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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好好好,不开玩笑,”蒋煦调侃他明显调侃得很开心,继续说,“我是说,实在不行,你带回家养呗,你这个不放心,那个不放心的,自己养总该放心了吧。”  其实这句也是在开玩笑,但是喻安宵反而想了想,认真道:“但是我没经验,养得好吗?”  蒋煦已经开始和女朋友眉目传情了,随口一说,“有什么不好养的,不就是一个学生嘛,你怎么教书就怎么带孩子呗。嗯……顶多就是多花点钱,学费生活费,哎呀,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你啊,想得太复杂。”第7章喻老师下厨大杀四方  喻安宵吃过早饭坐在窗边看书,一阵大风呼啸而过,玻璃窗乱摇,发出哐哐的响声。天边积了厚厚的层云,所有人都在等一场解暑的大雨。然而没有等来这场雨,炙热的阳光率先突破了云层,落在喻安宵的肩膀上。  阳光渐渐刺眼,他起身折回书房,入目便是亮起的手机屏幕,是程迟雨刚刚发了消息过来。  “已经被一高录取了,后天回校领通知书。”  喻安宵时常觉得这个年纪应该正是有活力的时候,怎么程迟雨总给人一种完全可以不和人交流也能活下去的感觉。  这还是他们认识以来,程迟雨第一次主动发信息过来,一条微信消息也发得惜字如金。  喻安宵无奈地想,又不是彩信。  片刻后程迟雨发来了第二条消息——  “报道那天我会和同学一起的,不用管我。”  喻安宵就知道这小子肯定要补一句,生怕自己要提出陪他报道的话头。但是他也没打算隔着屏幕说起这些事情,于是他以庆祝为由,约了今天的晚饭。  程迟雨这种闷葫芦的友情似乎很难建立,但是喻安宵的邀约他从来都不会拒绝。  他们约在晚上五点钟一起去吃晚饭,路上有些堵车,喻安宵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几分钟。往常程迟雨总是早早就等在巷子口,今天倒是稀奇,喻安宵到达时竟然还没有看见对方的影子。  但是喻老师竟然觉得有些欣慰,程迟雨这次没有早早等着,也许心里已经不再对与他见面这件事感觉到诚惶诚恐。  放松下来,是两个人拉近感情的第一步。  喻安宵不着急,只是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仍然没有看到对方人影,他就拨了个电话过去,担心程迟雨有什么事情绊住了。  电话没有回应,铃声响了很久便自动挂断了。  喻安宵向巷子口张望了一眼,有点放不下心,程迟雨向来最有时间观念,不至于忘记早上的邀约,更不会在这个时候联系不到人。  但是进还是不进去,喻安宵又犹豫了。看程迟雨的态度,应该是不太希望他和舅舅家打照面。  日渐西沉,天边变得灰白,一丝彩色的晚霞都看不到,傍晚无风,越发炎热窒闷。  喻安宵还没走到那个院子门前,先看见了探头出来的左邻右舍,再走近几步,听见一嗓子很慌乱的“小雨!”  他快步进了院门,院子里也挤了不少人,除了方志北一家,还有几个热心劝架的邻居。  张建才拽着程迟雨,刚刚那声“小雨”就是他叫的,稀疏的发顶上都是晶亮的汗水,五官都拧在了一起,气喘吁吁地劝解:“别冲动啊都别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干嘛动刀子动棍子的。”  “小雨,来,你把刀放下,你就是捅了他们又怎么样?到时候他们一报警,你还得往里面添医药费,不值当的。”张建才还在小声劝解。  不算太大的院子里一片狼藉,堂屋更不要提了,也不知道都砸了什么,一地的玻璃渣子,程迟雨脚边散落着杂乱的木块,看不出来是什么。  喻安宵看到程迟雨的右手就拧起了眉头——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把他气成这样,抓刀子也就算了,刀柄不抓,抓了刀刃。看样子也没伤到别人,自己的右手倒是鲜血淋漓的。  方冬阳已经吓得缩在了郑瑞婷身后,他们一家人躲在沙发后面,郑瑞婷嘴里的香烟甚至都没吐掉,不甚清晰地冷嘲热讽,“有本事就把我们一家都捅死!我们到了地底下也得和你父母说道说道,供你吃穿,你倒好,不就是考上了一高,马上就看不起我们了,不知道的以为你功成名就当大官了呢!”  程迟雨的手抖得很厉害,可能又受到了刺激,张建才一个常年跑工地的高大中年男人竟然差点抓不住他。  张建才一脑门汗,烦躁道:“你少说两句不行吗?”  方志北接话了,说:“你们也都看到了,也不知道和我们有多大仇,抓了刀子就要捅人!平常对人爱搭不理的也就算了,青春期嘛,也理解,但你怎么能污蔑你弟弟,他才多大,你让他怎么做人?”  程迟雨浑身发抖,连句话都说不出来,突然发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了,他下意识地一抖,条件反射就要屈肘甩开,却在看见来人时愣了一下。  这一个多月来喻安宵来得也算勤,虽然只止步于巷子口,但是难免和邻居碰上几次。张建才自然认得他,看他上来就抓这只握着刀的手,也吓了一跳,生怕一个不小心划伤了。  喻安宵冲张建才摆摆手,向他示意没事,缓声说:“你忘了啊,我们今天可是约好了,我等了你很久。”  程迟雨一张脸汗淋淋的,眼神有些茫然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整个院子里都热气腾腾,喻安宵身上还带着车内空调的凉气,仿佛一阵不期而至的凉风,程迟雨不由得发了会儿楞。  喻安宵已经摸到了刀柄,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说:“松手,给我。”  程迟雨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确和他约好了,脑子里骤然冷静下来,手上终于松了劲。  张建才立刻伸手接过了刀,有多远扔了多远,“哎呀,这一下午闹的,先去我家,把伤口洗洗,家里什么都有。”他转向喻安宵,说:“喻老师一起吧,我给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喻安宵点点头,却感觉到程迟雨一用力,挣脱了自己的手。  程迟雨仍然一个字也不说,突然蹲下去,膝盖几乎跪在地上,摸索着去捡散落了一地的不规则木块,手掌上的血甚至蹭在了水泥地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  角落里卧着他常背的书包,上面全是剪刀剪出来的伤痕,旁边躺着一个长方形的木板,已经摔裂了,外框摔断了,木板身上还残留着横七竖八的木条,接口处大多断裂了,还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脚印。  喻安宵想起上次在南山墓园,程迟雨说还有一个很难的迷宫,解出来就带过来给他看。  喻安宵把他的书包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入目所及的木制品都捡进了他的书包里。  他走回去,蹲在程迟雨面前,把他手里沾了血迹的木块也拿过来,统统装在一起。最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看着他发红的眼圈,说:“没事,能修好。”  程迟雨坐在他张叔家的客厅里,张叔的老婆陈姨在给他的伤口上涂药。慧慧不敢看,躲到厨房去给他倒了杯冰水,站在厨房门口观望了好一会儿,见他涂好药才敢走过来。  张建才把喻安宵拉到楼上去喝茶,递了一根烟过来,喻安宵摆摆手,微笑说:“不好意思,不抽烟。”  张叔又把烟收回去,烟盒装回了上衣口袋,说:“我也没问过,小雨嘛,我也是不敢问他,他呀,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犟了,怕问了他不高兴——喻老师,你是他们家的哪个亲戚?我也没听他说过。”  喻安宵说:“我是他爸爸的朋友,怕他过得不好,就常来看看。”  张叔这人心地很好,就是说话总是说不到重点,喻安宵听他说了许多邻里琐事,才终于听到关于这场纷争的来龙去脉。  慧慧坐在程迟雨旁边,给他放动画片看。他刚刚洗了把脸,除了额前的头发还有点湿,看起来就像个没事人。  他听见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抬头去看,和喻安宵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程迟雨明显有些坐立难安起来,一会儿看向电视,一会儿又把眼神转向正走过来的喻安宵。  张建才遥遥一招手,叫自己女儿:“慧慧,来,看爸爸给你带的什么新书。”  客厅里没有了别人,陈姨在厨房做晚饭,能听见菜下锅和热油碰撞时发出的呲呲声响。  程迟雨瞄了他一眼,先说话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等我那么久的。”  喻安宵歪了歪头,笑说:“现在可能也来得及,不过不去餐厅,去我家。我不太会做饭,你要尝尝我的手艺吗?”  程迟雨穿着一双崭新的小恐龙拖鞋,有点拘束地坐在餐桌旁。  厨房里的动静很大,时不时掉落一把菜铲,刚刚还碎了一个碗。程迟雨探头了好几次,想进去帮忙也被轰出来了,他只能很不安地呆坐着等里面的大厨完工。  往常喻安宵若是邀请他来家里做客,程迟雨百分之九十是要找借口拒绝的,但是今天他迟到了那么久,约好的餐厅也过了预约的时间,再拒绝这个邀约,程迟雨良心难安。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的凉拖,明显是新的,刚刚才剪掉上面的吊牌。他想这双鞋也许是买给这里的常客的,毕竟这个风格和喻老师有些格格不入。  但是他站在玄关犹豫的那一会儿,喻安宵就拿着剪子过来了,还说:“应该合适吧,给你买的。”  他的思绪被出现在面前的这碗面打断了——程迟雨乍一看见,有些震惊地微微低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确认碗里的那些绿色生物不是霉菌,而是菠菜。  这顿饭明显把喻安宵忙得够呛,他身上的围裙溅上了各色的污渍,一眼扫过去,再结合这一碗不知道都有些什么的汤面,初步判断,红色的是番茄汁,透明反光的肯定是油渍了——为什么还有打翻的鸡蛋液?  程迟雨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碗,觉得喻老师大概去一些黑森林厨师院校进修过,不然自己不可能看见这么一碗只有在童话故事才能出现的乌黑的、冒着泡的汤药。  喻安宵明显对自己的厨艺也不是很自信,探头看了一眼,突然哎呀了一声。  程迟雨正在做激烈的心理挣扎,勺子迟迟不敢落下——右手受了伤,此时只能左手执勺,被他这么一下吓得更不敢动了。  喻安宵笑了笑,说:“本来想做西红柿鸡蛋面,我看见冰箱里还有菠菜,就灵机一动放了进去,看起来卖相不怎么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这碗汤面拉远了。  程迟雨想着喻老师大概平常也不怎么下厨,今天历经艰险给自己做了这么一碗面,怎么也得吃两口。黑暗料理而已,顶多拌点蒙脱石散,又不会死人。  他面露英勇,按住了缓缓远离自己的那只碗,说:“没事,菠菜汁是会染色,也能吃的。”  喻安宵犹豫了片刻,把他的手拨开了,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我还放了一块冷鲜肉,但是好像没煮熟。”  程迟雨突然看见碗底的淡淡血色,赶紧撤回了手。  现在有可能会死人了。  最后程迟雨还是进了厨房,单手在这锅方便面里打了两个蛋,这顿晚饭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吃到嘴里了。  本来喻安宵想着方便面有什么不会煮的,仍然拒绝让他帮忙,但是程迟雨看见垃圾桶里死相惨淡的鸡蛋壳,担心这锅方便面的命运可能也不会太好,非常顽固地把持住了这两个鸡蛋,在最后关头保住了晚饭。  吃过饭两个人并肩坐在沙发里看电视,侧目就能看见阳台上养着的几盆竹子,竹子有点营养不良,叶子发黄,竹身瘦弱,总觉得命不久矣。  程迟雨想到刚刚的那碗面仍然心有余悸,看了眼病恹恹的竹子,也不觉得奇怪。  厨房里的豆浆机发出一阵阵轰鸣声,程迟雨看了一眼时间,想着自己该走了,却见他打开了客房的灯。  喻安宵站在客房门口,冲他招了招手,说:“过来看看。”  客房里的床上用品俱全,纯色风格,样式简单。窗边的书桌上摆着一盒未拆封的乐高玩具。房间里的东西都很新,还有两套衣服叠好了摆在床上。  程迟雨站在门口,不明所以。喻安宵说:“今天先住在这儿吧,睡衣和明天要穿的衣裳都在床上,新买的,也过了水,可以穿。”  这句话不像是说完了的样子,程迟雨心内忐忑,就被他轻轻碰了碰手臂,“我还有点别的事情想跟你商量。”  作者有话说:  小雨:好险,差点被杀掉第8章约顿夜宵怎么样  往常若是谈些正经事,喻安宵一般都在书房,但是程迟雨明显看起来很紧张,甚至摆出了戒备的姿态。  于是两个人仍然坐在沙发上,热腾腾的两杯豆浆就摆在眼前,动画片的动静也没有消失,怎么看都是一个非常放松的环境。  程迟雨的眼睛紧紧盯着豆浆的小小气泡,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好半天也没有说话,还在想刚刚喻安宵说的“搬过来”是什么意思。  家里突然多出来一个大活人,怎么也是个重大决定,喻安宵这些天也有些踌躇不定,况且自己若真是做了监护人,自然多了许多自己从未体会过的责任。  但是今天和张建才的一番谈话,喻安宵还是决定伸出自己的援助之手。  程迟雨今天下了班刚回去,看见方冬阳在院子里和石头凑在一起拼乐高。  院子里的那张长桌几乎摆满了零件,零件数量实在太大,他就多看了一眼,扫眼看见了地上的包装盒,是泰坦尼克的轮船模型。程迟雨没有买过,但是之前在商场的这种店里打过零工,这种乐高至少需要两三千。  他哪来的钱?  程迟雨心里有些不安,路过时又扫见方冬阳的书包里还塞了一大包游戏币,塑料袋包着,一看就是在附近的商场电玩城兑换的。  他正在暗自计算这些东西要花多少钱,不知不觉地站在原地半天没动。玩得正开心的方冬阳终于看见了他,平常方冬阳肯定要翻他一眼,说他看什么看,但是这次竟然没有,甚至避开了目光。  后面的事情也不用多说,装钱的信封不翼而飞,程迟雨质问方冬阳,恰好舅舅舅妈都回来了,不仅不承认,硬说这笔钱就是自己给的——平时一块冻肉都恨不得分八顿,这会儿倒是有钱给孩子挥霍了。  至此程迟雨也没有过分激动,每天就提防着这么一刻的到来,没想到还是来了。钱恐怕很难要回,毕竟在家里丢的,还是现金。一没监控二没流水记录,除了认栽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张建才就是这个时候冲过来的,程迟雨还没发飙,方志北啪地踹翻了院子里的玻璃鱼缸,半死不活的红色小金鱼在逐渐干涸的泥巴地里扑腾。  程迟雨扶着堂屋的门,呼吸急促,只说了方冬阳一句“吃牢饭的好苗子”,方志北就开始发疯了。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程迟雨真的忘记了——方志北一家只剩下方冬阳没犯过事,毕竟他才十岁。  方志北砸了鱼缸还不够,抡起凳子就往程迟雨头上扔,张建才一把拉开了他,木头凳子哐地一声砸在了身后的木门上,凳子腿折了一条。  程迟雨身处其间,竟然也不恼火了,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方志北却突然夺了他的书包,泄愤似的砸烂了里面的东西。程迟雨抢救不及,刚抢回碎了一地的木制品,书包也被剪得乱七八糟。  可能看见程迟雨惊慌失措地蹲在地上去捡那些破烂,方志北才觉得舒心多了,情绪平稳下来,指着他说:“你那点钱,谁看得上眼?我抽屉放了几百块钱,好几天都没找见,说不定就是你偷走了!现在是钱又不够花了,连乱咬人都用上了!你真是跟你爸一样,为了点钱连命都能不要!”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建才又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说:“那小子可太吓人了,喻老师,你看见没有啊,外面那扇门被他踹下来半截,我拉都拉不住。”  他叹了口气又说:“他们一家是什么人我们都是心里有数的嘛,但是小雨不一样,他已经十六岁了,万一被他们拐到什么歪道上,留点什么污迹,那不是毁了嘛。”  喻安宵拿豆浆的动静终于把程迟雨的魂唤了回来,豆浆已经不再滚烫,刚好能入口。  喻安宵很放松地靠在沙发上,侧过头看他过于挺拔的坐姿,笑道:“这么难决定吗?你嫌我这里太小?”  “不是。”程迟雨立刻回答,动作迟缓地把豆浆杯握在手里。手心贴在玻璃壁上,触感温热,很真实。  喻安宵不着急让他给出答案,时间不早了,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  只是劝觉的话还没说出口,喻安宵就从还未成年的准高中生嘴里听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话。  程迟雨垂着眼睛,竟然在劝告他:“你做决定不要太冲动了。”  喻安宵还乐了,看他模样认真,也就没有开玩笑,语气仍然轻松,说:“我不冲动啊。”  “你不冲动就不会说要给我做监护人了。”程迟雨终于转过头看他。  他的腰背仍然笔直,握着豆浆杯像握着炸弹。  程迟雨说:“虽然……我每次说你不用费心,你总有理由让我没法拒绝,我也知道你是出自好心。但是你把我带回来,你自己的生活都会被我打乱,不要……出于同情,做这么一个决定。会很麻烦,你很快就会后悔的。”  喻安宵看着他固执的表情,竟然在打量他的长相,默默想象了一下这张脸彻底长开的样子。  不说话不笑的时候总是显得冷酷,性子也确实过分冷酷。喻安宵起初以为他只是不爱和人亲近,却没想到他对他自己都不亲近。  喻安宵觉得自己提出做监护人和资助的条件,对于此时的程迟雨来说无异于一场及时雨,但是这根救命稻草他不仅不抓,还在劝别人不要冲动。  “你说得有道理,”喻安宵顺着他的话,说,“你现在没了钱,升入一高的成绩也不足以减免学杂费,你打算怎么办?”  程迟雨抿了抿唇,说:“我会想办法的。”  喻安宵轻轻笑了一声,没有逼得太紧,提醒他说:“先喝豆浆,要凉了。”  程迟雨洗完澡,出于礼貌要和房子的主人打声招呼再去睡觉。  喻安宵坐在书桌前,电脑的荧光印在他的脸上,为了防蓝光,他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书房的门虚掩着,喻安宵听见敲门声抬起头,看见门边探出一个脑袋,就冲他淡淡一笑,说:“洗好啦?我记得你明天是下午的班,睡个懒觉,吃过午饭我送你去。”  程迟雨说:“出了门就有地铁,我自己去就行。”  喻安宵轻轻一挑眉,没有坚持,眼睛回到电脑上,说:“明天你想出去吃呢,还是我做给你吃?”  这句话把程迟雨带回了今晚的那碗面中,程迟雨迅速答道:“我做吧,我明天出去买早饭,顺便买食材回来。”  喻安宵一点也不推辞,说:“好啊,我的厨房没怎么用过,但是东西都不缺,你自己发挥就行——手没关系吗?”  程迟雨看了眼自己还包着纱布的右手,摇摇头,说:“没事。”  这段对话应该到此为止了,喻安宵的目光又回到了电脑屏幕上。但是程迟雨明显有点不习惯,往常在舅舅家好像能一直忙碌到深夜。今天竟然只洗了豆浆杯,就要安安静静地去睡觉了。  他看见喻安宵手边的玻璃杯空了,就往里面走了几步,说:“要倒水吗?”  喻安宵看了一眼自己的杯子,又看了看他,微微一笑,说:“好啊,谢谢。”  送去了这杯热水,现在是彻底没活可干了。  程迟雨有点焦躁地在客厅里打了几个转,最后转到厨房里,用豆浆机自带的量杯舀了两量杯的黄豆,接了一碗清水,把明天打豆浆要用的豆子泡好,又把门窗都检查了一遍,才有些惴惴不安地回到了客房。  如果程迟雨写日记的话,晚上躲在房间里可能会写:买了个早饭,打好了豆浆,回来后莫名其妙被夸了,这顿夸奖还没有消化完,简单做了个午饭,又被夸了一顿。  程迟雨吃午饭的时候都有点奇怪了,两道很简单的家常菜外加一个汤而已。一道油焖茄子,一道豆芽炒肉,汤是最常见的紫菜蛋花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可是从喻安宵嘴里说出来的赞扬的话,听起来非常真诚,也不像客套话,程迟雨听得耳朵都红了。在舅舅家做饭是他的日常任务,只要不挨骂就行了,哪会想到还能因为一顿简单饭菜被夸了整整五分钟。  被剪得伤痕累累的书包上多了些黑线的修补痕迹,吃过午饭程迟雨就在收拾东西,喻安宵站在他的房门前,说:“晚上几点下班?”  程迟雨本来在蹲着收拾,猛一听见他的声音,赶紧站起来,迟钝地看着他,说:“不太确定,客人少的话,十点多就能结束。”  “那个时候就没有地铁了吧?怎么回来?”  程迟雨啊了一声,他根本没打算再回来,此时听他这么问,又有些不自在,好半天才说:“我回舅舅家,不算太远。”  喻安宵露出一个很遗憾的表情,说:“这样啊,本来想着明天周一,你就休息了,还能吃两顿你做的饭呢,看来我只能继续点外卖了。”  程迟雨拎书包的手不自然地蹭了蹭书包带,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有些讷讷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点外卖吗?”  “是啊,我只会煮方便面,你不是都看到了。”喻安宵看了一眼时间,说,“你上班的那个饭店旁边就是金村夜市,你去过没有?”  程迟雨一时没跟上他跳跃的话题,愣了愣才说:“刚读初中的时候去过一次,后来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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