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玄澈的睫毛沾着冷汗,缓缓睁开眼时,眼底还残留着一丝迷茫,像被惊飞的鹤。
"我看到了"他声音沙哑,反手握住慕星黎按在他胸口的手,"千幻神宗的初代宗主。
他坐在这棺椁前,浑身是血,说命碑非劫,而是钥匙。"
话音未落,棺椁突然发出闷响。
慕星黎抬头,见青铜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细纹,一道半透明的虚影从中浮起。
那是个穿月白道袍的男子,发间簪着青玉簪,面容与黎玄澈有七分相似——但更清瘦,眉峰更利,眼尾带着股说不出的沧桑。
"你们终于来了。"虚影开口时,整个宫殿都在震动,穹顶的夜明珠簌簌坠落,"等了三万年,命运的齿轮,该重新转动了。"
慕星黎的脊背绷紧。
她能感觉到黎玄澈的手在她掌心收紧,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虎口——这是他们约定的"别怕"暗号。
她深吸一口气,迎上虚影的目光:"您是初代宗主?"
虚影没有回答,只是抬手。
一道金光破空而来,慕星黎想躲,却见黎玄澈的狐尾缠上她腰,将她固定在原地。
金光没入她胸口的瞬间,识海像被劈开了一道雷。
她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千幻神宗的山门被黑火吞噬,她最疼爱的小师弟被钉在命碑上,黎玄澈的狐尾被砍断七根,血珠落在她手背上,烫得她几乎要尖叫。
"这是"她捂住额头,冷汗顺着下巴滴在衣襟上。
"未来的可能。"虚影的声音渐弱,"命碑是钥匙,能开的不只是过去。
记住,玄狐与玄凰,共生则生"
话未说完,虚影便散作光点。
慕星黎这才发现,黎玄澈的狐尾不知何时裹住了她全身,暖得像团火。
他低头看她,眼尾的红痣因担忧而发红:"星黎?"
她勉强扯出个笑,却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刚才的画面太清晰了,清晰得她能数清小师弟额前的碎发,能闻见黑火里焦糊的檀香味。
黎玄澈的指尖贴上她的太阳穴,灵力缓缓流入:"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慕星黎摇头,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只是有点累。"
黎玄澈显然不信,但他没追问。
他的狐尾卷起她,腾空而起。
慕星黎趴在他肩窝,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