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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他眉目微垂,看着木偶上的符文,续道:“很多年前,我在一个人手中见过这样的木傀儡。她道是别人相赠。是吧,玄无忧尊者?”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木偶动了动,玄无忧的幻影从里面飘了出来。  玄无忧似乎并不意外,只是瞪了一眼将他忘了个干净的言昭,而后对云顾游道:“那会儿……你才十来岁吧?记性不错。”  云顾游:“倒也不是,只是它长得确实别具一格,很难忘记。”  玄无忧:“……”  言昭:“……”  “咳,”言昭忍不住笑,又不敢明目张胆,只好清咳一声盖过去了。  见云顾游没有离开的意思,言昭问:“云道友还有话要说?”  云顾游“嗯”了一声,却迟迟没有说事。  他先看了一眼言昭:“你用了灵风丹?”  还未等言昭解释,玄无忧先开了口:“小霄是丹修,区区一颗灵风丹,不算得违规吧?况且你们璇玑派那个叫祝什么的小剑修,别人看不清,我可看出来了,他的剑上灌注的灵力分明也不是他自己的。”  云顾游失笑:“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见他确实不像,玄无忧这才噤了声。  “灵风丹对灵体总归还是有害,少用为好,”云顾游转了个话茬,“我见你最后一招躲得不错,也是灵风丹的效果使然?”  言昭顿了顿。  若说他今日在台上的表现有什么破绽,那便是他躲开祝凌云的那一下。  祝凌云的攻势太突然,他几乎是本能地做了反应。  难道被云顾游看出端倪了?  言昭不知应当怎么回,只好含糊道:“大概是吧。”  云顾游将他的反应收进眼底,没戳穿。  “我看严道友说不定有剑道的天赋。你若愿意,若水秘境试炼前,可以留在璇玑派试试修一段时间剑道。”  言昭一惊。  他自然是求之不得,但严霄已经是暮雪派的弟子,哪有再师从别人的道理。  况且玄无忧就在旁边,依他的性子,一定不会同意——  言昭转头看玄无忧,却见后者半低着头,似是在沉思,半点反驳的意思也没有。  也不知他思了些什么,半晌之后竟点了点头:“也好。”  云顾游笑了笑:“既然如此,等严道友休息好了,再来找我答复便可。”  群英会还要再开几日,云顾游没有久留,回去忙事务了。  云顾游走后,玄无忧才再次开口:“小霄,你来,有些事为师是该告诉你了。”  两人在庭中坐下,天色将沉,玄无忧的影子飘忽了一阵。他抬起头,目光落得很远,像是在看璇玑派的景色,又像是在看天际的流云。  言昭心里有了猜测:“与你们方才说的那个人有关?”  玄无忧回了神,有些诧异,随后展眉一笑:“不错。你比原先聪明了许多。”  言昭不好说什么。总不能告诉他严霄被人夺舍,如今内里已经是另一个人了吧?  末了他又有些茫然地想,这芥子世界的一切未免太精细了些,偶尔会让他恍惚,这真的是捏造出的幻境么?还是真实存在过的世界……  玄无忧没发现他的异样,叹了口气道:“这要从你的身世说起。”  “其实将你带回暮雪派,并不是为师当初所说的那样,所谓‘观尔灵根奇佳’之言,那都是胡诌的借口。”  言昭:“听玄阳提过,您是在找某位故人的后人。”  “不错,”玄无忧坦言,“你便是那个后人。”  “那位故人……是璇玑派的人?可您不是暮雪派的么。”  玄无忧抖了抖拂尘:“为师那时候还是只一介散修,无名无姓。能与那位尊者相识,是我三生荣幸。”  “她是璇玑派的大宗师,彼时整个修真界也找不到能与之匹敌的大能。”  “所以她也是那几百年里,离飞升最近的人。”  “那后来呢?”言昭问。  “后来……她飞升了。”  玄无忧眉目间的沉重又聚了回来。他伸手去端茶盏,手从杯中穿过,这才想起来自己现下是一道傀儡影。于是他只好抚了抚自己的白须。  “飞升不是好事?您看起来不大高兴。”  玄无忧摇了摇头:“我总觉得她当年的飞升有蹊跷。我去找你,也是因为她飞升前不久,忽然与我聊起了往事。”  “她说自己年轻时,曾与一个普通凡人结合,有了子嗣。若是有缘找到,希望我替她照料一二。”  “听起来像交代后事。”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没能查出什么,只是幸好寻到了你,”玄无忧道,“今日云小道友的一番话点醒了我。你是她的后人,有剑道天赋不奇怪,为师希望你能走最适合自己的路,不用顾忌他人,也无须顾忌暮雪派。”  言昭心头微动:“无忧师父……”  玄无忧说着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正好你混进璇玑派,能再偷偷查查当年之事。”  言昭:“……行。”第34章烛夜谈  既得了玄无忧的应允,言昭不做犹豫,做了一段时日的璇玑外门弟子。  平日里,他便跟着璇玑派的小弟子们一起修习入门剑法。许是云顾游提前知会过了,他们对言昭的到来并没有多大反应。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便是群英会中落败于他的祝凌云。  言昭来习剑堂的第一日,擦肩而过时,此人便重重地冷哼一声,生怕他听不见似的。  不过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甚至在言昭对着课业安排上各种陌生地名发愁时,祝凌云还替他解答过几回。  言昭有些意外,这与他在台上咄咄逼人的样子可判若两人。他这般想着,也就口快直接问了。  祝凌云闻言睨了他一眼,道:“师父教过我,即便是比武也须得全力以赴,否则真临到危难之时,都是些花拳绣腿有什么用?”  因此他从来学不会其他同门的“点到为止”。  这种修行方式很难被人理解,难怪其他弟子平日里与他关系不错,一提到切磋时却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言昭挑了挑眉,却不再多言。  这是别人的道,对错自在心,无需他再多做评判。  第三日言昭偷了个懒,练剑的间隙偷溜出来,直奔群英会的比武场。  今日是玄阳的比试。  玄阳主修阵法,武试上也比不得剑修一派。不过言昭见过他施法,与莫己巳那种古板的方式不同,玄阳身手敏捷,更讲究一个随机应变。甚至能在阵结一半之际,见招拆招,改换成另一种阵法。  因此言昭本是看好他这一场比试。  可惜出师不利,遇上了最难对付的人——璇玑派的二师兄,也就是云顾游的师弟。  几番酣战过后,玄阳终是惜败于此人。  言昭和沈从之皆在台下候着了。  玄阳见到他二人,面色欣然,全然没有输了比试的苦闷。  他有些意犹未尽,道:“我许久未痛快比试一番了,虽技不如人,也算是不虚此行。”  “非也。”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煦的声音。  三人闻声回头看去。  那是个着玄色长衫的青年,星眉剑目,举手投足却透着十足的威严,一时让人看不出年纪。  “我观小友天资禀赋,路数灵活莫测,将来或成一代大能,无需妄自菲薄。”  玄阳给他夸得有些面热,抱了抱拳道:“前辈谬赞了。敢问前辈是……”  话音未落,一个熟悉的面孔自青年身后而出。  云顾游目光扫过他三人,落到言昭身上时微微垂首。  他站到青年旁侧,简单行了个礼:“掌门。”  掌门?  言昭诧异地重新审视起面前的人。  先前便有听闻,璇玑派的掌门深居简出,鲜少露面,就连沈从之上次见到,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在言昭的想象中,这样的掌门多半是寿限将至,潜心修行,合该是老者模样,没料到居然这样年轻。  这可不是件易事,足以说明此人境界极高。  人群重新喧闹起来,原是下一场比试即将开始了。  璇玑掌门笑了笑:“今日得闲来观试,便不多聊了。”  三人行礼相送。  临了他瞥了一眼言昭腰间的佩剑——那是璇玑一派的入门剑,剑鞘上面还刻着璇玑派的图纹。  “这位小友也是。”  他说这话时轻飘飘的,步子也未停,带起一股若有若无的风,掩藏了话中的情绪。  云顾游跟在他身后走了。  言昭望着他的背影,轻轻蹙起眉。  这位璇玑派掌门,倘若真如云顾游说的那般,怕是不好对付。  言昭想起前来赴会那日,云顾游说之后详谈,倒是个机会探听一二。  终于等到群英会临近尾声,云顾游也不似先前那般仍忙得不见人影了,隔三差五地会在夜里来找言昭,以大师兄的名头指点他一些剑招。  言昭想不出拒绝的借口,只好装成初出茅庐的样子任他指点。  说实话,言昭没想到装这个比装严霄还要难。  他毕竟练了几百年的剑,总会在不经意间暴露出自己的一些小习惯。  譬如那天在台上挽了一半的剑花。  譬如收剑时勾住剑柄底端的尾指。  幸好他们还不够熟,言昭心想,若将此人换成君泽,怕是早就露馅百八十回了。  云顾游对此浑然不知,他专注地看着言昭舞剑的姿态,而后在关键之处做了些指正。  他的剑法与君泽所教的全然不同。  不知是否本命剑煞气重的缘故,君泽常用的剑法是凛冽而磅礴的,云顾游却不一样,他的剑法更像他本人,沉稳绵延。  言昭本不在意,然而顺着云顾游的话改了剑招之后,竟有种真气畅通的感觉。  云顾游难道真的是个剑道大成者?  他居然被幻境中的人点拨了,这种感觉很玄妙。  像是抓住了一丝什么,却稍纵即逝,再难捕捉。  是夜,也是这般练完剑之后,言昭隐隐感觉到先前凝滞不通的第三式有了松动。  怔愣之际,他听见云顾游说:“三日后,本门有个仪式。”  “什么?”  “仪式那日不必上课,”见他回神,云顾游解释道,“你可知鉴魂灯?”  言昭收起剑。  鉴魂灯,他曾在藏书阁匆匆瞥过一眼。此灯以符文为芯,取精魄为油,经年长明。  无论精魄的主人身在何处,远隔千里万里,人在灯在,身死则灯灭。  修行之人常在赴险之前,留下这样一盏灯。  言昭问:“前往若水秘境的人皆需留鉴魂灯?”  暮雪派倒是没有这项传统。  云顾游微微颔首:“我派的鉴魂灯,代代奉于后山的祠堂中,你如今也算是半个弟子了,若愿意,也可留一盏。”  言昭眨了眨眼,心道这凡俗的符文,不知能不能接住自己的精魄?  “还是免了,”他轻声一笑,脑海中重复了一遍云顾游方才说的话,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而道,“倒是可以去看个热闹。”  见云顾游率先起了话茬,言昭便顺势追问:“之前……你在集市中说的那番话,是为何意?”  云顾游收起剑,余光掠过小院四周,斟酌了半晌才道:“那日你见过掌门了,感觉如何?”  言昭顿了顿。  那种感觉很难言说。面对这种人物,常人的反应应当是好奇或敬佩才是。言昭却在接触到那人目光时,难以自抑地感到不寒而栗。  “他太年轻了”,他实话实说,“……他不应该这样年轻。”  言昭并非没见过修行年久却还能维持青年模样的人,相反,他最亲近的那位正是这样的人。  然而二者的气质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你说的不错,他不该,”云顾游接着他的话道,“常葆青春并非不经之谈,修行至某个境界后便能实现。曲未离宗师……”  言昭投来疑惑的眼神。  云顾游:“玄无忧尊者的那位旧识。”  言昭“噢”了一声,也就是“自己”的那位先祖。  “听闻她数百年前夜游昆仑,偶有所感,冲破了最难的一道瓶颈,从此容貌再没有变过,直到飞升。”  言昭琢磨了片刻:“你的意思是,你们掌门尚未突破这层境界?”  云顾游摇了摇头:“掌门或已堪破此境。只是……旁人并不知晓,他百年前是什么模样。”  他伸指轻点了一下虚空,一道人影显现出来。像是记忆过于久远,画面有些模糊,但依稀能认出是璇玑掌门。  画面中的人与今日见到的那人容貌几乎无差,却没有那种令人不适的感觉。  言昭凝神看了片刻,在画中人露出笑容时,忽然意识到了区别是什么——  是老态。  他眉眼中曾有经霜的痕迹,如今却半分也不显了。  修行能使容颜不变,但无法“返老还童”。除非……  “你怀疑他沾了邪术?”言昭问。  “不一定是邪术,”云顾游道,“或是用什么手段,获得了不应得的灵力。总归不是善事。”说着他笑了笑:“如今你明白为何我与掌门龃龉了?”  璇玑掌门鲜少见外人,但云顾游作为大弟子,跟随多年,或许只有他还能记得掌门百年前的模样。  他二人如今心照不宣,互相以为有把柄在对方手中,面上不得不摆出师徒情深的模样,实则都在等一个契机。  这次魔族的异动便是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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