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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小……小蝶?”齐临渊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一时间五味杂陈,竟连话都说不清楚。  但小姑娘出口的一句话却将齐临渊当场打回原形:“我不叫小蝶,我叫凤戈瑶。”  齐临渊“砰砰”直跳的心,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瞬间恢复平静,眼睛里透着一股化不开的落寞,当下松开手,站起身,“你家住何处?可要我送你回去?”  凤戈瑶眼神闪了两下,低垂着头,“我……我没有家。”  沉吟片刻,齐临渊鬼使神差地问道:“愿跟我走?”  凤戈瑶娇俏的凤眼之中恍似天际破晓,明暗相接之处,有如熹微荡涟漪,她张开双臂,突如其来地抱上齐临渊。  齐临渊瞬间将她推开,眼中怒意微含,他向来不喜生人触碰。  “对不起,我……我……”凤戈瑶害怕了起来,她怕齐临渊丢下她不管。  在她后悔胆怯之时,齐临渊已经翻身上了马,朝她伸出一只手,“手给我。”  凤戈瑶露齿一笑,但她这次却不敢再像方才那样唐突,只乖乖伸出一只手放入齐临渊掌中。  齐临渊一把将其拉上马,打算到下个地方时雇辆马车,他实在不习惯与人同坐一骑。  凤戈瑶在齐临渊身后,本想双手抱着他,但又想起他方才恼怒的样子,便只抓住了他的衫子。  齐临渊将凤戈瑶带回齐府后,直接交给了白叔,便再也没有过问一句。  自齐夫人过世后,府中再未有过女子,所以对凤戈瑶到来一事,大家都讶异万分,尽管猜之不头,却没人敢去询问他。  事务缠身的白叔又将凤戈瑶交予了若尘照料,自此也甚少管及。  将军府灭门案距今已近五年,而这五年之内,齐临渊未再去过京城。这一次从京城回来,齐临渊心潮再难平下。  这次回来后,齐临渊便与温子然、白叔和殷阙旧部在一起进行了一番仔细谋划,准备了五年,他们也是时候去京城了。  去京城前,齐临渊与众人又做了半年的准备。  一切就绪后,齐临渊、白叔、温子然、若尘、方墨,还有半年前他从京郊带回来的凤戈瑶,一同前往。小钦、小浅本也嚷着要去,齐临渊却未纳言,而是将他们留下照看槿城事务。  至于殷阙旧部,多数是从京城离走,未免被人认出,兼之需要他们在后方坐镇,所以此次也未同往,只带了几位他们从各处惜来的高手以及十来位经商好才。  而凤戈瑶则是若尘说服齐临渊将她带上,理由是一行人若是无一女子,恐会让人生疑。  除此之外,则是陪伴了他四年的夕雾,当初那一小株夕雾,如今已开满了大半个院子,齐临渊带了一半,与之同行。  就这样,一行人分散开来,陆陆续续渗入京城。  到京城后,齐临渊在一个人流较少的地方买下两处紧挨着的小院,请了工匠将两处小院并成一个大院,种上他从槿城带来的夕雾。这个院子建好后,除了白叔和温子然,他谁也不让进。不过,他自己也不住这里,每每来了之后,一个人待上好一阵就走了。  除开这个特殊的院子,齐临渊又在京城另外一处置了间府邸,齐府众人与诸位高手都住在这间府内,而另外几位经商之人,暂时分住于不同的客栈。  一切事宜都照着计划一步步投入实施。  白驹过隙,一日三秋,其中心味,言难尽,意难明。  凤戈瑶慢慢熟悉经商之事后,齐天便将一个铺子交予她打理,这个铺子名叫藏香阁。  除了每年一次的例巡,齐天去藏香阁的次数极少。  到京城,已经六年,小蝶仍是没有出现。  而菩提寺的一众僧侣皆已识得齐天,这个时常在青檀树下一站就是一天的信徒。  这一次刚例巡完京中所有铺面,包括藏香阁。照说齐天几个月内都不会再往藏香阁去,但不知为何,总有一股力量在将其往回牵引。  所以他心绪难宁,去而复返。  直到他看到了舞台上的她,他便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原来,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好。  故事已经讲完,结局却还未知。  除开临渊和小蝶,齐天换掉了个中熟悉的名字,也隐去了部分暂且不宜告知之事。  “那后来临渊找到小蝶了吗?”霍水仙一手撑着下巴,期待地看着齐天,等着他的答案。  “找到了。”齐天也看着她,眼底无尽温柔。  “那他们后来在一起了吗?”霍水仙眼中期待更甚。  齐天微微一笑,“嗯。”  霍水仙替故事中的二人舒了口气,“这样的两个人,若是最后没有在一起,简直就是历史上又一大悲情故事。”  “齐天,”霍水仙望定他,“你故事讲的真好,仿佛你曾亲眼所见,我瞧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都及不上你呢。”  齐天只是浅淡一笑,压住膺中波荡,“时辰不早了,你身上的伤尚未痊愈,早些歇息为好。”  霍水仙抬起头看了看,风歇雨停,月明星稀,“这么晚了。”霍水仙伸了个懒腰,起身踱到亭子边,凭栏昂首,仰望夜空。  “今夜月色,甚是迷人。”齐天也站起来走到亭边,望向她。  凉月笑着点头,“于我心有戚戚焉。”  默了片刻,霍水仙移回目光,投向齐天,“齐天,你也早些歇着。”  “好,我送你回房。”齐天站在原地不动,等她先走。  霍水仙在前面走着,齐天在后面跟着,谁也没有说话,一小段的路,两人却像走了许久。  霍水仙终停住脚步,转回身,“齐天,我到了。”  齐天当下止步,“好,快进去罢,雨后夜凉。”  洗漱完毕后,霍水仙平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索性睁开眼,侧过身,望着地上的月影。  许是齐天讲故事的水平太高,她本是傍听之人,却不经意间为其触动,仿若入戏一般,久久走不出来。作者有话要说:  缘起卷,至此暂完。  ☆、白发共织  霍水仙足足养了一个月,齐天早先唆使温子然叮嘱她尽量不要出门,但霍水仙的性子哪里耐得住,伤一见好便带着灵儿晃了出去。齐天不放心她一人在外,甚少在街市闲逛的他,破天荒与霍水仙一同干上了走街串巷的勾当。  而自那日雨后,方墨得了空便“路过”藏香阁,几百种借口轮番上阵。而聪慧的苏喜岂会不知他的心思,二人你来我喜,你为我唱的每一出戏,我都配合得完美无间,你说忘记带丝帕归还,我道无须挂怀,你称替人来隔壁置办物事,我道清茶刚温,予你取来一杯。两人的情思宛如涓涓流水,虽细缓,却不静不止。  那日,何等目中无人的月曲公主一怒之下淋雨跑回了别院,第二日便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嘴里一直喃喃喊着陆上?龅拿?字。  月琅痛心至极,一边气恼陆上?鲂形?不妥,一边迫于无奈遣人去将陆上?銮肜础?  陆上?霾恢?月曲伤寒之事,下意识以为月琅是想要与之谈论儿女婚配之事,他本就对月曲无意,欲趁机与月曲言明泾渭,便随了来人前去。  可去了之后,瞧见月曲病恹恹躺在床上,不省人事,陆上?隽⑹比砹诵某Γ?编在口中的辞论当下憋了回去,只以礼嘘问了一番。而月琅就借此机会让陆上?龆嗬刺酵?病中之人,言语中溢满了对女儿的心疼。  月曲此次生病,陆上?鲎跃跤性穑?遂顺了月琅之意,当真每日都来探看。  病情逐渐好转的月曲自是欣喜,即便已经痊愈,但也装成生病的样子。  好些日过后,仍见月曲缠绵病榻,但面色上已是康健之迹,陆上?鲂南旅髁耍?这位公主,使得好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先前为躲她,便是日日称病,不想现在被月曲照葫芦画瓢用在了他自己身上,顾及她是女子,陆上?龅挂膊唤掖?,不过渐渐减少了去别院的次数。  时日一长,月曲便也装不下去了,他不来找她,那她便去找他。而月曲上门之时,陆上?霾辉偎埔郧澳茄?装病躲避,见是要见,但态度明显冷淡不少。陆上?鏊渫媸啦还В?但从不戏弄感情,所以,既然对她无意,也就不给她留下念想,不然最后落空,不过徒惹人伤情罢了。  自那日去过夕雾后,陆上?霰阋膊辉俟思桑?得了空便去夕雾找霍水仙,偶尔还在街上与她来个“碰巧遇上”,也不管与之随行的齐天是否乐意。  眼瞧着霍水仙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齐天便准备找机会向霍水仙道出他心中之意。  又过了几日,京城能逛之处已被霍水仙走了个遍,她寻思着还漏了哪里,齐天便道:“菩提时”。  辘辘缓行的马车里,霍水仙掀起帷幔,看着外面一晃而过的景物。  齐天打开食盒放到霍水仙面前,似随嘴一问:“以前可有去过菩提霍水仙放下帷幔,转过头,从食盒里取了一块糖糕,边吃边道:“未曾去过。”  齐天笑容不减,“那今日便好好看看。”  霍水仙点了点头,又取了一块糖糕,赞许道:“这糖糕可真好吃。”  齐天温言道:“得你喜欢。”  霍水仙嚼糖糕的动作油然放慢,车厢里突然静了下来,霍水仙紧盯着他的双眼不放。  她想,她或许心动了。  什么时候?初次见面之日?次日再逢之时?抑或是日久生情?是为色所惑?还是为周到至不可挑剔的照顾所感动?不得不承认,齐天对她的照料可谓是无微不至,好到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别有所图。可是,他能图她什么呢?这个人的可怕,还在于他非常了解她,似乎总能猜出她的喜好,再换种说法,他所给予的东西,她总会喜欢,但这种喜欢却不是迎合,更不是奉承,是发自内心,像是与生俱来,这种仿若被人拿捏于手掌的感觉,曾一度令她惧怕不安。  而更可怕的是,她渐渐失去自控之力,不知不觉中开始习惯他给予的每一份熟悉,并非她心志不坚,也不是她甘于沉沦,而是他,让人难以抗拒,如同饮酒,越是辛辣,越想沉醉,甚至忘却归路。  再回神之时,马车已经停下,齐天的手伸在她面前,“到了。”  霍水仙毫不迟疑地将手给了他,这是他一点一滴给她培养出的习惯,他从不逼她,大小事情他都予以她十二分的尊重,是她,无力与之抗衡,最终败下阵来。但打败她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她,那个连她自己都不认识的她,打败了从前那个事事都讲究原则的她。  十一年来,齐天无数次踏上这条长阶,每一次的心情,都别无二致。  而这一次,心中阴霾终于开始消散,只因他终不再孤身一人,而随他一同前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心之所向。曾经无数次在心中描绘的场景,今日终于得以实现,纵然已经过去十一载春秋,但心怀却仍如十一年前那次,只是不再伤怀自己明日的即将离去。  “这石阶可真长。”霍水仙打小就不爱运动,尤其爬山,所以见着这条长阶时,着实将她惊了一把。  齐天半打趣半认真道:“我不介意背你上去。”  霍水仙一口拒绝,“不用,不用,我还没那么娇弱。”说罢,一脚踏上石阶,拾级而上。  最后一阶踏完,霍水仙弯腰靠墙,轻捶着腿,老气横秋地叹道:“一把老骨头,实在不宜做如此剧烈的行动。”  齐天笑看着她,关切道:“累着了?”  霍水仙赶忙站直了身子,顶着一张红赤赤的脸,努力平稳气息,轻松地道:“小事一桩。”  齐天晓得她在逞能,遂提议道:“不妨进去先休息?”  霍水仙继续嘴硬:“我不累,大好时光,哪能白白辜负?”  言讫,霍水仙不由分说迈入寺内,停在青檀树下。  打量一番,霍水仙断论道:“这么粗壮一棵树,怕是有好几百年了罢,”随口问向齐天:“这是什么树?”  “青檀树,你可识得?”齐天反问之时,目光不停地扫向霍水仙,洞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霍水仙摇头道:“不曾听过。”  齐天但笑不语,举步上前,以指腹摩挲古树粗糙的树衣,十一年来,潜移默化中,这棵树早已成了一种寄念。  霍水仙忽然没来由地问道:“齐天,你经常来这里?”  齐天轻轻地答:“嗯,经常来。”  霍水仙环视着庙中的一切景物,感叹道:“这样的地方总是能让人静心。”  “是吗?”齐天似在问霍水仙,又似在问自己,这些年来,他来这里无数次,心却总未静下来过。  霍水仙似沉浸般地道:“青灯古佛,听僧人诵经,观缥缈青烟,还有这百年古树,叫人欲望都少了呢。”  齐天问:“你有欲望吗?”  霍水仙不假思索地答道:“有的,是人,总会有欲望的。”  “那你的欲望是什么?”  “我的欲望?”霍水仙仔细思考着这个问题,沉吟许久,笑盈盈地道:“我倒没什么大欲望,只求一生安定,得一人携手终老,白发共织,仅此而已。”  齐天笑意骤敛,辞气悲伤地道:“最平实的欲望,却最难实现,不是么?”  霍水仙由他的声气所熏,心有所感,“的确是这样,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从来都不简单。”  “难,不代表不会实现,自古以来,路,均非天成,而是由人一步步走出,所以,水仙,”齐天突然换了副认真到骨子里的表情,看进她眸心,“倘若青山绿水,小桥人家,大漠孤烟,风马草原,一应景物俱在前,你可愿与我一同去览?”  齐天冷不防冒出的这个问题,将霍水仙问得不知所措,不否认,她有些被说动了。霍水仙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到处旅游,感受不同的风土民情,没想到竟有一日能在遥远的古代得以实现,她敢打包票,这一趟游下来,回头写一本游记,定然洛阳纸贵,指不定还能得个教授专家的称号。  霍水仙当场答应,“这等好事,我干,咱们什么时候走?”正高兴着,突然想起苏喜和春姨,她当初可是说好要给春姨和苏喜赎身,现在却连赎一个人的银子都没有赚够,她哪能一个人风流快活去?良心顿时不安,面露迟疑之色,吞吞吐吐地道:“可是……”  “有什么顾虑吗?”齐天从云端跌落谷底的心情与之不相上下,心下也是前喜后忧。  霍水仙斩钉截铁地道:“游山玩水不着急,日子还长,总有机会,唯自由一事,耽搁不得。我曾说过要替苏喜姐姐和春姨赎身,只是银子还没有赚够,所以我暂时还不能走。”  “不用担心,这件事,我来替你办。”让二人自由,不过一纸卖身契的事,于齐天而言,易如反掌,二人的卖身契都在凤戈瑶手中,还了便是。  霍水仙当即拒绝:“那怎么能行,齐天,你已经太照顾我了,当初幸得你收留,我才不至于落得个无处可去的境地,赎身不是小事,需要很大一笔银子,这份情我如果再承,岂非索求无度了?”  齐天瞬即一怔,心中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一般,她竟觉得自己是在收留她,可怜她?这么些天,难道她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仍旧这般见外?  霍水仙见齐天半晌不语,以为他在气恼,慌忙解释:“齐天,你千万别多想,我不是不领情,我给你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想再……”  “水仙,”齐天第一次打断她说话,他摇了摇头,语气中颇多无奈:“你不是我,你怎知自己带给我的是麻烦?”  “不如这样,我们来做一笔交易,你将雪颜散的配方卖给我,然后我替你去赎人,你看这样可好?”齐天不得已换上了商人的头脑,为不让她再有顾虑,还特意加重了雪颜散的价值,“雪颜散现在所用之人也越来越多,你将配方独卖于我,这样说来倒是我赚了。”  “齐天,”霍水仙又岂是糊涂之人,她看着他,眼神清明澄澈,“你若是要雪颜散的配方,我给你便是了。”  “你还是不愿我插手?你该知道我的情意,水仙,”齐天眸光一盛,望定了她,让她无所遁形,“如今我就把话说个明白,我齐天,终此一生,但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知姑娘你,可同意?”  霍水仙猛然一震,整个人呆在那里,僵成了一根水中浮木,一颗心不断沉浮。  她正欲挪步,齐天一把钳在她手上,“别逃,我不想许什么山盟海誓,太空泛,也太虚幻,很多事情你不明白,但是,我齐天这一生,独爱了一个你,我甚至……甚至……”他甚至不在乎她早已忘他如烟,他像个初次见面的朋友那样,重新与她相识,进而相交,没人知道他能为她做到什么程度,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哽了哽喉咙,语带乞求地道:“跟我走罢,你早该明白我了不是?”  “齐天,”霍水仙挣脱他的禁锢,垂下眼帘,转过身去,脑袋里乱糟糟一片,“我……我……”  霍水仙不知道,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有多么伤人,齐天神情凄楚地望着她后背,“你不喜欢我?”  “齐天,你别……”霍水仙下意识想要否认,却又止了口,她不是不喜欢他,她是不敢承他这份情,时至今日,霍水仙毫不怀疑齐天对她的用心,但是她仍旧保持着清醒,只因她并不属于这个时代,连这具身子都非其所有,她一直怀揣着某一日醒来便发现一切不过梦一场的侥幸,小心翼翼地对待与齐天之间的相处,却终究敌不过天算,仿佛上天早有安排,遇上他,相信他,喜欢上他,都是一场水到渠成的注定,命运的□□转到你,便就只能是你,无人可替。  霍水仙转回身,凝睇着他,“齐天,你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好好想想。”  齐天站在青檀树下,看着她一步一思量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却又舍不得对她用强。  大殿里,冥思良久,霍水仙都难明进退,干脆从钱袋中摸出一枚铜钱,合于手中,跪在佛像面前,“佛祖啊,弟子的心已经乱了,弟子不知该如何选择,烦请佛祖给予弟子明示,若是妥,那就正面在上,若是不妥,那就反面在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霍水仙说完,闭上眼睛,将铜钱向上一抛。  她不知道的是,齐天站在门外,将她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铜钱坠地之际,齐天拈起一粒石子,朝铜钱弹指一打,“当”地一声,铜钱落地。  霍水仙缓缓睁开眼睛,正面朝上。  霍水仙捡起铜钱,喃喃道:“佛祖是告诉弟子顺心遂意?”  “水仙。”齐天适时出现在她身后。  “齐天,”霍水仙抓紧铜钱,嵌入掌心,深吸一口气,既然天意使然,她何不遵从天意,也,遵从自己的内心,终归心非顽石,眼亦明澈,她再无可逃避之处,她朝他伸出手去,“公子可愿执吾之手?”  齐天一丝不苟地与之十指相交,一字一顿地道:“至死不渝。”  ☆、还卖身契  从菩提寺回去后,齐天便将卖身契一事交予若尘去办。  在去藏香阁的路上,若尘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他马上就可以见到凤戈瑶,而忧的是,凤戈瑶知道此事后,又会伤心不已。  若尘到藏香阁时,凤戈瑶不在,他便在房内等她。  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凤戈瑶才回来。  见到若尘,凤戈瑶欣喜上前,“若尘,可是公子让你来找我?”  犹疑片刻,若尘眼睛瞥向一边,不太敢与之对视,支支吾吾地道:“是,是公子让我来的。”  凤戈瑶大喜过望,紧着追问:“公子说什么了?”  “公子说……让你把春姨和苏喜的卖身契……还给她们。”若尘说的每个字都像是硬挤出来一般。  凤戈瑶浑身一震,眸子瞬地凌厉起来,语气冰冷至极,“为什么?”  “公子做事自有他的缘由。”若尘不想骗凤戈瑶,更不愿说出实情伤害她。  “若尘,你连我也隐瞒?”凤戈瑶看向若尘的眼神犹如一把利剑。  若尘的心被这把利剑刺地千疮百孔,他尽力平稳情绪,语色平常地道:“戈瑶,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知道。”  凤戈瑶立即换了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语气中毫不在意,看向若尘的眼神也极尽温柔,“若尘,你别瞒我,过了这么久,我已经想通了,无论公子做什么决定,都好。你说的对,公子一直找的本就是殷小蝶,现在殷小蝶出现了,一切都已圆满,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若尘登时神怿气愉,喜道:“戈瑶,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几时骗过你?”凤戈瑶嫣然一笑,辞气温婉如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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