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惊了,饼干牛奶居然放在厕所里? 司空的癖好有点奇怪啊…… 他快步走上前,洗了把脸,低头看苏打饼干的包装。 是他常吃的牌子和口味。 温轻咽了咽口水,拿起饼干牛奶,快步走出洗手间。 他走到司空面前,小声问:“这、这些我能吃吗?” 司空应了声。 温轻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往嘴里塞了两块,接着伸手,把饼干放到司空面前,含糊地问:“你不吃吗?” 司空:“不吃。” 温轻盯着他看了会儿,确定司空是一点都不想吃后,拆开牛奶,一边吃饼干一边喝牛奶。 狼吞虎咽吃了大半包饼干后,总算没有那么饿了。 温轻捏着饼干包装,小心翼翼地瞥看司空。 司空身材高大,五官凌厉,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在厕所吃东西的人。 犹豫片刻,温轻忍不住好奇,问道:“饼干和牛奶,为什么会在盥洗台上啊?” 司空:“问你自己。” 温轻迷茫,他虽然想吃饼干,但是没有想在厕所吃啊。 他一脸呆呆愣愣,司空挪开视线,冷漠地说:“你也可以问一下外星人。” 温轻:“……” 解决了饼干和牛奶,温轻再次回到软绵绵的床上。 早上发生了太多事,他的神经一直绷着,这会儿吃饱喝足,脑子仿佛也变得绵绵的,思绪化成了丝丝缕缕的困意,缠得他上下眼皮纠缠不清。 司空侧头,看着温轻眼下淡淡的青黑,低声说:“睡吧。” 温轻强撑着睁开眼睛,问道:“司空……你、你是gay吗?” 司空:“……” 温轻迷迷糊糊地说:“郁邢说你喜欢我这样的……” “不是gay。”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温轻心底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他含糊地唔了一声,抱着柔软的被子,一眨眼就睡着了。 ***** 不知过了多久,温轻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被人推了推。 他哼哼唧唧地翻了声,头顶忽然响起一道惊悚的四个字:“起床,投票。” 温轻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怔怔地看着站在床边的司空。 缓了好一会儿,他的大脑才开始慢慢转动。 他是在司空房间睡着了。 温轻低头揉了揉眼睛,嗓音带着初醒的微哑:“你别吓我……” 看着他迷迷瞪瞪的模样,司空眉眼舒展,对他说:“再过半个小时就要投票了。” 温轻动作一顿,难以置信地看向旁边的钟表。 赫然显示着8:30。 ??? 他从早上九点睡到了晚上八点半? 温轻震惊:“我、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他连忙起床、穿鞋,快步走到门口。 握上门把手的那一秒,温轻脚步顿住,扭头看司空:“那个……你不下去吗?” 司空垂下眼睫,看着他的球鞋:“你鞋带没系好。” 司空往前走了一步,下一秒,温轻飞快地蹲下,把两只鞋子都系了死结。 他顿了顿,挪开视线:“走吧。” 温轻点点头,跟在司空身旁,小声问:“你等会儿要写什么?” 司空反问:“你准备投谁?” 温轻慢吞吞地说:“我、我还没有想出答案。” 他扯了扯司空的袖子,细声细气地问:“你有没有想明白引路人到底是什么?” 司空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见状,温轻低声说:“你也没想出来么……” 那今晚是不是还会再死一个人? 老师和周州都会投郁刑…… 温轻无意识揪紧了司空的袖子,他对郁刑的感情很复杂。 害怕、讨厌居多,但郁刑又告诉过他不少重要线索。 走下楼,季予、周州和李思文已经围坐在桌边,郁刑站在楼梯边,像没骨头似的倚着扶栏。 温轻紧紧跟着司空,还没走到一楼,便听见郁刑吹了声长长的口哨:“一天没见,滋润了不少么。” 温轻抬眼,对上郁刑揶揄的目光。 郁刑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视线在温轻身上来回转个不停:“小可怜,你一整天,都在和司空鬼混么。” 温轻没有理他,直到走下最后一级台阶,脚步顿住,转身看郁刑。 郁刑挑了挑眉,盯着他白白嫩嫩的脸颊,调侃道:“司空这家伙还是挺会养人的。” 温轻微微皱眉,纠结片刻,压低声音说:“郁刑,老师和周州可能会投你。” 郁刑怔愣片刻,勾起嘴角,凑到温轻面前:“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该不会……”他拖长尾音,吊儿郎当地问,“爱上了我吧。” 他一点儿都没有压低音量,其他人纷纷望了过来。 感受到背后灼热的视线,温轻红着脸,又气又恼:“我是……” 怕被其他人听见,他呼出一口气,小声说:“我、我是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郁刑歪了歪头,也跟着小声说话。 “什么心理准备,去死的心理准备嘛?” “小可怜,我都快死,你能不能……” 郁刑弯起唇角,暗示道:“让我弄一弄啊。” 2、 温轻:??? 我管你去死! 他立马把手背到身后,快步下楼。 郁刑低笑一声,两级台阶两级台阶地往下跳,一边跳,一边冲着温轻的背影喊道:“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昨晚可救了你一命呢。” 温轻脚步猛地顿住。 他其实不确定郁刑这张神牌,到底是和人类同阵营,还是非同阵营。 如果是郁刑是好的,不能让他死。 如果郁刑是坏的…… 温轻抿紧了唇,心想,算是还了昨晚的救命之恩,其他事情以后再算。 郁刑懒洋洋地走到他身旁,歪了歪脑袋,凑到耳边:“小圣父,你救救我呗。” 郁刑之前也说过同样的话,不同的是,温轻上一次听见这话的时候,又羞又气,这一次,他垂下眼睫,低声问:“你、你有什么办法吗?” 郁刑唔了一声,偏头看向墙上硕大的时钟:“还有二十分钟,来不及了。” 温轻眉心微蹙,连忙问:“什么来不及了?” 看着他眼底的担忧,郁刑舌尖顶了顶后槽牙,一字一顿地说:“做、爱、啊。” “我很持久的。” “……” 温轻无语,没想到这种时候了,郁刑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郁刑眨了眨眼,又说:“所以就亲亲吧。” “我们亲个二十分钟。” 温轻气的眼眶都开始红了,咬牙问道:“这就是你说救你的办法?” 郁刑吊儿郎当地点了点头,嘴里念着:“是啊是啊。” “只有小圣父的身体能救我。” 温轻更气了,气郁邢死到临头还开玩笑,又气自己睡了一天,没能想出通关方法。 他眼眶越来越红,眼底泛起一层水雾。 郁刑视线一顿,挑眉问道:“怎么舍不得我啊?” “那要不……” 话未说完,司空突然走上前,拉住温轻的手臂,快步下楼。 郁刑撇撇嘴,嗤了一声。 “他不会出事。”司空说。 温轻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司空的侧脸:“什、什么意思?” 司空:“字面意思。” 温轻一脸茫然地被拉到桌边坐下。 他琢磨了会儿,心想,是神牌开门不会出事? 还是郁刑有其他保命手段? ………… 温轻想不明白,见司空不准备解释,就没有追问下去。 总之不会出事就好。 椅子与地面的摩擦声此起彼伏,周州、季予和郁刑依次落座。 温轻扫了眼钟,距离投票还有十五分钟。 李思文到现在都不见踪影。 他扯了扯司空的袖子,小声问:“你等会儿准备写什么?” 司空没有回答,反问:“你呢?” 温轻实话实说:“弃权吧。” 他还没想明白最关键的地方。 温轻小声问:“你也要跟我弃权吗?” 司空:“我不能弃权。” 温轻一顿,不能弃权,不是不要弃权。 他偏头盯着司空的侧脸,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你们神牌,是有很多限制的吗?” 司空嗯了一声。 温轻恍然大悟:“难怪你和郁刑每次说话都不清不楚的。” 原来是有限制条件。 司空面无表情,心想,他和郁刑说的已经算清楚的了。 沉默片刻,他开口道:“在这里,你做的任何事,说的任何话,他都知道。” 他? 温轻想了会儿,试探地问:“你是说系统么?” 司空应了声。 温轻点点头,小声说:“小说和电视剧里也是这样的。” “可能就是外星科技的力量吧。” 司空:“……” 下一秒,温轻右侧的空椅被拉开。 郁刑懒洋洋地翘着腿,单手托腮,笑嘻嘻地说:“小圣父你想知道什么?我也能告诉你。” 温轻偏过头不看他,郁刑这人只要回应他,就会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他。 郁刑屈起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司空,你和我们小温轻说了什么呀?” 此话一出,桌对面的周州和季予都撩起眼皮,同时望了过来。 司空没有说话,只剩下郁刑有节奏的敲击声。 “哒、哒、哒……” 气氛异常诡异。 温轻有些不舒服,皱了皱眉。 忽地,楼梯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思文快步跑下楼,她穿着一条白色长裙,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和昨天疯婆子的模样截然不同。 温轻现在特别害怕她正常的样子,牢牢地盯着她。 李思文面色红润,脸上带着丝笑容,眼睛也是亮的。 看起来比昨天还要正常。 像是知道了什么破天荒的好消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温轻眼皮跳了跳,李思文走到一楼后,周州突然站起身,两人一起朝他走来。 这下他吓得心跳都快了两拍。 李思文站到温轻面前,把耳边的发丝捋到脑后,九十度鞠躬,诚恳地道歉:“温轻,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