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传奇小说 >鱼家夫郎by > 第116章(第1页)

第116章(第1页)

  先皇退位,做太上皇。宫内正兴土木,做清修之所,以供太上皇修道炼心,为万民祈福。  这消息让谢星珩意外。  先皇居然还没死?  今日会见结束,谢星珩把江致微的礼物跟信件带回家。  这属于家务事。两位岳丈对江致微还有养育之恩的,他不插手。  礼物带给小鱼,小鱼沉默半晌,叹息一声,把东西放到小木箱里锁起来。  木箱是新打的,里边都是给宝宝的礼物。  夫夫俩等了一阵,主院那边来了个小厮,把信件送过来。  他们拆开看了眼。这信件是二月里写的,当时并未兵变,江致微写这封信,一来问家中是否安好,二来说明他被禁足限制自由的情况,三则是问询事件始末。  言语之中,并未含怨带怒,文字平平。  他不知道家中发生何事,也没偏信姜楚英。  说自身状况,是解释久未联络的原因。知道两家已生嫌隙,没提委屈,也没求帮助。  信件末尾,又提到了府城几个医科圣手,说当时在府城,听说他们接生在行。然后是问候家人平安,祝愿江知与生子顺利。  这封信,看得人心头沉沉的。  江知与想了想,把信留着了。  六月中旬时,江家有客人拜访。  上水白家的白老爷,携带亲眷与家资,来丰州投靠老友,求一个落脚地。  年前,两家合作过,做木制玩具,以字块与华容道为主,在附近府县爆红脱销。  白家厚道,提前给了钱,让谢星珩顺利把江知与的嫁妆赎回来。  原说好,按季度结算后面的利钱,他家二少白喜文,还说三月里会来一趟丰州。  直到六月,信件都没一封。再见时,他们家落魄得不成样。  白老爷是江承海的旧友,府上摆酒宴客,客院收拾出来,先给他们落脚。  夫夫俩跟着到主院里陪客,听他们说起上水县的事。  白老爷跟江承海同龄,他是坐商,不必走南闯北,往年很是富态,今年苍老,头发银白,腰背也跨了。  他脸上剩下一层老褶子皮,从富态变得愁苦。  上水县换了县官,从前打点都成空。  他们听谢星珩的意见,老二回家前,买了几船粮食带去仓库屯着。  “我把生意都收了,说攒着存货再出去,暂时就做县内的生意。结果县内突然征兵,也加了赋税,商税尤其重。给是给得起,怕节外生枝,我们给得爽快……”  服劳役,可以花钱免去。  服兵役,就没法子。这是特殊情况,上门抓了就走,才不管愿不愿意。  白老爷一共两个儿子,再有一个小哥儿。  小哥儿的夫婿被抓了,回娘家来哭,想求父亲想想办法,回来一看,两个兄长也被抓了。  算是有惊无险,只在当地兵营里训了数月,过后又给各家退回来了。  白喜文说:“养不起,成天里稀粥配野菜,满营的人都是一脸菜色。”  再有朝局定下,不用新兵当炮灰。放就放了。  谢星珩问:“军籍解了吗?”  军籍才是关键,大启朝有规定,入了军籍,要响应战时的号召,爹没了,儿子也得上。  军籍不消,往后麻烦少不了。  白老爷笑得苦涩:“解了,家财都散得光光的。”换了他儿子跟哥婿三人平安。  聊到这里,前情已完。  白家剩余家财不多,还要安家落户,再有日常开支,暂时结算不了货款。  白老爷记了帐,做生意诚信为本,先做了保证。  “等我家落定,这几个不成器的东西就会出去看场子,重新搭架子做生意,挣了钱,第一个还给老哥哥。”  江承海不急。  白家之后,京都的消息也回来了。  先是京都的庄子。  何镖头夫夫俩按照谢星珩的指点,种地挑了作物,以红薯为主。  生长期就买了红薯,试做粉丝粉条,看保质期,也锻炼手艺。  开春才种,等丰收后,就有第一批货赶制起来。只等销售变现。  另一个是养殖可以入药的虫子,也划地做药田。  让他们意外的是,虫子比药苗苗好养活。  目前已小有经验,他们单起了一封信,专门写药虫的养殖方法。丰州兄弟有意,也能养。  其余的则是各联络点的来信。  比朱聿和许行之的信息全面,几位先生整理过,一张纸算一条消息,类似的放在一起,不做分析,以免误导人。  最厚的信件是联络点传来的兵变感受,从他们的叙述里,可以看见这场变故,对普通百姓的影响。  江知与跟谢星珩认识的熟人,铁匠唐虎,因会打铁,瘸着腿被征去军营当铁匠,至今未归。  家里小儿子学了打铁的手艺,一同入营。  铁匠是手艺人,只要朝廷还要兵器,他们父子二人就是换了个地方工作。  安危有保证,待遇难说。  还有谢星珩应考时,在贡院边上开茶摊的小两口。  他们平时经营的小摊是城内的。这几月受影响,家里只出不进,花的都是老本。  两人叫苦,又比别的人幸运。他们卖茶水,挣辛苦钱,搭着卖的茶点口味普通,算不上好手艺。  有的小摊贩,手艺不错,方子都被人强抢去了。  城里乱着,报官都不管。  再有家里没有多少银钱的,赶上粮价上涨,又没活干,跑出去抢别人口粮,被追着打死的。  死了人,往街上一丢,官府也不知道是兵打死的,还是谁打死的。也没心思查,死了白死。  正是因此,压力之下,又无王法,很多趁乱作恶的人。擅闯民宅,强抢良民的都有。  这些乱象,看得人心不适。  往后翻了数页,谢星珩看见了关键信息,拿了纸笔过来画思维导图,做人物关系梳理。  皇子里面,还有双面间谍。  比如九皇子,他表面是向着四皇子,暗地里效忠太子,实际上他独成一派。  谢星珩从里面当抽丝剥茧,找到了沈观这一脉的线索。  沈观是来丰州,公报私仇,主理抄家,还想趁机杀人的凶手。  他背后有个曾为封疆大吏的沈钦言。  小鱼要为父报仇,这条线必须梳理清楚了。  沈观也是两面派,明面保皇,只效忠帝王,是个纯臣。实际上是四皇子的人。  兵变一来,是人是鬼全浮出水面。  他是四皇子的人,参与布局,对一个小小的吏部主事动手,让皇上跟太子陷入两难局面,就合情合理。  蝴蝶翅膀一动,吏部主事的老家,丰州一窝窝,跟着倒霉。  这条线划出来,还需要再看江老三之后,在吏部当差的都有谁。  曾经有资格竞争升职的、后来空降的,都有可能给余春至提供毒药。  因后期升职的可能性,以及大事件里,每个人的作用不同,其他皇子,也有可能搅浑水。  谢星珩从信件里,记下一个个的名字,静等补充信息。  江知与坐旁边,做着一样的事。  他要学从边缘信息里,窥探全貌的本事。  弄完以后,他跟谢星珩交换着看。  江知与心细,虽是学管家的本事,应用起来会举一反三。  主理农庄就是很好的例子,以管家方式,管理农庄,一切都井然有序。  去年到今年,他成长不少,在家闲着,他也会去找爹爹,再做学习。  夫夫俩聊天,江知与乐意学,谢星珩也愿意教他,他在这方面的进步相当大。  整体线索跟谢星珩找出来的没大区别,也在沈观的名字上画了圈圈。  江知与很可惜:“他应该要死了,没法问。”  参与夺嫡,败就是死路一条。  沈观才干一般,沈钦言没返京,就没人力保。  谢星珩侧目,发现他家小鱼很霸气。  他认结果,只要敌家倒霉了,不论何种方式,都算事成。  小鱼却更加喜欢亲自动手的爽感。这跟他平时表现出来的软乎完全不一样,谢星珩很是心痒。  京都的第二次回信到来前,谢星珩带着白喜文出去,领着他先去牙行,看宅院。  好巧不巧,李家宅子至今没有人买。  李家死的死,散的散,这种结局,大家都说风水不好。  白家经商,很介意这点。  牙行看起来也知道,风水压价,这么大一宅子,四百多两就能买到。  白家手里银钱不多,也没分家,一大家子住一起,地方要大。  其他宅子要么小了点,要么太偏,也荒废了,修缮要花一番功夫。  白喜文忍着不喜,又叫牙子领着,细细把李家旧宅逛了一圈,发现里面还有丧事遗留的纸钱,心中厌恶简直到了顶峰。  谢星珩也是找过住所的人,知道好房子难寻。  他跟白喜文说:“这事不急,你先找场子也行啊?场地选好,就地起宅院,先简要搭起房子,过后慢慢添置物件,也是个办法。”  白喜文却在这时,给谢星珩使了个眼色。  “哦?就地起宅院?大致要花多少银子?”  谢星珩:“……”  原来是要砍价的,演技真好。他看了都当真。  “花费不贵,人工便宜,你们家又是木商发家,木材花销压低,工匠又是自家的,再请几个壮劳力帮忙。人工便宜,一天算下来,把饭钱一起搭上,要不了一两银子。至多两个月,给你弄得全乎又体面——”  谢星珩用眼睛把这宅子嫌弃了一遍:“还能自选风水宝地呢。”  牙子一听就急了。  “可以请人做场法事赶赶小人,再叫个风水先生来看看嘛,盖房子哪里是小事?你们看看这院子,保存又好,地段也佳。李家原是做生意的,也讲究风水……”  他话说一半,谢星珩跟白喜文一起打断:“所以他家风水不好!”  牙子嘴角抽了抽,还颇为幽怨的看了眼谢星珩。  ——怎么举人老爷也砍价。  在牙行做的,哪些客人真想买,哪些客人是想买但没钱,哪些客人是纯挑刺,他们自有判断法子。  像眼前这两位客,挑剔来挑剔去,东也风水西也风水的,说白了就是对宅子满意,想再压压价。  没有更好的,这便定下了。  他让白喜文给个准价。  白喜文说:“这宅子风水太差,我们凑个吉利数,三百八十八两八钱八分,你这头同意,我就下定。”  这宅子,按照常价来说,需要七百两到一千两之间才能买下。  地段、大小、保存情况都好。因李家低调,内饰不多,花园都没几分可看的,价位就往低了来。  丰州有钱人家就那么点,都有住所,犯不上买这么一座宅院。  价格降下后,来看的人有不少,进来都说后背生寒,传得邪乎,价格再降。  降到了四百五十两,这上水来的少爷,竟还要往四百两以下压。  这个价位是绝对同意不了的。  两头展开拉锯战,谢星珩双手环胸看热闹。看他们一个加,一个减,最终达成一致,在四百二十八两成交。  牙子按照白喜文的说法,要凑吉利数:“四百二十八两八钱八分!”  白喜文双标得很:“我都买下了,你不给我抹零啊?”  牙子:“……”铁公鸡成精。  谢星珩鼓掌。  真划算。  宅院定下,谢星珩叫来喜带着白家的管家,出来走动,请人驱邪看风水,也请人重做打扫,添置物件。带着管家走一圈,方便白家人过日子。  这头安排妥当,就是生意的事。  白家做生意的理念,很合谢星珩的胃口。他想找同伙。  生意总要人看场子,一个“坐”,一个“行”。  与常规的坐商跟行商,有一定区别。  坐是守,行是扩。  谢星珩这阵子到处搜刮人才,经商一事上,他还从黄家找了人。  场子盘大,都是合作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主要负责人不变,下边多几个小股东完全没问题。  关键是黄家太保守,谢星珩都直言讲了利弊,他们也只敢吃一小口的饼子。  两人路上走着说,谢星珩带白喜文去逛小集转转看看。  全部货架逛完,再听谢星珩的经商路子,白喜文跟丰州商户一样,感慨路子太野。  他来的时候巧,逛小集的市场占领度超高,已经窥见这种经营模式的强势之处,更叹谢星珩有远见,有魄力。  “可你这地方太小了啊,都有那么多合作商了。我家还是做木料商的,两件家具都摆不下。”白喜文说。  这都是小意思。  谢星珩说:“逛小集沿街的商铺,包括对门的商铺,我都要买下的。往后这一条街,两排的商户,都是江家的。”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