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静想了想,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就是早上起床的时候广播突然通知。” “有一个还是我隔壁寝室的,我起床的时候连他的东西都没有了。” 白通追问:“他的室友说什么了吗?” 江静想了好一会儿,忍不住说:“都半年前的事情了,我记不清楚了,反正大家都觉得挺突然的,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被退学了。” 她长叹一口气,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再下去,我怕下一个被退学的人就是我了。” “那可不行,”李景景抬手勾住江静的脖子,又亲了一口,才说,“这下行了。” 江静丝毫没有被她的吻安慰到,步伐沉重地回到自己寝室。 白通开口道:“去温轻房里聊吧。” 李景景点头同意。 走进卧室,锁上门,白通分析道:“季君风现在身上有两条线索。” “一条是他经历过一次神诞日,可能知道接下去几天会发生什么。” “另一条就是那被退学的五个学生。” 李景景举手道:“我等会儿去打听一下那个五个学生的事情。” 见状,温轻抬头,慢吞吞地说:“那我向季君风打听一下神诞日的事情。” 白通制止:“季君风这人太危险了,上次接触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下次就不一定。” 温轻张了张嘴,正想说话,白通又说:“玩家被退学就是死路一条。” 温轻成功被吓到了。 他闭嘴,点点头,乖巧地说:“我会离他远一点的。” 白通嗯了一声,瞥看两旁的卧室。 一间是季君风,一间是奥兹。 他皱着眉,直到宵禁前一分钟,才走到门口,认真地对温轻说:“小心点。” 温轻弯了弯唇,觉得白通像个老父亲:“我二十岁,不是二岁。” 宵禁铃声响起,温轻爬到床上,裹紧被子。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听见一阵摩擦的声音。 仿佛有什么巨物在地上缓慢爬行挪动,发出嘶啦嘶啦的摩擦声。 温轻瞬间惊醒,从床上坐起来,竖起耳朵听外界的声音。 什么噪音都没有,只有他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声。 他呼出一口气,再次躺回床上。 睡不着了。 五分钟后,不止睡不着,还想尿尿。 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最终被尿意打败。 温轻爬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听客厅外的动静。 确定没有任何声音后,小心翼翼地开了一条门缝。 外面什么都没有,很正常。 他飞快地跑进洗手间,如释重负地走出来。 放松下来,温轻闻到客厅内飘着浓重的香水味,熏得他打了个喷嚏。 寂静的客厅响起一道低哼声。 温轻吓得汗毛倒竖,关灯的手顿住,颤颤巍巍地偏过头,只见季君风躺在沙发上,裸露在外的部位遍布伤口,比早上的时候更严重,手臂、手背、脚背……到处都是划伤、打伤。 温轻眼睫颤了颤,看向季君风的脸。 他闭着眼睛,脸上也多了数道划痕,唇角也破了。 温轻屈了屈手指,努力压下泛滥的同情心,径直走向卧室。 他一只脚刚迈进卧室,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沉闷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摔了下去。 温轻咬了咬牙,转身走回客厅。 季君风趴在沙发旁的地上,一动不动,像死了似的。 温轻连忙推了推他,手指凑到他鼻下。 还有呼吸。 温轻松了口气,把人扶到沙发上。 大概是碰到了伤口,季君风闷哼几声,缓缓睁开眼睛。 洗手间的灯光打在他脸上,额角伤口往外渗着血,脸颊的划伤结痂凝固,沾着脏兮兮的灰尘。 季君风微扬着唇,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是同桌啊……” 温轻心软,对老弱妇孺更心软。 季君风这会儿占了个弱,再加上雌雄莫辩的脸,又占了半个女字。 白天关于季君风的传言都被抛到脑后,温轻蹲在茶几边,翻出学校送的“工具”盒,找出里面有干净的绷带和外伤药,慢慢为季君风清理伤口。 季君风看着他的动作,懒洋洋地问:“你还没有听说我的事情吗?” 温轻抿唇:“听说了。” 季君风撩起眼皮,歪了歪头:“那你怎么还对我这么好?” 温轻没有解释,继续涂药。 季君风又问:“你不怕被神讨厌吗?” 温轻依然没说话,心想,他有buff,他不怕。 季君风:“不怕被退学吗?” “为什么不理我啊?” “你是不是还想踩我?” “来吧。” 说完,他动了动另一只手,撩起衣服,露出青紫相间的肚子,除了淤青,他腰间有数条长长的伤痕,新的、旧的…… 光是看着,温轻都头皮发麻。 季君风撩完衣服,又伸手去解皮带,嘴里还说着:“上次踩了上面,这次是不是要踩下面了。” 温轻连忙拉住季君风要脱裤子的手,咬牙道:“你别乱动!” 温热的触感覆在手背上,季君风睫毛颤了颤,嗓音微哑:“温轻。” 他盯着温轻白皙修长的手指,慢慢说:“你疼疼我,我就告诉你。” 温轻愣了下:“告诉我什么?” 季君风:“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 温轻:“我怎么疼你?” 季君风眼尾上挑,弯起破裂的唇角:“你觉得呢?” 温轻想了想,犹豫片刻,低下头,对着他手背上伤口吹了吹。 “这样吗?” 季君风低笑出声,嗓音更哑了,染着一丝欲望:“你真可爱。” “我石更了。” 温轻:???第32章神学院08 1、 温轻还没有反应过来,唇边就多了一抹温热的气息。 校服裤子被季君风的体温烫热,蹭在温轻下巴处,隐隐透出男人的气味。 温轻睁大眼睛,立马坐起来,手不自觉地掐住季君风的手背。 季君风手背上不少伤口,被温轻这么一弄,他低喘一声,呼吸变重。 紧接着,温轻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变化越来越来明显。 温轻涨红着脸,一把甩开季君风的手,站起来离他远点,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你、你……” “嗯?” 季君风的尾调拖得很长,黏腻微哑:“我怎么了?” 他撩起眼皮看着温轻,眼里带着些许茫然,看起来并不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温轻深吸一口气,也是,对他们来说X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在心里默念,这很正常这很正常…… 就在这眨眼间的功夫,季君风脱掉了裤子,露出两条伤痕累累的大腿。 哪怕伤成这样,他也准备自我疏解。 温轻震惊不已,这学校的人丫的都是jing虫上脑吗?! 他忍不住提醒道:“老师不说要斋戒禁欲吗?” “你、你在继续下去是要被关禁闭的。” 季君风用鼻音哼了一声,喘着气说:“你觉得老师会管我吗?” 温轻抿紧了唇,老师是真的不管季君风。 陈强的伤口,老师一眼就看到了,但是季君风身上到处都是,老师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温轻垂下眼,正好看见季君风手伸了进去。 他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立马转身,走进洗手间。 温轻拿了一块新的毛巾,充分浸湿后,快步走向沙发。 他扭着头没有看季君风,随意地把毛巾糊到季君风脸上:“你、你擦把脸冷静冷静。”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卧室。 刚推开门,身后响起季君风的声音,因为隔着毛巾,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择吉时、驱除邪灵、烧香、祈祷。” 温轻脚步顿住,意识到他在说接下去几天会发生的事情,轻声说:“谢谢。” 季君风笑了声,喘着气说:“你不再问点其他的吗?” 对方都这么主动说了,温轻当然没有客气,直接问:“明天是择吉时吗?” 季君风拖腔带调地嗯了一声。 温轻:“怎么择啊?” 季君风气息愈发急促:“由大祭司决定。” 温轻想了想,四个活动,从周二到周五,周日才是神诞日。 他又问:“祈祷之后呢?周六要做什么?” “什么?”季君风低声问。 温轻背对着他,只听出他的声音有些隐忍。 温轻又问了一遍:“周六会发生什么事吗?” “周六啊……”季君风轻声低吟,缓慢地说,“周六……嗯……是……” 他的语气和声音听起来十分不对劲,温轻皱了皱眉,想到他浑身上下的伤口,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怕季君风在自己背后悄悄去世。 温轻转过身,季君风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脑袋侧着搁在沙发上,面色潮红,张着嘴喘息,眼睛沉沉地盯着温轻。 从温轻的视角,虽然看不清季君风下半身的动作,但是能看到他的右手在动,动手的频率和喘声贴合。 温轻立马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 季君风这家伙居然在、在…… 温轻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这水对他没用吗?还是季君风铁了心要那啥? 琢磨了一秒,温轻连忙摇摇头,不再想下去,快步走进卧室,狠狠地关上门。 宿舍的隔音效果不好,哪怕锁上门,温轻也能隐约听见外面的动静。 季君风似乎知道他听得见似的,闷哼声越来越响。 温轻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经历了这件事,他仅剩的那些瞌睡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在被窝里睁着大眼睛发呆。 择吉时、驱除邪灵、烧香、祈祷、神诞…… 明天择吉时,要怎么择? 不知过了多少,温轻听到一道清晰的叫声。 结束了。 温轻默默地盖紧被子四角,心想,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怕被别人听见。 他眨了眨眼,意识到不对劲。 这么大的动静。 奥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的房间听得这么清楚,奥兹那儿应该也是啊。 正想着,卧室门突然被敲了两下。 门外响起季君风沙哑的嗓音:“周六……是狂欢。” 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 客厅响起开门关门声,听起来是回房间了。 温轻松了口气,闭上眼睛。 半梦半醒间,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脑子越来越重,很快就睡着了。 ***** 晚上,温轻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有条蛇紧紧缠着他,蛇信子吐在他颈间,逗弄似的舔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