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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太傅的弟子定然是好的。”大抵古代的读书人都带着股凌霜的傲气,王滇看见祈明的时候,不由就想起了百里承安和崔琦,尽管祈明温和,百里承安高傲,崔琦冷淡,性格天差地别,却总给他一种殊途同归的感觉。但不管不怎么说,他穿越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上个能谈得来的年纪相仿的同龄人。祈明性子温和,进退有度,却又不会因为两人的身份差距而怯场,王滇同他谈了许多,从治国之道谈到今年的水患疫病,又谈到应苏坊的米价和点心,甚至还谈了些祈明在国子学发生的趣事,他口才颇好,讲得生动,王滇又健谈,两个人一直谈到了月上柳梢头,王滇甚至还留他吃了顿饭。“朕同乐弘一见如故。”王滇笑着同他碰杯。祈明笑道:“乐弘亦是,从前只听外人言道,如今亲眼所见,才知传言不可尽信。”王滇道:“方才你说赋税一事,精辟简明,寻常人可想不到这里。”“我也是四方游历时所见,如今南赵东辰都着手改革,我们北梁不仅不改,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甚至还用回了几十年前的税制……百姓苦不堪言。”祈明面色沉重道:“崔氏一族更是借着皇戚的名头大肆敛财,侵占土地良庄……就算有心改税制,如今看来也遥遥无期。”王滇摩挲着手中的酒杯,“未必遥遥无期。”祈明一愣。王滇笑道:“不知乐弘可有意进户部历练一番?”等他和祈明喝完了酒回到书房的后殿已近深夜,他看见躺在榻上翘着二郎腿玩扇子的梁烨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自打那天早晨的荒唐事过后,梁烨就变得更加神出鬼没,他也有意无意地避着人,算算时间得有七八天没见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有点想他,那天早晨梁烨被他按着欺负,眼睛都红了他也没撒手,在气头上也没个轻重,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耳根发热。就算这厮是个没心的王八蛋。梁烨手里的扇子转得飞快,懒洋洋道:“朕大腿都破皮了,骑马的时候烦得很,结果回来就看见你又跟什么阿猫阿狗相谈甚欢,啧。”王滇瞥了他一眼,坐在桌子前倒了杯茶解酒,“乐弘是闻太傅的学生,我打算将他安排进户部,你觉得如何?”“朕说过,朝堂上的事你随意。”梁烨没什么兴趣道。王滇瞥了他一眼,“你就这么放心?”梁烨将一根腿搭在软榻的靠背上,指着大腿根的地方道:“就这儿,前两天刚掉的痂。”王滇喉结微动,垂下眼睛喝了口茶。梁烨不满道:“朕一走七八天你都不问朕去了哪里。”“你去了何处?”王滇垂着眼睛问。“朕不告诉你。”梁烨笑着从榻上跳下来,拖了张椅子坐在了他对面,拿过他手里的茶杯沿着他刚才喝的那小块沿儿舔了舔才喝了口茶,又将茶杯塞回去,嫌弃道:“一股酒味。”“不想说就算了。”王滇又将茶倒满,端起来喝了两口,“我今天见了闻太傅,打算将崔琦逼到外朝,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梁烨撇了撇嘴,“你就是抓着那病秧子不放,今天姓崔的明天姓祈的,水性杨花。”“…………”王滇懒得搭理他,敷衍道:“对,要杀要剐你趁早。”梁烨啧了一声,拿脚踢他的小腿,委屈巴拉道:“朕腿疼。”“我腿也疼。”王滇皮笑肉不笑道:“你还玩不腻?”梁烨眉梢一挑,将王滇从凳子上拽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抱住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道:“腿疼,头也疼。”王滇咬了咬牙,拽住他的头发扯了一下,“你是不是又喝白玉汤了?”“没有。”梁烨抬起头来眼巴巴看着他,闷声道:“不喝才头疼,你给朕揉揉。”王滇摸了摸他身上,确实浑身冰凉,跟刚从雪里刨出来一样,他伸手按在了梁烨的后颈上,梁烨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将头埋进了他怀里。“荀曜的试题是他的同乡透露给他的,那同乡考之前就跑了,同样的题他还给了另外两个人,这同乡是广远县县丞小妾的亲弟弟。”梁烨忽然开口道。王滇的手顿了顿,继续给他按脑袋,“广远县县丞我记得姓卞?”“嗯,是卞沧族间的人,论辈分是卞沧的外侄。”梁烨搂住他的腰,“但他那小妾曾在崔氏溧阳老家做过丫鬟,如果继续往下查,是能查到崔氏,但同样得牵连到卞沧。”王滇皱起了眉,卞沧自然是不能动,但崔语娴这招棋实在刁钻,要么轻拿轻放过去,要么连带着拉卞沧下水,两败俱伤实在不划算。梁烨抱着他没再说话,王滇脑子里想着事,给他揉了会脑袋才想起来问:“你这几天就是出去查这件事?”“顺带查的。”梁烨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掌覆在自己冰凉的后颈上,“朕去见了焦文柏。”王滇震惊地低头看他,“焦帅在北梁最南边,你八天来回,不用睡觉?”“朕跑死了三匹马。”梁烨摸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大腿根上,拿脑袋蹭了蹭他的前胸,“腿疼死了。”“…………”王滇把手抽出来,面无表情继续给他按头。梁烨将额头抵在他身上笑得得意忘形,“你以为朕为什么腿疼?跟你一样那天早上被——唔。”王滇捏住了他的嘴,“你去见焦帅做什么?”梁烨拿开他的手咬他的手背,“朕去试试他选谁。”王滇静静等着下文。“他对大梁忠心耿耿。”梁烨的手不老实地按在他的大腿根上,“这人能用。”王滇觉得自己正搂着块冰,他拎开梁烨的爪子,想要起身,“你这般累,快去休息吧。”“朕这般累,回来就发现你红杏出墙。”梁烨箍着他的腰不让他动,看他的目光充满了控诉和不满,“你都没对朕笑这么多。”王滇托住他的下巴,没什么表情道:“我对你笑得少?你根本就不稀罕。”梁烨勾了勾嘴角,“那朕也不想你对别人笑。”“我乐意。”王滇的拇指按在了他嘴唇上,慢条斯理地揉了揉,“不疼得快死还不敢回来吧,怎么,怕我真把你给艹了?”梁烨眯了眯眼睛,“真粗俗。”王滇冷笑,“你不粗俗,回来就投怀送抱。”梁烨不解地看着他,“你一膝盖差点将朕砸得不能人道,朕还没同你算账,你还敢如此放肆,疯了么?”“被你传染了。”王滇捏了捏他的后脖颈,搂住他的脖子就亲了上去,梁烨很快就顾不上不解了,他的手搭在王滇的腰带上,只纠结着怎么顺其自然地解。王滇抬起头,瞥了一眼他的爪子,梁烨若无其事地拿开,攥住了他的玉佩穗子。“一股酒味。”梁烨舔了舔嘴,后知后觉地警惕起来,“你不会又喝醉了吧?”王滇嗤笑一声,捏了捏他的耳垂,“没醉,不信你再尝尝。”梁烨后背靠在桌子上,喉结滚动了两遭,就算脑子疼得要炸开,但他还是扛不住王滇那带着戏谑和挑衅的眼神,主动凑了上去。王滇却偏头躲开,扶着他的肩膀起来,“时候不早了,早点睡。”梁烨拽着他的玉佩不撒手,“朕头疼。”王滇道:“揉也揉了,闻也闻了,它就是疼你能怎么办?”“你陪朕睡。”梁烨说。“好啊。”王滇答应得很痛快,梁烨只迟疑了一瞬,便理直气壮地黏了上去,王滇扶了他一把,能感觉到梁烨微微有些抖的胳膊。是很疼的,王滇回想起上次喝了一小口的经历,仍心有余悸。他看着梁烨,前一秒还不想管他任他死活,下一秒这厮拽着他的袖子蔫答答地喊头疼,整个人在他身边蜷缩成一团发着抖,最终还是没忍住,伸手将人搂进了怀里。梁烨把头紧紧埋在他颈窝里,冰冷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让他胳膊起了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朕回来的路上捡到了块好看的石头。”梁烨恹恹地耷拉着眼皮,将一块圆润的小石头塞进了他手里。“干什么?”王滇拿起石头来放在烛火底下看,跟之前他们在十载山打瓦片的那个小石子很像,很圆润,只是这颗更大些,带着点灰暗的黑。“不知道。”梁烨没什么力气地说:“朕就想带回来。”王滇看着手里的石头没说话。梁烨笑了一声,好像沉沉地睡了过去,但当王滇把那块石头放到自己枕头下的时候,他又忽然出声。“给你。”第55章伺候王滇从小就爱捡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回家,最喜欢的便是石头,尤其是不大不小圆润光滑的鹅卵石。尽管梁烨塞给他的这块石头从各方面都戳中了他的喜好——但自从八岁那年他爹不小心扔了那块他珍藏多年的石头之后,他就再也不捡石头了,免得触景伤情。作为一个从小就很有原则的成年人,王滇觉得自己偷偷把石头藏枕头底下有点跌份儿。但这块石头他就是很喜欢。而且梁烨说了给他。王滇面无表情地将石头往枕头底下塞了塞,然后抬起胳膊环住了梁烨的腰,“从哪儿捡的?”“忘了。”梁烨往他怀里拱了拱,“朕只记得有条河。”王滇按住他的肩膀,“你老实点。”“疼。”梁烨闭着眼睛摸到了趴在王滇后腰处的蛊虫,蔫答答地哼唧,“你陪朕。”王滇警惕地拽开他的爪子,梁烨很长时间没再催动过蛊虫,但那恐怖的疼痛让他记忆犹新,他干脆利落地拒绝,“不。”“娇气。”梁烨扒拉着王滇的手咬了一口,却连皮都没咬破,只在上面留了点浅浅的牙印。王滇知道他疼得睡不着,隔着薄薄的亵衣使劲搓了搓他发寒的脊背,梁烨没什么精神地眯了眯眼睛,把冰凉的手放在他肚子上暖着。“你从前疼得受不了怎么办?”王滇看着他生扛,总觉得自己骨头缝里也带上了点细密的疼。梁烨的爪子溜达到他的后腰上摩挲着,不屑道:“疼就忍着,哪来的怎么办,朕又不像你这般娇气。”王滇冷酷道:“那你现在也忍着。”梁烨一噎,旋即又哼哼唧唧虚弱地趴在他怀里,有气无力道:“近年来这头疾愈发霸道,朕忍不了,得你抱着才勉强好些。”“…………”王滇抽了抽嘴角,看在那块石头的份上没有把人推开,他算是知道梁烨这张破嘴里没句实话,明明疼得连爪子都在抖,还能面不改色地逞强。装模作样。他迷迷糊糊睡过去,又被怀里的大冰块冻醒,半阖着眼睛瞥见梁烨拿着那薄薄的柳叶刀用刀尖挑他寝衣领子上绣着的金线,这厮皱着眉挑得认真,一次只挑断一根,若是绣娘看见,恐怕要被气哭。梁烨察觉到了他呼吸的变化,眼皮都没撩一下,不满道:“你都已经睡了半个时辰。”当着个疼得睡不着的人面前睡这么久,简直是种挑衅。“嗯。”王滇低头看着他又挑断了根金线,没话找话,“好端端你糟蹋这衣裳做什么?”“人又不给朕糟蹋。”梁烨耷拉着眼皮,手里的刀尖顺着王滇半敞的前襟划过他的胸膛,贴在他颈侧上比划了两下,见王滇眼睛都没眨一下,无趣地拨弄了一下他柔软的耳垂,贱嗖嗖地削断了他两根头发。王滇困得厉害,却又不想睡,他伸手摸上了梁烨冰冷的腕骨,按了按那只藏在皮肤底下的蛊虫,低声道:“要不你让它往上游一游?”梁烨撩起眼皮了看向他,眼里泛起了丝兴味。这蛊虫往上游一分,王滇便会疼上一分,这虫子游得最远的一次也不过堪堪超过小臂,梁烨知道他怕疼,答应他不动蛊虫之后便很守信用。当然主要还是不等他尽兴,王滇就已经疼昏了,很没有意思。“当真?”梁烨跃跃欲试。王滇拿过他手里的柳叶刀,贴在了他手腕上,“这里看不清,往上点我试试能不能剖出来。”梁烨沉默了两秒,将头埋进他怀里笑了起来,也不管王滇手上的刀已经贴在了他腕子上,他抖得厉害,王滇也比划不准,拿着刀稍微离他远了点。梁烨冰凉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引着他手里的刀片贴在了自己的皮肤上,低声笑道:“不用游,朕教你怎么取。”然后王滇就看着那薄如蝉翼的刀片划破了梁烨手腕处细嫩的皮肤,蛰伏在里面的蛊虫抖动了一下,紧接着疯了似的剧烈挣扎起来,却被锋利的刀尖轻轻松松抵在了那里,血顺着梁烨的手腕洇透了王滇的袖子,梁烨带着他的手微微用力,同他耳鬓厮磨亲昵道:“只要再用点力气……”王滇感觉到了自己的手在不由自主地用力。“你就可以跟它一块死了。”梁烨心情颇好地继续道。王滇暗骂了一声,想要立刻松手,却被梁烨按着没能动弹,两个人交握的手掩在染血的衣袖之下,梁烨离得他极近,有些无精打采道:“就算你能让朕稍微不那么头疼,但还是疼,只有朕自己疼,为什么你不疼?朕留着你好像也没什么用处,头疼的时候连你也不好玩了,没什么意思……”王滇目光微顿,看着梁烨有些涣散的目光,明明是生死关头性命危急,但他却有些说不上来的难过。“再这样看朕,朕就挖了你的眼珠子下酒。”梁烨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王滇没搭理他,也没去管梁烨身上快被弄死的蛊虫,只是用另一只手上的袖子帮他擦了擦胳膊上的血,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多久没吃饭了?”梁烨愣了愣,那股快将他整个人吞噬的烦躁和暴虐像被突然戳破的泡沫倏然溃散,他拧起眉想了半晌,才慢吞吞地回道:“……不记得。”“你肚子响震得我耳朵疼。”王滇摸了摸他的肚子,想起刚才他把自己冰凉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捂,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饿了就去吃东西,别发疯。”梁烨皱了皱眉,在发疯和吃饭之间纠结了片刻,带着他的手用那刀片戳了戳快死的蛊虫,“朕头疼,吃不下。”“那你让我吃顿夜宵再死。”王滇没用多大力气一推,就推开了那片小刀,坐起来擦了擦袖子上血。一刻钟后,王滇坐在桌子前慢条斯理地喝着粥,梁烨坐在旁边烦躁地踢了踢他的凳子腿,王滇拿着勺子往他嘴里一塞。梁烨瞪了他半晌,不情不愿地咽了下去。王滇耐着性子给他喂了小半碗,这厮踢凳子的频率逐渐变慢,又黏黏糊糊地往他身上贴,巴巴的等着他喂。“…………”王滇其实看得出来他没有食欲,毕竟疼得要死吃了东西都恨不得吐干净,但这厮又好像很享受被喂的感觉,每次都咬住勺子,等他抽一下才肯撒嘴。王滇也没多给他吃,又看着他喝了杯温水,才放下了勺子,淡淡道:“行了,杀吧。”梁烨眨了眨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血呼哧啦的手腕,将血擦在了王滇身上,嘟囔道:“朕三天没吃饭。”这会儿终于想起来了。“活该,怎么没把你饿死。”王滇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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