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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若是你哪一日敢有负于她,老夫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会将她们母子接回。”  陆深明白老人家的顾忌,当即承诺道:“外祖放心,我陆深便是负尽天下人,也绝不敢负了书晴。”  他曾有负于她,那苦果他尝过了,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他那个小妇人,看似甚么也不曾做,却将他拿捏得死死的,即便是失忆了,照旧叫他翻不出手心,一颦一笑就能够牵动他所有的心神,他如何敢有负于她。  得了陆深的承诺,陈行元冷哼一声后便快步进了宅子,端的是一个冷漠潇洒的态度,只是听到背后唢呐声再度吹响后,老人家的背脊倏然佝偻了下来,眼角也不由得染上了湿意,口中喃喃:“秀云,我们唯一的外孙女今日出嫁,嫁的是当朝贤王,那小子虽然心术不太正,不过已被我结结实实收拾过一回,晾他以后不敢再欺负我们的孙女儿。”  “当年望舒的事,你大概是怨怪我,是以才会叫我噩梦缠身十几年。”  “现如今我将书晴的婚事处置得妥帖,你泉下该是安心了。”  陈望舒走在廊庑下,便听到这句话,绷不住便热泪盈眶起来。秀云是她的母亲,自从生下她后不到一年,就染病去世,自此以后她爹再也不曾续弦,也不曾纳过通房小妾,一直以来,陈望舒只当时父亲忙于陈家事务,不愿耽于儿女私情,也从未听父亲提起过母亲,以为他早就将她忘了,如今看着眼眶发红的父亲才明白他一刻也没有忘却过母亲。  “父亲!”陈望舒忽然冲到他面前,“你这回多留在金陵一段时日吧,也叫女儿和书晴尽一尽孝心。”  陈望舒当初为了沈钰与陈家决裂时是义无反顾,根本没有想过父母的难处,如今自己做了母亲,方才明白她爹当年的一番苦心,是以也想多做一些补偿。  陈行元看了眼自己的独女,不知不觉眼角也爬上了细纹,脱离了他的庇佑的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心中越发愧疚,“我今日便要离开,你也别逗留金陵太久,等过了这阵子,我叫十七送你回颍川。”  “还有甚么日子能好过做陈家的大姑奶奶?”  为人父母,年纪大了,总想子女多陪伴身侧多一些。  陈望舒为人父母自然明白这一点,一如她也想陪伴在沈书晴身侧,是以她点了点头,“好,等书晴适应了王府的日子,女儿便回颍川去陪父亲。”  陈行元淡淡嗯了一声,随后将手背在身后,慢慢踱步在红绸铺设的地面上,竟叫人觉察出了几分萧瑟之意。  沈书晴出嫁,整整一百二十八抬嫁妆,连同陆深准备的聘礼,自瓷器巷不断往外抬的大红箱子,连绵不断,络绎不绝,直直搬了整整四个时辰才如数搬到了王府。  即便是落雪缤纷,这般十里红妆的阵仗还是引来了金陵百姓的围观。  “贤王又娶妃了?这回又是哪一家的?”  三年前贤王娶镇北侯嫡女的热闹场面还历历在目,“不管是哪一家,家世总归越不过镇北侯府千金,只是这嫁妆怎么看起来,比镇北侯府千金还要厚啊?”  “我怎么记得贤王之前有一个妾室转正的王妃,贤王为了她求药,还丢了官位,怎地转头又迎娶新王妃了?”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今日迎娶的这位便是妾室转正的那位王妃,那位王妃当初不曾有过婚礼,今日是贤王补给她的。”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贤王对贤王妃还真是情深义重啊。”  这些消息很快便传入皇帝耳中,彼时皇帝正在张贵妃宫中,张贵妃与皇帝说起贤王补办婚礼一事,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没想到皇帝竟是轻轻揭过,“只要他不贪恋权势,他爱如何便如何。”  张贵妃又问,“那皇上你不去喝一杯贤王的喜酒?”  皇帝倒是想演一出兄友弟恭给世人看,毕竟贤王交出官位换药一事,已叫许多人在背后议论他小肚鸡肠,为了一株草药,竟然叫亲兄弟下了朝堂,可贤王没有给他递喜帖,他也不好上赶着去参加,遂没好气道:“朕给他脸了?稀得去参加他的婚礼?”  说罢,皇帝左顾右盼,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张贵妃汲取上一回的教训,内殿并不敢放稍有姿色的宫女,皇帝所见皆是些庸脂俗粉,不面叹气,专心与张贵妃下棋,他将了她一军,“丽嫔有孕了,朕打算将她的位份提一提,顺道将潜邸那些旧人的位份也都提一提,贵妃意下如何?”  嫔再往上就是妃位。  张贵妃一听,手中白子无端落下,打乱了盘中的棋局。  她知晓皇帝封晋潜邸旧人是假,实为为了晋封丽嫔,可丽嫔侍奉皇上才不过三月,已从丽贵人晋升至丽嫔,再往上便是妃位了,张贵妃不愿坐观其成,“皇上,现如今各地雪灾不断,灾民流离失所,皇帝不忙着赈灾,却大肆封晋后宫,你叫朝臣如何看你?”  皇帝之前在皇后那里提过,被皇后否决了,本是现在张贵妃这里寻得声援,没想到张贵妃也是一个态度,遂有些大发雷霆,“朕不过想要封一个妃子,你们同朕扯什么大道理。赈灾乃是户部的事,难不成还要朕亲自去灾区救济灾民?”  说罢,将棋盘拂在地上,黑子白子散落一地,起身就走。  几个宫女嬷嬷吓得噤若寒蝉,张贵妃抚着她拱起的腹部,不急不躁,“随他去吧,丽嫔如今已怀有龙种,若是再封妃,将来运气好再诞下皇子,位列四妃更是容易。本妃在皇上身边熬了数年才得来这个位份,凭什么她轻轻松松就能够得来。”  说罢,张贵妃低声吩咐身旁的嬷嬷几句,那嬷嬷听得冷汗连连,“娘娘,当真要这样做吗?”  张贵妃眯了眯眼,斩钉截铁,“斩草不除根,春风春又生,你按照我做的便是。”  却说另一边,陆深终于将媳妇迎回了王府,在仪官的引领下,在王府的前厅拜了天地。  一路沈书晴姐皆盖住盖头,只瞧得见脚下的方寸之地,可她心里却无比踏实,因为她知晓他的丈夫就在她的身侧,等到夫妻二人拜完天地,陆深牵着她的手将她送入洞房。  两个丫鬟打着六角宫灯走在前面,陆深牵着沈书晴走在后边,往他们的洞房走去,陆深手里的凉意传过来,沈书晴低声问他,“怎地手这般冷啊?”  陆深唇角抿笑,并不告知他真相,只笑着逗她,“你不在的日子,王府没人料理本王的起居,叫本王害了病,你说怎办是好?”  他五石散的余毒,孙太医手,还要十日才能罢黜干净。  沈书晴竟是信了大半,有些慌乱地绞起帕子,“那可怎么办啊,可有叫太医看啊?”  陆深看在眼里,越发促狭地一笑,“太医看过了,说我这是害得相思病,取了媳妇就能好。”  沈书晴这才知晓上了当,当即挥起拳头去锤他胸膛,却整个拳头被握住,男子将她拢在身前,暗哑的声音自头顶发丝间传来,“书晴,过了今夜,你便是我的妻,不许再耍赖了。”  沈书晴从他这话中,多少听出了些无可奈何,想起自己听来的两人过往,心中蓦地一软,“好,我答应你。”  得了满意的答案,陆深这才松开她的手,这时两人已将沈书晴送到贴了大红喜字的新房门口,“本王先去宴客,等下再回来陪你。”  因着陆深丢了官位,今日来婚礼的不多,皆是些近亲,拢共才七八桌,其中女宾占了两席,陆深挨个在男宾席敬酒,贵太妃则招呼女眷。  贵太妃好久不见钟灵,见她孕像已显,气色看起来也好,也替她感到高兴,“灵儿,你总算是有了好归宿,姑母也就放心了。”  当初钟灵一根筋一样抓着沈书晴不放,事事皆要针对她,贵太妃也着实是给自己这个侄女儿吓坏了。  说来也是奇怪,谢允这人成婚前眠花宿柳,成婚后不知是泰山大人位高权重,竟是叫他收了心,再也不曾去外面瞎逛,一回到谢府便陪着妻子。  钟灵如今有子万事足,丈夫待她也算温柔,是以性子也豁达起来,“从前是灵儿想不开,往后不会了。”  另一半的男宾席,李照玉喝得酩酊大醉,谢允与他也算旧时,打算扶着他去客房休息,可李照玉却撇开他,踉踉跄跄到隔桌正与人敬酒的陆深面前,忽然向他身上栽下去,陆深作为主人家伸手去扶他,没想到被他一把抱住肩,吓得陆深一个激灵,“林墨,李兄醉了,将他扶去客房。”  李照玉嘴里说着没醉,可却将口中的酒水吐在了陆深的喜服上,陆深甚是爱洁,当即便拧着长眉推开他,却被他箍得越发紧,两人身量相当,李照玉低声呢喃的话,落入了陆深的耳里。  “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否则,我会将她抢回来,我说到做到。”  等小李子将人扶下去,陆深看着那个歪歪斜斜的身影,不知不觉扬起了唇角,这人还真是含蓄过了头,这话有什么不好直接说的,还非得装作耍酒疯。  摇了摇头,陆深借着去换脏衣裳的由头,离开了宾客席,走过九曲十八拐的连廊,去到了春华苑他同沈书晴的新居。  只陆深的身影一出现在角门,站在门口的红菱便瞧见了,她推开门缝,瞧着自家小姐正坐得一丝不苟,正紧张得扣着手指玩,完全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当即笑着提醒道:“小姐,姑爷来了。”  只她话一落,便瞧见自家小姐身形一颤,险些盖头皆要闪下来,更是捂着唇偷笑。  陆深来到新房,便看见自家媳妇这般可人儿的模样,心中一股暖意升起。第106章爷,妾身身子弱。  早在红菱那一声后,沈书晴便变得坐立不安起来,带关门带起的风吹进屋,沈书晴更是紧张得揪住床铺上的褥子,当男子身上的酒水气迫近时,沈书晴已经紧张得快要不能呼吸。  她要成婚了,今夜过后,她将是这个男人的妻,要与这个男人生儿育女,将终身托付于他,从此以后与他荣辱与共,甚至性命相连。  这是何等的枷锁,她有些害怕。  她屏住呼吸,紧紧盯着盖头下的方寸之地,听着沉着的脚步声,男子的皂靴很快立在跟前,她撇眼去看一侧高几上搁着的挑杆,却发现男子并没有去拿,而是绕过她,往一旁的耳房去,“瑶瑶,你等为夫片刻。”  不一会儿,隔壁浴室香胰子的味传来,沈书晴知晓他是去沐浴了,哗啦啦的水声听在深书晴眼里,当即又忆起那些糜乱的画面,再想到接下来他沐浴过后两人要做的事,沈书晴又开始面红耳赤起来。  虽然知晓这是为人妻子应尽的义务,可她还是没有做好准备,却也明白今夜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她已许了陆深这场婚事,自然要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事。  沈书晴僵直这背脊,紧张地等待着陆深的靠近。  不几时,陆深穿着一身宽松雪袍寝衣出来,若是沈书晴没有盖头,便可以他一身墨发披散在肩头,瞧见他若隐若现的莹白锁骨,以及他鼻尖挂着的晶莹水珠,还有那纤长睫毛下的目光灼灼的凤眸,有着难以言喻的魅惑之感。  尽管看不见人,却也听得见他步步逼近的步伐,男子深沉的呼吸渐渐靠近,女子小手开始微微发颤。  陆深瞧见她发抖的之间,忽而勾唇邪异地一笑,“瑶瑶,你在害怕?”  窘迫被窥破,又瞧见男子渐近的影子,沈书晴攥紧了膝盖上的喜服,哆哆嗦嗦,“我哪有,我,我为何要害怕?”  “你是我丈夫,我为何要害怕你?”  倏然,她惊呼一声,陆深架住她的胳膊,几步将她抱至墙边,一手将她的双臂按在头顶的墙壁上,而后他另一只手缓缓揭开盖头,眼里似有火苗,肆无忌惮燃烧着她的眉眼,鼻尖,唇瓣,再往下,不多时,他眼中迷雾渐起。  “你害怕我?”  “还是害怕这种事?”  大约是后者,沈书晴只顾着摇头,并没有回答他的发问,也来不及回答。  只听阵阵裂帛声起,沈书晴想要捂住甚么,却刹那间就只剩一件雪色抹胸,半遮半掩着婀娜的身躯。  他竟是直接向雪软吻去,羞得沈书晴一个满脸通红,偏开脸去用脚去踢他,“爷,你这是醉了吗?”  方才他一进屋,便是浓重的酒味,想来是喝多了,才这般不着调。  自从沈书晴失忆以来,陆深待她皆是温言软语,何曾像今日这般急切没有任何耐心,定是他喝醉了的关系,沈书晴如此在心里替他解释。  陆深并不理会她,只捏住她送上门的玉足,从下欺负到上,在女子声声的告饶中,很快便抵达秘境森林,只稍微一欺负,便叫女子身子软得一塌糊涂。  “爷,妾身身子弱,还请爷多加怜惜。”  沈书晴脑海中闪过一幅又一幅的避火图来,却都不及眼前来得兵荒马乱,只得无力地耷在他的怀里,低声求饶,盼能多一分温柔。  陆深这才作罢这般欺负,转而扣住女子不堪一握的柔韧细腰,将女子似小鸟一般带入金丝楠木的架子床,帐幔翩跹落下,最后一丝遮挡冲破帐幔落在窗前的春凳之上。  细细密密的吻似久旱后的春雨,洗刷着女子秀丽的眉眼,鼻尖,下颌,在唇瓣上稍做逗弄,便失了那耐性想要长驱直入,却被女子将纤细玉指竖在了他薄凉的唇瓣上,摇了摇头。  两人每回接吻,便有如潮记忆涌来,沈书晴实在不堪重负,索性杜绝了这个源头,陆深虽有纳闷,却也照做,只将阵地转移向下,再向下。。。。。。  女子不多时便周身汗津津的一片,可这不过只是一个开始,男子的汗水自鼻尖滴下,落在女子深陷的锁骨窝处,锁骨深处的红痣在高涨的情绪下越发殷红诱人,男子迷离的眼神肆无忌惮扫视着她,女子羞愧不堪却被男子掰正过来,“看着本王,记住本王的样子,不许再将本王忘了。”  沈书晴脑中已是一片浆糊,却依旧乖乖巧巧地看他,他紧绷的下颌微微抬起,脸颊不断往下滴落着灼热的汗珠,那汗珠一滴一滴滴在自己脖颈间,灼烫得她一阵一阵地战栗,她又羞得偏开头,却被男子捏着下颌重新正对他,被迫看他压着眉头带着几分委屈几分无奈地看着自己,而后还看见他将自己的寝衣退下,露出结实的胸膛。  随着那胸膛慢慢的靠近,沈书晴再次地闭上了眼睛,她似一只海上漂泊的孤舟,而陆深则是那掌舵的水手,上下浮沉要驶去哪个方向,皆只能由水手说了算。  当夜,小厨房备水的丫鬟就没有停歇过,每每刚准备下值,就瞧见红菱一脸促狭地过来要水,“王爷和王妃如今是小别胜新婚,你今儿就别想着歇息了。”  果然,当夜就闹了一整宿。  隔天,沈书晴睡到日上三竿,贵太妃原本还想做戏做全套,连新媳妇见婆母的见面礼皆准备好了,结果被陆深派人来告知,人还睡着不曾醒来。  贵太妃见过两人蜜里调油起来的模样,遂便叫人将新妇的见面礼,一只上好的羊脂白玉桌子装入锦盒,叫人送去春华苑。  礼待到时,陆深已经起身,还有余力在院子里耍了一套剑法,见贵太妃跟前的小丫鬟过来,便收了锦盒,却并未进去打搅,直接往书房去。  这个时候,林墨从宫里带出一个小希,张贵妃要对丽嫔娘娘动手,问陆深是否要过问,丽嫔自从怀上龙种以后,就不大听话,林墨担心丽嫔将自家主子供出来,可陆深却斩钉截铁地道:“她并不知本王底细,供出本王又如何,她若是个聪明的,便该知晓供出本王,对本王不痛不痒,可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林墨还是有些担忧,陆深却简短回复了他四个字,“予夺先予。”  林墨刹那便明白了自家主子的用意,这是要给丽嫔更多的恩惠,以求将来她付出更多,又想到丽嫔的把柄握在自己主子手里,便心里再无顾虑。  沈书晴醒来时,已是到了用午膳的时辰,筹备婚礼的一个月,陆深已将粮草分批运送至了回纥的边关,一切按部就班进行,雪灾如约而至,回纥的探子回报,如今回纥的大王正在为今年百姓过冬的粮食发愁,原本梁朝赠与的粮食是可以解燃眉之急,可这一场连绵不断的雪来的太过突然,冻死了回纥半数的牲畜,没了这些牲畜,来年回纥的口粮更加无以为继。  若是陆深没有猜错,下一步,回纥便会按照惯例,将矛头指向南梁,强盗惯来皆是强盗。  正如陆深所说,回纥的大王纳奇正在召集大臣商议南下攻打梁朝之事。  高大的宫殿里,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臣,突然那站出来跪在大王面前,“大王何必听信一妇人之言,大王难道忘了,数年前被梁朝贤王将我军逼退之喀什草原之事了吗?”  这妇人正是纳奇新得的美人和慧公主陈映月,她才到回纥不到两个月,便因她一身不同于回纥女子的嫩肉以及娇俏容颜,很快便成了大王跟前的红人。纳奇起初来担心她是梁朝派来的奸细,直到陈映月将在路上一早准备好的梁朝边关布防图递交给纳奇,纳奇方才将她当做自己人。  陈映月为了报仇,自回纥出现雪灾之后,便多次游说纳奇南下。  喀什草原已是回沪的腹地,当年那一站,整个梁朝的军队在贤王的带领下,打得是军情激昂,若非当时的梁朝皇帝下召将人召回,势必会乘胜追击至回纥都城。  或许是梁朝压根看不上回纥这片苦寒之地,才将贤王召回金陵,回纥休养生息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才勉强从那一场战争中缓过来,许多大臣并不愿意再度挑衅梁朝,毕竟贤王当年代军杀敌的铁马铮铮还在许多臣子的眼里。  纳奇摆了摆手,“如今的梁朝,早已不是从前的梁朝,贤王自退朝堂,如今他们西面为吐蕃所牵制,南边为倭寇所焦灼,他们再也没有多余的兵力来对抗我们,此乃我们报当年之仇的千古良机。  尔等不必再劝说。”  听丫鬟说沈书晴醒了,陆深忙丢下手中的工务,去到了上房,彼时沈书晴正在碧心的服侍下穿衣,虽然隔着屏风,陆深亦是瞧见她的双腿打颤,顿时摸了摸鼻子,心想昨儿夜里也的确是过分了。  沈书晴穿好衣裳出来,坐在支摘窗前的妆奁前,对镜梳妆,当看到细嫩肌肤上的红痕时,当即撇过头嗔怪地瞪了陆深一眼。  陆深深知己过,从背后搂住她的腰,从她后背往下看去,是触目惊心的殷红,低声在她耳边呢喃,“我们瑶瑶是玉做的人,碰一下就碰坏了。”  沈书晴用手肘抡他胸膛,没想到却伤了自己的手肘,顿时疼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都怪你,这般不知轻重,现在我全身都疼。”  陆深忙拽住她的胳膊,问:“全身都疼,那那处也疼?”  沈书晴听出他言外之意,顿时红着脸嗯了一声,嗔他:“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一点轻重也没有。”  陆深面露愧色,心想她已不是处子之身,却受了这番罪,想来是自己太过火了一些,下回可得注意一些。又想到之前听军中那些混子说过,有些妇人事后的药膏,便只是林墨去问孙太医要。  林太医一听,当即老脸一红,却也只能低声应下。  当夜,陆深再度回房时,手里便揣着这样一瓶药膏,想着今夜亲自给她涂上,也算是给她赔罪。  沈书晴昨儿夜里被他折腾怕了,这会子一看到她,就往后退了几步,“王爷,今夜不行,真不行,你容我缓几天。”第107章擦药  未免被他再折腾,沈书晴索性躲去临窗大炕上看嫁妆单子,嫁妆单子很长,字写得又小又稠密,沈书晴很快便打起来呵欠。  陆深在她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个炕几,他倚在一个凭几上看书,见女子眼皮子快撑不开,当即起身,“困了?那安置了?”  这句话吓得沈书晴刹那间清醒了过来,她摆了摆手,“不必,我今日要将这些都熟记于心。”  她的嫁妆,直到成婚前一日,都还在不停地添置,也是看了嫁妆单子,才发现李照玉添了一把古萧,陈六娘添置了一幅头面,大舅舅添置了一幅字画,陈十七添的是倭国产的珍珠一斛,连钟灵也添了几匹云锦。  看到钟灵的添妆,沈书晴问陆深,“昨儿你见到钟家表妹了吗?”  陆深昨日没有去过女宾席,并没见到钟灵,又知晓沈书晴与钟灵向来不对付,是以问她,“怎么想起问她?”  沈书晴将整个盛放嫁妆单子的锦盒递给他面前,“她给我添妆了,可她成婚我并无添妆,你说我要回她甚么礼好?”  陆深没想到钟灵竟会主动示好,这倒是十分难得,可想起谢允那个鼻孔朝天的性子,遂摇了摇头,“不必理会她。”  沈书晴不记得她与钟灵的渊源,只觉得来而不往非礼也,是以有些惆怅地垂下头。  陆深察觉出她的不安心,便道:“我会告诉母妃,叫母妃去周全,你不必放在心上。”  陆深随意地将盛放嫁妆单子的盒子推回给沈书晴,却瞧见李照玉添妆的那只古萧,顿时掀起眼皮子看向沈书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道:“你知道你表兄为何赠你萧吗?”  陆深可是记得大佛寺那一日,李照玉用萧吹奏她最喜欢的那曲《寒山渡》,心中始终难以释怀。  沈书晴哪里知道啊,她失忆了,也是成婚前几日李照玉来添妆,她才知晓她还有这么一个风度翩翩的表兄,那个表兄有些奇怪,只放下这只萧就走了,甚至都不给她多说几句话,“我跟这个表兄不熟,他好似不善言辞,添妆后就离开了,连娘亲留他用午膳,他都不肯。”  听到“不熟”两个字,陆深唇角那是亚也压不住,失忆了也好了,从今往后就只记得他一个,失忆了好啊。  “你那个表兄是我曾经的下属,是个极好的人,想必那日是有要事在身,你别同他计较。”他可不会蠢到在她面前说李照玉的坏话,非但如此,他还得说尽他的好话,方才显得他的大度。  哪知沈书晴只注意到“曾经”二字,顿时垂下头,怯懦抬眼去瞧他,娇声道:“对不起啊,都怪我,害你丢了官位。”  陆深放下手中的书册,压平了唇角做苦涩状,“瑶瑶,本王如今无所事事,成了一个废物王爷,你该不会嫌弃我吧?”  沈书晴连连摆手,“王爷本是朝中泰山北斗,因妾身才一朝跌落神坛,妾身怎会嫌弃王爷呢?妾身心疼王爷还来不及呢?”  陆深眸色深深看不清任何情绪,郑重其事道:“可本王如今没了官位,正所谓坐吃山空,往后本王怕是供养不起你如今的富贵日子,即便如此,你也不介意吗?”  沈书晴将那个盒子推到陆深面前,豪气干云道:“我外祖给了我好多嫁妆,大不了我养你啊!”  陆深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又想起从前他在葫芦巷演过她的外室,当即从善如流地随意拉开她的嫁妆一看,就那十来个矿山也怕值个几十万两,再往后拉,却只有些值钱的铺面、庄子,还都是金陵的,再其他就是一切物件了,真正能够决定民生大计的药材、粮食商行倒是还捏在他自己手里。  真是个老狐狸,现如今还给他留了一手。  沈书晴见他漫不经心,拿不准他是个什么态度,是以试探道:“这些嫁妆,够养活我们一家子了吗?”  她眸色清澈,紧紧抿着唇,认真中带着一丝忐忑,看得陆深心里发笑,她还真当他要她养不成,是以唤林墨将他的财物册子也搬过来。  光是登记的册子,就摆满了半个暖炕,陆深随意拿了个箱子打开,“这一箱子是王府库房的名册,你要甚么,直接叫林墨去取便是。”  “这一箱子,那是京城琉璃阁的账册,琉璃阁在京城共开了十家,每一家铺子月入一千两银子,往后你要做衣裳,直接找邱姑姑即可。。。。。。”  “这些箱子便放在这里,等你看完了嫁妆单子,慢慢看,不着急。”  沈书晴看见炕上占了半张炕,垒了半人高的箱子,这要看到何年何月,当即两眼一抹黑,“王爷,妾身困了,我们还是先歇息吧。”  两人躺在床上,未免陆深闹自己,沈书晴坚持一人盖一个被窝,可她才掖好被子,陆深便钻了进来。  “你做甚么啊?不是说了今夜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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