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风微凉,裹挟着淡淡的花香。 宁真真就这么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稍一晃神,便坠入了他眼底那片温柔的春色里。 直到沈修杰突然站起身:“奶奶,您这是做什么?” 她猛然惊醒,瞥见江野那副得意的神情,又扫了眼沈修杰手里提着的礼物。 江野也跟着看过去,嘴角的笑意骤然加深,带着几分顽劣,挑衅的目光最终落在沈修杰脸上。 “麻烦你让一让,她身边的位置,是我的。” “我的”二字,说得笃定又张扬,半点不容反驳。 她忍不住低下头,沈修杰的脸色已经难看得吓人。 “真真,他说的……是真的?” “怎么?话都听不明白?” 江野向来散漫惯了,连生气都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可眼神一冷,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沈修杰不甘心,还想上前去拉宁真真的手。 江野用结婚证一挡,轻轻敲了敲他的肩:“干什么?都说了,我才是她名正言顺的人。” 说这话时,他眼底的笑意彻底消失,只剩下冷冽的警告。 沈修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老太太笑吟吟地走上前,拉住宁真真的手。 “你这孩子,有了心上人也不告诉奶奶,差点让我乱点鸳鸯谱。还是小野带着他奶奶来提亲,我才知道你们早就情投意合了。” 宁真真还有些恍惚。 江野却越发得意,冲她晃了晃手里的结婚证,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晃完,还不忘在沈修杰面前炫耀。 “看清楚了吗?我才是她选的人,你在这儿上蹿下跳的,演给谁看?” …… 江野说,这本结婚证是他天没亮就去求来的。 他在奶奶房门外跪了整整三个时辰,膝盖都磨破了皮,才换来老人家一声叹息。 宁真真低头瞥见他衬衫下摆沾着的晨露和尘土,心头蓦地一软。 “打动?” 她故意板着脸,“我看是耍无赖吧。” 当初和江野说结婚的事,她只当是玩笑。 江家是什么门第?数一数二的豪门,规矩多得能写满一面墙。 宁家虽说也算富贵,但放在江家面前,不过是个小门小户罢了。 “老实交代,”她戳了戳江野的胸口,“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江野耳尖泛红,别别扭扭地转过头:“哪有什么手段。。。。。。你这么好,我奶奶见了就喜欢。” 他挠着后脑勺,声音越说越小,却字字真诚。 宁真真知道他有事瞒着,也不急着追问。 直到江家流水似的往许家送聘礼,什么翡翠屏风、古董字画,连她祖母都惊着了,她才把江野堵在飘窗上严刑逼供。 “就。。。。。。”江野支支吾吾了半晌,突然破罐子破摔,“我就说我喜欢男人!要传宗接代也行,但媳妇儿我只认宁真真!” 宁真真噗嗤笑出声。 这个答案,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江少爷,”她故意拖长音调,“就不怕老爷子一气之下换了继承人?” “换呗。”江野懒洋洋地躺在她飘窗上,双手垫在脑后,“正好落个清闲。那些破事谁爱管谁管。” 相处久了,宁真真发现江野是真讨厌管事。 江家管家三天两头来诉苦,说少爷又把会议推了,又把文件扔了。 谁能想到,这位江氏太子爷最大的爱好,是翻她家院墙? 这天他又拎着城南的桂花糕翻窗进来,熟门熟路地往窗台一靠:“你们家安保该换了,我进来如入无人之境。” 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叹气,“要不我给你当保镖?反正你一个月还给我开2百块钱呢。” 宁真真气得想踹他。 这人都忘了自己前天才被她父亲撞见翻墙,害得她被祖母念叨了半日“成何体统“。 “行了行了,” 江野突然正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最近别单独出门,我总觉得沈修杰要搞事情。” 宁真真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