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这短暂的几分钟相遇里,他重新做回了小树,不再是温然。
“会的。
”温然趴在她肩头,揉了一下眼睛。
回去时顾昀迟和陆赫扬不见人影,只剩贺蔚还在坚持骚扰池嘉寒。
到了云湾,温然没有回房间,一个人走到酒店门口的花园广场上,坐在喷泉旁发呆。
那家孤儿院很普通,面积不大、陈旧,操场没有塑胶跑道,只有粗砂碎石和可怜的几块草皮,秋千链子布满铁锈,摇起来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刺响。
大家穿着别人捐的旧衣服,潦草而懵懂地活着,喜欢收集教室里的粉笔头,在水泥地上涂鸦,画用来跳房子的格。
没有家庭,没有父母,群居生活中,性格安静的小孩不免会遭到欺负,温然是其中之一。
在昉懿说自己长得像他认识的一个人,孙阿姨的闪烁其词……温然理不清,也不知该如何理清,比起好奇,他更感到恐惧。
顾昀迟一手插兜看着他:“难过什么。
”
温然又摇摇头,他也只能笼统地说一句难过,再有的都是无法向他人表露的,尤其是顾昀迟。
“五百块花完了是吧。
”顾昀迟说。
很好,温然即刻被带回现实。
他打开手边的塑料袋,向顾昀迟展示那几支笔:“没有,就买了这些,还剩四百多。
”
“你还挺节省。
”
温然说:“没什么想买的。
”
“那还坐在这装哀怨。
”
“没装。
”见到顾昀迟就想起另一件伤心事,温然问,“我的信息素在你闻起来真的是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