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芜盈只是一味地无声流泪,骤然的惊吓扰乱了她的思绪,内心惴惴不安之际,他比光亮更先出现。
她的心就安定下来。
可哭着哭着,混乱的心绪逐渐平复,谢芜盈从骤悲骤喜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怎么能在裴瑜面前哭成这样。
眼泪不知流了多少,干涸在脸上,和他的衣襟上,不知道该有多丑。
怎么办,要抬头吗?环在他腰间的手忽然间不知该如何摆放,她怎么就忽然抱住了他。
天尊,这时候能不能给她挖一个地洞,让她钻进去算了。
裴瑜却好似听到了她的心声,用很轻柔的力道拍了拍她的肩,谢芜盈便顺势松开手,两人拉开距离。
谢芜盈垂着头,悄悄抬眼去看他。
裴瑜难得柔和了那副冰山脸,怕她尴尬,特意转身在她面前蹲下。
“山路不好走,外面脏,我背你。
”谢芜盈扭扭捏捏,嘴上说着“不敢太麻烦裴哥哥”行动却不带含糊地爬上他的肩。
没办法,被他背的诱惑太大了。
如裴瑜所说,囚着她的小屋在一处人迹罕至的郊外野山。
山路崎岖,小径杂草丛生,裴瑜背着她,稳健地走在他来时踏过的路上。
这条路的杂草比其他地方都少些,那人绑了她,恐怕也是从这里带上来的。
裴瑜的肩如看见的那般宽阔,如想象中那般紧实有力,托着她,行得安稳又舒适。
谢芜盈忽然起了些困意,也不知是不是哭累了。
但难得和裴瑜如此近距离接触,就这般睡去未免心有不甘。
仿佛先前因害怕哭得昏天暗地的人不是自己般,谢芜盈转眼便色胆上心头,将头靠在他肩上,看见他近在咫尺的优越侧脸上细小的绒毛。
“裴哥哥,你没带侍卫吗?”“侍卫在山下。
他的同伙已经被控制了。
”“裴哥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呀。
”“久等你不来,派人去找,你被劫的路口有人经过,来报案了。
”“裴哥哥,你离席来找我,招标会没有关系吗?”“有其他人负责,不必担心。
”他今日格外温柔,连她没有问到的地方都一一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