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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一番人和牛之间惊心动魄的较量后,还是嬴政握住赵政的手,帮他把牛赶到了左边的路上。  接下来倒是畅通无阻了,牛车一直沿着大路前行。  赵政的体温很好地传递给了嬴政,他的背后贴着嬴政,觉得跟倚在一块铁板上差不多,不过好歹是比一开始那种贴着冰块的感觉强多了。  嬴政两只手环住他,不让他从自己身上掉下去,他累极了,非常困,但是不放心赵政,一直强撑着,给赵政讲了几个故事。  赵政听得聚精会神,开心道:“这些故事我从来没听过,是什么书上的?”  嬴政的困倦被这个话题扫去了些,“是一个叫韩非的先生写的。”  “能写出这样的故事,这位先生一定非常厉害。”  “是的。他是一个绝世天才,不过他的书你现在还看不懂,等你长大了,你会喜欢的。”  赵政道:“为什么说我看不懂?他的书很难理解?”  嬴政慢慢道:“很好理解。只是要等你坐在那个位子上,你才会懂。”  第二天太阳出来后,嬴政的状态好了很多。他们在路边树荫下休整进食。  嬴政随便吃了一点东西,把肉干递给赵政:“多吃点东西,你瘦得硌人。”  赵政接过肉干,想到这是从旅舍老板那儿搜刮来的,不太好意思吃。  嬴政还能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伸手抢过肉干送进自己嘴里:“那你饿着吧。”  赵政:“……”  小赵政也不是个酸腐之辈,对天发了一通誓,许诺日后必定报答那个旅店老板,才拿起一块豆糕吃了起来。  嬴政把肉干给了他。  赵政这才道:“你也瘦得硌人。”  嬴政:“行将就木的人,瘦点无所谓。”  赵政听着不是个滋味,好歹也是共患难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又都是质子,怎么说都有点情分了。  他道:“你不要说这种胡话。”  嬴政心血来潮道:“我给你算一卦。”  赵政:“你还懂这个?”  “别人的不知道,你的我肯定懂,手给我。”  赵政把小手给了他。  他的手上还有一些小小的蹭伤,想来是跟着赵姬到处躲藏导致的,以此类推,身上应该也有不少。  嬴政煞有介事地端详了一下,“你九岁就能回去做秦国太子,十三岁继位,二十二岁亲政,三十九岁……”  “你不要乱说!”赵政简直不敢听下去了,他忙堵住嬴政的嘴,“我曾祖、祖父、父亲都还好好的,神仙都不敢这么说!快闭嘴吧!”  嬴政眉眼弯弯,点头表示不说了,赵政才松开手,主动递了半碗水给他,怕他继续说下去。  休息片刻,两个人继续赶路。  赵姬一直睡睡醒醒的,烧得厉害,只有偶尔口渴才会起来喝点水。  大概又赶了半天,终于到了邯郸。  嬴政作为赵国公子被风风光光迎进王宫,和他一起的还有赵政和赵姬。  只不过嬴政是公子的待遇,赵政和赵姬是质子的待遇。  赵王丹见到阔别多年的弟弟,听嬴政说了路上的遭遇,又喜又悲,让人为嬴政安排宴礼接风洗尘,并且派人去重谢那家旅店的老板。  赵姬母子因为照拂长安君有功,故而赵王给他们放宽了限制,提高了一下待遇。  由于身份特殊,嬴政不能和赵政走得太近。他偶尔会过去看看赵政,让人送些东西过去。  这一天入夜后,嬴政如往常一样翻开竹简,在上面写字。他写得很认真,一笔一划的,都没有注意到外面传来的声音。  等他注意到,侍卫已经提着一个七岁的小孩过来禀报:“公子,秦公子政半夜爬墙,想趁机潜入,下臣把他带了过来。”  嬴政捂住了额头,不晓得这个小孩怎么会这么蠢,他放下笔,打开门。  赵政像只猫一样被侍卫拎在手里,抱着一卷竹简,看见嬴政出来,立刻蹬了两下跳到地上,“公子,我读你给我的书,有些地方不太懂。”  嬴政:“所以你半夜翻墙过来?”  赵政:“……我觉得爬墙快一点。”  嬴政:“……”  嬴政把赵政提进了房间,他直觉赵政肯定不是因为这么简单的事来找他,“说吧。”  赵政果然没有打开什么竹简,而是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嬴政:“公子可以做我的先生吗?”  “哦?”嬴政来了兴趣,“为什么?”  “我想跟着公子学东西。”  “你觉得我有什么可以教你?”  赵政拿起竹简,“公子给我的书都是帝王术。”  嬴政存心刁难他:“你自己也说了,你曾祖,祖父,父亲都健在。秦王未必就能轮到你做,你学这些又有什么用?”  赵政道:“如果做不了秦王,学这些对我也没有坏处,如果有一天我做了秦王,这些就对我有莫大的好处。”  嬴政半推半就地点了点头,“明天我去向赵王请示,你回去吧。”  赵政乖巧地向嬴政行了礼,小步离开。嬴政忽然又叫住他:“慢着。”  赵政回头:“公子?”  嬴政指着他的腿:“是不是受伤了。”  赵政不太好意思道:“翻墙的时候摔到了石头上,没想到被公子看出来了。”  嬴政让他坐到榻上去,心说你这就是故意给我看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也知道,这些小伤,赵政从来不会跟母亲说,甚至会遮遮掩掩,怕她担心。  嬴政一点点挽起赵政的裤脚,赵政则垂眸看着他。  他的右小腿明显比左边肿了很多,非常吓人,嬴政意识到事情可能比他想得严重,立刻叫来了侍医。  侍医很快就来了,捏着赵政的腿按了一通,疼得赵政咬着牙直打哆嗦,小脸蛋白得血色都没了。  嬴政帮侍医按着赵政的腿,额头上很快就有了汗,赵政死死抓着嬴政的袖子,痛得发抖:“疼……疼。”  嬴政看着赵政的眼泪一直掉个不停,一向好脾气也有些火了:“还不行?!”  侍医被他这可怕又威严的气势吓得跪在地上,“应该是摔到了骨头,但是按着没有骨折,可能是裂了。”  嬴政和赵政都是一懵:“裂了?”  “是的是的……”侍医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发现嬴政的脸色非常差,忙补充道:“不是你们想的那种裂开了!是裂了一点点,很细微的小缝隙,打上石膏,按时用药,好好休养就没事了!”  嬴政松了口气,“有没有遗患?”  侍医如释重负道:“一般不会有,小公子这个应该不是很严重,而且孩子还会长身体,大多数不会有后遗症。”  嬴政道:“那交给你。”  半个时辰后,赵政的腿固定了夹板打上了石膏,包成了粽子。  嬴政在旁边等宫人把药煎好送过来。  他非常不悦:“有门你不走,翻什么墙。”  赵政小声道:“其实我找了你好几次,可是他们根本不给我通禀。”  嬴政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脸色一沉,“你躺着不要乱动。”  他起身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又回来了,赵政大概猜到他是去做什么,也没问。他看嬴政的脸色非常阴沉,忍不住问:“你很担心我吗?”  嬴政扫了他一眼:“废话。”  “为什么?你是赵国公子,我是秦国人。”  嬴政:因为不想你做一个残疾皇帝,丢形象,没面子。  他道:“都是嬴姓赵氏,分什么秦国赵国。”  赵政的眼睛亮了一下,好像一颗星星一闪一闪的,不知怎么,他听到这一句特别开心。  让他有种和嬴政是一家人的感觉。  “伤好之前你先别回去,母亲也接过来,我给你们安排别院。”  嬴政可不觉得那些宫人会好好照顾赵政,虽然他对赵姬有点抵触,但是赵政是需要母亲的,他不能太自私。  “可以吗?”赵政下意识就要坐起来,被嬴政黑着脸按了回去。  “不可以也得可以,你躺好。”  赵政乖乖躺好了,激动得捂着被子偷笑。他要和长安君住在一起了吗?能天天看到他了?这不会是做梦吧?  嬴政怪怪地看着他,“笑什么。”  赵政如实道:“能每天见到公子,想想就很开心。”  他将被子盖过了鼻子,只露出两只清澈的眼睛,像是水洗过的葡萄,黑溜溜地盯着嬴政。  过了一会儿,宫人煎好了药送了过来,赵政喝了,嬴政催他休息。他特意把漆案搬到榻上,一边写字一边陪着赵政。  赵政的目光不住地往他手上看:“公子在写什么?”  嬴政道:“韩非的书,把它写下来给你。”  这个时候的韩非还没有把他的奇作写完,嬴政只能自己动手,而且他既然答应做赵政的先生了,就要把自己一生的心血都教给他。  所以他在这里面加了许多自己的看法,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写完的。  赵政却非常开心,差点又要坐起来:“我想看。”  嬴政一抬眼把他瞪了回去:“睡觉。”  赵政只好乖乖睡觉。  但他没有真的睡着,而是等了很久。  夜深了,嬴政觉得手指有些僵硬了,才放下笔。  他轻轻将竹简卷好,装进麻布袋中,系好束口,然后将漆案挪开,给赵政掖了掖被子。  他望了赵政一会儿,才起身将灯烛吹熄,打算到另一个房间去睡。  赵政本来就一直在假寐,见他要走,下意识伸手,抓住了嬴政的袖子。  嬴政一顿,回头,“还没睡?”  “我……”赵政本来想说换了个地方不习惯,转而又怕嬴政会把他送回去,迅速改口道:“我疼得睡不着。”  其实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痛,只是摔了的时候有一瞬间的锐痛,然后就麻木了。  不过侍医按的时候是真的疼。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嬴政离开。  嬴政道:“那用点香?”  赵政点了点头:“好。”  嬴政拿起烛台走到东面的墙柜前,翻出香匣。他将香粉放进镂空的金猊香炉中点燃了。  淡淡的熏香味随着烟雾散开来,渐渐溢满整个房间,让人昏昏欲睡。  赵政没多久就困了,他强撑着睡意道:“先生,能再给我讲讲故事吗。”  嬴政一直在床边等他睡着,听见那句“先生”顿了一下,转头看赵政。  月色从窗外漏了进来,一地的冷光。  赵政的脸半藏在帷幕的阴影中,唯有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嬴政。他被嬴政拒绝怕了,又怕刚才叫他先生逾越了礼节,补了一句:“听着公子的声音我就不痛了。”  嬴政无奈,只好给他讲。  他的声音清正低缓,有一种非常侵略的磁性,严厉的时候仿佛严霜般肃杀,不容置喙。而温柔起来,又像是春风拂过融化的冰河,河上飘落无数桃花。  赵政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他一直抓着嬴政的袖子。  嬴政看了他一会儿,低声道:“小孩?”  檀香渺渺,无人应答。第4章朕生气了  嬴政这才一点点掰开赵政的手指,将袖子抽了出来,悄悄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赵政一早就被宫人叫起来用早膳。嬴政不在,他下意识问:“长安君呢?”  宫娥柔声道:“长安君去见大王了,吩咐我等侍奉公子用膳。”  赵政慢慢坐了起来,宫娥将漆案摆在他面前,一一布菜,还解释道:“医嘱忌腥荤,故而清淡了些。长安君说不许公子挑食,不许过量,也不许吃太少,不许狼吞虎咽。”  赵政:“……”  宫娥又另外端了一个小砂锅,忍俊不禁道:“这是骨汤,长安君说一定要喝完,不然他会生气。”  赵政:“……”  ·  赵王宫外,嬴政与庐陵君赵假不期而遇。  赵假与长安君赵厘一样,都是赵王的弟弟,他比赵厘大了十来岁,一向以长辈自居,对底下的几个弟弟指指点点,有点看不顺眼就要祸害一下,所以在宫里人缘很差。  而且此人相当没有眼色,又酸又腐,不知变通,傲慢自大,养了一堆舍人在朝堂上搅浑水,嬴政讨厌的几条,他一个不漏全占了。  赵假走到弟弟面前,上来就是质问:“赵厘,你近来为什么跟那个敌国质子走得这么近?”  嬴政道:“你去见赵王?”  庐陵君道:“对呀。”  嬴政转头就走。  他来这一趟是让赵王同意他把赵政接到自己那边去住,到时赵假必定会加以阻挠,嬴政打算稍后再来。  赵假却不那么容易就放他走了,他一把拽住嬴政的袖子,被嬴政回头不耐烦地睨了一眼,不禁有点怯怯的。  他这个弟弟好像从齐国回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被赵威后宠得目中无人,宗室子弟里只听赵丹的,除了赵丹,其他人都只能任他欺负。  现在,赵厘回来后看上去好说话很多,赵假觉得赵厘可能是在齐国被欺负狠了,不敢放肆了,于是就想趁机把以前被赵厘欺负的份都还回去。  毕竟他现在在朝堂上也算人物了,而赵厘已经今非昔比,无权无势。  赵假壮着胆子道:“你跟秦国那小贱人走得这么近,是不是别有所图?是不是通敌卖国?”  嬴政忽然不想走了。他扶了下束发的玉冠,脱下外袍,叠好了搭在手臂间,转身看着赵假:“你说谁是贱人?”  赵假为了壮胆而提高了声音:“还能是谁,秦国那种穷山恶水的地方,出来的人能好到哪儿去,都是野蛮武夫,在我们这儿都是身份卑贱的下等人,不是贱人是什么?”  这其实不止是赵假一个人的想法,东方六国都是如此。他们礼教开化,文化水平高,自认是礼仪大邦,每个人都以君子自居。  他们打心底瞧不起西边的秦国,可偏偏秦国变法后越来越强,锐士们个个骁勇善战,大有吞并天下的野心,这就让某些君子特别不爽——  这种乡下旮旯里出来的小国也能称雄,世道真他妈的变了!  赵假还在继续嘲讽:“秦国再厉害,也不过是一群背后捅刀的小人罢了!不讲礼仪,不读诗书,严刑峻法,民不聊生!他们就是能吞并六国,也不得人心!怎么!你要替他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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