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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出师?  原来……君泽早就想好了如何将他教到出师么。  他感到莫名地酸涩。其实君泽所言也没什么不对,他摸不透这股酸涩的来源,只好幽幽地看了一眼君泽,闷声说了句“我去练剑了”,随即神色黯然地飞身出了别院。  归云剑也跟在他身后,恹恹地飞走了。  多年算无遗策的青华帝君头一次感受到了困惑:他这是……惹自己的小徒弟生气了?  言昭本想找个清静的地方练剑,好撇去这莫名的烦郁。但他一出招,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在妙严宫中,君泽教他这招时的模样。  似乎更加烦躁了。  于是他漫无目的地在这族君的宫殿里闲逛了起来。不多时,到了一处像是花园的地方。  锦簇之中,有一位银发的青年正在抚琴,他身旁有另一个人在琴声中打着坐。  银发青年没有抬头,却温声说了句:“言昭贤言昭愣了愣,打量了那人半会,回了个礼:“大祭司。”  打坐的年轻人忽然睁眼,饶有兴趣地看向他:“你就是传言中的言昭。”  言昭:“……”  这人说话的方式都与那老族君一脉相传,想必就是现任族君天珩了。  天珩听的传闻可与他那老父亲不一样。  天界所传,大抵都是青华帝君收了个天赋异禀的小剑修为徒。然而他在九重天认识的朋友没有多少正经的。其中最不正经的那个,一谈起言昭便是满眼的倾慕。  “言昭贤君啊,在下得幸见过一回。”  “虽然还是个少年郎,但那眉目间的风采,真正是惊鸿一瞥,教人难以忘怀。”  言昭素喜白衣,又带着一柄泛着寒光的剑,确有那么几分翩翩出尘的模样,眉眼中又带着一丝独属于少年的灵动,也难怪那朋友念念不忘,天珩心道。  他笑了一下,缓缓道:“这莫不就是……少年出美人。”  银发祭司停下了抚琴的手,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天珩!不可无礼。”  天珩耸了耸肩无奈道:“大祭司莫误会,我这是纯粹的赞赏,绝无绮念。”  然而言昭听了此等轻浮的话,却没有多大反应,拱了拱手欲离去。  大祭司叫住了他:“言昭贤君,在下观小友心有郁结,不如一同坐下听在下抚琴一曲,可助清心涤虑。”  言昭顿了顿,心想闲来无事,也确实需要静一静心,于是走到大祭司的另一边坐下了。  一时无话。  待一曲毕了,却是天珩先开了口。  “祭司,此劫尚未有异动么?”  言昭听了一怔,转头看去,发现他眸色微深,不再是先前轻佻的模样。  大祭司摇了摇头。  天珩斟酌了一会,又问:“那……是天灾,还是人祸?内忧还是外患?”  大祭司神色微黯,刚要应答,却听到花园外传来厚重的脚步声。  来人一身青黑劲装,步伐沉稳,见到园中三人也只是微微颔首。他笑了笑,带出几分慈祥的面目来。  “此曲难得一闻,侄儿有福气。”  天珩喊了一声“叔父”,随即看了一眼大祭司,笑道:“此番是沾了言昭贤君的光了。”  这人便是老族君的弟弟,名为应南。  应南已然听说青华帝君携徒弟来了玄狐族,倒不惊讶,又寒暄了几句家事,便离开了。  等他走远了,天珩忽然冷笑一声:“大祭司,若是内患,那我瞧我这位好叔叔,挺像的。”第13章梦魂消  大祭司闻言皱了皱眉:“我不曾预见应南有异。天珩,他是从小照拂你的叔父,为何总是对他有成见?”  天珩沉默了片刻,又恢复了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小时候告诉过你,你不记得了。”  再问时,他又不愿详说了,转而闲聊了些家事。  言昭瞧这两人相处,似是青梅竹马,又像是师长与学生,倒是颇有意思。  他听了琴曲,心中烦郁确实散了许多,便不再叨扰,与二人道了别。  将将入夜时,言昭闲逛到了东山山顶。他站在玄狐一族的祭台上,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风打树叶的声音。  不知是否祭台太过苍凉的缘故,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言昭感到一丝不对劲,他的元神尚不至于如此不稳,难道此处有什么摄神之物?  而后他恍惚听到一个声音在喊他。  “言昭。”是君泽上来寻他了。  他转身,刚想说些什么,却蓦地双目失焦,大脑一片空白,径直朝身后的悬崖倒去!  君泽只怔愣了一瞬,随即身形一闪出现在山崖边揽住了言昭,将他带了回来。  怀中的人双目紧闭,面色发白,痛苦地皱紧了眉。  君泽指尖在他额上探了探,发现元神正混乱不堪地在体内冲撞着。  君泽眸色一凛,将掌心覆在言昭心口,过不多时,便有一道青灰的影子从言昭体内钻出。  那影子惶恐地看了一眼君泽,便欲逃走。  君泽面色冰冷,翻手毫不犹豫地划出一道剑气来,将这罪魁祸首打成了灰烬。  原本夜朗星稀的天空忽有万里乌云压境,君泽周身泛起千万道无形剑气,他沉声开口:“何人敢来东极境放肆?”  东山顶上除了他与言昭,空无一人,却有一道轻如飞烟的笑声回应了他。  那声音说了句:“小后生……”  之后便消散在了风中,再无回应。  君泽微微垂眸,半晌,收起了剑气,天上的黑云也随之散去。  他似乎不意外这声音,只是神色有些落寞。  “来得还是太快了……”  他召出了问穹剑,念了一道诀,便见问穹猛然刺入祭台。祭台的地面竟泛起涟漪一般的纹路,随即剑消失不见了,地面也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位于东山半山腰的族君宫里,族君父子二人正商谈着防备此次劫难的办法,却忽然见得漫天乌云,伴着隐隐的轰隆声。  天珩从未见过这般阵仗,警惕道:“这是什么征兆?”  老族君面色微沉,摇了摇头:“这是……六御之怒。”  位列六御的诸位帝君,如若震怒,便会引得天降异象。他有些诧异地想:多久没有见过青华帝君发怒了?  而言昭此时醒转了过来。  他似乎是被惊醒,还没有回过神,口中颤抖着喘着气。他两手死死抓住了君泽的衣襟,本能地喊了句:“师尊……”  君泽抬手理了理他被冷汗染湿的鬓发,轻声道:“别怕。”  等到言昭缓和了一些,他问道:“方才是心魔入体,我已将它逼了出来。你瞧见了什么?”  言昭仍有些虚弱,他慢慢开口:“我看到……”  方才在悬崖边,失去意识那一刻,他感到有什么力量将他的元神猛地一扯,随即坠入了一片无边的虚空中。  那虚空极难形容,像是黑暗,又不似黑暗,无数不属于他记忆和幻影在他的脑海中闪过,有些甚至是从未见过的匪夷所思的画面。  这些幻象和情绪太多太快,他的元神根本承载不了,几欲爆裂。  君泽闻言皱了皱眉。心魔是世间贪痴衍生出的妄念,按理来说,只会找寻人最深的执念,从而控制本体,乃至入魔。  言昭所见到的显然不是他的执念。  君泽想起那道笑声。难道是那人借心魔,让言昭看到了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我还看到……”言昭的声音有些闷,他抬头看了一眼君泽,而后将脸埋入他怀中。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我看到……你羽化了。”  幻象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满眼的山崩地裂,仙境,人界,所有的地方都在崩塌,而君泽孤身浮于废墟之上,似乎在对抗着什么庞然大物。他看着君泽的身躯一点一点消融,化成飞尘,散入风中。  君泽感到胸口一阵温热,微微一顿。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言昭的背,顺势将一颗不起眼的白玉珠打入他的心脉中。  他温声道:“都是幻象,不必理会。”  言昭感到一阵倦意来袭,很快便在君泽怀中睡着了。  这白玉珠是君泽今日将将炼成的,有平神静气之效,能抵御心魔。  修剑道之人不宜心浮气躁,容易折损经脉甚至走火入魔。  午时那会,他看自己的小徒弟似乎是生了气,又不知为何生气,只好炼了这东西准备哄一哄。  怎知突然生出这些事端。  若是能早些给他,倒也不至于平白受这番罪了。  君泽叹了口气,正想起身,却见言昭的脑袋向外歪了歪。他这才发现自己胸前的衣襟湿了一片。  言昭面色平静,只是眼睫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  君泽轻轻抚去了那泪珠。  有晚风轻缓飘来,在这东山之巅,竟不觉凛冽,反倒有些温柔。君泽的衣袂在风中飘动。  他抱起言昭,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倘若那一天到了……你不必看。”  君泽将言昭送回了别院,又回到了祭台上。他神思微微一动,那祭台又显出了方才的波纹。君泽抬脚踏入,竟然径直沉入了地面,继而祭台下方一处幽洞中,出现了他的身影。  原来这祭台底下别有洞天。幽洞行过不久,便能看到一道厚重的石门。  石门前已经有一人站定,借着微弱的烛光,能看到他闪着微光的银发——是大祭司。  大祭司感受到身后的气息,回身行了一礼。  “你也察觉出异动了?”君泽问。  大祭司微微颔首,继而微微皱眉:“此地只有我与帝君知晓,不知为何……”  君泽冷声道:“是离未。”  大祭司愣了愣:“离未真神……?”  上古两位真神,一掌生,一掌死。当年两位真神因犯重罪被封印,其实罪责不在掌生的曲幽真神,而是另一位——离未真神。  只是在危难之际,曲幽真神却要求将他二人一同封印。  君泽还是个小仙君的时候,九重天的神仙可谓寥寥无几。因此他时常也能见到这两位真神。几十万年来,只有离未真神会喊他叫做,小后生。  大祭司凝眸看向君泽,神色里带了一些忧虑:“如此说来,封印结界早已……”  君泽伸手推开了石门,道:“还能再撑一段时间。今日出现的应当是他以灵识控制的幻影。”  石门后是一间平平无奇的石室,初看像是个储存物什的地窖。  君泽一踏入石室,里面的光景瞬间变幻,揉碎后重塑一般地,竟慢慢变成了一片山林,遥遥看去,远处还有几缕炊烟升起。  这石室便是东极境与人间唯一可通的交界处。君泽怀疑侵入言昭体内的心魔,便是从这里带入东极境的。  上古真神全知全能,知道这条通路并不奇怪。但此处也有君泽设下的结界。离未是如何控制其他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破除这结界的?  君泽将神识覆上,并没有发现异常。  他想了想,往前几步走出了结界,进入了人界。终于在山林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些遗留的痕迹。  那是一团淡薄的雾气,与他在言昭剑上曾见过的诡谲雾气如出一辙。  如若没有猜错,这是以特殊药引炼出的毒雾,专门用来溶解结界的。这毒雾破开结界后,结界仍可自行修复。而当初与浮玉岭相交的结界被损坏,用的是更烈的毒,乃至无法自行恢复。凶兽胜类,言昭和那几个小仙君,可能都是用来试药的引子。  君泽想起那个沉默寡言的毒修,喃喃道:“蒙虞……此人也受离未的蛊惑了么?”  大祭司不能离开东山半步,因此只能在石室内安静候着。见君泽回来,神色凝重,便问道:“帝君可是有线索了?”  君泽应了一声,道:“此事可能与蒙虞有关,本君去一趟阴山。”  “不知离未已经控制了多少人,你留心着些石室是否有人进出,若有异样,灵镜传信于我。”  大祭司诺了一声。  君泽顿了顿,又道:“言昭被盯上不知是否偶然,也劳烦替我照看下他。”  大祭司心里微微诧异,面上如常,应允了下来。  待君泽远去了,大祭司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  “帝君这是关心则乱么,言昭贤君虽然年纪小,修为却胜过这玄狐族大多数人,说不准是谁照拂谁呢。”  夜渐渐深了。  大祭司没有回去歇息,而是在这石室中打起了坐。  天珩亦没有睡下,他看着祭台的方向,微微出神。  老族君看了一眼熟睡的夫人,转身去了书房,自密室中取出一方红木的匣子,里头的东西发着光,映亮了他沧桑的眼眸。  山脚下一间不起眼的木屋里,白日里还在寨子里谈笑如常的玄狐族的青年,蓦然睁开眼。  倘若有光亮,便能看见这青年睁开的双眼中,并无黑瞳。  他起身转向枕边人的方向,停了一会儿,俯身贴在了她的身上。  过不多时,她的胸口不再起伏。  也停了呼吸。  --------------------  加更第14章阴山事  言昭醒来时,天已然大亮。  他撑起身子半坐起,呆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昨夜的事。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能感觉到那里有一股温和的灵力滋养着心脉。是君泽打入他体内的那颗灵珠。  他心里五味杂陈。然而这一切的情绪,都比不上他在幻象中看到君泽陨落时的惊悸感强烈。  一直以来,他都是毫无条件地相信和依赖着君泽。仿佛只要这个人在,他便无需有任何担忧。同时他也自然而然地认为,这个人会一直都在。  他从未想过青华帝君,也会羽化,也会陨落。  虽说那是心魔化出的幻象,但他从未见过这般真切的幻象。他所看到的一切太过鲜活,太过细致,像是真实发生过一遍的回忆。  那股心悸的感觉又要浮起,被体内的灵珠硬生生安抚了下去。  他心下不安,欲起身去看看君泽。  甫一出屋,却见院子里坐了一个人,正百无聊赖地喂着池中的锦鲤。  天珩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小贤君,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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