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已经找到哥哥了,不然怎么一点儿都不是生气?” 闻言,温轻眼睫颤了颤,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夏言斯的侧脸。 夏言斯薄唇紧抿,垂着眸子,神情冷冰冰的,连头发丝仿佛都透着疏离冷淡。 这还叫没生气? 温轻收回视线,抠着指甲。 夏言斯轻描淡写地说:“他跑出来的时候正好撞到我。”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清晰的扑哧声,季声笑出了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止住笑意:“所以哥哥现在在你身边?” 夏言斯:“嗯,你回家前去疗养院办一下出院手续。” “知道了知道了,”季声应了声,笑嘻嘻地说,“小爸,我要和哥哥说两句话。” 夏言斯把手机放到温轻面前,点开扬声器。 季声的声音被放大数倍,格外清晰:“哥哥,你不乖。” “回家洗干净等我哦。” 温轻眼皮跳了跳,脸色更差了。 “小爸,我说完了,你和大爸不准背着我偷吃。” 夏言斯收回手机,没有任何回应,直接挂掉电话。 车内陷入沉默。 温轻偏头往外看,看到车窗映出自己豪无血色的模样。 如果被带回去,肯定会发生那些事情。 而且说不定再也没有逃出来的机会了。 念头一闪而过,他屈着手指,小心翼翼地靠近车门,心想,要不跳车算了。 手指还没有碰到车门,夏言斯突然出声:“温轻。” 温轻指尖一颤,下巴被人捏住。 他被迫偏头,正对着夏言斯。 夏言指看着他,微凉的指腹抚过他的唇瓣,淡淡地说:“你还是躺在床上的时候最乖。” “你刚才想做什么?” 温轻垂下眸子,白着脸说:“想开窗。” 夏言斯盯着他看了会儿,替他按下车窗。 微风吹进车内,温轻抿了抿唇,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反而觉得愈发无法呼吸。 夏言斯指腹抵入他的唇肉,感受着唇瓣内侧的湿润。 他轻轻搔弄着温轻的唇瓣,缓缓说:“再跑一次,就打断你的腿。” 温轻身体僵硬,一动都不敢动。 看出他的神情变化,夏言斯眉眼稍稍舒展,又说:“我不会那么粗暴,季狱就说不定了。” “不过我会做手术割断你的跟腱,能走路,不能再跑。” 他的语气认真,像是认真在和病人讨论手术似的:“你觉得怎么样?” 温轻慌忙地摇头,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怎么样。” 他一说话,舌尖便不小心碰到了夏言斯的手指。 夏言斯的手指依然放在他唇上,没有挪开。 感受到指腹转瞬即逝的温软,夏言斯喉头微动,眸色渐深。 他屈起手指,故意抵着温轻的舌尖,慢慢说:“体温正常。” 温轻脸色变了变,微微后仰,躲开夏言斯的手指。 夏言斯没有再触碰他,缓缓松开手。 阳光洒进车内,他的食指指腹在阳光下泛着莹莹的光泽。 温轻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湿润的指尖放到鼻下,嗅了嗅,莫名地有些涩情。 温轻脸颊升起两抹烫意,他偏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夏言斯的目光落在他白里透红的脸颊上,轻声道:“你马上就会习惯了。” 温轻眼睫一颤,习惯什么? 夏言斯仿佛听见他的心声似的,继续说:“我、季狱、季声三人的X癖不同。” 温轻心里一沉:“你、你们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 夏言斯平静地说:“当然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温轻抿紧了唇,谁和你们是一家人了?! 夏言斯:“X事只是生活的调味剂,是爱的最高表达方式。” 温轻小声说:“那你和季、季狱。。。。。。” 夏言斯瞥了他一眼:“我和他只是家人,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只能通过婚姻这种方法。” “你不用担心,我和季狱之间没有X事。” 温轻扯了扯嘴角:“我不担心这种事。” 他巴不得你们俩相亲相爱,把他扔到一边。 夏言斯轻描淡写地继续说:“不过我们三人之间会有。” 温轻:“。。。。。。” 夏言斯又问:“你有什么偏好的X癖或者姿势?” “我可以配合你。” 温轻涨红着脸:“我、我喜欢禁欲。” 话音落下,他腰间突然多了一只手。 夏言斯轻轻捏了下他腰间的软肉,一股电流似的酥麻感顺着脊柱蔓延至全身。 温轻身体颤了颤,忍不住低哼了一声。 夏言斯收回手,缓缓说:“不,你很喜欢我碰你。” “在温市的时候,你叫的好听。” “人类是有X需求的生物,你不用害羞。” “很快就会习惯了。” 这句话是第二遍。 温轻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他不想习惯这种事情。 接下来的路程,他没有找到机会跳车,也没有找到机会和路过的人求助。 语言不通,他身上又穿着病号服,路人们并没有多想。 轿车从市区开到郊区,行人越来越少,房子也越来越少。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驶入了一处庄园。 车熄火的瞬间,温轻的心也凉了。 周围有这么一幢别墅,以他的体力,还没有跑出去肯定就会抓回来了。 夏言斯抱着他下车,径直走上二楼,敲了敲其中一间房门。 “进来。”季狱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夏言斯推开门,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门口。 温轻看见季狱坐在书桌后,低头处理着文件。 季狱放下笔,抬眼看了过来,语气轻柔:“瘦了。” 夏言斯嗯了声:“瘦了三斤。” 温轻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仿佛是砧板上待宰的鱼肉,面前的两个屠夫正在商议他的斤两。 季狱看着他苍白的嘴唇,笑道:“脸色也不好看,你刚才吓唬他了?” 夏言斯:“我只是提前通知他犯错的后果。” 季狱合上文件,起身走近,站在温轻面前,轻飘飘地说:“你提前告诉他,他就不会长记性了。” “惩罚怎么可以提前通知呢。” 温轻这下明白和夏言斯相比,季狱更危险。 他吓得夏言斯怀里缩了缩。 见状,季狱伸手,将他从夏言斯怀里接过,轻笑道:“夏言斯,你只当外科医生可惜了。” 温轻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见季狱对他说:“两个小时的路程,你就无意识地更贴近夏言斯了。” “温轻,你说他坏不坏?” 温轻手脚僵硬,心想,坏、你们都坏。 你们一家人都是坏蛋。 季狱抱着他走进卧室,将他放到床上,低头解开袖口。 温轻往后退了退,直到后背抵着床头,退无可退。 季狱低笑道:“我两天没休息了。” “今天什么都不做,只睡觉。” 说完,他上床抱住温轻,把人搂进怀里:“睡觉。” 感受到他僵硬的身体,季狱又说:“如果你不想睡觉,我也可以配合你。” 温轻立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当即闭上眼睛:“其实我也困了。” 季狱又笑了声。 温轻不是困,是身心疲惫。 躺在床上没多久,便开始迷迷糊糊了。 忽地,床铺微微下陷,他感到自己腰上又多了一只手。 温轻睁开眼睛,看见了夏言斯的侧脸。 夏言斯躺在他右侧,非常自然地环住他的腰,手指搭在他腰上,冰冰凉凉的。 季狱则睡在他左侧,也是搂着他,但这夫夫俩十分有默契地没有肢体接触。 他们俩接触的对象只有温轻。 温轻被夹在这对夫夫中间,眼睫颤了颤,还是闭上了眼睛。 不敢说话,多说多错。 这一觉,温轻梦见自己一只巨大的野兽抓住了。 这野兽长着三头六臂,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他颈间,六臂分别困着他的手脚,缠着他的身体。 温轻越来越难受,从梦中惊醒。 他睁开眼睛,感受到了颈间的呼吸。 季声凑在他颈侧,大概是感受到他醒了,轻轻地咬了口锁骨,抬起头,笑得眉眼弯弯:“哥哥早安。” “今天的哥哥回家的第一顿早饭。” “哥哥想吃什么呢?” 温轻试着抬手,手脚酸软无力,和在医院时的状态差不多。 他只能无力地说:“不想吃。” “不行哦,”季声单手脱掉T恤,笑眯眯地说,“一定要吃。” “哥哥选一个吧,我,小爸还是大爸?” 话音落下,主卧门被打开。 夏言斯和季狱同时走了进来。 温轻眼皮跳了跳,完全吓清醒了。 他紧张地说:“我、我想饿着。” 季声笑了笑:“哥哥想不好的话,先吃我好不好?” “还是一起吃?” “哥哥的嘴巴这么贪吃,肯定想一起吃吧。” “我们会喂饱哥哥的。”第272章if线之温市 人证物证俱在,季狱、夏言斯和季声一家三口当场被捕。 刑择因为车祸伤势过重,在ICU昏迷了一周。 一周后,情况好转,才被转入普通病房。 得知消息后,温轻第一时间收拾必需品冲到医院。 小陈早就在医院了,见温轻赶来,笑道:“麻烦你看着刑队了,我要先回局里。” “好的好的。”温轻应了声,坐到病床边,低头看着刑择。 刑择双眼紧闭,明显瘦了一圈,五官愈发棱角分明,看起来有些凌厉,身上的病号服又为他增添了一抹柔和。 温轻怔怔地盯着刑择,习惯性地在心里喊系统: 001没有任何回应。 从抓到季家人的那天晚上开始,001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完成进阶任务后,他本应该直接离开这个副本世界。 不知道出现了什么问题,被留在了这个世界。 没有系统,没有任务。 温轻的身体和生活也没有发生变化,他仿佛变成了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温轻在心底又喊了几遍001,得不到回应后,呼出一口气,不再多想。 没过多久,又有新的病人入住,是一个中年男人,从外表看不出有什么病症。 他躺到床上,看了眼刑择,忍不住问温轻:“这是你哥吗?” 温轻实话实说:“是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