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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言昭需要在明心境布上阵法的另一半。他依着君泽的指引,很快完成了这道阵法。  这是他布过最大的一道传送阵,灵力运转到了巅峰,结束时,内府都有些动荡。君泽静立在身后,替他安抚着周身经络。  奈何桥那头的鬼差早已候着。一接收到阵成的指令,过桥的游魂当即随着他们的指引,分作两路,好似长河分出的支流,悠悠荡荡朝着阵中央走去。  进入明心境的魂魄,言昭不需要对他们做什么,只要以灵气滋养,不让其生出煞气便可。好在明心境灵气浓郁,足够撑到地府拓建完成。  地府忙得声势浩大,另一头,凌霄殿中席不暇暖,却是另一种隐秘的忙碌。  天命台那本手册上涂画的阵图,此刻分毫不差地高挂于殿壁之上。灵力绘成的笔触泛着清寒的流光。  阵图上的七座阵柱,已经悄然落定。  阵柱运作时,灵气过于浓郁,在周围卷起风,呼啸的声音通通传到了凌霄殿。帝后站在一片呕哑嘲哳的风声里唉声叹气。  天帝捧着折子,目不斜视:“你已经叹了三天气了。”  帝后:“我试过了,若没有阵眼,这七道柱子就是摆设,起不了引魂的作用。阵眼为死物也不行,与魂魄联系太弱,极难成功。”  天帝听她这话,刚拿起笔准备批阅折子,又搁下了:“你的意思是……要活的?”  可是此前也说过,神识或残魂撑不起这么大的阵。更何况他们是瞒着那人起阵的。  阵柱运作需要极大消耗大地灵气,这些欠的债,后面都要由守柱之人偿还。以那人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必然不让他们做这件事。  帝后甚至做好了规劝守柱人的准备。毕竟偿还的代价深重,任谁见了都会退缩。不过出乎她意料,她找到的七人,无一人推辞。紫微帝君更是直言:“累他一人独撑这么多年,你我终于能分担一二,岂非义不容辞?”  如今却在阵眼上绊了跟头,一筹莫展,急得帝后直叹气。  天帝知晓新引魂阵的威力,当即道:“不可,生灵入阵眼,焉有命在?”  阵眼本体连着引魂阵,魂魄却要强行牵系于外界。这种拉扯无异于受刑,而且牵系的魂灵越强,施加在阵眼上的力势也会成倍叠加。  帝后沉默片刻。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道:“普通生灵自然不行,若是仙者,倒可一试。”  天帝看她的神色,顿时明了:“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人选了?”  帝后轻叹一口气,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笔。  墨汁浸透了纸背。  她在空白纸页上写了两个字。  --------------------  言昭:(点头)师尊果然喜欢这种。第121章交心夜  言昭收到信时,已是夜半时分。  转移魂魄耗费太多精力,回九重天路遥且繁琐,两人索性回了东极境。  玉啸闻见熟悉的气息,从林中飞来,落在言昭身侧,蹭了蹭他的手背。言昭笑着摸了一下它的脑袋,随后回了自己的寝殿。  东极境的夜比九重天更静谧。言昭听了一会儿此起彼伏的虫鸣声,打算解衣休息。窗边摆了一面长镜,他解到一半,在散落的发丝间看见一抹红痕。  言昭凑近镜子细细一看,锁骨上,腰腹上,都有。他愣了片刻,鬼使神差地想起今日慈济神君见到他时,眼珠乱晃的模样。  言昭:“……”  这下被雷劈的不止是慈济了。  他想过找机会坦白,却没想过是以这种方式。  言昭揉了一下锁骨上的痕迹,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不禁疑惑。  按理说,在灵池里泡了那么久,就算是伤痕也该消了,这痕迹却淡而鲜红,像是刚弄上的一样。  除非……  言昭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渐渐发烫。  ……除非弄出这痕迹的人是故意的。  他思绪不禁飘走了,站在镜子前发呆。这时,搁在桌上的联络灵镜蓦地亮了,与烛火交映出虹光。字迹流转,铺成一封信。  言昭拿起灵镜,看清字迹后一愣。  来信之人出乎意料,信的内容也愈看愈心惊。  他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心口被那几行字填满,陷入了沉思。  “啪”的一声,烛火突然熄灭,随之而来的是门外轻微的一声扣地声,像是谁停住了脚步。  言昭回过神,凝重的面色顿时一收,指尖一弹重新燃起了灯,快步前去开门。  “师尊?”  君泽背对着明月,手里捧着一尊香炉。  “歇下了么?”  “还未,”言昭莞尔,将人迎了进来,“师尊怎么过来了?”  君泽将香炉放在桌上,随手点燃。不多时,烟雾袅袅,淡淡的檀香味弥漫开来。  君泽:“怕你睡不安稳。那阵法耗神,替你调息一会儿再睡。”  言昭当然乐意至极,自觉地爬上床榻,侧朝外打起了坐。  君泽在他身前坐下。灵流凝聚在掌心,隔着几寸距离,流遍言昭全身经脉。床帐也跟着微微浮动,晃出两道朦胧的影子。  两人都披着发,换上了松散舒适的衣衫,正是准备休息的装束。在妙严宫,这本是常有的情境,然而如今两人多了一层关系,气氛一下子变得旖旎起来。  调息完毕,君泽移开手,视线落在方才掌心挡住的位置。白皙的脖颈下,红得几乎艳丽,是他情难自抑时留下的痕迹。现在冷静时再看,便有些不像话了。  他往前伸了伸手,指腹几乎快要碰到肌肤,正要抹去它。言昭突然睁开眼,握住了他近在咫尺的手,眼里含着笑:“就这么擦掉未免太可惜了。”  君泽视线一抬,望向他眼睛。言昭虽是笑着,但眸子时不时晃动,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与期待。  换做别人可能看不出,但对君泽而言,便如拙涩的伪装,一目了然。他的指腹落下,在红痕上轻轻摩挲。力道不大,却揉得言昭浑身皮肤都战栗了。  言昭握着他的手一紧,觉得喉咙发干。  君泽假装没有察觉,低声问:“你想留着么?”  “我……”言昭不自觉地放轻声音。一缕发丝顺着手腕滑进袖子里,他这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近得只要一仰头就能碰到。  他脑海中闪过方才收到的那封信。鼓噪而小心的心思忽然就变得浓烈,急切着要宣泄出来。  他牵着君泽的手凑到唇边,小心探了一下舌尖,眼睛却仍直勾勾盯着君泽的眼睛。  “再添一些……也无妨。”  ……  烛火幽微,灯芯“啪”的爆开,火光晃动了几下。  言昭几乎整个人被抱进怀里,不住地喘着气。顾及着不想伤到他,任凭他百般撩拨,君泽还是没弄到最后一步。但……他没想到,只用手也能玩出这千种花样!  他连难为情的力气都没了,软绵绵地窝在令人安心的怀抱里,却没忘记凑上君泽的唇角,有一下没一下地求吻。  君泽偏过头,将他的一只手从颈后拨下来,十指交缠握在手心。  言昭平时虽然也黏人,今日却黏得有些反常了。  “有心事?”君泽问。  言昭心里“咯噔”一下,灵台清明了片刻。他知道自己的情绪逃不过君泽的眼睛,但信上的事不能说,只好换了个话题。  他蹭了蹭君泽的指骨,小声道:“我在想,还没有听到师尊的回应。”  那日他在满地落花里言明了心意,得到了想要的回应。但他还是想听一听,在君泽心里,自己是什么样的位置。  君泽太久没有与人推心置腹过,如今要他说出口,一时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他思忖了一会,才缓缓开口:“真神封印落下时,我与现在的你差不多大。曲幽以我真身为媒介,开启了盘古神力。在那之后,便是无尽的长眠。青玄与云书为救醒我,耗尽所有修为,在东极境起了座养魂大阵。等我醒来,他二人已经羽化了。”  言昭从来没听过这里头的细节,屏住了呼吸,生怕漏掉一个字眼。  “从那一刻起,为师便知,自己就是为守护真神封印而存在。故而活了这么多年,心性没怎么变过,也没有什么牵绊。外人常言说,青华帝君冷心冷情,天生淡漠,不外如是。直到……”  言昭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直到……你收下我的那天?”  君泽笑着摇了摇头,看向言昭被自己揉得微微泛红的指尖,手上动作一变,将言昭的手握成了持剑的姿势。  “直到我在芳骞林里,看见你仿的那一招长风碧落,”君泽温声道,“言昭,我这浮萍一世,只有你是唯一的牵绊了。”  言昭霎时静了。  一滴滚烫的泪珠毫无征兆地顺着眼角滑落,在两人交握的指间开出一朵晶莹的水花。  君泽替他抹去泪痕:“怎么哭了?”  言昭深吸一口气,将泪水止在了眼眶里。  “师尊,”他将人搂得更紧,用最亲昵的姿势说着祈求的话,“亲亲我。”  君泽目光微垂,低头落下一串连绵的吻。不带欲念,耳鬓厮磨,只有情意无尽蔓延。  言昭不记得自己是几时睡着的。  一睁眼,正对上一张如玉的面容,让他呆了好半晌。  腰上压着重量,似乎是手臂,他反应过来这是被半抱在怀中。  昨夜的记忆慢慢回笼,言昭心里前所未有的高兴。不是大喜过望的炽烈,而是小溪一样缓缓淌过,令他安心无比,连目光都温润起来。  他沉入识海,给昨日的来信回了一封信。  然后,他就着熹微晨光,细细打量起面前的脸庞。  君泽少眠,像这样能近距离看他睡颜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言昭想起初见时,就是被这张脸迷得五迷三道的,如今……如今好像也没有什么长进。  目光在眉目间逡巡描摹,愈发炙热,倘若能化作实质,怕是已经将人烫醒了。  言昭忽然听见一声轻笑。君泽眼睛仍闭着,嘴唇慢慢动了。  “你这样盯着,要为师如何睁眼?”  言昭被抓现行,下意识想往后躲,腰上的手却一紧,将他带了回来。  温热的身躯隔着薄薄的衣衫相贴,目光也在这时交汇,言昭不由得红了耳根。  “我是在……咳,在数师尊睫毛。”  “数清楚了?”  “……没有。”  君泽失笑:“下次再数。”  言昭趴在床沿,安静地看他起身束发更衣。  君泽拾掇完毕,一回头,发现他还一动不动地趴着。  “发什么呆?”君泽屈指在他额上弹了一下。  言昭眉眼一弯:“在想今晚寻什么理由让师尊陪着我。”  君泽将他散乱的发丝捋到耳后,随后捧着他的侧脸轻抚。  “不用理由,只要你想,我就在这里。”  言昭心头颤动,只觉骨头都酥了。他家师尊直白起来,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可惜天公不作美,短暂的温存被一张忽然飘下灵符打断。  灵符闪烁出一行字——  「西玉山北,冥芜之地一叙。」  须臾,灵符从底部开始往上燃,消散成了点点火光。  “冥芜之地?”言昭跪坐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灵符消失的位置,“那里不是禁地吗?”  言昭少年时喜欢四处游历,所以整个九重天,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他都了如指掌。  这冥芜之地,更是“不能去的地方”里头最碰不得的。那里面有什么,无人能说清。因为——只有有进去过的人,却没有活着出来的。故而它也只有这么一个含糊其辞的名字。  言昭问:“相邀之人是谁?”  “是西王母,”君泽按着他坐好,“我托她调查盘古旧物,看来就在冥芜之地中。”  言昭心提了起来,却见君泽面色沉静,甚至还在慢条斯理地帮他束发。  “我……”  “你……”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言昭下了决心,握紧君泽的手。  “我想陪你一起去。”  君泽将他的手拢进掌心,微微一笑:“好。”  --------------------  下周双更。第122章冥芜地  西玉山地处一重天的西北端,一年中有大半的日子都积着雪,山巅有西王母的行宫。传说西玉山的雪融化后流入人间,汇聚成碧蓝的天池,继而润泽千里人间。  本该是个赏心悦目的地方。  然西玉山以北,有一片日光触及不到的区域。  任凭外界风和日丽,只要跨过那条界线,里头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就是冥芜之地。  行宫中,西王母已备好茶,临着北边的深渊而坐。两个小仙童随侍左右,摆好茶具后静立两旁,眼睛却不住地往那片黑森森的深渊瞟。  离得近的那名胆子大,往那片墨色伸了一下手,被西玉山的屏障劈了个哆嗦,连忙缩了回来。  西王母面不改色,也不生气,托起一片云裹住仙童受伤的手,泛红发疼的地方顷刻恢复如初。  “小东西,这可不是尔等碰得的。”  仙童乖巧地应了一声“是”,又忍不住问:“娘娘,这下面是什么?”  西王母淡淡瞥了一眼深渊:“不可窥伺之物。”  说话间,仙障的另一边亮起金光,显出两道人形的轮廓。  仙童无声退下,人影也在对面缓缓坐下。金光褪去,显露出原本样貌。  西王母微笑寒暄:“多年未见,帝君可还安好?”  君泽:“一切如常,今见娘娘也与当年无二。”  “我倒觉得,帝君有些不一样了。”西王母噙着笑,目光转到他身旁的人身上。  言昭从善如流地行礼:“妙严宫弟子言昭,问西王母娘娘安。”  西王母朝他微微颔首。  “早先听闻你收了徒,我还当是谣传,”她换了个松快语气,整个西玉山仿佛也跟着温和了几分,“今日一见,倒是明白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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