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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温轻差点就睡着了,听见周州的话后又有点醒了。  合作?  他应了一声,迷迷糊糊地问:“你、你不怀疑我是引路人吗?”  周州笑了声,心想,如果你是引路人,那大家早就通关了。  “不怀疑,你呢?”  温轻嗅着被子的味道,困意再次席卷全身:“我、我什么?”  周州轻声问:“你怀疑我是引路人吗?”  温轻偏头,把脸埋进被子里:“不……”  “为什么?”  “你、你是个好人。”  强撑着说话这一句话,温轻脑袋一歪,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  第二天,温轻很早就醒了,他以前在宿舍也是第一个醒的,还会帮室友们带早饭。  只不过以前一觉睡醒身心舒畅,现在醒过来身心疲惫,像是没有休息。  温轻眨了眨眼,手脚像灌了铅似的沉重,肩膀也很痛。  见周州还睡着,他放轻动作,缓缓坐起来,看了眼肩膀。  昨晚撞到的部位有手掌那么大的淤青,半青半紫,看起来十分渗人。  温轻抿紧了唇,蹑手蹑脚地下床,去洗手间洗漱。  他随便套了件T恤,离开卧室。  温轻先去了书房,没有找到药酒,他走到楼梯口,见一楼客厅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长舒一口气,缓缓下楼。  客厅只有长桌和椅子,没有其他家具,温轻直接走向厨房,翻遍厨房,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个医疗箱。  幸好有药酒。  温轻拿着药酒,动作顿了顿。  这里是公共场合,万一揉药酒的时候有人过来了……  温轻想了想,带着药酒走进一楼的洗手间。  他站在镜子前,扯下右边的衣领。  刚要倒药酒,咔哒一声,洗手间的门开了。  温轻手一抖,险些把药酒摔了。  他刚才没有锁门吗?  季予站在门口,神色微微讶异,似乎也在惊讶洗手间有人。  很快,他的视线便落到温轻的肩膀。  “撞到了么?”  温轻点点头,小声说:“昨天不小心撞了,正要涂药。”  他想,季老师应该不会打扰他涂药酒吧?  万万没想到,不止不会打扰……  季予淡淡地说:“我来帮你揉吧。”  温轻愣了愣,连忙说:“不用麻烦的,我自己就可以了。”  然而季予刚才的话不是在询问意见。  他关上门,走到温轻面前,接过温轻手里的药酒。  洗手间不大,一个人的时候正好,两个人则过于拥挤,更别说季予这种身材的,两人的身体不可避免有所接触。  温轻躲了躲,背靠着墙,季予站在一旁,压迫感十足,  温轻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人靠得这么近。  正要开口,忽地,胸口一凉,季予又把他的衣领往下扯了扯,导致胸口都露出一大片。  “你的淤青范围很大。”季予说。  言下之意,他扯衣服只是为了揉药。  温轻抿了抿唇,如果捂胸的话,感觉也很奇怪……  他只好在心里默默祈祷对方赶紧涂完。  季予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他白嫩的胸口,接着看向肩头的青紫,两者对比鲜明。  他满意地收回视线,将药酒倒在掌心,接着覆在温轻的伤口上,用力地按下去。  温轻还在走神,肩膀一阵剧痛,泪水直接溢了出来。  太疼了。  疼死了……  温轻哽咽地喊道:“老、老师……”  季予半阖着眸子,唇角微扬,语气依然淡淡的:“忍一下。”  “药酒是要揉开的,这样才好的快。”  温轻呜咽两声,疼得嘴唇都在颤抖,眼泪很快染湿胸口,白皙的胸口泛着水光。  见状,季予笑了笑,对他说:“要是被人看见,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温轻吸了吸鼻子:“对不起。”  季予又笑了声:“真有礼貌。”  很快,温轻肩膀的疼痛缓解许多,他正想问季予好了没有,外面忽然响起两道熟悉的声音。  “郁先生,等一下。”这声音是周州的。  至于郁先生,他们几人中只有郁刑姓郁。  “郁先生,你对昨晚的事情有什么看法吗?”周州问。  “看法啊,”郁刑拖着长长的尾音,吊足了几人的好奇心后,才缓缓开口,“是有一个。”  温轻竖起耳朵,有些好奇。  “温轻哭得很好看。”  温轻愣怔片刻,气得脸颊泛起热意。  郁刑又在胡说八道了!  下一秒,肩膀又是一阵剧痛,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温轻泪眼朦胧地偏头,看向季予。  季予收手,轻描淡写地说:“抱歉。”  是故意的。第7章引路人07  温轻没有多想,以为季予是听见郁刑的话后过于惊讶,不小心按到了他的伤口。  他忍着疼痛感,小声说:“没关系。”  这声音很轻,但还是被门外的人听见了。  “谁?”周州质问。  不等温轻开口,洗手间的门被大力打开,砰得撞在墙上。  温轻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撞在季予怀里。  “小心。”季予说了一句,抬手搭在温轻肩上。  温轻眼眶泛红,衣领歪斜,肩膀和胸口暴露在几人视线中,他的胸口湿润,透着点粉色,肩上大片青紫,像是刚刚被人欺负过似的。  感受到周州和郁刑的视线,温轻连忙扯起衣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和老师不是故意偷听的,我们早就在这里了。”  郁刑盯着他的胸口,温轻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T恤,胸口的部位被泪水染湿,变得透明,紧紧贴着肌肤。。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季予,弯起嘴角,顺着温轻的话问下去:“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温轻张嘴想要解释,但郁刑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又说:“昨晚在床上,你还说不要。”  “原来是不要我啊……”  郁刑语气低落,眼里却漾着坏笑,故意想让人浮想联翩。  每次都这样乱说话。  温轻又气又羞,气急败坏地说:“对,我要谁都不要你!”  三人齐齐一愣,郁刑最先反应过来,他掀了掀眼皮,懒洋洋地说:“不要这样嘛。”  “我的特长你都没有试过。”  郁刑舔了舔唇角,暗示地说:“我肯定比他们厉害。”  “特、长。”  一字一顿,一语双关。  特长,特长……  温轻脸颊一红,懊恼自己为什么一下子就听懂了。  更气郁刑为什么在各种场合,不管自己说了什么,都能紧接着开黄腔?!  臭不要脸!  “你、你……”温轻气得说不出话。  周州开口转移话题:“我昨晚有了一个新发现。”  “昨晚?”  郁刑偏头,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啊对了,你和小温轻一起睡的。”  “会是什么新发现呢?他的身体——”  周州也有些受不了了,打断道:“是关于游戏的新发现,很重要。”  “先去客厅吧。”  郁刑从鼻腔发出一个没有意义的音节,眼睛没有看周州,而是盯着季予。  季予微微一笑:“好。”  郁刑撇撇嘴,也说:“行吧。”  季予将药酒放到温轻掌心,在他耳畔轻声说:“记得一天涂两次,晚上也可以来找我。”  温轻捧着药酒,含糊地唔了一声,心里没有半分再找季予帮忙的念头。  他刚刚就不想麻烦季予……  走出洗手间,还没有走到客厅,周州停下脚步,挡在温轻面前,看着他泛红的眼睛,低声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你哭了?”  温轻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小声说:“今天肩膀很痛,在厨房找到了药酒,然后老师看见了,说帮我揉药酒,太疼了,我、我没忍住……”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耳朵都红了。  温轻想,他胆小怕疼还爱哭……  周州肯定对他很无语吧……  周州垂眸,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温轻肩上,领口边,有着几道若有若无的指印,不知是因为温轻皮肤太嫩,还是涂药的人别有居心。  周州喉结微动,对温轻说:“晚上我帮你涂药。”  “不用去麻烦老师。”  温轻摇摇头:“没关系,我自己就可以的。”  话音刚落,几道脚步声响起,女生们都下楼了。  周州正了正神色,开口道:“大家到齐了,先坐下吧,我有一个新发现。”  众人入座,原先的十个人只剩下八个,空着两张椅子。  温轻扫视一圈,在心里摸摸念了一遍大家的名字,周州、郁刑、季老师、司空、龚芸芸、李思文……  还有一个好像叫陈依依?  温轻看向身旁的女生,看清她的脸后,愣了愣。  在座的人其实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但陈依依的情况很不对劲,她惨白着脸,双眼皮肿成了单眼皮,似乎是昨晚哭狠了,整个人恍恍惚惚地坐着,放在桌上的双手还在发抖。  温轻记得昨晚三头犬离开的时候,这个短发的温柔女生虽然有点恍惚,但没有到现在这个程度。  这才过去几个小时……  昨晚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止温轻一个人这样想,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陈依依的状况,出声问道:“怎么了?”  陈依依不说话。  大家便看向和她一个房间的龚芸芸。  龚芸芸顶着两个黑眼圈,没好气地说:“应该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吓到了,她晚上没睡好,一直在做噩梦,边叫边哭,害得我也没睡好。”  她抱怨了一句,陈依依的脸色更白了,她情绪开始失控:“你、你们还能睡得着吗?”  “昨天几个小时就死了两个人,今天还会死人的,明天、明天我们就会全部死在这里!”  “我、我不想死啊……我刚刚高考完,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  陈依依是几人中年纪最小的,刚刚18岁,她崩溃地趴在桌上,放声大哭。  死字重重地压在众人心上,没有人想死,每个人都想活着。  温轻的情绪逐渐低落,眼眶微热。  他也不想死,他还没有给院长妈妈养老呢。  半晌,周州出声,对所有人说:“现在早上八点,剩下13个小时,我们还有时间。”  “能找出引路人的。”  他想要鼓舞众人,但陈依依哭喊着说:“找不出来的找不出来的。”  “这个游戏规则根本就是在保送引路人,我们不知道神牌的用法、不知道昨晚提供的线索是什么、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温轻第一次见到女生在自己面前哭得这么惨。  他抿了抿唇,去厨房给陈依依倒了一杯热水,放到她手边,干巴巴地说:“喝点热水。”  “没事的,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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