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错?你有文韬武略,我也有不输于你的智略才气。”
“你是不服输么?”
“自然。母妃不过晚生了我半年罢了。你凭什么就要压着我一头,压着所有鲜卑人一头。”
“你对朕的怨念,很深啊?”
“不仅是我,你知道么?所有的鲜卑人都……”
泼剌——
兜头泼来的凉水,浇醒了拓跋丕的迷梦。此时,他正深陷囹圄。
遽然睁眼,拓跋丕见着眼前齐齐而立的拓跋焘兄妹,和手提木桶的小吏,怔了怔,才斜着嘴笑道:“阿干来看我了?”
“至尊。”拓跋焘纠正他。
“太平王有事启奏?”拓跋丕蔑然带笑,故意挑衅道。
在被册封为太子之前,拓跋焘的王号,正是“太平”。
面对阶下之囚,拓跋焘不怒反笑,眸中捎了一丝悯意,问:“你是不是很想做皇帝?”
“是。”
“答得这么干脆?”
“当然。事已至此,何须遮遮掩掩?”
“那你说说看,过去,你都遮掩了一些什么?”
“先前,我做了一个梦。和我过去做的梦很相似。”
“说来听听。”
“以前,我曾梦到,有一次我登上你所筑的白台。哎,那可是二百多尺的白台啊!阿干,平日里你登上台去,一定能极目青天、浩瀚千里吧?天下至人,谁不向往?只是,我登上去啊,却茫茫不见一人。还是他告诉我,这是大吉大利之事,我才……”
“他?”
拓跋丕诡然一笑:“我不会告诉你的。”
闻言,拓跋月吁叹道:“二兄,你说的可是崔道秀?”
“你们……”拓跋丕本来一直斜卧在榻,此时被激得险些跃起,“抓了他?”
拓跋焘拍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