蹙,缓缓开口:“我没有装可怜。”  “也没有在想借口。”  龚芸芸冷笑:“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默认了吗?!”  说着,她看了眼身后的李思文和陈依依,神情逐渐激动起来,她似乎想克制脸上的表情,不但没有成功,脸颊反而还微微抽搐,表情异常诡异。  温轻纠结了会儿,小声说:“我不说话是因为对你无语。”  “你他妈说什么?!”龚芸芸神情一变,脸颊的抽动更明显了,全然没有之前清秀的模样,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忽地,走廊尽头的卧室门打开。  周州走出来,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这话看似是问是在场所有人,但他却只盯着龚芸芸。  “没事。”  龚芸芸挤出两个字,砰的一声,用力地关上卧室门。  温轻看了眼紧闭的门,又看向正前方的周州。  他身旁还站在司空,司空淡淡地看了眼温轻,随即回到卧室,关上门。  走廊上只剩下温轻和周州。  周州目光在温轻脸上扫过,接着落到他左手手臂。  一会儿时间不见,又受伤了。  周州阴沉着脸,大步走到温轻面前:“是不是郁刑干的?”  温轻愣了下:“什、什么?”  周州低头,下一秒,注意力便被温轻手腕的一圈红痕吸引。  很明显,是因为被人用力地抓住了。  抓住之后,那个人又会做什么?  周州喉头微动,压着嗓音,又问了一遍:“这些,是不是郁刑干的?”  他沉沉地盯着温轻,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  周州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对劲。  不知怎么的,温轻想起了龚芸芸,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摇摇头,对周州说:“不、不是他。”  “我刚才洗碗不小心摔碎了一只盘子,然后撞到手了……”  周州垂下眼,依然盯着他的伤口,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去温轻的解释。  他质问道:“没有郁刑的话你会撞到瓷片吗?”  温轻又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着楼梯护栏,泛起一阵阵寒意。  周州一把抓住他的手,覆盖住手腕的那一圈红痕。  他握得死死的,温轻根本挣脱不开。  周州缓缓说:“我刚才找司空聊过了,他晚上会投郁刑。”  他嘴角微微上扬,轻柔地对温轻说:“只要把郁刑投出去,你就没事了。”  温轻心脏猛地跳了跳,好像不是他的错觉。  周州是真的变奇怪了。  他磕磕绊绊地说:“可、可郁刑不是引路人啊。”  周州骤然冷下脸:“谁说他不是?”  看见他这副模样,温轻有些害怕,小声解释:“他、他拿的是神牌,而、而且他太跳了,应该不是引路人……”  温轻试着劝周州:“如果我们投错的话,不止郁刑会死,还可能又会出现三头犬那种怪物。”  “你、你别着急,我刚刚在书房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  周州凝视他的眼睛,良久,扯起嘴角:“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不,你不是。  温轻低下头,心凉了大半截。  ****  意识到周州变奇怪后,温轻不敢再和他单独相处,下午没有回卧室,都待在书房。  他把《希腊神话故事》这本书放到书房的书桌中央,翻到关于三头犬的一页,众人依次进入书房,看到这则小故事,但都没有什么头绪。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眨眼间便到了晚上八点半。  距离第二次投票还有半个小时。  所有人围坐在长桌上,静静等待系统出现。  温轻紧张地抠着掌心,不知道该写谁。  他满脑子都是三头犬和儿歌找朋友,完全没有任何怀疑的对象。  忽地,有人敲了下桌子。  温轻抬头,只见陈依依右手抵在桌面上,僵硬地敲了两下。  她的状态比白天好了不少。  等所有人都望过去,她眼珠子缓慢地转了转,一字一顿地说:“我看见了。”  温轻一脸茫然,看见了什么?  陈依依抿着有些干裂的唇,缓缓说:“昨晚,我看见了,温轻的人。”  不等有人问,她说出了一个名字:“龚芸芸。”  温轻愣住了,偏头看向龚芸芸。  龚芸芸看起来比他还惊讶,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大力撞开,和地砖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  她眼睛似乎都要瞪出来,怒吼道:“陈依依!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为什么要撞温轻?!”  陈依依直勾勾地盯着龚芸芸,脸部微微抽动,声音像破旧的风箱:“因为你是引路人。”  龚芸芸万万没想到临到投票前,陈依依居然怀疑自己。  她神情癫狂,对着陈依依吼道:“我他妈不是!”  “陈依依,你才是引路人吧?如果你真的看见了为什么早上不说!为什么现在马上投票了才说这件事!”  温轻紧贴着椅背,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一幕。  周州、陈依依、龚芸芸都变得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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