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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九 “麻醉止疼效果还不错吧？”南希落腆着脸试探着问（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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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在一侧的手，不断有滚烫的血淌下。

——航远吞咽了一口唾沫，视线在程然受伤的手臂上盯了一瞬，“想不到啊阿然，在这种低温下，你的血也不会凝固。你不要恨我，我必须要活下去，媚媚已经等了我三千年了。”

“……”听到这，南希落心里越来越怨念了，简直就是忿忿不平，她果然应该把程然脑袋撬开，好好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真是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苏媚航远全是一种货色！这么多年走不出来，替航远养儿子养母亲，替航远完成心愿，替航远抵命。

“后来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程然倚着土台，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沙地，“我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了，但事实就是我错手杀了他。他死的之后，那双眼睛狠狠瞪着我，怎么都不瞑目，我很害怕，就剜了他的眼睛，眼球坠地的时候凝成了黑玉的吊坠，只要把它戴在身上，我就能看到幽冥的秽物，因为……那是通过远哥的眼睛在看。”

听到程然杀了航远时，南希落真想跳起来叫一声好，可看到他落寞的表情，禁不住颤抖的身体，又于心不忍了，她问，“你怎么出西特里的？”

“不记得了。醒过来就在中转站了。”

“所以你没有扔下战友一个人逃走，那些人也不是因你的指挥错误困死在西特里的，为什么后来不和那些家属们解释？”南希落忽然道。

“解释什么？”程然低笑道，“解释他们骄傲光荣的儿子死前被一团团火异化成了怪物吗？有谁会信？更何况，每个人的肩上多少都压着功绩，本来就死的这么莫名其妙了，如果最后一点尊严都不替他们保全，连个‘烈士’封号都捞不着了。要废就废我一个人吧，都是我的错。”

“那三年前你从外派边境……”

程然知道南希落要问什么，主动接过话头，“是我决定逃的。陈姨从远哥死了后精神状况很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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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一直在虐待诺诺，一旦到了外派边境，就要驻地至少两年，我放不下诺诺，所以……逃了。”

南希落抬眸看着程然灰白的脸色，心底跟着难过起来，沙风打着旋吹过，吹干了身上的汗，带来了阵阵冰凉，她和楚轩逸不一样，楚轩逸安慰起人来一套一套，可她掏心掏肺搜肠刮肚了一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强笑了下，“程然，说点开心事。”

程然看了她一眼，表示洗耳恭听，怎料她一语出来便石破天惊，“嗯。我刚刚亲了你一下。”

程然一口气没提上，剧烈呛咳起来，咳到刚包扎的伤口都痛了。

“麻醉止疼效果还不错吧？”南希落腆着脸试探着问，没等程然回答，就自我良好的接下去道，

“反正我觉得是不错的，看你也挺享受，这样，买一送一，我再让你抱一下。”

程然愣了有几秒，差点笑了，真不容易，在这种时候，她竟然还能把他逗成这样。可想着想着，他鼻子酸酸的，心也凉凉的，他没再说话，只是凑过去，双手用力搂着她，把头深深埋进她的肩窝里，汲取着某种温暖。

贴着他的胸膛，能听到他心腔里心脏渐渐舒缓的跳动，南希落稍稍侧了侧脸，感觉肩头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