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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锦衾拉上来一些盖住下巴,还是觉得在这种潮湿冷夜里聚不起什么热气,于是摸着臂膀瑟瑟想着事难以入眠。
离京三年,今时不同往日,一切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离京前还会慈爱摸自己脑勺的父皇已经不在。
功臣良将个个眼角额头多添了几道皱纹。
小皇帝根基不稳,过于信赖姜偃。
姜偃这人来路不明,不知道是老国师从哪旮旯里提出来的山精野魅,他若一直安分地待在听泉府不出也罢,但小皇帝却拜他为师,过分亲近他。朝臣对其也不乏谄谀巴结,显国公就是最好的例子。
长此以往这是极其危险的。
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放在这么一个可进可退、可攻可守、可纵可横的位置上,他如贰心,轻则铲除异己,重则动摇国本。
这是长公主绝不能容忍的。皇弟还小不知事,她必须去提醒他一下。
长公主这夜难眠,听了半宿的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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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公主府外的深巷里传来叫卖杏花的甜嗓。
“雨后杏花最鲜喽,卖杏花喽!”
元清濯在被窝里翻了个身,人迷迷糊糊未醒,跟着耳畔就传来公主府门房的暴躁呵斥:“喂!卖花的!上一边去!瞎了你眼了不怕惊扰了贵人!”
她的睡意顿时消散,拥被坐起身,视线不清,她轻揉眼睛想:几年不回来,公主府的人现在都这么嚣张了?
顾不得昨宵失眠了,长公主用在军营里的速度马虎地浴了身,疾风似的穿堂过院拉开大门,遏止了门房的无礼,几句话说得门房老脸通红,连连反省称是。
元清濯的睡意也全闹散了,既然不睡了,便还不如趁着今日没有朝会早些入宫去。
她知道小皇帝还小,还要跟着几位辅政大臣学习如何治国,时间不大能抽得出来。
她同时也担心,十三四岁正是最叛逆的时期,自己这番逆耳忠言他能不能听得进去,要是弄砸了,伤了姊弟亲情,这就反蚀把米了。所以说,语言艺术还是非常重要的。
长公主驰马天街,招摇过市,却一路都在沉思着语言加工问题。如何委婉而又一语中的,直切肯綮……难怪自古以来出名的游说政客就是少之又少啊。
小皇帝勤勉刻苦,比卖杏花的小娘子还要早上半个时辰,便起来看奏折了,宫人和玉林报信说长公主来了,小皇帝笔一顿,如遇救星,高低眉唰就耷拉了下来,再也不紧张了:“让皇姐进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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