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穿好裤子,站在卧室门口发呆。 刑择刚刚是不是看见他的屁股蛋了? 其他的有没有看到? 男人之间看见应该也没什么? ………… 自我安慰里好一会儿,温轻才红着脸走到客厅,若无其事地问刑择:“今天不用上班么?” 刑择坐在沙发上,嗅到了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心底莫名又升起一股燥热。 他又喝了一大杯水,解释道:“昨晚忙了一晚上,刚刚从局里出来。” 刑择放下水杯,一偏头,近距离对上温轻的脸,怔住了。 温轻的皮肤白皙,眼下的青黑十分明显,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眼尾也带着抹红色,莫名的透出一个色气,像是个摄人心魄的艳鬼。 见刑择盯着自己不说话,温轻茫然地问:“怎么了?” 刑择艰难地挪开视线,问道:“晚上没睡好吗?” 温轻点了点头,小声说:“一直在做梦了。” 他的声音带着丝哑意,刑择情不自禁地想象他昨晚做了什么梦,以至于今天整个人都有些春意 “梦见什么了?” 温轻慢吞吞地说:“没什么。” 怕刑择追问下去,他连忙转移话题:“你们有调查出什么线索吗?” “没有,”刑择摇了摇头,对他说,“整条街道都没有找到姚倩尸体的其他部分,手机也查不出任何线索。” 温轻啊了一声:“那怎么办?” 刑择:“我们现在只能开始挨家挨户排查小区的住户,另一方面在全市范围内搜索是否有其他尸体部分。。” 南城小区不大,也不小,挨家挨户排查显然要耗费不少时间。 温轻微微皱眉,细声细气地问:“那是不是要很久啊?” 刑择点头:“的确要花不少时间。” “还有另一种线索,在此之前出现新的失踪案。” 温轻紧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手机震了震,刑责看了眼手机屏幕,开口道:“对了,我是因为小叔的事情过来的。” “小叔怎么知道你在怀疑他?” 温轻把昨天的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 刑择微微一怔,有些奇怪:“小叔生气了吗?” 温轻低声说:“应该是生气了吧,他都不笑了。” 闻言,刑择轻笑道:“小叔真的生气可不是这样。” 温轻疑惑地歪了歪头,他头发没有擦干,湿哒哒的垂在耳边,露出微红的耳尖,模样异常乖巧。 刑择心里有点痒痒的,指尖微动:“小叔可可能只是在吓唬你。” 温轻眨了眨眼:“我在微信上也道歉了,他没有理我。” 刑择轻笑解释:“我刚刚去过小叔家了,小叔去国外开会,昨晚的飞机,大概是没有看见你的消息。” “等会儿看见应该就会回你。” “放心,小叔不记仇的。” 温轻垂着眸子,点开微信看了看。 季狱还没有回消息。 刑择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小叔喜欢喝红酒,我给你订一瓶。” “等酒到了,估计小叔出差回来了,你亲自上门向他道个歉。” 温轻点了点头,小声道谢。 之后三天,小区异常安稳,没有再发生什么发现尸体的事情。 温轻晚上还是有点睡不好,每天都像是被鬼压床似的,看门口的监控记录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温轻没有再收到X骚扰的短信,便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 周五早上,他打着哈欠翻看温市官微的新闻。 是关于花坛那只手的进展,警方没有调查到线索,让群众踊跃举报、提供线索有奖。 温轻看了眼评论。 …… 看到一半,温轻接到快递电话,让他下楼取件。 说是贵重物品,需要本人身份证签收。 温轻走到小区正门,看到快递小哥的小三轮车。 快递小哥一边摆着快递盒,一边问:“叫什么?” “温轻。” “杨樊。” 温轻刚说话,便听见耳畔响起一道沉稳的男声。 他偏过头,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对方也正在看着自己,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温轻也尴尬地笑了笑。 快递小哥扫了眼,翻出一个盒子,递给温轻:“温轻的……是酒么?” 温轻点了点头。 快递小哥面露讶异,好奇地问了句:“什么酒,茅台么?” 温轻摇头:“红酒。” 话音刚落,那个名为杨樊的人开口:“Petrus酒庄的梅乐酒,价格不菲。” 温轻不懂酒庄什么的,便干巴巴地应了声。 快递小哥打量了眼杨樊,问道:“杨樊是吗?” “你的快递是……” 杨樊笑道:“巧了,也是红酒。” “不过不是Petrus的,我没有订到。” 说着,他看了眼温轻。 温轻没有看他,抱着厚重的包装盒,干巴巴地说:“我先走了。” 刚走进小区,没走几步,身后再次响起杨樊地声音:“你也住这儿么?” 温轻点头。 杨樊自我介绍道:“我住1幢,13楼。” 温轻脚步顿住,偏头看他。 杨樊穿着一身休闲服,五官端正,气质和善,谈吐斯文。 如果在以前,温轻会和他友好的交谈。 但是现在,这种莫名凑上来打招呼的人,温轻脑子里只跳出两个字——凶手。 温轻警惕地看着杨樊:“你有事吗?” 杨樊摸了摸鼻子,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找个酒友。” 温轻抿唇:“我不喝酒的,这个酒是送别人的。” “原来如此,”杨樊笑了笑,“抱歉,是我误会了。” 温轻唔了一声,快步走进楼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身后的目光有点灼热,一直盯着他。 温轻不敢回头,快速按下电梯。 三楼、二楼、一楼。 “叮——” 电梯门开启,突然有人抱住了他的腰。 温轻吓得原地蹦了起来,险些把红酒摔了。 “哥哥?”是季声的声音。 温轻呼出一口气,推开季声,靠在电梯上:“你别吓我。” 季声奇怪地看着他:“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电梯门缓缓合上,温轻往外看,杨樊已经不见踪影了。 他轻声解释:“遇到一个奇怪的人。” 季声追问:“多奇怪啊?” 温轻实话实说:“就莫名其妙来和我套近乎,叫杨樊,说是1幢的住户,你认识吗?” “不认识,”季声摇头。 温轻抿唇,提醒季声:“你一个人的时候也要小心点,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男孩子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 季声扑哧笑出了声:“哥哥才是,要小心点。” 电梯很快抵达11楼。 温轻连忙问:“季叔叔在家吗?” 季声:“小爸说他已经下飞机了,估计马上就到了。” “你找大爸有事吗?” 温轻点头:“对的,我等会儿下来。” 季声:“好,哥哥再见。” 回到家后,温轻拆开快递,洗头洗澡。 等晚上八点,估摸季狱已经吃完饭了,才再次下楼。 开门的不是季狱,也不是季声,而是夏言斯。 温轻拘谨地喊道:“夏叔叔。” 夏言斯瞥了眼温轻手上的红酒,转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粉色的拖鞋。 温轻换好拖鞋,坐到沙发上,扫视一圈,没有看见季狱的身影。 他小声问:“季叔叔不在吗?” 夏言斯淡淡地说:“他和季声去喂猫了,马上回来。” 温轻应了声,垂下眸子,无意识地揪着衣角。 忽地,他感受到夏言斯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 温轻眼睫颤了颤,小心翼翼地抬眼,正好对上夏言斯漆黑的眸子。 他结结巴巴地问道:“夏、夏叔叔……怎么了?” 夏言斯凝视着他的脸:“你最近没有休息好么?” 温轻应了声,小声说:“晚上没怎么睡好。” 夏言斯轻描淡写地问:“梦遗了么?” 温轻呆呆地看着他,脸一寸一寸的变红。第47章迷踪07 夏言斯为什么会知道? 他表现的还这么明显吗?! 温轻脸上的温度逐渐升高,直通天灵盖,头顶仿佛都在往外冒热气。 他呆呆地看着夏言斯,嘴唇颤了颤,勉强吐出一个字:“啊?” 夏言斯端坐着,衬衫的扣子系到最顶端,衣服没有丝毫褶皱。 严谨、禁欲,却轻飘飘地问出令温轻脸红心跳的问题。 温轻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夏言斯缓缓解释:“你的脸色很明显。” 温轻又啊了一声,脸颊上的热意蔓延到全身,羞得指尖都在微颤。 他眼睛不可控制的漫上一层水汽,温轻连忙垂下眼,结结巴巴地哦了一声。 温轻大脑慢吞吞地转动起来。 夏言斯是医生,对他来说,梦遗只是一种普通的生理现象,应该没有别的意思? 夏言斯并没有打打算放过他,指尖轻点着沙发,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晚上没有睡好,然后呢?梦遗了么?” 温轻眼睫颤动,含糊地应了一声。 夏言斯抬眼,目光从红色的耳尖渐渐挪到温轻眼上,睫毛颤得像是小飞虫的羽翼,震个不停,隐约可以看到眼底的湿意, 他淡淡地问:“梦见了什么?” “没什么,”温轻敷衍了一句,掐着掌心,磕磕巴巴地说:“夏、夏叔叔……” 夏言斯:“嗯。” 温轻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您、您别问了……” 这件事本身就比较隐私。 再者,夏言斯在温轻眼里还是个长辈。 哪有和长辈谈论这种事的! 温轻不敢看夏言斯的脸,低着头小声说:“我、我没事……” “温轻。” 温轻睫毛颤得更厉害了,他默默地在心里祈祷夏言斯别再问下去了。 夏言斯还真的没有追问。 他平静地对温轻说:“你不要讳疾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