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满盈即便是没进入社会经历过纷繁复杂的人际交往,但也不至于蠢到听不出来裴谨韫的弦外之音。拐弯抹角点她呢。“现在道貌岸然的精英人士当久了,说话都阴阳怪气的。”喻满盈最讨厌别人跟她来这套,“下次直说吧,别动不动就引经据典,爹味太重。”“好。”裴谨韫抓住项圈的链条,在镜子里看着她:“再惹我,就做到你残废。”喻满盈:“。。。。。。”裴谨韫晃了晃手,“去刷牙。”喻满盈就这么被他牵着去了洗手间。裴谨韫走在前面,喻满盈这一路跟着他走的时候,好几次都恨不得直接抬起脚来往他屁股上踹一下,让他摔个狗吃屎。但她忍住了。一来协议还没签,二来。。。。。。她被他牵着,他狗吃屎,她也没好下场。喻满盈拿了裴谨韫递上来的洗漱用品刷了牙,简单洗了一把脸。然后裴谨韫又要牵着她往外走。喻满盈受够了,攥住链条说:“我自己走就行。”裴谨韫这次倒是好说话,“嗯”了一声,先走了。喻满盈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一边想合同的事儿。昨天晚上睡也睡了,裴谨韫今天能跟她签协议了吧?一会儿吃饭的时候问问他,他要是敢言而无信——算了。今非昔比,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还是好好当狗吧,朝主人欢快地摇尾巴、表演才艺,这样才能吃到肉。不然就等着饿死。思索间,已经来到了餐厅。裴谨韫抽了一把椅子出来坐下,朝喻满盈打了个手势。喻满盈也赶紧在他对面坐下。入座之后,她才看到桌上的早餐。喻满盈的呼吸停了几秒。是,炒年糕。她吃炒年糕的次数屈指可数,记忆中的每次几乎都有他。熟悉的食物摆在面前,轻而易举地触发某些回忆,晚上梦里的内容又在脑海中浮现起来。她很喜欢吃酱油炒年糕,只是,北城很难吃到正宗的。在伦。敦就更吃不到了,那里像样的中餐厅都没几家。这三年多,她没有吃过一次。有时候碰到韩餐厅的炒年糕,都会下意识地避开。上次吃。。。。。。是裴谨韫做给她的。那天是她的演奏会,沈倚风爽约了,她很难过。当时他的外婆刚刚手术完,可他仍然在她公寓陪了她一整晚。过去的待遇越是特殊,和如今一对比就越显得讽刺。没有上过天堂的人不会知道,摔下来的时候就算是普通的草地,也是很疼的。喻满盈的手放在腿上,指甲掐住了大腿。“怎么不吃。”裴谨韫朝她看过来。喻满盈吸了吸鼻子,视线从盘子挪开,落在他脸上:“你做的?”裴谨韫摇摇头,“助理送的,我没有做饭的习惯。”喻满盈:“为什么是炒年糕?”裴谨韫:“他选的。”喻满盈下意识地想反驳他,正常人谁会早上去买炒年糕吃?“我未婚妻是海城人,她习惯早饭吃这个。”裴谨韫随口说,“助理平时给她买习惯了,你要是不喜欢,再点一份其他的。”听裴谨韫提起他未婚妻,喻满盈霎时觉得像被抽了耳光一样,脸上火辣辣的,呼吸也变得急促。难堪写在脸上,自然也被他看见了。裴谨韫打量着她:“你怎么这个表情?不想听我聊她么。”喻满盈:“我应该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