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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齐天温柔一笑,“一早出炉的桂花糕。”  “我……”霍水仙鼻尖油然一酸,是啊,他怎么会撇下她不顾?  齐天笑意愈浓,指腹轻摩其侧脸,宠溺地看着她,“傻丫头,我怎么会留下你一人。”  “咳咳咳咳……”已经回到桌子旁,摘下棉罩准备吃包子的温子然假意咳了两声。  霍水仙当下回神过来,眼神不迭闪烁,慌不择路地撕开纸包,取出一块温热的桂花糕放入嘴里,蜜意瞬即围住舌尖。  “好吃吗?”  “嗯,好吃。”  饱餐过后,霍水仙抽空想起一人,连忙问道:“那个王爷去哪里了?”  齐天辞气淡然地道:“官兵查了一整日,人数不少,王爷今日一早便领了大夫前去诊断。”  “人数不少……”霍水仙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虽然她未曾见过天花,但她却永远无法忘记亲身经历的非典。  那段时期,全国上下,尽皆人心惶惶,草木皆兵。医生护士不分昼夜奋战在抗病一线,国家新闻每天滚动播放各地状况,几乎每半个小时都能听到或真或假的“非典”患例,而关于预防“非典”的偏方,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漫天疯传。连绿豆水、银耳羹等寻常吃食,都能被充作毫无医学根据的救命偏方。为提升谣言的可信度,甚至有人为此编造了一系列神话故事,并大肆宣扬,比如初生婴孩道破天机,比如龙钟老牛忽言人语,而药神托梦,华佗托梦,扁鹊托梦等托梦说更是层出不穷,连风马牛不相及的一些古传书籍都能被冠以预言之名,多方风言,林林总总,传的是俨乎其然,令惶恐的人们尽皆信以为真,争相施为。  非典期间,最为紧俏之物并非药品,而是口罩。大街小巷,田间地里,学校医院,但凡人聚之处,人人脸上总挂着一只白色口罩,倘若取下口罩,便叫人觉得周遭的空气里都是非典病毒,吸上一口必定染病。瘟疫,从古至今都堪比洪水猛兽,令人闻之色变。  而今京中爆发的天花,比之那一年的非典,情况要严重得多,控制不当,便是城毁人亡。  齐天拍了拍她的肩,“别害怕。”  “你方才出去没有戴棉罩?”霍水仙这才回觉到齐天方才进来之时,脸上空空如也。  齐天从袖中取出棉罩,扬了扬,“戴了。”  霍水仙吁了口气,惊觉自己竟吓出了一身汗,不知是桂花糕食太多所以发腻,还是天儿太闷热,心口子堵得慌,睐向房中人,“子然。”  温子然咽下一口包子,喝了杯水,沉声道:“你别慌,待看今日如何,种痘之法的推行看来要提前施行了,等不了了。目前最要紧的是将天花患者隔离,以免其蔓延到无法收拾的地步,私以为,全城禁行为上。”  霍水仙道:“想必陆上?鲆丫?在做了,”突然转向齐天,“齐天,我想出去看看。”  齐天沉默不语,这是他第一次对霍水仙提出的要求迟疑,为了她,他可以不惜与皇帝为敌,但他却对天花这些病症束手无策,那就如同一个隐形的敌人,看不见、打不着,拿它毫无办法。  霍水仙垂下眼帘,轻叹一声,“待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一城人水深火热,我心不安稳。”  “好,我们出去。”齐天松口应允,他总是舍不得违背她的意愿。  ☆、气象骤变  出去前,霍水仙走到温子然对角的房外,里面住的是霍水仙最先发现的患病乞丐,她几乎每隔两个时辰就要去探看一次。  霍水仙抬脚就要迈上前敲窗,齐天却抢先一步走在她前面,把她挡于身后。  霍水仙无奈地笑了笑,每次只要她一靠近这个房间,齐天总是显得异常紧张,仿佛里面关了一只食人野兽。尽管她告诉他只要遮住口鼻,不与之直接触碰,便不会染上,但他却始终坚持不让她靠近。  “谁啊?”屋内传出患病乞丐沙哑无力的声音。  霍水仙大声喊问:“大伯,是我,你今日可有好点了?”  “好点了。”患病乞丐正躺在床上,无事可做,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患了何病,只知自己昨日在街上碰到这位姑娘后,便被一个大夫模样的人问了好些问题,随后又被人带到了这里。虽然这些人不让他出这个房间,但他却很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有吃有喝,有干净衣裳穿,还能睡这样软的床,若是能让他多住些日子,即便是不出这房间也不无不可。  “大伯,你能过窗边来让我瞧上一眼吗?”霍水仙想确定是否真如他所说那般  “来咧。”患病乞丐翻身下床,胡乱穿上鞋子就去开窗。  霍水仙伸脖子一瞧,那患病乞丐脸上的天花竟开始发焉儿,此症状明显是好转之迹,接着,其面上红疹会干缩,直至结成厚痂,霍水仙欣悦非常,总算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大伯,你先等一下,别关窗,”霍水仙一掉头便朝温子然大喊:“子然,子然,快出来看看,大伯的天花,就快好了。”  温子然闻言登时放下手中正在研读的医书,戴上棉罩,夺门而出。  温子然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乞丐窗前,仔细观察着乞丐脸上的红疹,委实比昨日焉下去几分。  霍水仙手舞足蹈地解说道:“红疹焉缩,是好转之迹,再过几日,萎缩下去的红疹会结痂,厚痂再慢慢脱落,留下疤痕,也就是麻子。”  齐天拿出绢布为霍水仙擦了擦额上渗出的细汗。  温子然油然感叹:“此症果然奇异,轻者不足以致死,重者却足以毁城。”  霍水仙终于不再阴云满面,紧绷的神经略略松了松,“全城人该是有救了。”  温子然摇首道:“难说,不过,经此倒对天花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我打算将其记录成册,以作后人路引。”  霍水仙当下称许:“天花,由来已久,但种痘法,却知之者甚少,是当撰写成文,造福后世。”  霍水仙看向大伯,和颜安慰:“大伯,你放心,你的病,很快就会好。”  患病乞丐脸上并无太多喜色,只一个劲儿点头称好。  霍水仙相信,乞丐的好转并非个例,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看看,或许情况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她激动地抓住齐天的手,“齐天,走罢,现在就出去。”  齐天反手握住她,“好。”  温子然叮嘱道:“别大意,小心为上。”  霍水仙点头如捣蒜,“记着了记着了。”  凫趋雀跃地走上街道,放眼一望,心情顿时跌落谷底,悲意翻滚,眼圈一红,霍水仙矮下身子往地上一蹲,当场嚎啕大哭。  齐天立即慌了神,往她身旁蹲下,轻抚着她,“你先别急,状况没有看起来那么糟。”  霍水仙抬起头看着满目荒凉的街道,没来得及收的摊子、挑子等各样物什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一条路到头的凌乱肆无忌惮地打碎了此间繁华,乌云压下,更添萧凉,游目四方,空无一人,活像一座文明消逝不久的死城。霍水仙甚至能想象到人们仓皇逃离的情形,慌张、恐惧、无助,灾难面前,总是如此。  今日之前的京城,还是灯红酒绿,软红十丈,谁能想到,一夜之间,气象骤变。  长睫上泪珠空悬,在齐天的搀扶下,霍水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步一顿地走在死寂如斯的长街上,每一步都似如履薄冰般缓慢小心。  倏尔,脚步一止,霍水仙低头看去,脚边散落着五六张画工精良的美人扇,当下弯下腰去,随意拾起一把,只见上面画着一位浣纱女子,画旁配诗一首:  西施越溪女,出自苎萝山。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霍水仙喃喃自语:“原来是西施。”  齐天轻声说道:“若是喜欢,便留着吧。”  霍水仙笑了笑,摇摇头,将西施美人扇重新放回地上,语气坚定地道:“落扇之人会回来拾的。”  齐天嘴角一勾,“那等他拾回之后,我们再跟他买来。”  “嗯。”  拐至邻街上,忽见前方一身影急速跑来。  “大哥,”霍水仙反手拉住与之擦身而过的男子,麻利自布袋里取出一个棉罩递上,“戴上这个。”  “多谢姑娘。”男子接过棉罩,往脸上一捂,又继续往前跑去。  齐天二话不说从霍水仙腰束上扯下布袋,拧在手上,握住霍水仙的手紧了紧,“让我拿着罢。”  身旁人给予的力量,让霍水仙感到无比心安。  齐天拈起她颊边滑落的一缕青丝,别在她耳后,“你呀,别只顾别人。”  灼灼目光之下,一双瞳人剪秋水,霍水仙一眼不眨地望着齐天,“答应我,好好活着。”  温热指腹触上霍水仙眉心,抚其蹙波,齐天心弦微颤,“好,我答应你。”  霍水仙蛾眉一展,“你知道他们把患病之人带去了何处吗?”  齐天迟疑片刻,颔首应道:“我带你去。”  路过一处布告墙,霍水仙往跟前儿一凑,上面贴着朝廷布告,有天花的解诉及症状画像,也有棉罩的作用及画描。  二人行至一处被官兵重重围守的老庙。  霍水仙打量着脱漆大门紧闭的老庙,“他们都在里面?”  齐天道:“嗯,都在。”  外面有官兵把守,且陆上?鲈缦缺阆铝钕性尤说任蘖畈坏萌肽冢?无奈之下,霍水仙只得拿出陆上?龈?的对翼,围庙官兵这才放行。  踏入庙门,举目望去,庙中空地摆满了用木板临时支起、且只能容一人躺下、几乎称不上是床的“床”,每张床板上都或躺或坐着满脸红疹之人,每个人都棉罩遮面,而昨日在小院中看到的大夫,几乎全在庙里为患病之人切脉问诊。  霍水仙一眼便瞧见了廊檐下的陆上?觯?他正在与徐则安交谈。霍水仙和齐天从狭小的间隙里穿过,一径走到陆上?雒媲啊?  陆上?隹醋磐蝗坏嚼吹幕羲?仙,面色一青,惶急之下,冲她大声吼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要命了?”斥完霍水仙,又转向齐天,毫不客气地质问道:“你怎么能带她来这里?这里有多危险,你难道不知道吗?你……”  霍水仙从来不吃他这幅德行,立即出言打断:“行了,来不来是我的事,你堂堂一国王爷都不怕死,我怕什么?”  齐天将霍水仙往胸前那一拉,“一切后果,齐某来付。”  “你付?若是她出了什么问题,你如何付得起?你又拿什么来付?”陆上?霰淞橙绫涮欤?原本镇定如斯,在瞧得霍水仙之后,几乎是没有一点预兆地乍然变色,好比睡狮被惊醒之后的狂躁。  “付不付得起,王爷不必过心。”齐天气势上是半分不肯让,他做什么,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尤其陆上?觥?  “齐天,你别理他,他有毛病,我霍水仙做事还轮不到王爷来教训。”霍水仙每次一看到陆上?雎?横的态度,就忍不住要和他掐。  “好好好,本王就当我一颗好心,喂狗吃了。”陆上?鲈谡庵?前已经无数次告诫自己要端正态度,软下语气,但每次一着急,吼人的话就冲口而出了,对此,他也非常头疼,关心则乱,而这个小女子,当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霍水仙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被人兜头一通乱骂,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一张口就与他杠上,“好,我是狗,反正狗听不懂人话,以后王爷便莫要与我说话了。”  “你……”陆上?霰凰?一语噎住,他拿她毫无办法,这个小女子,总是这么不领情。  “王爷此言未免太过分了。”齐天心中怒火渐起,他哪容有人这样说霍水仙。  三人之间,火气冲天,眼见齐天就要出手,霍水仙及时拦住了他,“齐天,我们不与他一般见识,此次前来主要是将大伯之事告知徐院判的。”  言讫,齐天眼中烈火才慢慢熄灭。  陆上?雠?哼一声,负手转身,给二人来个眼不见为净,但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在一旁看着两人斗嘴的徐则安正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听得霍水仙一说,神色当下舒缓,对齐天拱手礼道:“多谢齐公子送了万余只棉罩来,解了我们燃眉之急。”  齐天自谦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齐某所做之事不及诸位大夫万分之一。”  霍水仙打量着面前这个人淡如菊的男子,谦和有礼,做派君子,能于繁华都市采菊东篱,心性当真是淡到了骨子里,除了偶尔会与陆上?鲋?间生出摩擦。  陆上?鋈滩蛔∠蚧羲?仙投去一点余光,不看还好,一看就气,那双不掺任何杂质和欲望的眼里只看得到齐天,好像齐天做什么事在她眼里都是美好,而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在她眼中都是多管闲事,这个齐天,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竟能将她迷惑至此。  霍水仙将乞丐好转的迹象告诉了徐则安,未及徐则安大喜,她又泼下一瓢冷水,“这只是其中个例,天花仍是不可小觑。”停了一下,又道:“照眼下情势,种痘法当立即推行,等不得了,拖得越久,越危险。”  “本王正有此意,”陆上?龊鋈徊逖裕?“徐院判,无须再等,你们且准备准备,明日就全城推行,而今日,就由本王来打头阵,以身试毒。”陆上?鲆?隐察觉到此事恐乃人为,而幕后之手没有料到的是他们已经有了预防之法,所以种痘法一定要赶在对方察觉之前尽快施行,以免其见着情势不对,再猛下一剂。  徐则安躬身道:“卑职领命。”  霍水仙神色凛然,朗声道:“草民愿与王爷同舟共济,劳烦徐院判为我也种下此毒。”  “不可。”齐天急切制止。  “你不行,今日起直至天花退散,霍姑娘都不得再踏入此地,若有擅自放行之人,军法处置。”陆上?鲇锲?冰冷,他不能让霍水仙有任何闪失。  “陆上?觯?你身为王爷都可以身试毒,我为什么不行?况且种痘之法由我提出,凭什么我就试不得?还有,为什么不让我进来?”霍水仙一口气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陆上?霾桓?她一点反驳的机会,深吸一口气,似下了很大的决心,眉目挣扎地看着齐天,“齐公子,这段时日,就麻烦你护她周全。若是齐公子觉得此事难办,那本王拼尽全力都要……”  不待陆上?鏊低辏?齐天便出言截断:“不劳王爷费心,水仙,是齐某分内之事。”  霍水仙见两人意见达成一致,当下急了眼,“天花是我发现的,种痘之法也是我提出的,我如何能置身事外?若是你们不让大夫帮我种痘,那我就自己动手。”  霍水仙说完就旋踵转身,准备跑向患病之人。  刚跑出半步,齐天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点上其颈间穴道,继而将其一把抱住。  “齐天,你,你快解开我。”霍水仙全身僵住,无法动弹,顿时忧心如焚。  齐天不语,而是打横将她抱起。  瞧着齐天似乎铁了心不让她参与此事,霍水仙一慌,冲他大喊:“齐天。”  齐天温柔垂眸,神情无害,目光中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之力,“别怪我。”  霍水仙叹了一口气,败下阵来,“我不怪你。”  齐天笑笑,“想回哪里?”  “回子然那里罢。”霍水仙的妥协来自于她不想成为让别人分神的拖累。  “好。”齐天抱着霍水仙,一步一步走下石阶,穿过人群。  “走了正好,叫人腻味,碍眼。”陆上?霰强桌镞曜爬淦?,含嗔暗嗤,别过头不再看院中相依的两人,挥手招来旁边一官兵,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官兵肃然跑至后院。  齐天一路抱着霍水仙走出老庙,霍水仙本让他将她解穴放下,他却不肯,非常执着地抱着她,半分也不愿松开。  出了老庙,没走出几步便有一辆马车停在两人身旁,驾车的官兵言明是王爷的意思,特地命其送二人回去。  齐天没有拒绝,稳稳地抱着霍水仙,一跃而上。  车轱辘重新开始转动后,霍水仙见齐天只是将她安置在座上,并没有替她解开穴道的意思,她石雕似的坐在那里,平生第一次被人点穴,算是长见识了,这滋味儿,不太好受,幸得是齐天,若是换作他人,她早破口大骂了。  二人如此模样促膝对坐,霍水仙不禁笑意上脸,乌珠一转,玩笑道:“齐天,这下总该解开我了罢,我不会跑。”  “好。”齐天伸出两指朝她脖颈处点了一下。  霍水仙立马舒展了一下筋骨。  “对不起。”齐天懊恼道歉。  霍水仙心头一惊,“齐天,我并不怨你,说到底还是我太鲁莽,做事不分轻重,不过,”霍水仙嘻嘻一笑,“还好你将我拉住,保不齐我这么一染病,就是个落得满脸麻子的丑姑娘了,你可要嫌我了。”  “不会,我不会。”齐天肯定地毫不犹豫,表情认真无比。  霍水仙深知与齐天开不得类似玩笑,自己方才纯图一时嘴快而已,当下干干一笑,“别当真,我与你说笑来着。”  齐天突然将霍水仙揽入怀中,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从绕过颈后,捧着她的头,“等天花一过,我们便离开京城好吗?”  “好。”霍水仙回抱着齐天,安稳地靠在他颈窝里。  ☆、若尘软肋  一早将布庄连夜赶制出的棉罩送到老庙后,若尘寻了空档便急急去了藏香阁。  从昨日得知天花之事后到现在,他是片刻都抽不出身,总是牵挂着凤戈瑶,导致做什么事都不能全然尽心。  京城戒严禁行,家家户户都闭户关门,少有人出街。  若尘一路疾行至藏香阁,直接翻墙而入。  一入院中,便闻幽幽琴音,不用看也知此曲弹自凤戈瑶之手,这么些年,他早已识得她的琴音。  其房门开了半扇,若尘悄无声息踏入,静立一旁,不舍打断。  一曲终了,凤戈瑶缓缓抬起头,看着他,淡然一笑:“来了。”  “戈瑶,你没事吧?”若尘满目关切之色。  凤戈瑶微笑着反问:“若我有事,你会马上闪身出去吗?”  若尘迈近一步,斩钉截铁地道:“不会。”  “呆子,我没事。”凤戈瑶轻笑出了声。  若尘一怔,他已经许久没有看到凤戈瑶这样纯粹的笑了,直叫人沉醉。  笑容不过须臾,很快消散如烟云,眉眼之间,又是怅然,她抿了抿嘴,“公子他,他还好吗?”  若尘终究还是被浇醒了,眼中掩盖不及的失落一闪而过,木然答道:“很好。”  “那便好。”凤戈瑶垂下翘睫,如荑玉指顺着琴弦来回抚摸。  “戈瑶,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出门了,”沉吟片刻,若尘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压回肚里多次的话:“我很担心你。”  “好。”凤戈瑶并未抬头看他,只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字,清清淡淡,无情无感。  若尘知道每次只有提及公子,她才有心思听,遂道:“你不用担心公子,霍……有人已经找出办法可以预防这次瘟疫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京城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凤戈瑶十指一颤,眼中满是惊诧,连带着琴弦都似受惊一般,发出“铮”的一声,不及若尘察觉有异,凤戈瑶很快藏下情绪,抬起头,一脸惊喜地看着他,笑道:“当真幸事一桩,到底什么法子有这等奇效?”  若尘见她起了兴趣,兴奋头儿一来,不等她邀,一径坐在了她对面的凳子上,将种痘三法一一讲予其闻。  “呵!种痘,如此铤而走险的法子,是何人提出的?”凤戈瑶凤眸微眯,天花及所谓的种痘,只有前朝中人才知晓,而那些人,为了富贵繁荣,断不会倒戈。那么,究竟是何方奇人,如此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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