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心跳微滞:“没有骗您的意思……”张贺年的脸色不是很好,连气场都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距离感,声音压的很低说:“和朋友吃饭?前男朋友?”秦棠微微瞪大眼,心里紧了紧,他怎么会知道,按理说他刚刚就算看见了周楷庭也不认识才是,怎么会精准无误知道是她前男友……她沉默,理智告诉自已,她不解释也是可以的,准正酝酿怎么开口时,张贺年又逼近一步,握着她手腕的力度不减,反而加深,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团团围住,密不透风。张贺年问她:“他千里迢迢来找你,复合了?”秦棠心里发怵,指尖都在颤抖,“小舅,我可以不说吗?”第10章在意见她不说话,张贺年目光如炬,长辈似得口吻说:“周楷庭作风不行。”张贺年看着她,她皮肤软白,再近的距离都看不见毛孔,眼睛漂亮,鼻子挺翘,唇色偏粉,唇珠圆润灵巧,看起来就很软。她察觉到危险,急忙解释:“我没有和他复合。”张贺年攥着她手的力度仍旧没有松开,眼眸没有太大的波动,却让她心头窒息的厉害,他又问一遍:“那手怎么回事?”“是我刚刚吃饭时不小心被烟头烫了一下……”怕他追问下去,秦棠问他:“您认识周楷庭吗?”张贺年没有回答她,而是低下头,靠她更近一些,身上冷冽气息团团裹住她,她心头窒息的厉害,却又无处可躲。他端详她手背的烫伤,沉默得犹如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他短暂松开她的手,取了医药箱过来,拿了消毒的棉签处理她手背烫伤,涂上烫伤膏。难免会有接触,她浑身不自在,有种直觉,张贺年对她的态度不太正常,她不确定是错觉还是什么。想想也不可能,他是有女朋友的。而且他们俩的身份立场摆在这,他不可能也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应该是她的错觉。为了确定他女朋友的事,她问:“小舅,您女朋友呢?”“你很关心我的私生活?”“不是,是我担心打扰到您……”她有意提这茬,就是提醒他。“你连我女朋友人都没见过,就操心起这来?”张家在桉城是妥妥的大家族,有头有脸,往上三代都是身居高位,跺一跺脚桉城都得颤一颤,这种出身的张贺年,女朋友、妻子也必须有与之匹配的出身。秦家条件不差,但和张家比较,还是逊色不少,不是钱,而是权势的问题。管商管商,从来都是管大一级压死人。秦棠从小耳濡目染,非常清楚他们这些二代三代的婚姻和家族利益挂钩,享受家族的荣光,也必须为了家族做出贡献。就连朋友卓岸那么不着边际的性格,也有以后听家里安排的觉悟。张贺年也不例外,他也是要接受家里安排的对象结婚,生子的。她听说过、看到过圈内的夫妻多的是人前扮演恩爱,人后床都未必同,异梦更是常态。可张家不一样,他父母是因爱结合,张贺年会不一样吧,以他的脾气,他对待妻子一定是体贴入微吧。秦棠紧了紧手指:“我见过您女朋友。”张贺年一顿,问她:“什么时候?”“很久之前了,不太记得了。”她含糊带过。张贺年的眼神没有变化,周身气场还是很沉:“你在意么?”秦棠故意忽略他的话,转移话题:“我还是回医院宿舍住吧,不会打扰……”“秦棠。”张贺年重重唤她,视线深沉得让她仿佛在溺水,偏偏的,他说出那句话:“你是在怕我对你做什么?”她心脏狠狠缩了下,窒息一般,被他说中,她确实怕。“我真想对你做什么,你住哪里都没用。”第11章来硬的这天晚上,秦棠仍旧失眠,闭上眼便是张贺年的脸、沉如山压顶的眼神、以及他那句话。可能看出她真的很怕,眼尾都红了,他没再说什么,让她回房间早点休息。胆战心惊一晚上。再三确认房间的门是不是锁上的。她有种直觉,张贺年要是真想做什么事,他是做得出来的。她对张贺年早就没了其他心思,有的只是辈分之间的敬畏。一直认为,他不是随便的人,这么多年,她只见过他身边只有一个异性出现,还是和他青梅竹马的。怎么想都不可能会把注意打到她头上来,他不是不清楚他们现在的关系。第二天一早,秦棠起来时,张贺年已经不在了,桌子上做好了早餐,她看了一眼,仍旧是她喜欢吃的口味,却没有半点胃口,没有吃而是直接走了。到了医院没多久,秦棠有点昏昏沉沉的,喉咙吞咽困难,测了体温发现又37度8低烧状态,下一秒就被上级医生叫去干活。一直到六点钟下班,周楷庭的电话来了。“下班没?”“刚下。”“那你出来,我在你医院门口。”见到周楷庭后,他对她态度很好,笑着说:“我订了餐厅,走吧。”秦棠几次想要开口,都被周楷庭岔开话题,问她的工作、生活,她模棱两可应付。他订的是包间,就他们两个人,菜还没上,他的手机又响了。“那你先接吧。”周楷庭看了眼手机屏幕,是叶瑾心打来的,他没接,“不用管,秦棠,今年年底回桉城,我们把婚期敲定吧。”秦棠问:“那叶瑾心呢?”“跟她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是连家长都见过了?”“你们不是和好了吗?”“你在开玩笑?我和叶瑾心是陈年老黄历,哪来的和好。”秦棠斟酌了会,“我没有开玩笑,分手是认真的。”“你还在意那个玩笑?我不是说了吗?”周楷庭有些恼火,他丢下工作大老远跑来北城哄她开心,何况都说了年底回去把婚期敲定,她现在又闹?“是不是玩笑不重要,我也不想耽误你,及时止损吧。”这顿饭也吃不下去了,秦棠起身拿了外套准备离开,周楷庭几乎同一时间站起来伸手拽住她,耐心耗尽,眼里叫嚣着怒火。“秦棠,闹着玩有限度。”“还是说,你觉得非得把男女朋友这层关系坐实了,你才不闹?”秦棠没反应过来,周楷庭低头便去吻她。只要坐实了关系,她再怎么闹也不能怎么着。他们在一块那段时间,他老早就想这样做了,是她一直不让,说什么都不愿意。秦棠察觉到危险时来不及了,人被抵在门板上,他用力撕扯她的衣服,长腿贴着她,啃咬一样,她紧闭牙关充满抗拒,鼻息里全是他的气味,她只觉得恶心。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是服务员上菜。周楷庭才放开她,胸口还在快速起伏,“棠棠……”在服务员开门一瞬间,秦棠狠狠甩开他往外走,再待下去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现在只想快点离开!她跑出包间,周楷庭反应几秒随即跟出来,“棠棠!”身后传开周楷庭的声音,秦棠头都没回朝电梯跑去,刚好电梯的门打开,她踏进去同时周楷庭已经跟过来,伸手挡住缓缓合上的电梯门,“棠棠!”“秦棠?”与此同时,电梯内还有一道低沉的声音。第12章我不脏他问:“周楷庭吻你了?”秦棠低着头不说话。他抬起她的下巴,粗粝的指腹摩挲。她被迫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眼睛像是黑色旋涡,能把人卷进去似得。“他还碰你哪儿?”“没有了……”“秦棠,我的耐心有限。”她眼里水雾翻涌:“真的没有了。”“你是真觉得我很好脾气。”秦棠心慌的厉害,喉咙发哑,不知道怎么回他。她的印象里没见过张贺年生气的样子,不过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现在的张贺年,她完全不了解。张贺年指腹摩挲她的唇瓣,女孩的唇很软,他的动作让秦棠更害怕,脑子有一瞬间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沉默窒息的气氛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是她的手机,他却没松手的意思,反而低下头和她对视……她要哭出来了,哽咽一声道:“没有……”他沉默松开手,眉眼锋利,仿佛有什么要破茧而出。下一秒,秦棠眼前一暗,唇上被温软贴着,她霎时瞪大眼瞳不敢置信,甚至忘了反应。陌生的气息侵入,是淡淡的普洱茶味和烟味,她反应过来要推开他,他早她一步禁锢住她的手。她动弹不得。chun舌纠缠间,他另一只手来到她后颈,掌心滚烫紧紧贴着。她的心脏被紧紧揪着,头皮一阵阵发紧,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翁地一下炸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都觉得自已快要缺氧了,他才缓缓离开,吞咽的声音格外清晰,就在她耳边响起。气氛完全变了味。她如梦惊醒,要窒息了一般。。张贺年松开她,稍微平复了呼吸,“别洗了,我不脏。”秦棠眼睛红得要命,随时有会哭出来的样子,瑟瑟发抖着。手机铃声安静了一会,又响了起来,还是张贺年提醒她,“手机响了。”她才慌慌张张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张贺年一扫,也看见了,说:“给我。”秦棠手都在抖,还是乖乖照做。她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秦棠慌乱看向其他地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拿过手机,张贺年直接挂断,关机。手机却没还给她。“晚饭吃了么?”秦棠愣愣的,反应慢半拍。张贺年说:“先去吃点东西,走吧。”他再正常不过的语气,仿佛刚刚吻她的那一幕是她的幻觉,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但、那是真的。他真的吻了她。秦棠却在这时候弯腰捂着小腹干呕,胃里翻涌。张贺年问她:“怎么了?”秦棠又是几声干呕,她转身扑进洗手间,趴在洗手池边上吐了,吐的都是胃酸,没吃东西,也吐不出来什么东西。张贺年上前伸手摸她的额头,有点烫,“你又发烧了?”应该是吧,中午量了体温,一直在硬撑,撑到刚刚终于撑不住了。张贺年将她抱起来带去医院。秦棠不想被他抱,说:“我自已走。”张贺年没理她。他身上清檀味包裹着她。第13章男女朋友到了医院,挂号看医生量体温,低烧。打针输液,她很难受,比起以身体的难受,心里压力也大。到医院又吐了一次。没吐在垃圾桶上,倒是吐在张贺年的裤腿上。秦棠都觉得恶心,她没记错,他是有洁癖的,以前他跟着母亲学画画时,不允许一滴颜料沾在身上,手上也不行。“对不起……我会擦干净。”秦棠忍着恶心、头晕翻背包找湿纸巾,还没找到,手臂被人握住,只听见他说:“不用,你别乱动。”包被他抽走放在一边的椅子上,原本是要开个病房让她休息的,她坚持不要,说什么没那么矫情,又不是高烧不省人事,别浪费病床了。等她输液功夫,她听到张贺年在打电话,“家里小孩生病,我在医院,我不过去了,恩,下次再说。”那边的朋友问:“是刚刚电梯里那个女生吗?”“恩。”“出什么事了,需要帮忙么?”“不用。”秦棠的身体负荷到了极点,脑袋昏昏沉沉的,却不敢睡过去。张贺年起身离开一会,秦棠顿时松了口气,身后突然有人喊她名字:“秦棠?”秦棠回头看过去,是赵露。赵露走到跟前来:“还真是你,你怎么了,生病了?”“恩。”秦棠点头。“怎么回事?你今天白天看起来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