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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言昭诧异地睁大了双眼,他仍记得,当初君泽许诺的便是学完这本剑法时,便考虑收他为徒。他愣了会神,发现君泽仍站在原处看着他。  他立刻会了意,转身朝同样愕然的百蜚等人道别,快步追上了君泽。  结界重新合起,言昭再回头看时,已经没有了百蜚他们的身影,看来这结界还有屏蔽视觉的作用。言昭这才忍不住问道:“帝君这算是提前收我为徒了吗?”  雀跃的心思昭然若揭。  君泽眸中盈着笑意,应了一声。  起初他只是觉得这小剑修难得合眼缘,今日又发现他是当初那株被自己带回的木槿,便觉得缘分使然,破个例也无妨。  想到这里,他问道:“你的原身,其他人是否知晓?”  “只有先生和九苕知道,如今还有帝……师尊你。”  君泽挑了挑眉,收下了这称呼。  “往后也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知晓,木灵不比灵兽一类,原身暴露危险更甚。”  君泽带着他回到了山涧处,径直走入了瀑布。言昭跟着进去,才发现里面竟是一条通路。再见天光时,言昭发现,眼前正是他之前隐隐约约看到的宫殿。如此近看便不禁感叹其弘大,周遭环绕了诸多生长了千年万年的灵木,倒生出几分遗世独立之感。  他问:“这是你在东极境栖居的地方?”  君泽抬手远远一推,巨大的宫门缓缓开启。  “这里是真正的妙严宫。”  --------------------  我这个作息,没救了quq第11章拜师礼  “第一任青华帝君,名青玄,掌管东极境。此处乃是他与帝后的府邸,宫名妙严。天庭那座,不过是怀念故处取的同名罢了。”  君泽领着言昭走过宫苑,步入大殿,将这东极境的来历娓娓道来。  “青玄六十万年前携帝后羽化而去,他于我恩深似海,亦师亦父,我便承了这位子。”  六十万年对于言昭来说,实在过于虚幻。君泽并非第一任青华帝君这回事他是知晓的,但天庭记载或流传的事迹,又皆是君泽所为,更早的事情仿佛年久忆疏一般,只零星出现在一些野史中。因此言昭还是第一次听说青玄这个名字。  他在大殿门口将小白虎放下,示意它回宫苑玩耍,白虎倒是通灵性得很,歪了歪脑袋,转身蹦跶了几下,随即寻到了一只逗留在花丛里的凤蝶,自顾自玩去了。  入了大殿后,他环顾一番,殿内虽十分宽敞,却不显冷清,似乎还能从殿内陈设中窥得一些原主人的生活习性。  君泽道:“既然你已拜入我门下,便带你见见他们吧。”  大殿中央的主桌后,蓦然出现了两道人影。其中一人身着月白长衫,正提笔在书案上批阅着什么。想必此人便是青玄了。  他身边坐了名女子,正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看着他写下一本又一本批注。女子叹了口气:“若像从前那般,只用守着东极境该多好。如今建什么天庭天规,条条框框,事务繁冗难耐,当真不自在。”  青玄笑了笑道:“若无规矩,难成方圆。如今各界动荡不安,有人愿意挑起这个担子,倒是件好事。”  说话间,又批完一册折子,他想了想道:“云书,你若倦了,便去君泽那儿罢。”  云书应允:“我去瞧瞧那小家伙功课如何了。”  云书甫一起身,两道人影却一同消散不见了。言昭恍惚了片刻,才发现桌案上有一缕白烟袅袅升起。  原来方才的景象,是桌上一罐香炉燃起的幻觉。  他沉思了半晌,郑重地跪了下来,喊了一声:“师祖。”  随即他侧身抬头望向君泽,亦行了一礼:“师尊。”  君泽抬起手,口中念了两句什么,只见他手中逐渐化出了一把剑的模样。此剑通体银白,剑身纤长锋锐,被冷冽的白光裹着,教人无端想起皑皑的雪山。  君泽道:“此剑名为归云。初拜入青玄门下时,便是他赠与我这把剑。如今我将它交于你。”  言昭站起身,双手接过。灵剑认主,他的掌心刚一接触到剑身,便有一股充盈的灵力流入他的体内,径直冲向丹田。他忍不住闭了眼,便看到自己贫瘠的灵台中,多了一把流光四溢的剑。  曾闻说,修行剑道的仙者,初入道时会寻访趁手的灵剑,但在修为突破某个境界时,会自体内生出一把真正的本命剑。君泽自然是有的,并且那把剑的名字也早已威震六界。  剑名,问穹。  然而言昭至今还未见过那把剑,君泽似乎从未召出过问穹,就连方才教训那凶兽胜类,也是随手借用了他的剑。  他心有疑问,也这么问出口了。  君泽顿了一会,慢慢阖上眼,一缕灵息自他胸口浮出,化成了一柄长剑。此剑一半银白一半玄黑,剑身覆着的也不是归云那般温和流转的白光,而是骇人的雷霆之势。  言昭还未来得及看清,便感到问穹剑的威压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他离得太近,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君泽见状,伸手握住了剑柄,那冲天的剑压立刻收敛不见了。  言昭缓过神,心道这问穹剑暴戾如斯,倒是与君泽的性子相去甚远。  等他看够了,君泽将问穹收回,淡然道:“此剑业障太重,本就不是用来斩这尘世的。六界尚安,问穹不宜出。”  言昭点点头,便也不再多问。他得了归云剑,早已迫不及待地想继续学那半本《长风》了。  正好君泽也无意回天庭,言昭便在这妙严宫住下了。  君泽认真教起人来,倒比先前随手点拨时要严厉得多,所幸言昭天赋极佳,又有灵剑助力,短短三载过,《长风》已然到了最后一页。  这偌大的妙严宫,竟一名从官或侍仙也没有,只有他与君泽二人,还有一只小白虎。不过倒也合乎君泽的作风。  白虎长得飞快,言昭瞧着它足够大了,常常放它去芳骞林玩耍,玩够了便会自己回来。芳骞林便是那日言昭躲避胜类的林子,只是那林子广袤无边,自瀑布上方一直向远处延伸,几乎覆盖了小半个东极境。芳骞林中也有不少灵兽,白虎在里面倒是乐得自在。  是该给这白虎起个名字了,言昭心想。只是他着实没有起名的天分,想了好几个,都觉得不满意,便决定再找个人参谋参谋。  某日闲聊时,他随口问道:“师尊,天庭那座妙严宫旁边的林子也有名字吗?”  君泽:“……”  他正喝茶的手一顿。  言昭:“该不会也叫芳骞林吧?”  君泽仍没有应声。言昭心下了然,没忍住笑了一声。他这师尊也是个不会取名字的。  于是他将主意打到了文珺身上。说来这三年他还没有回过九重天,只在有事情时与故人以灵镜联系。  他化出灵镜,灌入灵力,过不多时,镜中便出现了文珺的模样。  文珺甫一见他,便做出一副扼腕叹息的模样:“呔,你这乐不思蜀的负心汉。”  言昭:“……”  这小子莫不是最近看多了司灵天君的话本。  忽然有两个脑袋从他身后探了过来,竟是叶辰和莫己巳。  言昭暗道奇怪,这几人是如何凑到一起的?  莫己巳看出了他的疑惑,便道:“神霄山向天帝呈礼,我师父便派我一起来了,恰巧遇上了玉衡星君与文珺仙友。”  神霄山是六御之一元圣帝君的属地。元圣帝君收了不少弟子,弟子修行有成后可再行收徒,莫己巳的师父便是元圣帝君的首徒。  听闻是要给白虎取名,叶辰倒是来了兴趣:“它自浮玉岭九死一生脱出,莫不如叫玉生。”  文珺听了直摇头:“玉生听着不够威风,将生字改成啸如何?”  这二人到底是“臭味相投”,言昭默念了两遍,觉得甚好,便一拍即合地定下了。  文珺又问:“你几时回天庭?”  言昭想了想:“师尊回去的话我便回去。”  文珺“啧”了一声,嫌弃地道了别。  言昭唇角一扬,又给望德先生与九苕送了封家书,方才收回了灵镜。  他尚不知道,自己拜青华帝君为师之事已经传遍了九重天。  天界众仙,无人不想拜入六御门下。收徒最广的是元圣帝君,其他几位帝君也多多少少有几名弟子,就连身份特殊的天帝也是如此,只有青华帝君,数十万年不曾收过徒弟。  而青华帝君又是万真大会的主持,仙班几何,全在青华帝君掌控中。多少人趋之若鹜,但无一不吃了闭门羹。渐渐地,就鲜少有人动这门心思了。也不知这言昭小仙君是何处不一样,打动了万年的磐石。  然而当事小仙君对这些议论一概不知,只是待在这逍遥自在的东极境,沉迷于剑道修行。  这日,言昭也像往常一样,提起归云剑去往校场,琢磨长风剑谱的最后一招。其实动作他早已烂熟于心了,挥起剑来行云流水,只是其中剑意却总是差几分意思。  忽听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以你所想,何为长风?”  言昭动作未歇,边练边答道:“以我之见,长风剑法,意在御风。”  君泽周身释出灵力,覆盖了整个校场。言昭忽然感到动作滞涩,剑气生起的风变得紊乱不受控制。  君泽负手看着神色渐渐焦急的言昭,方道:“倘若无风,亦不能生风,又当如何御风?”  言昭稳住了归云剑,唇间琢磨了一遍这句话,喃喃道:“倘若无风……”  他看了一眼君泽。君泽在这无风的校场中仍然行动自若,甚至还有几缕发梢微微扬起。他忽然福至心灵地明白了。  “倘若无风,那便化作风。”  言昭闭上眼,听到了校场外四面八方不同的风声。归云剑慢慢化作微风,融入了他体内。一声剑啸响起,言昭顷刻间冲破了覆在校场之上的灵力,不见了身影。又在一眨眼的功夫回到了原处,手里多了一片花瓣,那是一里外生长的紫藤花。  而校场的桎梏也已被击碎,空气重新流动了起来。  “师尊!”言昭终于领悟了长风剑法的最后一招,邀功一般地,将那花瓣递到君泽手中。  君泽接下花瓣,带着几分赞许的笑意垂眸看着他。  言昭心中微微一动。  然而不待他细想,君泽便问他:“过几日我要去一趟玄狐族,你可要一起?”  “玄狐族?”  君泽“嗯”了一声,又道:“说来,我便是在那里捡到你的。”  言昭眨了眨眼。他是君泽赏花时随手带回天庭的,这事后来听君泽提起过。不过捡这个字还是让他觉得哪里怪怪的。  虽然他没有化形前的记忆,但对自己生长的地方还是有几分兴趣,便欣然答应了。第12章天音难  玄狐族位于东极境与人间交界之处,东山之上。  天色微明,便有一银发青年在山巅的祭台上正襟危坐,清晨冷冽的风刮过,吹乱了他的长发。但这青年并不为所动,他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妙严宫的方向,轻声说了句:“帝君要来了。”  他身后有人含糊地应了一声,看起来是个才睡醒不久的年轻人。  年轻人手里拿了一件外袍,走到他身侧给他披上。青年揽了揽外袍,叹了口气:“天珩,你须得早些担起这族君的重任了。”  名叫天珩的年轻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不是还有我爹在么。回去歇息了,大祭司。”  君泽与言昭到东山时,已是午后。  临行前,顾及着小玉啸无人照顾,言昭还是回了一趟天庭,将它交给速来喜爱灵兽的司灵天君帮忙照看。  这玄狐族在东山脚下落了一片寨子,此时颇为热闹。言昭虽然知道东极境有一些族居的散仙,今次确实头一回见到,不免好奇地四下看了看。  去往玄狐族君宫殿的路,是一条开满了花的小径。行到半路时,君泽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看向了路边的花株,想起数百年前的那次花朝节,似乎也是在这里驻足的。  言昭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君泽笑了笑道:“没什么。”  前来迎接的是玄狐族的老族君。他朝君泽恭敬行了一礼,看到君泽身旁的言昭,疑道:“这位是……?“  君泽:“我徒弟。”  老族君恍然:“原来是传闻中的言昭贤他又稍作打量了一番,续道:“当真是少年有为。”  言昭朝老族君微微一揖,心下有些无奈,心想他何时成了传闻中的人物了。  寒暄过后,老族君引着他二人落了座,谈起了此番请君泽来的用意。  原来玄狐族有一位能预知未来的大祭司,不日前,他演算出玄狐族将有一场劫难,或许还会殃及东极境与人界,与老族君商议后,便决定请君泽前来坐镇。一来有青华帝君在,若有霍乱也能压制。  “二来是老朽的私心,”老族君叹了口气,“吾儿天珩初继位,若能平复此劫,便可建起族君的威望。“  说到此处,言昭才隐约想起来自己许多年前看过的那本轶事册子,暗自叹道:原来东山真的有个祭司,只是没想到不在人界,而是东极境。  君泽听完却沉默了半晌,问了句:“你还有几年?”  老族君神色一僵,哑然道:“没想到大祭司已经告诉帝君了。”  他闭了闭眼,长叹一声。  “不足一年。”  言昭闻言心惊。老族君的模样看起来尚有十分健朗,怎么会是个大限将至之人?  老族君苦笑一声:“大约这场劫,也是老朽的死劫。”  言昭面有不忍,转而轻声问君泽:“难道没有转圜的余地?”  君泽低声道:“这位祭司自诞生至今,推演之事最终皆成定局,无一例外。”  “罢,罢,”老族君抚了抚白须,“左右老朽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便听天由命吧。只是此事还望帝君与言昭贤君替老朽瞒一瞒,莫让天珩知晓。”  商谈毕了,老族君替他二人安排了一处景致怡然的别院。言昭却提不起兴致,曾以为人若有意,总能争取到一些什么,从来没有过这样无能为力的心情。  “这世上当真有能预知将来的人?”  “唔,司命天君执掌凡人的命盘,似乎也算得预知将来。”  “不过那是人神有别。这位大祭司何故能算出神仙的命盘?”  君泽一出屋,便听见言昭站在池塘边自言自语,归云剑在他身侧来回晃动着。  遥记当初他收下归云剑时,花了十余年才真正地与其心意相通。如今不过三载余,言昭便能如此自如地运用。君泽不禁想,他才是天生的剑修。  君泽悠悠地开口:“因为那位大祭司,能听到天音。”  言昭微微凝眉:“何为……天音?”  “世事大千,冥冥中皆有定数,天音就是这定数。况且,他并不是第一个能听到天音的人。”  “那第一人是谁?”  “……曲幽真神。”  君泽说出这个名字时,原本晴空万里的东极境,忽然响起了一道沉闷的雷声。君泽轻笑了一声,抬手画出一道结界,将他二人的声音隔绝在其中。  “我曾与天帝结下约定,不轻易与人谈起真神之事。”  言昭依稀听说过,除了身化天地的盘古真神外,另有其他真神,但从未见过何处有记载,只当是谣传的流言。如今从君泽口中说出,倒教他吃了一惊。  “上古曾有两位真神,各掌生与死,这天地间的万物,都由他二位缔造。掌生的曲幽真神,便能听到天音。”  言昭第一次听说世间的来历竟是如此,不禁结舌:“那这两位真神如今……他们是已经羽化了吗?”  君泽摇了摇头:“真神不会羽化。他们最后犯下了重罪,被……”  他顿了顿,续道:“被盘古真神封印了。曲幽真神陨落之际,一缕神识逸出,正好落在了这位大祭司的祖先身上,生出了听天音的神力,从此世代传承。”  “天音藏了太多玄机,为免除动乱,天庭决定将他困于此处,只能看到亲近之人的将来。”  言昭听罢,不免觉得有些残忍。  君泽看出了他的心思,宽慰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何况这对他也并非坏事,天音是一道枷锁,能预见的越多,越是容易被压垮。”  言昭点点头。他看着君泽解掉了结界,不禁问道;“这也算是不可言说的天机?师尊就这么告诉我了……”  君泽漫不经心地回了句:“无事,你不算得外人。”  他看了一眼“活蹦乱跳”的归云剑,复道:“你的天赋已然胜于我,以后出师了,或许免不了卷入这些事端,不如早些告诉你。”  言昭还在为他的一句“算不得外人”生出些奇妙的喜悦,又听了后面这番话,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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