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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1页)

  老医彻底气不起来了。  这数百年,他没少给言昭瞧伤看病,加上同望德先生有几分交情,早把言昭当半个孩子疼爱。看他这幅神情,心一下子就软了。  老医将言昭引进了屋,挥了一下衣袖,将清苦的药味压下几分。  老医:“这是怎么了?”  言昭:“我……”他一开口,发现嗓音抖得吓人,到嘴边的话音当即咽了回去。  老医:“声音捋顺了再说话。”  言昭深呼吸几下,重新开口:“您那药方,寻到了吗?”  老医指了指地上一堆铺满药草的狼藉。  “喏,这儿呢,”他清理掉废弃的草料,倒腾出一包完整的药材出来,“刚调配好,不过药效还没试验完。”  他身上的药味与这包药材里的一样,想必一直就在闭门忙此事。  言昭:“我想试试。”  老医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心皱成了川字:“什么?”  “我想试试药。”言昭语气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他的样子不似玩笑,老医气卷的胡子又放了下来。  “发生了何事?”  “我忘记的事,很重要,我不想……也不能再等了。”  “重要到以身试药也无妨?”  “是。”  老医深深看了他一眼,终是叹了口气:“也罢,随我来。”  府邸深处有一尊丹炉,老医拿来两个软垫,盘坐下后,便开炉开始炼药。  这方子每一味药剂量都须得极其精准,老医盯着炉火几乎没眨过眼。每过几个时辰,就往里添下一味药材,期间不断以灵力灌注。  言昭坐在一旁,竟也没有吵闹牢骚,神情专注地看着他炼药。  两日过去,老医从火舌上取下一颗棕褐的药丸,用药瓶小心装好,交到言昭手中。口中叮嘱:“此药服下后,会有一段时间神识颠倒,头晕或头痛,是记忆归体的冲击。不伤身体,但要卧床静休,以免出别的差池……哎,小混账,你记下没有!”  木门吱呀摇晃,回应他的只有一阵疾行而去的清风。  言昭回到自己寝居,虽然心急如焚,但还是将老医的话停了进去,坐上了床榻,这才小心服下药丸。  很快,他便感觉体内有一道魂魄被药性唤醒,刺痛阵阵,连带着身体也开始发热。  无数画面从魂魄的裂隙中纷涌而出,冲向脑海。言昭出了一身冷汗,倒下前扶住了床柱。  记忆碎片如狂风在识海中席卷,搅得他头痛欲裂。而后它们被药性牵引着,“编织”成一段段完整的记忆。  最后几道风无意间触动了明心境,画卷铺展开,正续上他上次看过的画面。言昭头痛得看不清,却真真切切听见了画鬼——或者说那欲魔说的话。  “堂堂青华帝君,竟对自己的徒弟……哈哈哈……!于天不齿,于地不容……!”  欲魔的话音戛然而止,君泽的声音从画卷中传来。“言昭……”  言昭猛地睁开眼。一瞬间,所有记忆归了位,他大口喘着气,心在颤抖,呼吸也在颤抖。  老医的嘱咐当即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言昭强忍着头疼,推门出去。  吹过几阵轻风后,头疼缓和不少,他循着记忆纵身跃上了院墙,借力于树桠,飞鸟般灵巧地穿过了屋舍背后的林子,落到了妙严宫的宫墙上。  抄近道来这里,正好能到他从前常住的那间小别院。  别院里坐了个人,闻声抬头看向他。目光交汇的一刹那,言昭忘了今夕何夕,整个世界忽然寂静荒芜。  白桃花瓣轻轻飘下,落在他的肩头。  他动了动唇,无声地在心里唤了一句。  “……师尊。”第116章君如月  君泽搬来小别院已有数日。  养伤这段时日,慈济神君自告奋勇地揽下了妙严宫大小事务,还问他是否要回东极境休养。  东极境灵气盈盛,的确更适合养伤。但君泽不想离九重天太远,于是搬到了此处。小院临着芳骞林,眼下是白桃正开的日子,也还算舒适。  他坐在石桌边,捧着书卷,却没有看卷上的内容,而是在思索今日收到的回信。  回信来自东王公西王母。若说盘古真神的事还有谁知晓得更多些,便只有他了。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  「盘古有一旧物,吾往寻之,不日再详谈。」  不知旧物为何,能再带来一些线索就好了。  视线重新落回书卷,君泽这才看清,这是先前打算让慈济转交给言昭的那本剑谱。后来诸多事情一搅和,没能送出去。  君泽翻了两页,心说得改一改了。  芳骞林中忽然穿出簌簌的响动,君泽抬头望去,正见那朝思暮念的身影落在院墙上。  来时带起一阵风,吹落了几片白桃花瓣。恍惚之间,似乎回到了千年以前,也是在此处,少年顶着纯粹炽热的眼神,问他能不能收自己为徒。  少年已长成长身玉立的青年,望着他的眼里似有千言万语。  只一眼,君泽便知他已经记起来了。  君泽放下书卷,使自己的情绪看起来尽量平和。  “小剑修,”他微微一笑,“是来拜师的么?”  言昭本带着一腔纷杂的情绪而来,有想确认他心意的急切,有害得他同遭天雷的懊悔。然而那些不安,都被这句话春风化雨地带走了。  言昭自然懂他在说什么,回了一个笑:“嗯,仙君可还愿收?”  君泽:“自然。”  言昭自宫墙上跃下,轻盈地落进君泽怀中。  君泽伸手接住了他,彼此的心跳清晰可闻。  浅淡的檀香熟悉又好闻,令他想起那个无疾而终的吻。言昭抬起头,呼吸急促起来,眼里不自觉染上一点不曾有过的迷离,一时间忘了言语。  君泽对上他的眼神,心神亦晃了一瞬,喉间发紧。  “我……”言昭刚想说什么,那要命的头痛不合时宜地袭了上来,他闷哼一声,死死抓住了君泽衣襟。  “怎么了?”君泽揽着他靠在自己肩上。  “头疼……”他无意识地说出了口,接着便感觉到心口的玉珠微震,温润的灵力从玉珠慢慢往上流去,令疼痛舒缓了不少,但同时也有股倦意涌上来。  君泽猜到他是用了药,手指按上几处穴位,口中安抚:“别硬撑,睡吧。”  言昭不想睡,但架不住神识颠倒带来的不适感,还是昏昏沉沉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榻边围满了人。老医给他重新号了脉,絮絮叨叨地数落了几句,碍于青华帝君在场,才没骂得狠。  言昭心虚地眨眨眼,往君泽边上靠了靠。  老医:“……”  他好像知道这小混蛋说的“重要的事”指的是谁了。  望德先生几人坐在床尾和桌案边,慰问过他后,便兴致勃勃地七嘴八舌起来。  言昭听不清,一片蚊子似的嗡嗡声。  他问君泽:“他们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君泽笑道:“在筹划给你过生辰。”  生辰?言昭一头雾水,神仙哪有这个讲究,上一回过生辰还是一百岁的时候,望德先生装模作样地糊弄了一回。  久而久之,他都记不得自己生辰是哪日了。  君泽看出他的疑惑,解释了一句:“补你一千岁的生辰,那会儿你还在凡间。”  言昭:“……”  还能这样?  他有些哭笑不得,但瞧见众人欢喜的模样,便随他们去了。  君泽侧着身,似在认真听他们筹划的内容。  言昭偷偷瞄了他一眼,说不上来是遗憾还是庆幸。遗憾的是错过了那么好的气氛,庆幸的却也是没在那时说出口,若是表明心意后立刻晕过去,那可真是……真是太丢人了。  望德先生“越俎代庖”,自作主张将生辰宴定在了长阳殿。先生的小院装不下,这里却正好。  言昭又休息了几日,终于走完了耽搁了许久的神君封授仪式。功行柱遥遥往云间去,他越过君泽的指尖,看见自己的名字又远了一些,却离君泽的名字又近了一些。  是夜,长阳殿里挂满了琉璃灯。这是司灵天君弄来的新鲜玩意儿,没有寻常琉璃彩灯那般艳丽,有的似花,有的似月。乍看去,像是星月皆落进了花海,别有一番意趣。  司灵斟了一杯灵酒,感慨道:“没想到那么大点儿的小言昭,现在都当上神君了。”  叶辰跟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瞥见一只爪子往果盘那儿伸,合上折扇一敲:“看看你,再看看人家。”  文珺一脸无辜地缩回手:“哎哟,玉衡叔父,您比我好到哪里去了么?”  叶辰被这大逆不道的顶嘴糊了一脸,又见文珺朝他做了个鬼脸,忍无可忍:“臭小子!”  文珺被追着满院子跑,惊扰了正在专心致志进食的玉啸。它爬起来欲吼,被天珩顺了一下毛,又乖乖坐回去了。  大祭司看着满眼的闹腾景象,眸中显出几分茫然。  天珩问:“怎么了?”  大祭司:“九重天是这样……唔……活泼的么?”  天珩朗笑一声:“当然不是,得看是谁请的人。”  他抬头看了一眼宴会中央,有个人端着酒杯走到言昭对面,站出了一身与此地格格不入的板正。  “生辰喜乐,”百蜚紧张地清咳一声,“此前一直没有机会向你们道谢,我敬二位一杯。”  言昭偏头看了一眼君泽,他竟也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百蜚激动不已,仰头一饮而尽。  言昭问:“你师尊怎么样了?”  百蜚:“我师尊,他……很好……”他的声音摇摇晃晃,人竟也跟着摇摇晃晃倒了下去,被莫己巳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言昭惊呆了:“毒修大人是个一杯倒啊?”  莫己巳苦笑:“我也是头一回知道。”  说罢他扶着百蜚去休息了。  言昭看着自己空了的酒杯,又偷看了一眼旁边的酒壶。口中的茶味淡得无趣,于是他悄悄将手挪了过去。  “啪”的一声,两只手掌同时落下,挡住了他的小动作。  老医:“身体未愈,不宜饮酒。”  望德先生:“正是,正是。”  言昭:“……”  明明是他的生辰宴,他却是整个宫苑里唯一不能饮酒的那个,真是岂有此理!  言昭哼笑一声:“不让我喝也行,你们不是来给我过生辰的嘛,总不能两手空空吧?让我瞧瞧都带了什么礼。”  文珺第一个凑过来:“哎,我给你准备了个好东西!”  众人簇拥在他周围,好奇地看各自准备的礼物,又听言昭煞有其事地点评一番,渐渐喧闹起来。  慈济坐在一旁,百感交集地喝了口酒:“帝君,妙严宫好像头一回这样热闹。”  君泽含笑看着被簇拥的那人,回道:“嗯。”  守仪元君见状,悄悄挪到慈济神君边上,朝他挤眉弄眼了几下。慈济一顿,对她摇了摇头。守仪颓然地坐了回去。  灯火摇曳,觥筹交错。  欢欣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深夜。望德先生头一个宣告不胜酒力,被九苕扶着回去了。经过言昭时,他偷偷对言昭说道:“其实是要回家哭鼻子了。”  言昭无奈。这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  他想到一个不大恰当的比方,忍不住偷看了一眼君泽,耳根泛红,欲盖弥彰地转过了头。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散去了,慈济照应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几位。君泽站在一盏琉璃灯下一一目送着。  言昭在他边上的石凳坐着,慢悠悠地喝着茶。  君泽不由得问:“在等什么?”  言昭好似就在等他这句问话,回道:“在等我的生辰礼物。”  君泽看了一眼不远处摞得整齐的匣子或锦袋,言昭却在看着他。  虽然君泽在宴上送的那块剑首灵玉他也很喜欢,但他直觉这不是最初准备的东西。  君泽被他灼灼的目光盯了一会儿,只好轻叹一声,道:“过来。”  言昭站起身,笑着走到他面前。  “闭眼。”  言昭眼神闪动了一下,还是乖乖依言闭了眼。  随即他感觉到君泽走近了些,额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心头一跳,悄悄睁开一道缝,看见了君泽近在咫尺的眼睫。  温和的灵流顺着相贴的额头传了过来,言昭忽有所感,重新闭上了眼。  有画面清风一般飘入他识海,画中是山川、丛林,还有……他熟悉的另一座妙严宫。  接受过境界传承的言昭立刻明白了那是什么。  他把东极境送给了自己。  过不多时,君泽抬起头,捋了捋言昭额前的碎发。  “这份礼物许久之前便想好了,只是如今……好像不那么合适了。”言昭已有了新境,这份礼物是好事还是负累?君泽于是换了一种赠法:“我将掌权分一半与你,往后你也是东极境的境主。”  言昭怔怔看着他,心跳得厉害。良久,终是情难自禁地抱紧了眼前的人。  “没有不合适。我喜欢……很喜欢。”  他埋在君泽胸口,一说话,便震得君泽心口发烫。  君泽迟疑片刻,方才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  言昭深呼吸了一下,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他抬起头,对君泽道:“我们去一趟严州吧。”  君泽:“严州?”  言昭:“遇见那位酿尽欢酒的老翁的地方。你还记得么?”  君泽对那老翁印象深刻,回道:“记得。”  他看言昭没有松开自己的意思,便问:“现在?”  言昭弯眉一笑:“对,现在。”  一炷香后,严州城南的湖面上,凭空多了一叶扁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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