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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小说 >恋上一个人梅子黄时雨讲的什么 > 第26章(第1页)

第26章(第1页)

  她还在。她还在!  聂重之是不懂蒋正璇的,她居然天天都来陪着他。她的叶大哥呢?聂重之不敢相问,他只是觉得自己又在偷幸福了。偷属于叶英章的幸福!  一个人在病中,是不是会特别的软弱无助?聂重之不知道。  可只要她在,哪怕仅仅只是可怜他,哪怕仅仅只是施舍他,哪怕是冷淡之极,对他不大理睬,聂重之也觉得自己身在天堂,如沐阳光。  一天又一天,蒋正璇雨雪无阻地出现,给他带汤汤水水,带各种粥品炖品,然后盯着他吃光。  可怜就可怜吧,就算可怜,这样的可怜也是有期限的。聂重之又忍不住这样地想。  他极为听话配合,蒋正璇让他吃药就吃药,让他做治疗就做治疗。或许因为如此,他的病情复原极快。  很快便到了出院的前一天。这一天的天气不大好,阴阴沉沉的,仿佛风雨欲来。  蒋正璇的神色也与天气一样的古怪,她站在窗口,沉默良久,才道:“我有事情一直想跟你说。”  聂重之等着她说下去,可是后来他宁愿自己从未听过。她说得很慢,一字一顿:“我跟叶大哥要结婚了。”  结婚!她要结婚了。真的跟叶英章结婚。  这么多年了,她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他明知道她会跟叶英章结婚的。可这一刻真的来临了,聂重之却觉得自己成了一座石像。或者他希望可以成为一座石像,那么就可以不闻不听了。  然而他没有,他眼睁睁地瞧着蒋正璇从包包里取出喜帖,双手郑重地递给了他,请他准时出席。  樱花粉的喜帖,玫红的蕾丝缎带……她十指纤纤捧在他面前,她笑得十分好看,眼里有樱花般粉白的光。  那一张薄薄的喜帖似有千金重,把自己沉沉地压下去,再压下去……聂重之听见自己微笑着说:“恭喜。”他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回答得极快,声音很重了,可是传到耳中却仿佛如同天际那边的遥远幽微。  她在他面前浅浅微笑,那么的客气有礼:“说起来呢,还有一件事情要请你帮忙。因为叶大哥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交流……”  原来叶英章一直在国外交流,所以她才有空来医院照顾他。仅仅是如此而已!  “叶大哥要在婚礼前一天才回来,所以他没有办法试礼服。你跟他身型差不多,可不可以请你帮忙试试他的衣服?”  终于是知道了,何谓忍字头上一把刀,刀刀见血。可哪怕心如刀割,聂重之却还是要微笑:“当然好。什么时候?你随时打我电话。你照顾了我这么久,我都没好好谢谢你……”  他都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可以顺畅无阻地说完这番话的。事后想起来,总觉得那个片段是一个空白。  蒋正璇沉吟了一下:“星期三可以吗?”聂重之努力地微笑,努力地回答了一个“好”字。  她要结婚了,结婚了!  那年,蝉声如沸的夏天,空调嗡嗡地轻响,他在玩游戏。在那个杀敌最紧要的关头,一个小公主轻轻地推开门,从此走进了他的世界……  那年,魅惑喧闹的酒吧,她美眸迷离,慵懒地朝他挥手:“聂大哥,这里。”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小公主长大了,眉间眼梢的风情既清纯又妩媚,撩人得紧……  那年,她缠着他,毫无章法地吻着他……从此他坠入了魔障,再没有醒来……  在宁城,她说:“我不走了,我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  她用手指戳他,眼底泪光闪闪:“你不疼的,你不会疼的,是不是?”  可是如今,这个小公主要结婚了!只在一个星期之后。  从此以后,会有另外一个人牵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吻着她的唇了!  天空阴阴的,乌云漫天盖地地袭来。不远处响起了闷雷,轰隆隆的每一下都似打在他心上。第六十七章番一:我们的幸福(2)  试礼服的那天,万里无云,天气晴朗。  徐伯开了车,把蒋正璇和聂重之送到了舒曼的店里。  黑色低V领的针织紧身裙,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勾勒出来的舒曼,正步步生莲地从里头相迎而来:“聂重之,你总算出现了。我还以为你……”舒曼笑盈盈地往脖子上一抹,做了一个一命呜呼的动作。只不过她的笑意真心实意地从眼底流溢出来,一点虚伪也无。  聂重之:“舒曼,好久不见,最近可好?”舒曼香肩微耸:“你觉得呢?”聂重之不动声色地微笑:“很不错,不过我想某位先生的日子大概不是特别舒服。”  舒曼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聂重之你还是一样的讨人厌。怪不得常言道: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你是其中的非典型性代表。”她转身对蒋正璇微笑,“蒋小姐,都已经准备好了。我让小薇带你们进去试衣服。”  其实他穿了白色的燕尾礼服也是很好看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见得会比叶英章差一丁半点的。站在镜子前的聂重之,这么傻傻地在心底说。  可是为什么,她的眼里永远就没有他呢?  身后的试衣间缓缓打开,一身白纱的蒋正璇徐徐地走了出来。  聂重之顿时呼吸停止!  蒋正璇穿了一款极简洁的复古婚纱,海藻般的长卷发轻轻垂坠,精致的蕾丝头纱清新脱俗地婉约而下……皎洁若月光,盛放如莲花,她娉娉婷婷地站着,犹如一副清新美好的画卷。  突然之间,聂重之很想对她说:“璇璇,别嫁给叶英章。嫁给我,好不好?”  只见蒋正璇提着礼服,姗姗上前,唇畔的一点笑,梨涡浅浅。她探手替他整理领结,蕾丝头纱微微地蹭着他的脸,沙沙地一点麻痒,不由得叫他想起她的吻,柔软的唇……  聂重之心头盈满了涨涨地酸楚,刚欲张口,却见她含笑着抬头:“这身衣服很不错。我想叶大哥穿了肯定会很好看。”  那一刻,真真的笑靥如花,比蜜还甜腻几分!  如一阵冰水当头浇下,所有的冲动在那一刻倏然退去。良久之后,聂重之听见自己轻轻地答道:“是啊,他穿了肯定很好看。”  聂重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后来的几天是怎么过来的,反正浑浑噩噩,噩噩浑浑的一天又一天。  这日晚上,保姆阿姨轻轻地敲开了他的房门:“聂先生,有位蒋先生找你。”  聂重之从沙发上木木地抬头,瞧见了西装革履的蒋正楠。蒋正楠斜靠在门框上,含笑道:“聂,今晚兄弟们有个聚会,说了一个也不能少。走吧,大伙都在等你呢。”  聂重之倦怠之极,他亦毫不掩饰:“我很累,就不去了。你帮我对兄弟们说声不好意思。”  蒋正楠上前:“聂,明天是璇璇结婚的大日子,我有很多事情忙,怕招呼不周。所以今晚就先招呼你们这一群兄弟。”  血色从聂重之脸上瞬间抽走,他喃喃重复了一句:“明天?”蒋正楠:“是啊。”  明天,明天就是璇璇结婚的日子了。  逃不掉,躲不过!他答应过她会出席的。他应该要做到的。  聂重之沉默良久,说道:“对不起,蒋,是我白白浪费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好时光。”  “聂,是兄弟的话就不要再提过去的事情了。”蒋正楠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架着他往外走,“走吧,我们兄弟这么久没聚了,今晚怎么也得好好乐乐。”  下了车才知道蒋正楠把招呼他们的地点安排在白沙滩的私人别墅。楚随风、祝安平、路易周、杜维安一群人都在,见了他,纷纷上来,无言拥抱拍打着他。  兄弟多年,一切尽在不言中!  别墅外便是洁白柔软的沙滩,退潮时刻,一望无际细沙,像是百里白缎铺展。此刻因是夜晚,所以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见。  明天,明天,她就要在这里举行婚礼了!  那一个晚上,蒋正楠极高兴,一连开了许多瓶珍藏的好酒。一群兄弟个个兴高采烈。  他滴酒未沾,但一整个晚上都处于一种晕晕乎乎的状态,仿佛身在云端梦境,那么地不真实。  明天,璇璇就要成为别人的妻了。  他一个人站在楼下,仰望璇璇亮着灯的房间,一直待到了天亮。  他不知自己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梦中,他瞧见蒋正楠推门而进的时候,已经着装完毕,亦是一身白色燕尾服,神清气爽:“聂,动作快点,婚礼仪式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开始了。”  一个小时后,璇璇就要成为别人的妻了!  蒋正楠把他推进了浴室梳洗。他瞧见镜子里头的自己,眼底有一览无余的哀伤。  他亦在沙滩上瞧见了叶英章,穿着他试过的那身燕尾服,器宇轩昂地站在一旁与人微笑寒暄。叶英章甚至笑容满面地过来与他握手:“聂哥,你好。”  白色的婚礼台,白色的玫瑰,熠熠闪闪的水晶酒杯上白色的缎带,各式精致的白色小物……  这是璇璇纯白色的婚礼!  不多时,结婚进行曲缓缓地响起,每一个音符都敲在了他的心上。  叶英章正站在台下侧身微笑。如栀子花般洁白清净的蒋正璇由蒋正楠挽着,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婚礼台,长长的婚纱一路逶迤,像是幸福的尾巴,那么那么地长。  那是璇璇要的幸福。  那个抱着小熊,穿着层层叠叠小礼服,赤足而来的小公主……要结婚了!  忽然间,身旁的楚随风和路易周抱着他的手臂,一左一右地把他架上了婚礼台,然后又轰笑着退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  聂重之茫然四顾,而后望进了蒋正璇盈盈动人的眼,他再无法移开。  有人问他:“聂重之,愿不愿意娶蒋正璇为妻,一辈子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是做梦,他在做梦。  在梦中,他便不需要遮遮掩掩。于是,他深深深深地凝视着面前的可人儿:“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那人又问道:“蒋正璇,你愿不愿意嫁聂重之为妻,一辈子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一辈子爱他!不是可怜他,同情他!  他看到璇璇脸上的笑,听到她说:“蜜兔,我愿意。”  有人呈上了托盘,是一对戒指,那只女戒他分明是熟悉的,是他丢了的那只心形戒指……  只见璇璇轻轻贴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道:“聂重之,你这傻子,大家都在看着我们……你还不给我戴戒指……你都已经是大叔了,再不娶我,你都要老了!”她的声音腻中带恼,软软绵绵的,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如果可以,聂重之愿意沉醉在这个美梦中,一辈子不醒。第六十八章番一:我们的幸福(3)  那样的绝望过后,竟是如此美妙的收场。  蒋正璇笑吟吟地凝视着他:“你在吃醋了?”聂重之不吭声。蒋正璇扳过他的俊脸,不肯放过他:“快说?”  良久,他说:“是,我在吃醋,我一直在吃醋。当年吃叶英章的醋,后来吃过宁熙的醋,到了今时今日还是吃他们的醋……谁让你以前说,叶英章什么都比我好……”  蒋正璇眉目之间似啧非啧,似笑非笑:“那你有没有生气?”  聂重之轻轻地道:“我没生气。”  蒋正璇白嫩的手指刮着他的脸,冷“哼”一声:“生气就生气。WHO怕WHO!谁让有人不要我,还装大方地祝福我跟叶大哥。我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女子,谁让我不好过,我也不让他好过,而且啊……”  所以她偷偷地策划了这个婚礼,让他也尝一尝当日她难过的滋味。  蒋正璇重重地补充道:“而且啊,我让他一辈子不好过。”  那“一辈子”三个字似箭般精确无比地击中了聂重之内心的柔软处,酥酥麻麻的,仿佛刚才喝下去的酒再次发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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