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前一天,乐朝又去看表演,这次Steve认识了这张亚洲面孔,他的手指在乐朝腰线上若有似无地划了一下。 乐朝没有读懂他的暗示,只是红着脸,束手就擒一样看着他。 当一切结束,乐朝随着人流走出去,打车的时候,有谁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他吓了一跳,以为是借烟的teenager。 并不是,是个看起来很活泼的漂亮男人,他指着自己,一边笑一边说:是我,Steve。 去掉那些妖艳浮夸的眼线和修容,Steve也是一个很英俊的年轻人。 他说做脱衣舞男是他的爱好,他的正经工作是图书管理员,做兼职是为了攒钱旅游。 不管他是想怎么样,乐朝都不讨厌他,他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讨好,现在心里也很满足。 乐朝的车快到了,他说再见。 Steve却问他明天有没有空。 乐朝摇了摇头,他明天就要走。 Steve看起来很失落,他问乐朝:乐,你住在哪里? 乐朝心里一动,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不是。。。 。。。是不是那个。。。 艳遇? 他几乎是瞬间就有了抵触的念头,可是Steve还在等他的答案。 陆但年会拒绝吗? 一个年轻漂亮的艳遇对象,一触即分,绝不会像乐朝一样死缠烂打。 所以他同意了,他说:你要过来吗?我们可以买一些酒。 作者有话说 不要问男性和omega为什么并列,一开始不是这么写的(sh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也不会),我也不想改,就当性别歧视和社会分裂吧吧 女人,女性alpha,男性omega,男人 没有腺体的私设,就这四种人,别问我为什么不写腺体还要这么写,问网站:)第4章适可而止4 没有做成。 因为一杯酒下肚,乐朝突然想到,他对Steve一无所知。 如果他不是图书管理员,而真的是烟花男子呢。 不管陆但年性格怎么样,他半年体检一次,从头到脚,健康到趋近完美。 乐朝抓紧了自己的衣服。 不过Steve也没有做什么,他给乐朝看了自己旅行的照片,很美,他说或许有一天他也会去乐朝的国家。 乐朝的拍照技术就很差,他把皇宫拍得像个屯。 怀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虚荣心,他向Steve要了一些照片,打算当做自己拍的发朋友圈。 虽然他朋友圈没什么人。 而他担心的也没有发生,Steve似乎有酗酒史,很快喝醉了,躺在地板上哼了一小会儿歌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宿醉的人反而醒得更早,乐朝本来担心,冲出去一看,Steve在做早餐。 虽然乐朝除了身体器官,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被偷。 Steve对他笑了笑:昨天你给我买了酒。 其实不完全是给你买的,乐朝默默想,酒壮怂人胆,他想给自己一点勇气。 但是怂人就是怂人,他说谢谢,折返回去整理自己的行李。 很可怕,在乐朝坐在飞机上,准备用接下来的半年回味这三天英伦情的时候,英伦情大咧咧地坐到了他的身边。 乐朝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Steve则摊开手,很直接地说:我去年就想去中国了,昨天晚上。。。乐,谢谢你的英镑,我攒够钱了。 乐朝结结巴巴:但是。。。你。。。怎么会。。。 Steve咧开嘴笑了:昨天我传了一些照片给你,记得吗? 乐朝记得自己把出行软件的小部件放在主页面方便浏览。 他不擅长拒绝,因此只是不愉快地沉默了。 Steve却很兴奋,他说他第一次交到中国朋友,问他很多问题:黄河是黄色的吗?我可以顺便去趟韩国吗?韩国不是你们的吗? 他很活泼也很懂得看人脸色,渐渐的,乐朝也卸下心房,很多地方他作为本国人也没去过。 飞机直上云霄,乐朝也渐渐困了起来,他慢慢睡着了。 可能做梦了,梦到陆但年,没有什么具体的内容,只是看着他微笑,弹开打火机盖,点一支烟。 陆但年爱笑,对他也并不凶,应该说,和在外人眼里一样,大多数时间是体面绅士的,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陆但年很少规规矩矩或者慵懒地靠在椅子或者沙发上。 他们一般在床上,陆但年从后面,总问他喜不喜欢。 很重要吗?乐朝不知道,但他喜欢。 陆但年很棒,身材、尺寸和力道都很棒,喘息声和人一样很性感,时间上也很磨人,四十分钟起步,如果他想,乐朝一个晚上能怀孕六次。 但他吃药。 避孕药,陆但年不避着他,甚至那杯温水也是乐朝倒的,不太确定有没有副作用,总之会让陆但年的米青子暂时失活。 乐朝会在这个时候进浴室洗澡,他可能会在热水里面轻轻地哭一场。 不能太使劲,陆但年会发现,他不喜欢乐朝在床之外的地方流眼泪。 其实他不在家的时候,乐朝基本不会哭,他只是寂寞,并不伤心。 飞机落地,乐朝已经换好国内的卡。 离婚有冷静期,但乐朝并不担心,陆但年会解决掉一切麻烦,他就是这样,想要就会不择手段。 手机里有四百来个未接来电,平均每十分钟来一通电话。 联系人是斯雨,陆但年的总助,秘书,或许情人。 斯雨对他很礼貌,点到为止的礼貌,他们每次见面都在别墅前的花园里,斯雨站着,告知他陆但年的行程,解释陆但年为什么不回来过年或者庆祝生日。 只有第一次见面,后面乐朝给他打再多的电话,得到的都是恭敬礼貌的抱歉。 他的分寸感,乐朝永远学不会。 难道离婚手续出了什么问题吗? 乐朝觉得有些抱歉,在和Steve一起坐上出租车后立刻打了回去。 斯雨接通得很快,似乎他一直在等:抱歉夫人。。。 有什么好抱歉的,应该抱歉的是我,怪我巴着陆但年不放,才会辛苦你未婚先孕,乐朝轻松地笑了一下:不用这么叫我啦,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是有什么程序还要我签字吗? 他净身出户,难道还需要签什么保证书? 斯雨沉默了。 大概过了半分钟,斯雨声音艰涩地说:抱歉乐先生,陆总病了。 可能十秒后,乐朝问:怎么会,看医生了吗? 他听起来并不着急。 斯雨和身边的人对视一眼,对着肺炎的单子发出了癌症般的口气:很严重,右肺下感染性病变,他三天前已经昏倒一次了。 乐朝长叹了一口气,他问:你不在他身边吗? 太高兴跑去淋雨了? 斯雨:抱歉乐先生,三天前我出差了。 乐朝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说 爽第5章适可而止5 电话这头陷入了死一样的静寂。 老板跟老板夫人冷战十天,斯雨过得生不如死,估摸着夫人哄完boss还会发几天疯,他马上打报告要去苏杭考察。 谁知道一回来,天塌了。 斯雨边上的英俊男人长叹了口气:老婆,我们跑路吧。 斯雨做总助的第三年,他向明显有精神病的疯狗老板推荐了自己的丈夫,一位脑肿瘤科医生。 当然,他是这么说的:南先生毕业于牛津大学,此前是Hampstead最好的心理医生之一。 陆但年对他微笑:我不需要心理咨询。 当然,斯雨肯定他的屁话:据我所知成功男士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精神压力,当boss并不简单,南先生在职场心理学以及工作家庭的平衡方面很有心得。 陆但年看起来兴致缺缺,但斯雨知道他已经濒临发疯了,夫人今年生日给他织了一条红色围巾,听说夫人第一次和其他男人约会的时候脖子上戴的就是红色围巾。 其实他怀疑夫人当时只有一条围巾。 要斯雨说,要么就当场发作,要么就大度一点,用这条围巾抽空把其他男人勒死。 但精神病就不会,陆但年就不会,他会收下,当晚很正常地用完两盒套,亲完夫人的嘴,然后出门工作,七天不回家,可能参加活动可能谈生意,新闻上必定有个浓妆艳抹的omega挽住他的手笑得得意又挑衅。 他看过心理医生,因为七天后他回家,乐朝哭得很厉害,但是一直没有喊他的名字,也没有痴迷地摸他的脸。 心理医生的建议是。。。没有建议,他刚确定了陆但年有精神问题这件事,陆但年就站了起来,他风度翩翩地微笑着,说抱歉我有急事今天到此结束。 走出门的时候他冷笑了一声,对斯雨说:开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