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传奇小说 >家养小首辅出版番外 > 第84章(第1页)

第84章(第1页)

人群中薛庭儴,就见视线尽头是一道黑色的木栅栏,木栅栏里外都站着身穿红布马甲的兵卒,他们手里举着一根根火把,照亮了整个贡院的大门。有两队身穿大红色布甲的兵卒,从贡院里走了出来。这时贡院里最高的那栋明远楼上,有人吹响了号角。号声凄婉,绵长悠扬,那两队兵卒神情庄严肃穆,异口同声喊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种情形,在这般气氛下,显得格外渗人。有那胆子小的士子,又或者是第一次参加乡试,甚至隐隐有些腿发软。包括毛八斗几个,都是眼神惊疑未定,大抵在心想这些人在搞什么。薛庭儴不慌不忙。林邈却学生受到惊吓,低声道:“莫慌,这是龙门大开的规矩。”正说着,一众考官已经出现在贡院大门前,为首的正是黄明忠和叶莒。黄明忠一身朱红色官服,按规矩说了些勉励以及警告勿要作弊的话,才沉声道:“点名入场。”栅栏被挪开了,一个个考生顺着人流往里走去。林邈却并未动,反而对薛庭儴几人说说再等等,进去了也轮不到他们,等该轮到平阳府的时候,估计也都中午了。林邈猜得很准,快到午时的时候,才有兵卒喊道:“平阳府的搜检。”找了个墙根坐下歇脚的薛庭儴等人,这才忙不迭地站了起来,往里面行去了。等进去后,谁是谁,谁和谁一起就分不清了,就感觉到处都是人,人挤人的。有兵卒呼喝道:“不准抬头,你们跟我来,你们到那边去,各自主动拆了发髻和衣裳鞋帽,也免得我们兄弟真动起手来,你们吃亏。”乡试可不同院试府试,朝廷十分重视,也因此这些兵卒们格外不客气。事实上以前发生过类似事情,有考生当场抗议搜子们太过粗鲁,却被这些兵卒以扰乱贡院的名义给扔了出去。兵卒是何下场且不知,反正那考生又要等三年。薛庭儴知道这些,所以特别识趣,主动就把发髻拆了,外衫解开,并主动脱了鞋袜,光脚站在地上。又打开了自己携带的包袱和考箱,里面的东西一样样都摊了开。甚至他带的那一小袋米,也主动解开了口袋上的绳子。见这考生如此主动,有两个身穿号服的搜子主动上前来道:“抬起手,站好了。你识趣,咱哥俩也速战速决。”薛庭儴当即高抬双臂,这搜子看模样像似个老手,他几乎没感觉到太多的碰触,整个人就被从上到下搜了一遍。然后就是携带的那些东西,砚台被拿起敲了敲,墨锭和毫笔也被人研究过了。甚至是那袋米,也被人也伸出大掌,在里面来回翻搅了几个来回。薛庭儴并没有带干粮馒头什么的,他知道即使带了,也没办法再吃。这种东西带进来,都是会被劈开成几瓣,检查其中有没有夹心的。“好了,收拾吧。”此时薛庭儴也穿好衣裳了,顾不上自己披散的头发,将散落在外面的东西一一都收了回去。别看薛庭儴这边搜得顺利,别处可就没这么好了。有些士子因为这些搜子乱翻自己的东西,一阵大呼小叫的,把这些军爷们叫烦了,就有人刻意刁难他们,甚至有人命一名士子蹲下来学蛙跳,这是在检查他□□中可有夹带之物。这人被羞辱一番,脸色难看得像是开了染坊。双目通红,恶狠狠地瞪视着眼前这些人,可这些人连眼神都不给他一个,反而发出阵阵嗤笑。有人在薛庭儴耳边叹了一声,他回头看去,是林邈。可林邈却并未和他说什么,薛庭儴也没说什么。进了贡院,是不允许私下交谈的。一个不慎,就是被扔出贡院的下场。另一头似乎有人被搜出了什么东西,几个兵卒架起一名哭爹喊娘的士子往外行去。那个人已经顾不得脸面,连连求饶说是自己糊涂了,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却没有理会他。经此一事,一些还未被搜身的士子俱都老实下来,十分配合接下来的搜检。而此时,薛庭儴已经过了龙门,进入考场。整个贡院分东西两个部分,矗立在正中央的是明远楼,四角处各有一座瞭望楼。往后是大公堂、吏承所、弥封所、对读所、誊录所、受卷所等,东西两边是几千余座号舍。这些个号舍低矮狭小,整齐密布在甬道的两侧,并往后延伸而去。每个号舍皆编有字号,以千字文编排。薛庭儴拿出方才入龙门时,号军发给自己的号牌,对应着每一排号舍找着自己的位置。他运气不差,分到的号舍属于中等,虽不如最靠近明远楼周围的那几圈号舍,但也算是不错了。最起码——薛庭儴站定,对着目的地的那一排号舍笔画了下,不至于让他站着直不起腰。就不知漏不漏雨了。若是靠近巷道最尾端,与茅厕相邻,这间号舍就会立即从中等,跌至最末等。现在天还热,一排号舍七八十个,都在那一处便溺,气味臭不可闻,不被熏死都是好的。不过薛庭儴根据牌号估摸了下,他应该算是中间的位置才是。这么想着,他将号牌给守在巷道外的几个号军看了一下,对方核对清楚后,打开栅栏,放他进去。他一路沿着巷道往前行,边时不时抬头看着号舍上贴着的字号,果然在中间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这间号舍十分逼仄,三面是墙,入口对着走道。在两面墙上,分别垒出两个砖托,其上铺着号板,刚好可以拼成桌椅。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号板拆开平铺,就是现成的一张木板床。想要躺舒服自然不可能,只能将将够斜卧着个人罢了。薛庭儴将包袱和考箱放在地上,先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来一块儿深蓝色的布,又从考箱里摸出两根钉子和一把小铁锤,就梆梆地钉了起来。不多时,号舍正对着走道那一处,就多了条布帘子。用时放下,不用时掀起,十分便宜。之后他才进了号舍,将油灯书箱之类的,一一归置好。收拾好后,他便出来了,站在走道上,佯装松散筋骨,实际上在看四处的情形。看了一会儿,他就觉得无趣了。看看天,已经是申时了,怪不得他会感觉到腹饿。从寅时到现在,快五六个时辰了,他不过就临出门前吃了一顿。他进了号舍,打开考箱,从里面拿出一个铜制的小锅,又翻出一个小风炉。柴炭也是带了的,用柴引火,加入上好的炭。这炭也是薛庭儴悉心挑选过的,用那劣质的炭,这么狭小的地方,谁用谁知道。他往小锅里抓了把米,便端去巷道中备用的几个水缸前清洗,并接了一个锅水。这米也是特殊处理过了,提前就泡了几个时辰,方才搜检的时候,搜子之所以会在米袋里翻搅那么几遍,俱是因为这些米与普通的不一样,上面有水汽。薛庭儴之所以把米泡了带进来,不过是因为煮粥的时候方便罢了。这还是招儿告诉他的,因为米被提前浸泡过了,平时煮一锅粥得近一个时辰才黏稠,用这种米来煮,可能需要两刻钟也就够了。林邈和毛八斗几个都是与他带的同样的米,是他极力建议的。至于其他人,有的人也像他这般处置,有的没有,反正薛庭儴建议过,至于他们愿不愿意这么办,那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锅里的粥咕嘟咕嘟煮着,远远瞧去已然黏稠。薛庭儴饥肠辘辘,嗅着那粥香,越发想念招儿。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肚子有没有大起来,孩子可是听话。薛庭儴也是后来了很久很久才知道,原来妇道人家怀着身子是那么艰难,可当初等他中了归家,孩子却已经生下来了。他默默地拿着木勺在锅里又搅了一遍,才将小铜锅端起来。又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铜锅,架在风炉上烧热,拿出一个小坛子,里面只有浅浅的一层油。这些油看似很少,却已经够他用了,油带太多,根本没办法带进来。之前那搜子搜检这罐油,见坛口大敞,里面只有可见底的一层油,只是看过一眼,就放过了。薛庭儴把油倒了一些在小锅里,趁着这空档,从考箱里拿出两个鸡蛋,他拢共只带了六个鸡蛋,可得省着些吃。如今不是今天实在饿了,薛庭儴会把鸡蛋放到明天再吃的。随着刺啦一声,鸡蛋被打进锅里,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儿。这会儿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路过的考生俱都瞠目结舌看着他。不多时,鸡蛋就煎好了。薛庭儴把鸡蛋盛出来,熄了炉火,又拿出一个装了酱菜的碗。酱菜只有小半碗,是招儿当初随着信一同带到北麓书院的,他一直省着没吃,就是为了今天。就着锅吃粥,吃小酱菜,配着煎鸡蛋,说是人间美味也不为过。薛庭儴把锅底都给舔干净了,才发现自己吃得不能弯腰。他出了号舍去洗锅勺,巷道底端有人发出阵阵哀嚎声,似乎这个人被抽了最倒霉的‘屎号’,就是临近茅厕的那个号舍。他在心底替那人默哀了一下,便端着锅回号舍了。这条巷道里的人越来越多,入耳之间全是嘈杂的脚步声,有人咒骂,有人低嚎,有人抱怨,声声不止。直到有号军前来喝道一声肃静,这些声音才低了下来。薛庭儴把号板拿下铺成床,又拿出两条薄褥子铺在上面,一床铺一床盖。今天只是入场,正场是在明日,发考题在夜里子时,他打算先睡一觉再说,不然等到明天该没精神了。睡到半夜的时候,一阵低沉的鼓声响起。这鼓声十分沉闷,似乎打在人心坎上,所以不管有没有入睡的考生都起来了。薛庭儴从床上起来,来到号舍门前,就听见有说话声远远传来,听不清在说什么,又等了一会儿,就有一队手捧着考卷的号军出现了。“不准喧哗,不准交头接耳,不准来回走动,不准出了号舍。都别急,一人一份,少不了你们的。”领头的号军来回走着训话,所有考生都进了号舍,只露一个脑袋往外看着。考卷从头发起,很快就发到了薛庭儴手里,厚厚一摞。别看这东西很轻飘,可但凡弄污弄坏了一张,这场就不用考了,直接回家吧。有考生拿了考卷,就迫不及待地点了蜡烛看题,薛庭儴倒是不慌不忙。那些发考卷的号军也并未走,而是两人一队在巷道里巡视起来。自此,第一场就算是开考了,就在这静谧的带着丝丝凉意夜中,在这逼仄狭小的号舍里,在仿佛盯贼似的号军眼皮子底下,开始了。薛庭儴也点了蜡烛,不是点了一支,而是几支,然后便离得远远的看考题。乡试第一场是七道题,《四书》三道,《五经》四道。因为在报考之时就定下选五经中哪一经作为考题,所以薛庭儴要考的题目都是印在卷子上。包括他的姓名、年纪、籍贯等个人资料,也都是提前就印制在考卷上。薛庭儴逐一审核,不光是审题,也是审其上可有错误,包括上面的每一个字。确定没错后,他又看了一遍七道题,才将考卷放入专门的题袋里,吹灭了蜡烛。他并未打算抹黑做,一来灯光昏暗费眼,二来也是想先打腹稿。八月的夜里,还是挺凉的,薛庭儴再度钻入被子中,静静冥思考题。显然有许多人想法与他不一样,站在明远楼上,可以很清晰地看见有点点烛火,密密麻麻地排成一排排。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还以为会是萤火虫,殊不知确实是萤火,可这萤火会不会烧成大火,谁也不知道。黄明忠看着这场面,莫名其妙脑子里蹦出这样的一种念头。他有些失笑地摇了摇头,觉得定是自己这几日紧张过度,才会如此。主考官看似风光,一旦考罢,门生无数。可风光的背后,还隐藏着各种看不见的危机,一个不慎就是满盘皆输的下场。他得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毕竟这是阁老苦心为他争取而来。待这场安然过罢,他在朝中的声望将会又上一层楼,礼部尚书谭亮垂垂老矣,这两年就会告老,是时该是他登上六卿之位的时候。“总裁,夜风甚凉……”站在他身后的人,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打住了。混迹官场,讲究的就是露一半藏一半,凡事都让你给说了,你是教上面人做人还是做事?黄明忠又看了那点点萤火一眼,才转过身来。与他说话之人是监临朱志,这次领山西巡抚,总摄考场纠察关防事务,也算是他的人。他想起阁老交代的事,一面往外走,一面压下声音道:“那几个人你可是让人盯住了?旁人也就罢,那个姓薛的……”声音消弭在空气里,待出了这处,这两人俱是一片严肃之色,分头各自回到自己该待地方。第113章第113章==第一百一十三章==薛庭儴一直睡到天蒙蒙亮才起,他从床板上坐了起来,拿起压在身下睡了一夜的题袋,才开始收捡床铺。铺盖被叠得整整齐齐,堆放在号舍一角的地上,其下放着包袱皮垫着。他将题袋放入书袋中,悬挂在身前,便拿着脸盆、口杯、布巾子,却水缸那里洗漱了。一路行来,许多号舍中都还点着烛火,考生们埋头写着题。忽而,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下意识抬头去看行人。薛庭儴就见昨日还精神抖擞的考生们,如今一个个都是疲惫不堪,有的发髻凌乱,有的眼角还糊着眼屎。此时端着脸盆,明显准备去打水洗漱的薛庭儴,看起来就像是个异类,与贡院的氛围丝毫不符。不光考生看他,守了一夜的号军了也看着他,俱都心想这个人是来考举人的?莫怕是走过场的吧。就在薛庭儴刚背过身,去巷道尾处打水洗漱的同时,伫立在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号军突然动了一下。这整条巷道除了有人巡逻以外,每十个号舍还有一名号军负责监视,时不时走动一下,看看考生在做什么。此时这名号军动了,看到的考生都当他是巡视,并未放在心上。没人注意这名号军进了其中的一间号舍,须臾就出来了,面色似有疑惑。薛庭儴净了面,又用青盐细细地刷了牙,才端着脸盆回去的。快至号舍的时候,他见负责巡视他们这一片的号军挪了位置,之前明明站在火字四号的门前,现在突然却转到了火字八号门前。薛庭儴是在火字七号,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些个号军时时在动,也没有规矩说对方一定要站在某个特定的位置,不然还怎么监视考生。因为他的瞩目,对方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对方一眼。旋即就交错而过,薛庭儴进了号舍。他将脸盆放在一角,打算去拿铜锅做早饭时,突然发现他的东西被人动了。薛庭儴有一个习惯,这个习惯是打小和招儿学来的,那就是用了什么东西,要归于原处。也就是不会随手乱放东西,上次放在哪儿,下次去那儿拿,肯定还在那儿,这样可以避免总是找不到东西。他的锅被人动了,他那两只小铜锅应该是放在考箱上头,此时却被放在考箱旁边的地上。若是一般人,肯定不会注意这些细节,只当是自己随手放忘了。可惜却遇上了薛庭儴,他很确定在他走后有人来过这间号舍,还翻了他的东西。他没有去检查考箱,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一切,从考箱上方一个下陷的台子上,拿出了面。这些面是提前让人擀制好的,切成细细的一根根,而后搁在阴凉处晾干。这样的面可以放十天半月不会坏,一般人家没人愿意费这种功夫,现吃现擀就好。可贡院里却没有那么方便,有了这些面,随便下一碗就能吃,既填肚子又养胃。薛庭儴给自己做了一碗鸡蛋面,配着小酱菜,吃了一顿。这一次他没有敢吃撑着,吃到八分饱就停下了。将锅碗拿去洗,洗完了再次净面洗手,方才来到考案前,从一直悬挂在身前的书袋中拿出考卷。乡试的考卷是制式的,统一为长一尺宽四寸的红格纸,每页十二行,每行可写二十五字。每道题三页考卷,均有编号,其中第一页前半部分写着试题,下面才是正文。七道题一共二十一页,一个字都不能出错,不然这道题就毁了。贡院里另还发了十几张白色宣纸作为稿纸,一般都可在稿纸上拟好,确定无误后,再誊抄至考卷上。薛庭儴似乎第一次参加乡试,看什么都稀奇,将考卷在手里摩挲了又摩挲,才珍惜地放进题袋,拿出稿纸。磨了墨,他便执笔将第一道题目写在稿纸上,而后便对着题目开始发呆。外面响起阵阵脚步声,和低低的说话声,这是号军们该换差了。考生们夜里可以歇息,例如心大如薛庭儴,可这些号军们却是眼皮子眨都不能眨一下,要盯着所有考生。薛庭儴并未抬头,专心致志地想题,不过他却能感觉到有四道目光在他身上落了一下,旋即就移开了。火字八号门前的号军换了一个人,不过很明显这个人没有之前那个人谨慎,他似乎对薛庭儴十分好奇,总是时不时看过来。薛庭儴仿若未觉,终于动笔写下第一个字。第一道四书题乃是:天子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题目出自《论语。季氏》:“孔子曰: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大意是讲圣人认为礼乐征伐是国家大事,它的决策权属于天子,这样才能保持国家统一的□□面。否则,政出多门,有令不行,有禁不止,非天下大乱不可。薛庭儴昨天看到这道题,就有些讳莫如深。无他,皆因此题曾在前朝多次出现在乡会试的考场上,尤其是明洪武建文年间,乙丑、丁丑、庚辰三科会试皆出此题。会试乃是天子脚跟下举行,其目的不言而喻,乃是为了强调皇帝的最高决策权和国家的大统一。之后再出此题,若是不符当时的时局,则完全是附庸之辈,为了拍皇帝的马屁了。而薛庭儴之所以会讳莫如深,恰恰是觉得黄明忠此人精明干练在外,实则内里就是酒囊饭袋。你光顾得为了面子好看,也是感激皇恩浩荡,拍拍皇帝马屁也不是不可,可置于你座师何地?皇帝说话算数了,以吴阁老为首的一众大臣们算什么?蠢!蠢!蠢!薛庭儴在心里连说了三个蠢字,可写出的文字却是截然相反的,一片歌功颂德。“惟治化治于天下,则制度统一于人。盖礼乐征伐,天子之制也。制度出于天子,而不下移,非治化隆盛之际,其能然哉?昔夫子论天下势,意若曰,君明臣良,治其毕举,而朝廷之上无失政也…………而征伐之政,又总乎大君纲维之内。所以为天下有道之时,而非后世所能及也。”……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到了中午还有点热。一口气写完了四书题,薛庭儴放下毫笔,伸手揉着鼻梁。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