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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他趴在桌子上打算小憩片刻,结果就这么睡了过去,直到脸上贴到了个冰凉的东西,才猛地惊醒。梁烨抽出那祭祖的诰文瞥了一眼,随手扔到了旁边,问他,“这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白天的时候刚发疯亲了的人又面色如常跟他说话,王滇多少有点尴尬和懊恼,毕竟强吻别人真的不是件礼貌的事情,他不太自在地垂下眼睛,而且他还在生气,不是很想同梁烨说话。梁烨隔着桌子戳了戳他的嘴角,笑眯眯地哄他,“说话。”王滇向来吃软不吃硬,语气生硬地回答道:“祭祖的时候要念,不熟的话会磕巴,有损你的形象。”梁烨挑了挑眉,挤着他坐在了不算多宽敞的榻上,没骨头似的往他身上一靠,懒声道:“你把崔氏女的事情捅给了老太婆,她吃了这么大个闷亏绝对不会放过你。”王滇想躲开,但这地方狭窄避无可避,索性破罐子破摔任由他靠在身上,“是她先出的损招,我见招拆招,再说也没将话说死,留了余地。”“你还是小心些,这老东西发起狠来你未必招架得住。”梁烨靠着他打了个哈欠。王滇瞥了他一眼,“你困就去睡,我还要看一会儿。”梁烨身子一歪,顺势枕到了他的大腿上,用脚蹬着另一边的扶手,“看你的,不用管朕。”王滇觉得这实在太过亲密,但想起梁烨又经常搂着他睡觉,这样好像也没什么,虽然不怎么情愿,但还是由着他去了,伸手将那诰文捡起来仔细看了一遍,再低头梁烨已经枕着他的腿睡了过去。摇曳的烛火下,闭着眼的梁烨似乎褪去了那股疯劲,整个人看起来安静平和,嘴唇上还留着他白天咬的伤口。王滇不自在的移开了眼睛,忽然被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低头看去,就看见了梁烨指间夹着的刀片。睡着了还拿着也不怕割了手。他伸手想去帮梁烨拿开,刚轻轻碰到了梁烨的手指,梁烨整个人瞬间跃起,攥住他的手腕狠狠往后一折,冰冷的刀片就抵在了王滇的咽喉。一切发生地太快,王滇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对上了梁烨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里面满是杀意和警惕,让王滇丝毫不怀疑他会马上杀了自己。然后梁烨动了动嘴唇,语气有些刚睡醒的茫然,“王滇?”王滇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我只是想帮你拿走刀片,睡着拿着挺危险的。”“哦。”梁烨移开了刀片,松开了桎梏着他的手,将刀片放在了王滇的掌心,打了个哈欠道:“朕今晚来是想割了你的舌头。”“!?”王滇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刀片,后脊一凉。“要不你自己来吧。”梁烨有些恹恹地靠在他身上,凑到他颈窝了闻了闻,“朕有点困。”王滇生平第一次有了把人给割喉的想法。第30章悬崖王滇觉得刚才担心他拿着刀片睡觉的自己宛如一个大傻逼。这刀片薄如蝉翼,极软又极凉,轻若无物,上面还雕刻着细微的凹槽,两边都是刀刃,王滇拿着刀片认真思考了一下能不能在梁烨还手之前一击毙命,然后默默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梁烨耷拉着眼皮困顿地看着他拿刀片的手势,懒洋洋地抬起手来握住他的手,两指调整了一下刀片在王滇指间的位置,带着他的手猛地一甩,只听“噗”的一声轻响,那刀片就整个没入了木质的柱子里,只露了一个尾巴尖。王滇只觉得那一瞬力道极大,但又快得离谱,眨眼睛的功夫就甩了出去,他忍不住好奇道:“这也是你师父教你的?”“不是,朕自己瞎琢磨的。”梁烨嘚瑟地挑了一下眉。王滇起身去看刀片没入的柱子,试着拔了一下,没拔动,梁烨背着手溜溜达达跟过来,“你这种不会武功的废物自然是拔不动。”说完捏着刀片的小尾巴使劲一拔。刀片纹丝未动。王滇:“…………”梁烨又不信邪地拔了一下,还是没动。“你是不是用的力气太大了?”王滇找到了个合理又科学的解释,“这个点很难受力。”梁烨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等朕□□就亲手割了你的舌头。”王滇果断闭嘴不说话了,回去把祭祖诰文卷起来放好,进寝室前看了一眼还停在柱子前的梁烨,谨慎开口:“要不先睡吧,明日再说。”梁烨对于他给的这个台阶十分满意,堂而皇之就踩着下来了,“说得有理,朕暂且饶你一次。”“那就请陛下回去歇息吧。”王滇松了口气,转身进去寝室,开始放床前的帷帐。刚放了一半,梁烨就丝毫不见外地进来,“朕回何处?”“不是专门给你安排了寝殿么?”王滇道:“你若是想在此处歇息,我就回那边,明日早些过来便是。”梁烨恍若未闻,低头开始解腰带,十分不要脸道:“朕要跟你睡。”王滇警惕地盯着他,“我们说好你看奏折,我陪你睡——我们才一起睡。”他说到一半,越说越觉得这个说法甚是诡异,尤其是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梁烨这厮难道不知道尴尬是何物?“朕想如何便如何。”梁烨丝毫没有契约精神,扔了外袍中衣往床上一躺,拍了拍床招呼他,“过来让朕抱着。”王滇抽了抽嘴角,盯着他看了片刻,在转头就走和骂他一顿转头就走之间纠结两秒,然后……躺了上去。疯了吧王滇。梁烨靠过来的时候他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个想法。梁烨不知道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累,抱着他也没搞什么幺蛾子,很快就睡了过去。王滇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仿佛在照镜子,很不理解自己白天到底是怎么下去的嘴。他应该不至于如此自恋。他有些不确定地想着,忍不住手贱轻轻点了一下梁烨的鼻尖。老用这儿蹭他,是属小狗的吧?梁烨皱了皱鼻子,没醒。“梁烨?”他用气声喊,梁烨没动静,只含糊地嗯了一声。“那刀片你是真拔不出来,还是故意没□□?”王滇觉得自己有点犯贱,非得开口撩拨,但是他现在半点困意都没有,看见梁烨睡得这么香他就难受。梁烨没理他,只一个劲地往他身上靠,王滇抬手挡了挡,却好像摸到了块冰,他顿时皱起了眉,“梁烨?梁烨?”梁烨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烦不烦?”“你——”王滇想起上次提起头疾的事情,梁烨忽然发疯差点把他疼死,甚至还自己喝了碗白玉汤,顿时把话给咽了回去,他莫名其妙地有些理解了梁烨的脑回路,慢吞吞地开口道:“我看那诰文看得头疼。”梁烨哼了一声,闭着眼睛把头往他脖子边上靠了靠,是个想要靠近但又防备的姿态。王滇压低了声音试探着说:“你能帮我按一按么?”梁烨拧着眉把头埋进了他的颈窝里,懒声道:“不。”“好吧。”王滇抬手虚虚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很明显地感觉到梁烨瞬间紧绷的肌肉,立马拿开了手,“那我帮你按一按行吗?”梁烨没吭声,下一秒王滇身上的蛊虫就发作了起来,仿佛某种冷酷的拒绝和警告。王滇忍着疼将手搭在了他的后颈上,用了点力气揉按着,身上的疼痛并没有加剧,他揉了一会儿之后将手指插进了梁烨的头发里,稍微加了些力气慢慢按着。蛊虫带来的疼痛渐渐消失,却又时不时警告似的疼他一下,好像在固执地提醒他僭越的行为让主人很不爽。王滇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疯了,白天犯病把人给亲了,晚上梁烨来割他舌头,他妈的自己跟受虐狂似的忍着疼给这傻逼按头。王滇给他按了大半夜的头,困得迷迷糊糊地时候,梁烨好像伸手搂住了他的腰,他下意识地把人抱进了怀里,然后就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翌日醒来的时候,床上果然只剩了他一个人。梁烨向来神出鬼没,但他还是无端地生出了某种名为失落的情绪,又强行把这点情绪给压了下去。“充恒。”他试着喊了一声,周围没动静,就在他以为充恒没在的时候,这小子忽然一个倒挂金钩从房梁上挂下来,抱着剑冷酷地看着他,“干嘛?”王滇无言地看了他三秒,充恒奇迹般地意会到了他的想法,“主子一晚没睡,天不亮就去了山顶吹风。”“哦。”王滇若无其事道:“我又没问你梁烨。”充恒挂在房梁上荡了荡,直白地问他:“你为什么要亲主子?你是喜欢他吗?”“我不喜欢男人。”王滇顿了顿,“我亲他是被他气的。”“你这个人真轻浮。”充恒颇为嫌弃地说,而后又皱了皱眉,纠结道:“主子没中春药还吃了解药,才没有力气拔出柳叶刀,不然肯定割了你的舌头。”王滇心情复杂,“……这样啊。”充恒倒挂在梁上盯着他欲言又止,王滇很贴心地给他台阶下,“你想和我说什么?”“今天老妖婆会送白玉汤来。”充恒道:“主子的师父说,主子不能再喝了,不然脑子就会坏掉,但是我劝他没用。”王滇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让我劝他不喝?还是想让我替他喝?”“主子喝白玉汤能让头不疼。”充恒拧着眉,“但主子抱着你头也不会太疼。”俩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最终还是王滇先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但我不能保证可以劝动他。”“哦。”充恒学他的之前的语气淡定地点了点头。“不过我不能白答应你。”王滇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可以帮我一个忙作为交换。”充恒瞬间警惕起来,“什么忙?”“小忙。”王滇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小巧的长命锁,上面雕刻着的祥龙纹样栩栩如生,“你有空的话去应苏坊,找找之前戴这个长命锁的小孩儿,打听一下他住哪儿,回来告诉我就行。”“就这个?”充恒大概觉得这件事情太简单了。“就这个。”王滇把长命锁抛给他。“好。”充恒抓住,翻身上了房梁,一阵清风吹过,窗户开合,消失在了房间里。太极观修建在十载山的山顶,山上人迹罕至,虽然跟皇家的行宫山上山腰,但北梁皇帝既不信佛也不崇道,彼此之间几乎没有来往,梁华的长生牌位供奉在此纯属底下的狗腿子多此一举,牌位供上的第二年这苦逼皇帝就蹬腿归西了。太极观的当家人是位坤道,看不出多大年纪,见到皇帝也没多少热情,领着身后的弟子不卑不亢地行礼,亲自领着王滇到了梁华的牌位前,递给了他三炷香。“陛下,有两天先帝的祈福道场,您领着臣子们叩拜完观礼即可。”文玉低声道。王滇对这些兴致缺缺,只点了头,待上完了香,便带着众人在旁观礼。昨晚他没怎么睡好,听着鼓锣和唱经声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捱到了午时,才去了后厢房用素饭,云福这时候凑上来低声道:“陛下,奴婢已按您的吩咐,将杨满拦在了行宫处,果然不出陛下所料,他带了一碗白玉汤,还有几盒糕点,却不肯交给奴婢,说要亲自给您。”“朕知道了。”王滇看着桌子上的素菜也无甚食欲,放下筷子去了后院。云福等人想跟着,被他挥退,“充恒跟着朕即可。”顺着山路约莫往上走了一刻多钟,便看见了个六角小亭,孤零零一个矗立在悬崖边上,远处风动流云,近旁青松挺立,梁烨就穿着身黑色的宽袍大袖歪歪垮垮地靠在那里看云,不细瞧的话还真有那么几分潇洒仙气在。但近看就知道这厮很闲,他靠在柱子上懒洋洋地往上面的檐角扔小石子,一扔打下一片瓦来,单看这满地的碎瓦片和柱子上的坑掉落的漆,就让人很想抽他一顿。王滇摸不准他现在是怎么个心情,挑了个离他远些的位置坐下,刚抬起头来,一枚小石子就擦着他的耳朵梢飞了过去,嘣得一声嵌入了身后的柱子,周围的裂纹四散而开,朱红色的漆皮簌簌落下,洒了王滇一袖子。他挑衅又嚣张地笑了一下,捏着小石子对准了王滇的眉心。王滇拂了拂袖子,淡定地同他对视。梁烨大概是觉得十分无趣,捏着小石子随意一抛,砸在了他手背上,白皙的皮肤瞬间就红了一片。“杨满带了白玉汤过来,我让云福把人拦在行宫了。”王滇拿起那块小石头来看了看,瞄准了一块被梁烨打了半边的瓦片,抬手一扔,石子将凸出来的半边整整齐齐打了下来。梁烨瞥了他一眼,忽然站起身来走到了他面前,俯身抓住了他的手将他拽起了起来。“干什么?”王滇警惕又戒备地想把手抽出来。梁烨抬起他的手看了看上面的红痕,忽然凑上去舔了一下,王滇下意识地嫌弃推他的脑袋,“脏不脏啊。”梁烨从怀里摸出那枚小刀片,阴恻恻道:“那朕给你把这块皮割下来洗干净。”“我说的石头!”眼看刀片落在手背上见了血,王滇脑袋都大了,“我又没嫌弃你。”梁烨眯起眼睛不爽地啧了一声,拽着他走到了悬崖边上,王滇往下看了一眼,流云飘过,万丈深渊不见底,他有些恐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背却被一只手掌抵住。他转过头,梁烨笑得兴奋又诡异,下一秒后背忽然传来了股推力,几乎没给任何反应时间,他整个人脚下一空。失重感和濒死感交织在一起,时间仿佛无限放慢延长,穿破湿厚的流云的瞬间,他对上了梁烨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心脏重重地沉了下去。他果然不该对这么个无情无爱的疯子抱有任何幻想,感化个疯子他妈的还不如发明时光机穿回去来得实际!然而不等他心脏沉到底,衣摆破风声忽然响起,接着他腰间一紧,被人狠狠勒住,他震惊地看着抱着自己的梁烨,这辈子心情变幻都没这么复杂和难以描述过,最后统统汇聚成了一句怒骂:“你是不是有病!”死还要拽着他!梁烨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抓住了悬崖边的藤蔓,使劲往里一荡,直直地往石头上撞了过去,王滇还没来得及喊,梁烨勒着他腰的手力道忽然一松,王滇惊恐地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几乎是声嘶力竭:“梁烨!”梁烨单手抽出腰间的软剑砍断了拦着他们的藤蔓,另一只手抱着王滇运功,两个人轻飘飘地落在了藤蔓后的山洞里。王滇腿是软的,脑子是懵的,他死死抱着梁烨,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里,然后就听见了梁烨的大笑声。梁烨任由他抱着,心情愉悦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边笑还边嫌弃,“胆子真小。”王滇白着脸抬起头来,哆嗦着拍开他的手,哑着嗓子道:“你这个……疯子。”梁烨冲他笑得一脸灿烂,“好玩吗?”“好玩你妈。”王滇理智全失,转头就走。充恒攥着藤蔓荡了进来,正巧看见这一幕,“主子,你怎么让他自己进去了?”梁烨站在原地,盯着王滇的背影,颇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都这么生气了,为何不亲朕?”第31章山洞王滇一口气前走了几百米各种观感和理智才归位,周围漆黑一片阴风阵阵,空气里夹杂着潮湿的腐朽味道,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人被气疯的时候确实是什么都不怕的,王滇抬手抹了把脸,摸到了一脸冷汗,手还在微微颤抖。作为一个在和平社会顺风顺水成长起来的现代人,梁烨这种“玩笑”实在是挑战他的神经,坠崖的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死,但同样梁烨抱住他的时候,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心脏跳得二十七年来史无前例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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