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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帷帐内温度攀升,逐渐叫人觉得热了。  许知雾也慢慢地自在起来,甚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阿雾。”谢不倦放开她,唇仍离她很紧,呼吸温温柔柔地拂上来,“阿雾这是在做什么?”  没听到许知雾的回答,谢不倦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腰间,那里已经被一双腿紧紧圈住了。仿佛是觉得床榻太烫了似的,许知雾挂在双手双脚地圈着他,不肯用背部着床。  好一会儿,许知雾支支吾吾地说,“书上……不就是这样画的么?”  谢不倦将她的话拿来想了想,忽地明了,他给她看的那一本画册上面貌似就是这样的姿势。  他默了默,而后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因着笑意身体颤动,连带着许知雾也在跟着颤。她觉得无措,手脚却还挂着他,而后犹豫地问,“不对吗?那我下来?”  谢不倦笑意更浓,伸手揉了揉她悬空的后脑勺,而后手往下,按住她的背,好叫她省力一些,“阿雾学得很好。”  许知雾脸蛋一红。  “不过……阿雾是觉得哥哥要对阿雾做画册上的事了?”  “……不是这样吗?”  谢不倦没答,伸手去扯了扯她的寝裤一角,许知雾又连忙伸手护着不让他扯下来,只剩一只手还挂着他脖颈,顿时挂不住了,整个人落到榻上。  与此同时谢不倦摸摸她的脸颊,将她唇边的发丝勾去了,而后无奈叹道,“阿雾到底想让哥哥怎么办?没有做好准备,却又一味撩拨。”  许知雾赧然,“那,哥哥你再试试?我尽力不拦着。”  “罢了,方才不过一试。这种事情哥哥打算留到新婚夜,阿雾也要在那之前准备好。”说着,轻轻啄了啄她的唇角,有安抚的意味。  “……”许知雾点点头,回想起方才挂在哥哥身上时感受到的异样,颤着眼睫问,“那我怎么帮一帮哥哥,怎么做?”  谢不倦一怔,而后笑意盎然地看着许知雾在黑暗中隐约可见的轮廓,“阿雾不要反悔。”  她娇气,要不了多久就要喊累了。  果不其然,没多会儿她便嚷嚷着想睡觉,谢不倦没准,两人闹到后半夜,最后阿雾困得抬不起手来,谢不倦才合上她的衣襟,单手捧着她的脸蛋亲了亲,“睡吧。”  这一日谢不倦难得起晚了一些。  好在今日没有早朝,也用不着急匆匆起床。  他翻了个身,将身侧之人温柔地搂入怀中,鼻端是阿雾独有的甜暖香气,耳边有细微的布料窸窣声,不远处的窗外,还有几声鸟鸣。  帘帐未开,但也能想见外头的晨光熹微。  在这个寻常的早晨,谢不倦却觉得时光温柔无比,不由惬意地喟叹一声。然究其原因,唯一不同的只是身边多了个阿雾罢了。  她大概也快醒了,哼哼唧唧地转了个身,把脸蛋埋进他的怀中,他不欲惊扰,连搂抱都放轻了。不多时,许知雾的呼吸逐渐匀长,想来是又睡熟了。  往常这个时候,青山,绿水会端着水进来,再禀报几句什么,而绿织也该起床梳洗,准备过一阵再唤许知雾起来。然而今日,几人都没什么动静,仿佛此时天还未亮似的。  谢不倦觉得自己该起来了,然而却没动。一则温香软玉难以放手,二则他一动,许知雾许是要被闹醒了,昨晚将她折腾到那么晚,该让她好生休息的。  于是稍作犹豫之后,谢不倦心安理得地继续赖床,并且将怀中的许知雾抱得更紧。  天光大亮,从帘帐的缝隙中挤进去好一些,连带着帐内也亮堂起来。  许知雾终于睡饱,眼睛还未睁开,先伸了手胡乱往身边摩挲。  哥哥不在。  她轻哼一声,撑着床榻坐起来,发现自己衣襟整齐,身上也干干净净,也不知哥哥是什么时候清理的。  发了一会儿呆,终于肯下床了,许知雾伸手将帘帐捞起来,却见哥哥正站在外头,墨发披散,未着寝衣——他在换衣裳。  许知雾恍惚地想,哥哥竟还在吗?  “阿雾醒了?”  谢不倦浑不在意自己的衣裳还未穿上,俯身过来亲了亲阿雾的脸蛋,而后笑着直起身,随手将桌上叠好的衣裳展开,披上。  许知雾还未完全清醒,反应很是迟钝。她的目光直直地往哥哥身上落,不禁想,哥哥的哪一处都比画册上的更好看呢,更流畅优美,如玉雕琢。  忽地,许知雾目光一凝。只见哥哥的胸口有一道寸长的浅红伤疤。  便脱口而出,“那是什么?”  谢不倦顺着她的目光看见身上这道,而后笑道,“不妨事,早就好了。”  “是不是二皇子摔断腿那一次?”  谢不倦云淡风轻道,“嗯,算起来是我赚了。”  他毫不在意地穿好衣裳,系上腰带,“对了,阿雾所赠的腰带与哥哥的好些衣裳都很是相衬。”  许知雾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子火气来,她现在怎么有心情跟他讨论腰带搭不搭衣裳,她只知道哥哥的这道伤口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都这样久了,竟还留着痕迹,看上去伤口不浅。  “可是玉不与瓦碰,哥哥伤到一根毫毛都是亏了!”她气呼呼地说着,大概觉得秋凉,伸手把被褥一扯,将自己裹好了,小山包似的坐在榻上,瞪着谢不倦。  谢不倦觉得她这模样很惹人爱,想笑,却又只好忍着。阿雾在气他呢。  “好,哥哥以后再也不那样做了,阿雾放心。”  许知雾神色稍缓,“那哥哥帮我喊绿织过来吧,我要洗漱了。”  此时的二人不曾想到,他们口中谈及的二皇子,就在今晨,服毒了。  递消息的乃是暗卫营中的一员,将消息带给青山之后便候在了门外等着谢不倦唤他。  待谢不倦听过了暗卫所说,面上却没什么神情,二皇子自幼便兼有高傲与软弱,这样的性子一旦受挫便很难爬起来。因此他身残之后一蹶不振,多次寻死都不成。  不仅谢不倦这边多番阻挠,殷家也不会让他死。  可现在的事实便是,二皇子不知怎么弄到了一瓶药,如愿以偿了。  “不是说看紧他么?”  暗卫闻言连忙跪地请罪,“殿下,我等日夜交替守着二皇子府,并未发现可疑人等,因此实在不知是哪一处出了纰漏,还请殿下治罪。”  “罢了。”谢不倦微微摇头,“让他走吧。”  如今再想二皇子,以及从前的桩桩件件,谢不倦竟不觉得恨。  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身边也有很好的人在陪着他,而二皇子的生命却戛然而止,于痛苦中结束了。  二皇子服毒一事在谢不倦这里不过一处小小涟漪,却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大乾开国一来,这是头一个服毒身亡的皇子。  令人咋舌。  而皇上对外是很疼爱二皇子的,这次也不例外,在朝上便掩袖哭泣起来,先是自责了一番,而后飞快地让火烧到了殷相那里。  皇上抹了抹眼泪,哀伤道,“这孩子,自从知晓自己摔断了腿,便绝望不已,好在朕与殷爱卿对皇儿关爱有加,好说歹说将他劝住了,他也答应了朕要好好过日子的……”  “不巧,我这皇儿忽然有后了,本是喜事一桩,但皇儿情形不同,他盼着朕与殷爱卿关心他啊,我们却满心想着皇孙,殷爱卿前段时间更是,张口闭口的皇孙。”  群臣听出皇上这是要向殷相发难,顿时噤声。  谁知皇上话头一转,并不斥责殷相,反倒说起立储之事来,“朕原本还举棋不定,不知该立谁为一国储君,眼下这情形确实不容朕再犹豫了。不倦——”  谢不倦抬眸,目光清浅地往上落了一眼,而后从容出列。  “不倦,这个位置唯有你能胜任了。二皇儿生前最亏欠的便是你,若他九泉之下知晓是你做了这一国储君,想必死能瞑目了。”  群臣:“……”  殷相脸色黑成锅底,当即出言驳道,“皇上且慢,此时臣有异议。三殿下身份尊贵,然而中途走失过数年,这其中有诸多变数,臣难免会有所担忧……”  这是在质疑谢不倦是否是真的三皇子了。  “再者,皇长孙血脉正统,又有高人批命,言他命格贵重,皇上,此乃天意啊!”  因为皇长孙还是小小的婴孩,拿不出什么功绩与谢不倦相争,便唯有拿虚无缥缈的批命来说了。  “殷爱卿,朕自然也喜爱那个孩子。不过他还未出生时,二皇儿说好了会好好地活着,他出生之后没多久,二皇儿便走了。殷爱卿,这孩子或许命格贵重,但太贵重了,克父克亲啊。”  殷相顿时一口老血喀在喉头。  再看金台之上的皇上,要说他有多厉害,自然算不上,这个皇帝给他造成的压力甚至不如刚刚回京没多久的三皇子。但要说皇上有多软弱,也不尽然,毕竟能隐忍这么多年,如今又毫不犹豫地给一个小小的婴儿背上克亲的名声。  皇上在意的,或许唯有三皇子。  殷相侧首去看谢不倦,他仍旧一副无波无澜的样子,好似成为一国储君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甚至装都懒得装。  反倒是皇上,似乎担心谢不倦还会拒绝,着了金公公拿来一卷圣旨,当场便唱念起来,立下大乾太子,群臣高呼万岁,又齐声道,“太子千岁。”  殷相见形势一边倒,唯有按捺住,掩下了怨毒的目光。  此时谢不倦上前领了旨。  “不倦,下月初一加服吧,回去之后府上可以改一改了,原本封上的几处地方也可以放出来。朕记得你封起来的梅园鹤园都是很好的地方,一直封着未免可惜。”  “儿臣遵命。”他的神情仍旧淡淡的,似乎也并不为皇上的话感到动容。  金公公又唱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是,户部的老尚书佝偻着背,上千递了致仕书,而后缓缓跪下,“皇上,臣老了,是时候回家享受天伦之乐了,臣大半辈子过去了,而今只有这个愿望,望皇上应允。”  皇上从展开从金公公处递来的奏折,上面字字句句都在恳切地说他有多么多么力不从心,想要立马告老还乡,含饴弄孙,过上清闲日子。  看了看老态尽现的老尚书,皇上忽而睇了谢不倦一眼。  只见方才立储都面不改色的人,现在听到老尚书要致仕,竟然很是关切地看过来,神情也比立储的时候活泛一些。  皇上顿时起了逗弄之心,“爱卿,朕离不得你,户部也离不得你,不如再坚持坚持,这位置再坐上一两年?”  谢不倦神情微变,却没说什么,倒是老尚书不敢置信地往上看了一眼,而后哀嚎一声,抹泪道,“皇上,老臣当真没有几年了,孙子都长大了还没好好抱上几回……皇上就放臣回乡罢!”  皇上嘴角微抽,也不知前些日子一拐棍把街上的小贼“啪”地拍倒的老人家是谁,竟好意思说自己时日无多。  再看谢不倦,已经恢复淡然神情。  皇上又说,“爱卿,你若是找不到人接替你的位置,朕如何放你走?”  “这,这……”老尚书冥思苦想,险些就要将自己地下的两个侍郎推出来了,只是他心知这二人都是精于算计之人,恐怕并不合适,他虽然致仕心切,但也不能这么坑皇上啊。  正在老人家左右为难之际,忽地有道温雅公子声将其解救出来,老人家如闻仙音。  “父皇,举贤不避亲,儿臣倒有一个合适人选。”第80章晋江独家80[VIP]  谢不倦还未说这人是谁,皇上便已猜出来了,然皇上只是看着谢不倦,等他的下一句。  果不其然,“此人正是骈州刺史。”  谢不倦抬眸看了皇上一眼,而后续道,“许刺史是盛光三年的状元魁首,其后入翰林三年,户部任职四年,每年考课皆是甲等。恰逢骈州上任刺史患疾,骈州无人治理,许刺史主动申请外调,如今骈州已是一派欣欣向荣之象,许刺史功不可没。”  他是很少这样夸赞一个人的,皇上轻轻挑了眉,底下的大臣们也各有想法。  看来这位许刺史,早已入了殿下青眼,这个户部尚书的位置显然已是殿下囊中之物,不容他人觊觎了,于是某些藏着小心思的人也不得不按捺下来。  这时老尚书也拊掌道,“殿下所言极是,许刺史早年曾在户部任职,原本我是要栽培他的,没成想他一去骈州十数年,这是他选的路,臣也不能干涉。若他想要回京任职,确实是尚书之位的好人选。”  群臣也纷纷点头,有的未必了解许子茂,但也听得出谢不倦以及老尚书都对此人看好。还有的人忍不住去看了吏部尚书一眼。  吏部尚书乃是许家的老大,许刺史的亲兄长,据闻从前许刺史主动申请外调是因为亲兄弟之间有了嫌隙,不愿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才去了个偏远之地,唯有年关才回来一趟。  具体如何,外人哪里知晓,唯有问他们自己了。  “好,那骈州刺史之位又该由谁来顶上?不倦,此事你来办。”  谢不倦应下来。  短短一个早朝的时间,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且言语间已经决定了户部尚书的继任人选,手里还握着一州刺史的空缺,可见圣眷已极。  群臣不由心思浮动。  当日谢不倦回府时动静也大得很,因有圣旨要宣读,府上又乌压压地跪了一片,随后便来了宫中派来的人,为谢不倦将封起来的院落尽数解了,久不见人迹的梅园鹤园等地终于光明正大地暴露在日光之下。  从此,三皇子府便成了大乾东宫。  而谢不倦则拉着许知雾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来,亲手煮了茶。茶香缭绕,他为许知雾斟上,而后笑道,“阿雾尝尝。”  许知雾小啜了一口,他又说,“父亲就快来了,我们可以团聚了。”  “!”许知雾愣了好一会儿,而后眨眨眼睛问,“……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谢不倦好笑反问,“阿雾想的是什么?”  “有萝卜挪坑了?”  午后日光温暖,府上还热闹着,下人们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甚至还有宫人在解封院落,谢不倦却感觉到一种尘埃落定的宁静。  他揉了揉阿雾的头,笑了两声,而后惬意地饮茶,饮过一口才说,“挪了个最好的坑。”  原本想着若是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不成,再给许父物色其他的,只是难免有诸多瑕疵,不比户部如意。毕竟许父从前曾在户部任职,也熟悉户部事务,其余的位置难免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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