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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1页)

想给他将太医没处理好的余毒清了是真,想借此试探他的忠心也是真,警告和威胁也是实打实的,要不是后边他骂狠了,这王八蛋指定一个心血来潮就真把情蛊给种上了。“朕知道你怕疼,不过是扯了个幌子分散你的注意力。”梁烨无辜,又怒道:“朕不在,那些太医都对你不上心,待朕回宫全砍了脑袋。”早在王滇刚到时他就注意到了对方的左小臂动作不太自然,待进了大帐就摸到了伤疤,摸着已经愈合便没怎么顾得上,只琢磨着怎么用这伤好好拿捏一下王滇让人听话些,谁知道在温泉处一看,竟然还中了毒,余毒都没清干净,这才真有些恼了。被重新处理的伤口后知后觉地开始疼,王滇懒得跟他废话,虽然被治伤很贴心,但梁烨的试探也很糟心,他大步走向那匹丑马,翻身上去,不等梁烨跟上来,狠狠抽了一鞭子,“驾!”“王滇!”梁烨一看愣在了原地,赶忙提气去追。这花马虽然丑,脚力却不逊于汗血宝马,梁烨追了好一会儿才追上,盯着王滇怒意冲冲的背影,谨慎地没有凑上去,但看见王滇的兜帽掉了下来,想了想,还是飞身落在了马背上,顺手给他戴好了帽子。王滇手里的鞭子毫不犹豫地往后一抽,被梁烨眼疾手快地抓住,然后很识时务地松开。王滇冷着脸没说话,梁烨抓住他的左手把缰绳试探性地拽进了自己手里,另一只手小心地扶好他伤着的左臂,“这药是师父给的,深入骨髓的毒都能清,明天你的眼睛应该就能看清东西了。”没人应声,梁烨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驾!”待到了大营,天终于亮了起来,巡逻的士兵看见是梁烨那匹惹人注目的大花马,直接给开了门。马停在了大帐前。王滇下马进了营帐,梁烨紧跟在他的后面要进去,结果厚重的帐帘猛地一甩,险些砸到他的鼻子。守着营帐的士兵假装没看见,绷着脸目视前方。梁烨抬手不尴不尬地摸了摸鼻子,掀开帘布走了进去。第133章道歉梁烨进去的时候王滇正在看帐中高挂的舆图和前面的沙盘。“虞破虏暂时不会有大动作。”他走到王滇身后,开口道:“能从安汉郡将他们打退到宁明郡,完全是运气,申尧这一病太是时候了,楼烦也在观望,一旦东辰换了新帝,之前申尧许给他们的好处未必能到手,真打也是他们吃力不讨好。”外加上南赵中州十万军队对着东辰的第二十七郡虎视眈眈,如今四国之间短暂地维系住了个微妙的平衡。打北梁的决定楼烦和东辰下了狠心,毕竟北梁虽然里外一堆烂摊子,但圣武皇帝时到底是以兵起家,士兵骁勇善战,如今后方稳定兵粮充足的情况之下,收拾收拾拖他们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倘若梁烨没放权给王滇致使大都反了,兵器粮食供不过来,申尧也没病得这般巧合,战局不会像现在这般平和。最起码表面上不会。天时地利人和,总是瞬息万变。“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王滇虽然还在生气,但战场不是个闹脾气的地方,只是语气稍显生硬,“楼烦和东辰素来不和,本就有世仇,如今申尧这一病,他们的联盟肯定会出现裂痕。”“朕已派人去离间。”梁烨走到桌子前,拿了支毛笔指着沙盘上那片戈壁道:“尽管现在还不知道申尧当初许给了楼烦什么好处,但无非是地或者财,楼烦多戈壁沙漠,草原分布的也不均匀,各部落之间多有摩擦,这么多年北军驻扎在边疆,楼烦没能侵占到北梁半块地,就算真打下了北梁,东辰和南赵也不会让楼烦人得多少好处。”梁烨哼笑了一声,“大梁北边这几个郡要了还不如不要,种不出粮食,倒是年年遭灾。”“所以大概率是在财。”王滇抱着胳膊站在沙盘前道:“楼烦想跟东辰通商。”东辰的商业十分发达,粮食产量也很高,但由于地理位置,极难有合适的草场,战马大部分依赖于进口,楼烦的牛羊马匹质量很高,却苦于没有足够的粮食……双方需求匹配,就算险些被虞破虏打到王庭,楼烦也忍了。何况只要胆子够大,万一楼烦近水楼台得了大都呢?只是现在申尧一病,局势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了。“离间还不够。”王滇垂着眼睛道:“我们现在必须抓紧时间,派人去游说。”梁烨学着他之前的动作,转了一下手里的毛笔,“但问题是去游说谁?”楼烦,还是东辰。王滇皱起眉,也有些犯难,“我之前跟内阁的人商量过此事,两边皆可,但两边都有风险。”游说楼烦,优点是成功的概率比较大,北梁同样可以同意和他们通商,只要开出比东辰更优惠的条件,而且长远来看未必是件坏事,但问题在于楼烦只出了十五万兵,就算他们退了兵,东辰的三十万大军还在,只能说减轻了压力;游说东辰,首先申尧是死是活还不好说,如果他挺过来了,容易弄巧成拙激起东辰的怒火,大梁势必更危险,如果申尧死了,东辰诸王争夺皇位,其中可以操作的空间便大了起来,若是能说服下一任东辰皇帝,虞破虏这三十万兵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东辰退了,楼烦这十几万兵自然不会跟北梁硬扛……风险大的利益高,不管是放在哪里都适用。“我个榆禧人倾向于去东辰。”王滇道:“若是赌赢了,就能解燃眉之急,就算输了,无非是打破现有的平衡,去游说楼烦,少了这十几万人固然能减轻压力,但仗还是得继续打。”“只是赌输的概率也很大,把输赢放在猜测上总归不稳妥。”他继续道:“最好是给东辰皇室添把火,申尧必须得死。”梁烨盯着那副巨大的舆图沉吟半晌,“皇太孙申安一直都是主战派。”“他虽然占了个名头,却未必能顺利登上皇位。”王滇轻笑道:“皇帝临死前改遗诏又不稀奇。”梁烨撩起眼皮看向他,“那就派人去东辰。”“你不再仔细考虑一下?”王滇盯着他,“要是输了,那就全盘皆输。”梁烨将毛笔戳进了沙盘里,正中上面的小山包,从容一笑,“赌一把。”“谁去?”王滇看向他。梁烨会意,皱起了眉,“不。”“你还能找出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么?”王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不管你说什么朕都不会准。”梁烨沉声道:“东辰局势难辨,此事再议。”“好。”王滇答应地干脆利落,伸手抽出了那支毛笔,隔空扔回了笔筒里,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便走,“那我就先回营帐了。”“王滇。”梁烨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皱眉道:“方才的事是朕做得不妥,朕并非有意要试探你,只是见那毒未清气昏了头。”虽然话说得别扭,但也勉强算是在道歉。尽管王滇之前跟他说过,做错了事情不必道歉,只要老实站着挨自己一拳就行,尽管已经挨了一拳头,但还知道好好谈,已经进步颇大。于是王滇停下脚步,靠在了桌子边上,“伤口太深,李步不敢清,我怕疼也没让,你气之前能不能好好开口问一句?嘴长了不会用?”大概从来没被人这样训过,梁烨目光沉沉地盯着他。“我知道你疑心重,试探别人跟喝水吃饭一样几乎变成了本能。”王滇叹了口气,“我在大都待得这三个月,连口水都不敢随便进嘴,每天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绷着,每个人笑脸底下都不知道披了几层皮,什么时候就能要你的命,好人在里面也能被逼疯了,所以我理解你,但是梁烨,理解不代表着我就得全盘接受。”梁烨皱了皱鼻子,去捏他的手,王滇没躲开,任由他抓住。“你费尽心思把我算计回来,我如今也走不了了,是死是活都跟你栓一块儿,输了我认。”王滇抬手拍了拍他的心口,“但是你我之间要真的只是谁输谁赢谁压谁一头这么简单,要只是为了有趣好玩,我犯得上这么拼命给你收拾烂摊子么?梁子煜,我心疼你,你好歹也心疼心疼我。”梁烨猛地扣紧了他的手,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地决定,“……我不会。”人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本能反应,对梁烨同样如此。“不会就学。”王滇伸手摸了摸他肿起来的半边脸,“我不单是气你试探我,更气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依旧用这般拙劣的方式试探,梁烨,你对自己到底多么没自信?”想信又不敢信,笨拙地让王滇知道自己在试探,却又不敢真地试探到底,从来都果断狠辣的人到头来竟然也开始瞻前顾后。梁烨偏过头,微肿的脸颊轻轻蹭了蹭王滇的掌心,反应过来直起脖子,拧着眉道:“朕只想吓唬吓唬你。”“吓唬你大爷。”王滇作势要抽他,梁烨绷着脸站在原地没躲。到底没舍得落下去,王滇看着他红肿的脸,觉得自己下手多少有些重,好歹是个皇帝,等会儿怎么见人。他使劲抓了抓梁烨半干的头发,叹了口气,想去找点什么给他敷一敷,“找块帕子冰——”话还没说完,就被梁烨一把抱进了怀里,他抱得很小心,生疏地控制着力道,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后背。王滇愣了愣,用没伤的那只手拍了拍他的后腰,“怎么了?”“……道歉。”梁烨艰难地从模糊的记忆里搜刮出了关于王滇的某个画面,学着他的样子,生硬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别扭,“对不起,我错了。”第134章舒畅尽管听起来很像挑衅,但好歹是声正经的道歉。“没关系。”王滇稍微加重了力道,将人抱紧,声音温和道:“我原谅你了。”梁烨大概觉得很没面子,抱着他没吭声,背有些僵,王滇抬起头来,看着他黑漆漆的脸色笑了笑,然后捧住他的脸轻轻亲了一下,“对不起,打疼了?”“不疼。”梁烨皱了皱眉,舔了舔嘴角,“这里再亲一下。”王滇很大方地又亲了亲他的嘴角。很轻,但又很温柔,十分舒服。梁烨挑了一下眉,声音逐渐委屈,“鼻子。”于是王滇耐心亲了亲他的鼻子,又主动送了眼睛,梁烨的声音听起来更委屈了,示意王滇抓住他的腰带,“下面。”“…………”王滇沉默了两秒,伸手抄起了桌子上镇纸,阴恻恻地问:“哪里?”梁烨遗憾地动了动喉结,转身就跑。“梁子煜你要点脸吧!”王滇好气又好笑,看着人一阵风似得出了大帐,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镇纸,扔回了桌子上。等了好半晌才出去找人。正式跟人道完歉总是有些尴尬,王滇还记得小时候做错事道歉之后,就钻进地下室不肯出来,被老爸找到的时候开心又别扭……跟梁烨现在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梁烨正在给他的大丑马喂草,看见他眼睛亮了亮,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怒搓马头,大花马被他烦得不爽地踏了两下蹄子,打了个响鼻。王滇看见他这匹丑马就想起自己从权宁那里买来的汗血宝马,又漂亮又亲人,可惜惨死在梁烨手里。“好看吗?”梁烨分给他一把草。王滇递到大花马嘴边看它嚼,看着它这黑一块红一块白一块的毛色,这极难形容的鬃毛和出现在马脸上极其违和的眼睛,良心隐隐作痛,“……嗯。”“喜欢送你。”梁烨很大方道。“不用了,我平时用不到,你打仗还得骑,突然换马容易不习惯。”王滇委婉地拒绝。梁烨觉得很有道理,靠着柱子盯着他看,手里拿了根干草拨弄他的玉佩穗子,状若无意道:“我给你系上的玉佩呢?”“这儿。”王滇撩起外袍,那玉佩系在里面,火红的穗子格外惹眼。梁烨抱着胳膊嘚瑟地笑了,手里的干草轻飘飘地划过他的手背,清了清嗓子道:“不硌?”“还行。”王滇拿了把干草继续喂马,轻描淡写道:“舍不得摘。”梁烨的嘴角想压也压不下去,别开头去看天边升起的朝阳,云霞朦胧又热烈,连戈壁滩上冷燥的风都让人觉得身心舒畅。王滇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拍了拍那只大丑马的脑袋,“回去吧,天都亮了。”梁烨直起身子,“走。”马场这边人少,两个人越走越近,宽大的袍袖摩擦纠缠在了一处,两只手顺其自然地交扣,掩在了繁复层叠的布料中。——大营角落的某个营帐里。充恒抱着剑看了一眼对方右边空荡荡的袖管,“主子都已经许了你爵位,也算给你义父长了脸,为什么你还非要从小兵开始?你既不会武功,还没了只胳膊,上了战场不小心就被人杀了,何苦呢?”神色冷肃的少年曲着一条腿坐在床边,用牙咬住布条了一端,另一只手拿着布条在小腿上缠了几圈,使劲将布条系紧,又打了个死结,冷冷道:“我要给我的兄弟们报仇。”“主子会帮你报仇。”充恒不理解,说出来的话也是句句扎心,“你上战场能杀几个人?”“能杀几个算几个!”杨无咎狠声道:“我要杀了魏万林!”“主子派出去了那么多人都没找到他。”充恒说:“凭你一个人要找到什么时候。”杨无咎冷冷盯着他,“你来找我到底要干什么?”“好歹咱们也算旧相识。”充恒摸了一下鼻子。杨无咎嗤笑一声:“得了吧,我是太监的义子,你根本瞧不起我。”“啊。”充恒有些为难道:“但是王滇让我来劝你,说咱们年纪相仿,有那个什么——”他搜刮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王滇说的那个词,“共同语言。”“……”杨无咎沉默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猛地抬起头,“王滇来了?他来战场上干什么?”“你打仗打傻了吧?”充恒伸手拨弄着桌子上简陋的碗筷和伤药,拿起来看两眼又嫌弃地给扔回去,“王滇被主子封了丹阳王,这次就是他押送的兵器和粮草,除了他谁还惦记你这种小喽啰。”他只会杀人不会劝人,虽然在梁烨和王滇面前听话,但自小跟着梁烨长大,性子和作风跟梁烨学了个十成十,手底下的暗卫怕他怕得要命,王滇却将他当成跟杨无咎一样的愣头青,支使他来干这种活。“丹阳王?”杨无咎还真不知道。他每天除了打仗就是训练,满心满眼都是报仇,压根就没关注过外面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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