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第22章（第1页）

相同的遭遇总是让人卸下防备，在顾闻安的比划下，姜梦才知晓了一切。比如他小时候生病听力受损，离开助听器便什么都听不到。比如那枚项链是他妈妈的遗物，他一直带在身边。比如那天上课，他把助听器摘下来，什么都不知道。姜梦这才了然。原来那天的他并不是事不关己，只是坐在前面看书，什么都不知道。见姜梦沉默，顾闻安用手语问：姜梦没回答，只是笑着摇摇头。不知道也好。至少在这一刻，她不用面对难堪的过去。两人一直聊了很久，直到窗外的雨渐渐停歇。一天一夜没合眼，真的已经身心俱疲了。正要回去休息，姜梦却被顾闻安拉住了手。他像是犹豫了许久般，还是忍不住用手语询问。看着顾闻安，姜梦瞬间了然。骤然失去听力，他会没有安全感。就想从前的自己一样。姜梦点了头，两个只见过几面的人就这样，用一种极其亲密的姿势，和衣而眠。心跳和呼吸声像是被无限放大，姜梦别过眼，手一下下轻拍着顾闻安的后背。像是从前的无数次，陆子昂对自己做的那样。能让怀里的人有安全感，却真的很累。直到自己变成帮别人拍背的人，姜梦才知道这样的事有多繁琐。既要集中注意力，又要控制力气，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手很快就会酸痛。却还是不能停。而这样的事，陆子昂一做就是五年。异样的情绪在心底交织，逐渐汇聚成酸涩蔓延。姜梦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人真的是好复杂的生物。可以一边想着别人，一边又对她做到那种地步。到底是不是爱，她自己都看不清。……等两人再次醒来，已经天光大亮。原本是姜梦抱着顾闻安，却不知是何时，顾闻安挣脱出来，反将姜梦抱进怀里。他抱得很紧，下巴抵在姜梦的头顶，心跳声震耳欲聋。确实在太过暧昧了。姜梦挣扎着拉开距离，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小家子气，索性转了话题。她用手语比：顾闻安点了点头，像是一夜过去，又恢复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半晌，他伸手比出拇指，微微勾了勾。是手语的意思。姜梦点点头，心底有些莫名。旋即，还是心底对自己说了句：两不相欠。两人回到米兰，顾闻安取到备用的助听器，戴上适应了片刻。“姜梦，谢谢。”顾闻安别过眼，长睫轻颤，遮掩住眼底的情绪。“你帮了我大忙，我请你吃个饭吧。”姜梦有些意外。她本想拒绝，却不知为何，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去。兴许是同病相怜，惺惺相惜。顾闻安带着她去了一家餐厅，两人刚坐下，姜梦就感受到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