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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第1页)

而这一次是谢灵瑜明目张胆的说出两人的关系,还是当着李作安的面。李作安不愧是经历了大风浪的人,竟在惊讶之后,恭敬说道:“末将便在此,先行恭喜殿下和萧大人了。”谢灵瑜也到了选定王夫的年纪,她的婚事除了圣人之外,也就是她自个能做主了。她若是真认定了,以圣人对她的宠爱,只怕也是会同意的。况且萧晏行这次在扬州保卫战中,居功至伟。他不过才入城一日,便已经将情况摸了个大概。待三人入席之后,谢灵瑜便让人上菜。“这些都是扬州本地特色,既是来了这里,也合该尝尝,”谢灵瑜招呼道。李作安自然是客气尝了几口。不过两人之间表现得这般寻常,如同一望无垠的平静河面,只是河底下的暗流涌动,以及即将要到来的惊涛骇浪。只是两人都没轻易开口,依旧客气寒暄。直到萧晏行起身给李作安斟酒,原本李作安还是要客气几分,但是眼神落在萧晏行腰间时,却是浑身一震。他这般身份的人早已经养成了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可是这一刻,他却被萧晏行腰间的那枚玉佩真真实实震住了。“你,”李作安猛地站了起来,先是看向萧晏行,又随后看向谢灵瑜。谢灵瑜神色淡然,似乎并不知他因何震惊。李作安却神色一冷;“原来殿下给我摆的这宴,是鸿门宴。”谢灵瑜露出无辜神情:“大将军何出此言,本王乃是诚邀大将军。”李作安冷笑,却不再说话。但是此刻萧晏行将腰间的那枚玉佩摘下,放在手心里,他轻声说:“大将军是因为这枚玉佩?”“这枚玉佩,乃是家父遗物。”只听萧晏行一字一句说完了这句话。这一刻李作安神色彻底变了,他仔仔细细望着萧晏行的脸,许久竟连声说道:“我该想到,我早该想到的。”即便姓氏不同,即便籍贯不同,可这张脸与崔知节那般相似。谢灵瑜见萧晏行已经挑明了,便也不藏着掖着了:“大将军,这次本王请您来,只想问您一件事。”李作安就知,今日谢灵瑜突然派人来请他赴宴,定然有事。只是他千算万算,竟没想到竟会在这里,见到故人之子。谢灵瑜直勾勾望着他:“我父王当年究竟因何而死。”李作安愣住,竟是全然没想到谢灵瑜会问这个问题。但是即便他没有想到,他却还是当即回道:“殿下,先永宁王为救圣人而死,天下人皆知,殿下又为何如此问。”“楚王勾结三千卫,意图刺杀圣人,最终我父王替圣人挡下刺客一剑身死。对,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谢灵瑜说到这里,喉咙间似有东西堵住,直到她咬牙再次开口。“但我要知道的是真相。”天下人所知的,不过是那个高高在上之人想要他们知道的。“殿下,真相并不重要,”李作安沉声回道。谢灵瑜望着他,却是冷笑了声:“崔知节死在秦州,至今他当年究竟有没有造反已成一笔糊涂账,他成了人人避之不谈的禁忌。”“谢重润死在长安,他的死被塑造成了一次伟大的牺牲,因为他的牺牲让我成了至大周开朝以来,不,是开天辟地头一个女亲王。”“可是我宁愿不成为永宁王,我也要知道当年的真相。”李作安沉默了下来。也正是在此刻,原本藏与屏风之后的人缓缓走了出来,看向他说道:“青志,许久不见了。”青志乃是李作安的字。李作安看向徐显,比方才看到萧晏行腰间那枚玉佩还要震惊,他唇瓣几乎在颤抖:“你还活着。”“当年世子临死在,将少主托付与我,我岂敢轻易赴死。”徐显语气平淡。李作安心绪实难平静下来,他有太多的话想要和徐显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你也是想要知晓先永宁王之死的真相?”李作安思虑半晌,开口问道。徐显这么多年隐姓埋名,如今却愿意现身见他,自是有所图谋。但是李作安知晓自己是拒绝不了他的,一如年少时那般。可是徐显却摇了摇头,他说:“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为何当年你明知三千卫是假意与楚王合作,可是你的圣人想要趁机将三千卫和楚王一党一网打尽。你为何还要助纣为虐,将他们屠杀殆尽,”徐显突然高声问道,他似是激动至极。徐显神色越发激动,似乎要将这些年积攒的一切都宣泄出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即便是死也总该有个由头,大将军,你的好日子过的太久了,是不是忘记了三千卫兄弟们在奈何桥边哀嚎的声音。他们明明那般忠心,却死后还要背负这样骂名。”眼见徐显眼眶通红,鬓边白发显得尤其明显。他们都老了。李作安在这一刻于心不忍说道:“事先我并不知这件事。”“所以当年三千卫是被冤枉的,他们只是真的假意与楚王合作的,”徐显情绪一下收敛了起来,声音变得冷静。这时李作安才后知后觉,自己竟是被套话了。第156章他的阿瑜,本就是这世间最为特殊最为奇妙的一个人。第一百五十六章但是徐显并不打算放过他,他继续逼问道:“先永宁王呢,他也知晓这件事吗?还是说他也跟皇帝一样,将三千卫兄弟的骨血都吸干殆尽,他利用三千卫让楚王势力尽数暴露,是不是也存着让三千卫与楚王势力一网打尽的心思。”“倘若不是他下令,三千卫又岂会假意跟楚王合作。”“在世子死后,他和圣人是不是都想要彻底让三千卫在这个世间消失,只可惜他们计划的很好,但是关键时刻三千卫兄弟拼死杀了先永宁王。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们,在利用我们这些下贱之人时,是何等冠冕堂皇。可是在翻脸之后,却又是何等无情。”“杀得好,杀得好!”徐显连连两声杀得好,似是恨毒了,要将这些年都积攒着的怨恨愤怒,都倾泻出来。他这一番着实是石破天惊,不管是谢灵瑜还是萧晏行都震惊的看向徐显。而此刻原本还因一时失言而沉寂的李作安,在听到这番话之后,当即便呵斥道:“闭嘴,先永宁王之名岂是你能随意污蔑的。”“难道我说错了吗?世子当年,一直在等他。”徐显怒吼道。他这般儒雅稳重之人,在这一刻都失了态。世子,先永宁王,当故人的名字,一再出现在耳畔的时候,便是李作安也不仅心神失守,只呆立在原地。“况且世子之死,并非王爷之过,乃是我的大罪。”李作安轻声说道。说着,他朝着萧晏行看了一眼,他身上既有崔知节的信物,徐显也在他身侧,他的身份自是不言而喻。如今谢重润和崔知节的后人,都站在了他的面前。当年所隐藏的一切,似乎也应该得见天光。“圣人派人将世子带回长安,原本在殿下的斡旋之下,乃是由我亲赴秦州,护送世子回长安。但是在我出发的前夕,我突然大病了一场,足足昏迷了数日。因而殿下便只能让世子的亲弟弟崔知仲前去秦州。”“谁知待崔知仲回到长安,竟秉明圣人,世子确有谋反之心,但感怀圣恩,不敢回长安面圣,在秦州以死谢罪了。”谢灵瑜看了一眼萧晏行,见他神态依旧,便知道他对自己这个亲叔叔在这场阴谋之中,充当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早已是心知肚明的。而李作安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只怕也不是一场病。“圣人这是千方百计要置崔世子于死地,我父王难道便没察觉吗?”谢灵瑜苦涩问道。李作安沉默一瞬,轻声说:“王爷自是察觉了,所以才想要千方百计为三千卫谋一条生路。”所以方才徐显将一切怪罪在谢重润身上的时候,李作安才会反应那般大。“王爷想要助圣人彻底铲除楚王一党之后,便让三千卫彻底解甲归田,谁成想……”李作安陷入了痛苦神色:“王爷至死,都没有背弃任何三千卫的兄弟。”至此,谢灵瑜和萧晏行都明白了,谢献所说的都是真的。“倘若本王未曾询问,大将军是不是也要将这个秘密保守一辈子,”谢灵瑜望着李作安问道。李作安却没有看向说话的谢灵瑜,而是望着萧晏行,他轻声说:“当初在长安第一次见到萧大人时,我便察觉他的身份不简单。毕竟这样一张脸,这样一张脸……”他连说了两句,但是在场所有人却已经明白。哪怕萧晏行的身份作假的再完美,但是只要见到他,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心头都会产生巨大的震颤。那是对于再见故人时的震撼和惊讶。但凡见过崔知节的人,都知道萧晏行与他长得有多相像。只是眉眼间之间散发的光华却是不同的,崔知节天生长袖善舞,待人温润和善,这也是他也能迅速在身边聚拢起一批人的原因。而萧晏行初次在长安朝堂上露面,便是那场他当庭告御状的殿试。桀骜孤高的少年郎,势要将这个充斥着腐朽贪婪的朝堂,清洗一遍。“我一直在犹豫应该如何,直到殿下您出手将他贬出长安,我心底松了一口气,”李作安说道。谢灵瑜却问:“为何?”她没奇怪,李作安知道当初萧晏行被贬出长安,乃是她的手笔。李作安这时才望着谢灵瑜:“因为我心中所愿,同当时的殿下一般。”谢灵瑜愣住。她当时为何要设计将萧晏行贬出长安,是因为她发现了他的身份,崔知节毕竟涉及谋反,倘若他的真实身份被旁人发现,先不说他是逆贼后代,光是冒名顶替参加科举,便足可以是杀头的大罪。她是设计将他贬出长安,但她也是为了保护他。萧晏行却在此刻冷笑:“大将军的意思是,你坚持秘密直至今日,都是为了保护我?”“还有殿下。”却不想李作安丝毫不在意他口吻中的嘲讽,反而自己又说了这样一句。李作安望着谢灵瑜和萧晏行:“我知道你们所想要的是真相和公正,可是这世间本就是没有那么多公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臣之道便是如此。”这便是崔知节和谢重润死去的真相!*李作安离开之后,谢灵瑜一人走到院落中,头顶上月光一如既往的皎洁无暇,即便这世间隐藏着再多的丑陋污秽,也丝毫影响不了月色半分。“阿瑜,”萧晏行走在她的身侧,轻轻握住她的手掌,显然是想要安慰她。今夜李作安说了很多,但其实也只有一句。皇权如山,圣人如渊。他们翻不过山,也抵不住渊海,只能接受既定的命运。尊贵如先永宁王谢重润,也只能以一死换来圣人的最后一分愧疚,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受到圣人的庇护。他们想要的真相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圣人想要让世子知晓的真相。谢灵瑜知道萧晏行想要说什么,可是她只是轻轻凝望着的头顶的那一轮银月,任时光荏苒,世事变迁,唯一不变的依旧是它。“我在想,”谢灵瑜轻声开了口,却又在只说了几个字之后戛然而止。萧晏行安静等着,但是她却迟迟未开口。本以为她不想说了,他牵着她的手轻声说道:“外面露重。”他知道谢灵瑜心绪实难平复,毕竟对于他而言,那个高坐在庙堂之上的圣人,并非是真正的明君。但是对于谢灵瑜而言,那个人却是那般宠爱她,甚至将这个世间唯一的殊荣都给了她。他让谢灵瑜比公主们都要尊贵,让她身为女子,却能出入庙堂之上。一时间,要接受这样一个人,乃是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对她来说太难了。“倘若我方才留下李作安,”谢灵瑜突然又轻声开口。萧晏行闻言,抬头看向她,正要低声问为何,突然他眼底露出震颤,心头更是掀起滔天涟漪。因为他意识到了谢灵瑜说的这句话意思,她说要留下李作安。兵谏!而谢灵瑜却不想在这一刻,还要对萧晏行隐藏自己,她望向他:“我曾经以为只要自己手握权势便好,但是权盛如你我父亲那般,却也只能任由他人主宰自己的命运。”“辞安,你当真甘愿放弃为你阿耶,为那些背负着骂名而死的三千卫讨回公道的机会?”萧晏行当然不愿意不放弃,从他隐姓埋名至今,不曾有一刻忘记。谢灵瑜紧紧握着手掌,前一世她低调内敛,避开一切争斗,还不是因为旁人惦记上了她的丈夫,随意找了个理由便将她赐死。她本以为是自己不够位高权重,才会落得这般下场。可是如今,当得知当年父王之死的真相时,她才发现即便位高权重如父王这般,也依旧还是会身不由己,踏上一条不归路。她不想,也不愿再走上这样一条路了。明明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将苍生视作蝼蚁。他们不仁,却还要以这样的君臣之道诓骗所有人心甘情愿赴死。谢灵瑜在这一刻,竟无比清醒。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她听腻了,也听得厌了。君要臣死,她偏偏不死!她要活着看着这朗朗乾坤终究清明的那一刻,她要亲手让一切重归正位,而不是任由旁人粉饰。哪怕她的念头是那般大逆不道,她也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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