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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苏卿辰为何在贡院纵火,晁嘉肯定是知道的,秦晏自知瞒不过去,笑了下道:“谢圣上庇护,那日……说来惭愧,家门不幸,多有小人挑衅,幸得先生帮忙遮掩。”晁嘉笑笑道:“若说起当日你待我们的情分,这些实在不算什么了……秦晏,先生已经同你说了吧,朕有心用你……替朕扫清一些杂草。”秦晏心中一动,低声道:“先生同臣……并未明说。”“那好,朕今日就同你明说了。”晁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低声道,“当年的那些人……还未杀尽,好多事朕不好明着说,需要有个人……出来牵头,做个样子,带着这些新上来的进士们慢慢的将那些人都替下去。”秦晏心中明白,苏嘉的皇位来的并不那么名正言顺,为了稳定人心至今未杀薛家人,对外一直做出慈和怜悯的样子来,但他心中早就恨透了他们,只等着将朝中各处要紧的地方慢慢地换做自己的人,如此才能放心大胆的大开杀戒。而自己,就是晁嘉用来引导别人的一个样板,试想,自己若是因替晁嘉清理薛家人而连连获封赏,别人看见了,识时务的自然明白该怎么做了。秦晏点头:“臣明白。”晁嘉一笑:“同你说话就是省力气,如今……朕的意思是先让你去翰林院,过段时间就送你进大理寺,先办几件小案子,如此也好找由头升迁,棋如么……他跟朕说只想在翰林院里清闲度日,朕也不好强他,随他吧。”秦晏躬身应下:“臣谢恩。”“还有……”晁嘉想了想笑道,“至于荆谣的事,你不必担心,朝中若有言官提起,朕自有话说。”秦晏心中一动,抬头看向晁嘉,冷清的眸子中终于带了几分情意,晁嘉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的,如今……棋如同我也疏远多了,大约是怕兔死……呵呵,罢了罢了,不说了,你只记着一句话就好……”晁嘉走下来在秦晏肩膀上拍了拍淡淡道:“苟富贵,勿相忘……当年最难的时候,你们没舍弃我,如今兄弟发达了,自然忘不了你们,我知道荆谣的事始终是你的心事,你只放心,只要我在,自然保全的住你们,你喜爱荆谣,我除了诰命不能给,别的……只要我能帮你的,义不容辞。”秦晏心中大石落地,自出了羿老太太的事后秦晏就一直隐隐的担心,来日混迹官场,免不了有人会拿荆谣说事,秦晏自己不畏人言无妨,但荆谣……秦晏知道荆谣心事重,若是听到一句半句的肯定会自责带累了自己,秦晏最怕的就是这个,如今得了晁嘉的定心丸终于安心了,秦晏躬身道:“臣……替内子谢过圣上隆恩。”晁嘉一笑:“行了,知道你最近事忙,去吧,听棋如说……已经定下五月十八了是吧?到时候我再送份大礼过去。”秦晏谢恩退下。第47章秦晏此次出宫走的是午门的正门,一辈子一回的事,秦晏也没觉得多新鲜,衡棋如却是志得意满,微微侧过脸对秦晏低声笑道:“怎么聊了这半日?让我们好等,一会儿完了事我去你府上。”左右都是宫人秦晏不好多言,压低声音好笑道:“你不回府拜祖宗,去我那做什么?”衡棋如一笑:“自然是给祖宗磕头上香了再去,你说做什么?今日可是皇上赐婚的日子,我亲去府上求娶,多热闹。”秦晏想想点头:“也罢。”出了宫门外面早有高头大马预备好了,自有礼部的人引着三人去游街,秦晏利落上马,低头看看白马身上绑着的大红绸花微微蹙眉,心道好傻,抬头扫了眼前面冠上还得簪红花的衡棋如一眼心中点点头,幸好没跟他抢状元,那个更傻。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回府后自然又是一番热闹,羿府众人都在池园昭瑰堂中等着了,见秦晏回来了连忙围了上来,一屋子的女眷,拉着他问什么的都有,秦晏耐下心笑着挨个回了,转头对秦思笑道:“皇上隆恩,已经赐婚了,让人准备香案吧,过会儿大约就要来宣旨了。”秦思闻言羞红了脸,连忙避开了,羿老太太大喜,笑道:“这个是三喜临门了……福昌茂!快去准备香案和一会儿打点的银子。”福管家笑盈盈的去了,秦晏见众人那架势还有一大堆话要同自己说,连忙先笑道:“外祖母容我喘口气,换了这衣裳给我娘去磕个头。”羿老太太一笑道:“是是,看我……都笑迷糊了,快去。”秦晏给羿老太太柳氏又作了一揖,转身对一直站在一旁的荆谣道:“谣儿来,同我一起去给母亲上香。”荆谣顿了下不由得看向羿老太太等人,羿老太太面色一僵,秦思心思细腻,上前扶着羿老太太的胳膊笑道:“外祖母先坐下吧,哥哥又跑不了,一会儿还得有不少人来贺喜呢,外祖母快养养精神等着应付。”羿老太太心中叹息,转过头对秦思点点头笑道:“正是呢。”秦晏像是没看见一般,上前拉着荆谣的手带着他去内室了,一进屋荆谣就忍不住将秦晏抱住了,小声喜道:“我刚偷着去街上看哥哥了!哥哥真威风!比状元榜眼都抢眼。”“不是说了不让你去么?!”秦晏闻言忍不住斥道,“街上那么多人,挤来挤去的,凑什么热闹去!你是没见过我么?”荆谣嘿嘿一笑:“见过哥哥,没见过探花呀,我在天香酒楼里面呢,并没挤着。”秦晏在荆谣脸上捏了下道:“想看就再看看,我这就要脱了这身衣裳了,红艳艳的,傻的很。”“谁说的,多好看。”荆谣一点也不觉得傻,看了看笑道,“我下楼回来的时候听到不少人在议论哥哥呢,还有城外的乡里人跟我打听哥哥呢。”秦晏转过屏风换衣裳,随口问道:“议论什么?议论我这身衣裳蠢吗?”“怎么老说衣裳不好看……”荆谣失笑,帮秦晏挑了身象牙白的衣裳出来伺候他穿上,“她们议论……这探花郎是谁家的公子,可曾娶亲。”秦晏一笑,转头问道:“你怎么说的?”荆谣坦然一笑:“我说,探花郎是城南池园的秦晏秦公子,月前已婚配了。”秦晏低头在荆谣唇上亲了下笑道:“说的好……跟我来。”,秦晏带着荆谣去园中的小祠堂上香,秦晏上罢三炷香后荆谣随着也上了香,郑重叩拜后同秦晏跪在一处,秦晏侧过脸看着一脸庄穆的荆谣心中一暖,如今自己已高中,外祖家逐渐恢复昔年荣光,秦思也已寻得良配,自己更是得了这么个如意人,母亲在天有灵,大概可以安心了。若还有什么不顺心的……秦晏默默的看着祠堂中供着的白玉观音,有朝一日,他定当夺回秦府中属于他的东西,名正言顺的将他母亲的牌位请回来!荆谣起身拜了又拜,秦晏起身将荆谣扶起来了,淡淡道:“走吧,一会儿还要接旨呢。”秦晏牵着荆谣的手出了祠堂,等下次再来时……大概就是自己亲手将三皇子一派绞杀的时候吧,秦晏转头又往祠堂中看了一眼,观音大士宝相庄严慈和依旧,秦晏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荆谣往前面去了。不多时圣旨果然来了,骈四俪六的念了半日,最后还赏赐了不少上用的大红云锦蜀缎,秦晏同荆谣谢恩后好生的将那几个太监打发去了,刚送走衡棋如就来了,秦思听外面传是他来了红了脸躲到内院去了,衡棋如进来,还没等说句话外面尤老夫人带着她的儿媳也来了,池园中一时热闹非凡,秦晏忙命人上茶好生招待着,尤老夫人见衡棋如也在忍不住打趣道:“新姑爷也来了?等不及五月十八了不成?”衡棋如这阵子被大家玩笑开多了也懒得脸红了,见屋中都是自己人索性厚着脸皮道:“还是老太君最懂晚辈的心思,这日子本就定的太晚了些。”话一出羿老太太撑不住笑了,道:“这孩子……就这样准备嫁妆还手忙脚乱的呢。”衡棋如笑笑:“老太太说笑了,嫁妆不嫁妆的我是真不在意,这……人能来就行。”厅中众人闻言更笑个不停了,尤三太太笑道:“早就听说嘉恩侯是个重情谊的,如今看果然不错,以后思儿过去有福了。”柳氏凑趣笑道:“可不是,小定的时候姐姐没来,咱们姑爷可是指天画地的发誓要对思儿好一辈子呢,还……”,柳氏压低声音跟尤三太太笑道:“还说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再不纳妾的。”尤三太太闻言眼中钦羡不已,笑道:“如此……倒是咱们思儿有福了。”里面两个太太慢慢说着秦思的那些嫁妆等物,外面尤老夫人问了问秦晏和衡棋如授的官职,连连点头:“很好……年轻,在翰林院里待几年,慢慢历练着学着办事。”众人又说笑了一会儿,中午的时候就在池园吃的,饭后尤老太太又坐了会儿叮嘱了些婚事上的琐事,尤老太太一开始还担心衡棋如刚立府,又没有长辈操持着大事上怕是料理不周全,衡棋如笑道:“老太君放心,皇上说我父母早逝,特给了恩典,让内务府派人来帮忙操持。”尤老夫人和羿老太太闻言都放下心来,毕竟是侯府的婚事,半分也差不得的,如此众人又商议了些小事就散了,只等着五月十八日大婚。时光飞逝,五月十七花妆,羿府尤府女眷都出动了,一起在池园帮忙招待往来诰命贵妇,秦晏也没想到能来这么多人,且好多都是秦晏不大熟识的,外面是尤二老爷和尤三老爷带着秦晏一一认过,里面是羿尤两府女眷照应,荆谣里外打点着,临时往外面去又定了几桌席面来,两人忙了一早都没能说上句话,中间奉茶时秦晏抽空往后面来寻荆谣,荆谣正在库房里取了两套考究茶具出来预备着一会儿待客,秦晏从后面将人抱住了,笑道:“怎么来这儿了?丫头们呢?”刚刚入夏,天气已经有些热了,荆谣擦了擦额角的细小汗珠笑道:“丫头们?连婆子都要去端茶倒水的了,哪里还再找丫头们去,哥哥……咱们还是得要些大丫头,平日里自己不觉得,别人往来看见了不笑话么?都是些小丫头伺候……”“也就这一次大事了,哪有以后?”秦晏拉着荆谣坐下来失笑道,“都是棋如……我不知道他竟撒了这么些帖子,来了这些人,早知道从他那边借些丫头过来。”衡棋如撒帖子是一个缘故,他送帖子的都是老嘉恩侯的故交,但今日看,有些七拐八拐的亲戚也来了,秦晏心中明白,晁嘉的安排已经慢慢出现效果了,朝中变天,京中贵族不少都在观望,如今有个能向新帝宠臣卖好的机会,怎么会不来呢?秦晏心中冷笑,很好,自己这里来的越多,秦府那里就越少。秦晏看向荆谣,一笑道:“大丫头就算了,人大心大,难免不省心,别召那个麻烦。”荆谣无法,起身道:“这清净,哥哥歇会儿吧,我把这套茶具送里面去,听吉祥说几位王妃都来了,正好给她们用。”秦晏点头,外面还有不少人等着他呢,他也不好久坐,在荆谣额上亲了下就出去了。里面羿老太太正跟安国太妃客套着,安国太妃同羿老太太年轻时也有些交情,拉着手不住笑道:“你可算是熬出来了,外孙这样争气,外孙女儿又得此佳婿,老姐姐……好福气啊。”羿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点头道:“是,你也知道,倩儿走了,这两个孩子一直让我惦记着,许是倩儿保佑吧,这几年顺风顺水,还算可以。”“我可听说了,咱们皇上同你外孙,还有你们姑爷都是旧交呢,以后前程必然错不了的。”安国太妃抿嘴笑了下道,“思儿出了门子,你就少了一桩心事,以后再给秦晏寻一位千金就算完了倩儿的事了。”羿老太太顿了下笑道:“可是呢。”安国太妃笑笑:“要不都说儿女都是前世的债呢,我有个小孙女,如今也快及笄了,还没定下来,就怕寻不着个可心的人,唉……哪能都跟你这外孙女一样好命呢。”安国太妃意有所指,羿老太太活了这么大年纪有什么听不出来的,她不好说什么,只是敷衍道:“哪里哪里,太妃客气了……”安国太妃只是个郡王妃,家中爵位传到孙儿这里就没什么了,加之皇帝登基后并不多看重宗室,安国太妃一家子虽未参与过当年的案子也是悬着一条心,殿试之后她就对秦晏很有意,还待再说几句,尤老夫人已经插进来了,只道:“这是我家二媳妇的太太,你还没见过吧,过来见见……”,边说着话边将羿老太太请走了,这边却也不失礼,尤三太太适时的走近跟安国太妃聊了起来,安国太妃也不好太上赶着,只得笑笑搭着话聊了起来,女眷们凑在一处聊天,不过就是今日来的人如何如何多,池园的景致如何如何好,聊的最多的,自然就是秦思的嫁妆了。羿江倩当年留下的嫁妆秦晏几乎都没留下,全给秦思了,除此之外又有京中十里红妆两成的红利,京中一半的庄子,还有这几年秦晏留心给秦思攒下的东西,林林总总,一共一百六十抬。添妆之日这些嫁妆都要摆出来的,往来诰命眼睛一个比一个毒,哪些是虚抬,哪些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出,秦思的嫁妆里一件大件笨重东西也无,全是整整齐齐的箱笼,有些打开了,露出精致华贵的珠翠来,实实在在的装了一妆奁,有些并未打开,有些还用大红囍字封起来了,想来是太过贵重的东西,要不就是银票等物,这样的嫁妆就是在京中也是少见的,安国太妃心中钦羡,如今真是风水轮流转,自己孙女来日出嫁也不见得有如此风光的。这边正忙着,外面宫里又有恩赐下来了,小太监们高声唱和,里面都听得见,上恩赐秦思金凤两只,金镶珊瑚顶圈两围,随金镶青桃花重挂四件,片金十匹、蟒缎十匹、大卷闪缎二十匹、小卷闪缎三十二匹……里面羿老太太听见了连忙命人去好生招待着,里面又是一片恭维声……忙忙碌碌的一日终于过去了,两人早早的就躺下了,秦晏本还要同荆谣说几句话,没等开口就见荆谣已经抱着自己的胳膊睡着了,嘴唇微微张着,傻里傻气的,秦晏有些心疼,这段日子荆谣忙坏了,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呢,哪里受得了?秦晏转过身来让荆谣倚在自己怀里,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下也闭上了眼。池园这边歇下了,秦府却还热闹的很,梅夫人青白着脸,抖声道:“老爷……答应了明日让秦思他们来?”早在之前秦晏知会秦敛的时候秦敛就答应了,只是他知道梅夫人定然不依,怕头疼也就一直拖着没说,秦敛蹙眉点了点头:“秦思也是我的孩子,要出门子了,来这边磕头不是应该的么?”“凭什么?!”梅夫人操持了一天的事已经很累了,此刻声音都有些发哑,厉声道,“老爷忘了秦晏那日是怎么来闹的了么?他不是一心要分出去,不与我们来往吗?现在又想来了?做梦!”秦敛心中自然还恨着秦晏,但他明白的很,这次让秦思他们来自己并不吃亏,一是对外做个样子,好像秦晏秦思已经同这边重归于好了,以后面上也好看些,二是……怎么说这也算是同嘉恩侯说上话了,他来拜会过了,正经的磕了头拜了岳父的,以后自然同别人不一样,此番虽憋气,但实在的好处是有的。若是以前,秦敛自然不将这些放在眼里,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不得圣心,儿子女婿却一个比一个出息,形势比人强啊……梅夫人想不到这些,她只知道单是今日各府夫人太太们来给秦珍添妆,她已经丢了很大的人了!稀稀的来了那几个人,空空荡荡的,她原本还想在嫁妆上压秦思一头,咬着牙准备了一全抬的嫁妆,一问才知道,秦晏竟是准备了一百六十抬!另外还有各处的庄子,还有皇帝的赏赐!明日出嫁,秦思嫁的是侯爷,各项礼数又多了一层,正日子的大礼听说还是请的内务府的人操办的,可见其尊贵,像今天两边各办各的也就罢了,若是明日凑到一处来,高低立现,自己这脸还要不要了!梅夫人眼中噙泪待要再说,秦敛摆摆手道:“我已答应了,还能如何?你也是秦思的母亲,不是……不是一样的尊贵么,莫要再说了,有这个功夫去多教导教导秦珍规矩是正经。”,秦敛说完竟拂袖去了,梅夫人面色一僵,强压下心头怒火,转身往秦珍院里去了。翌日,天还没亮众人就都起来了,秦晏和荆谣都换了一身喜庆的衣裳,外面小丫头们头上也都簪了一样的大红镶宝头饰,身上穿了一样的大红夹袄,整齐的很,池园里处处贴了大红囍字,热闹又喜庆,秦晏让荆谣在里面歇着,自己去外面料理事情,内院里寅时秦思就起来装扮了,开脸,上妆,盘发髻,换好里里外外的大红喜袍,装扮好一头的凤冠和各色珠翠,戴好一身的各种好寓意的项圈、环佩、手镯、戒指、福袋、五色彩绳……单是弄完这些就用了两个时辰,等秦晏再进去时秦思已经收拾好了,秦晏一笑道:“妹妹今日真好看,迎亲的一会儿就来了,还有什么没准备好的么?”最后一句话是跟秦思的奶娘说的,奶娘忙笑道:“没有没有,都准备好了。”秦思原本还好好的,一见秦晏忍不住红了眼眶,泪珠一滚落了下来,丫头们连忙劝着给她将泪擦了,生怕花了妆,秦晏心中也是一酸,上前握着秦思的手笑道:“棋如不是外人,以后妹妹想家了什么时候回来都行,你们时常一同回来小住也可,又不是远嫁在不得见了,哭什么?”秦思点点头,哑声道:“我去后……哥哥要好生照顾自己,莫要,莫要……”,秦思越发说不出话来了,偏过头去低声哽咽,秦晏忙柔声劝慰着,外面羿老太太,尤老夫人,还有柳氏和尤家几位太太来了,尤三太太最机灵,一见着情形连忙笑道:“哎呦呦都是我的不是,忙了一早上,竟忘了给新娘子送福寿八宝粥来了,把我们侯夫人都饿哭了,快送上来。”秦思破涕为笑,众人被尤三太太搅合的也乐了,尤三太太接过嬷嬷奉上来的粥送到秦思手上柔声道:“快吃几口,还有一天要应付呢!”秦思点点头吃了,众人又说了会儿话就听见外面迎亲的人来了,秦晏去接着,只见衡棋如一身大红喜袍,更添俊秀,上来赶着先给秦晏作揖,秦晏一笑:“莫要耽误吉时了,先去里面给老太太磕头。”衡棋如已喜的不知如何是好了,跟着秦晏进来,先给羿老太太行礼,毫无侯爷的架子,连磕了三个头,也称“外祖母”,神色恭敬有礼,引得众人不住赞颂,给羿老太太行礼后秦思盖着盖头让全福太太领出来了,两人又一同拜过了,羿老太太将人扶起,含泪说了些“和睦繁昌,早生贵子”的话。两人转过身来再给秦晏行礼磕头,秦晏坐受了,温言劝慰了几句,执事的丫头们要引着众人出来,衡棋如拦道:“且慢,还没给小舅兄行礼呢。”秦思心中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荆谣哪里肯受,衡棋如却不依,让人将荆谣扶到正坐上强按下来,同秦思一同跪下行礼,荆谣无法,只得红着脸也说了几句吉祥话,这才算是完了里面的礼数,众人往外走上轿,全福太太给秦思换了绣鞋,秦晏亲自背着秦思出院上了十二抬大红喜轿。女眷们和宾客们先去侯府,衡棋如和秦思还要去就秦府一趟,路上随轿的丫头婆子们不住称赞衡棋如有礼又周全,自然,这这是在池园中,到了秦府后衡棋如同秦敛一句话也没多说,将秦敛准备了一晚上的话全憋了回去,两人恭敬的给羿江倩的牌位磕了头后领着秦思又给秦敛行了礼,至于梅夫人,衡棋如连看都没看一眼,且不说只是个继室,单凭着当年想将秦思嫁入梅府这事衡棋如恨不得将她生吃了,哪里有好脸给她。为了喜庆好看秦敛特意命人算好了时辰,让衡棋如和秦思,章云烈和秦珍一同出府,谁知这样更是打脸,秦思这边少了一半的随嫁车轿还占满了一条街,一百六十抬的嫁妆一连串绕成了龙,衬得秦珍那点嫁妆更没法看了,秦敛还好些,再怎么说……厚着脸皮也能跟人家说这都是自己女儿,梅夫人就只能拼命绷着让自己笑了,自己女儿跟前面太太的女儿同日出嫁,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衡棋如不耐烦久待,行礼之后就走了,之后还是各自走各自的路,秦敛梅夫人等去章府,秦晏荆谣等去侯府。侯门规矩多,又是内务府操办的,礼数多的很,不过也热闹,直至晚间才散,衡棋如昏头转向的忙了一天才进了喜房,又是一顿冗杂礼数后衡棋如终于挑了喜帕,看着羞涩的小新娘,他这一日的疲乏都散尽了……池园中众人也疲惫的很了,荆谣宽容,让众人先休息,等明日再慢慢收拾,秦晏体贴他疲乏,命人早早的准备了热水,两人沐浴后才上了床。“今天衡大哥可乐坏了……喝了那些酒都不醉。”荆谣披着头发笑道,“人家都说喜酒不醉人,果然是。”秦晏揽过荆谣来让他倚在自己怀里,轻声笑道:“早知道在别院那晚你也该灌灌我,我肯定也醉不了。”荆谣脸微微红了,秦晏翻身虚虚压在他身上,低声道:“谣儿,以后这府里就剩下咱们两个人了……以后我们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荆谣忽而想到那次秦晏跟自己说,因为顾忌着秦思的名声,所以很多事不敢做的太过火了,荆谣心中一暖摇摇头笑道:“哥哥已经对我够好了……这样我就知足了。”“傻东西……”秦晏迷恋的亲吻着荆谣的唇,抬手将床帐放下,低声呢喃道,“你看吧……看我以后还能怎么宠你。”第48章秦晏说到做到,翌日就命人将荆谣院里的东西全搬到了昭瑰堂来,以前他只对外说荆谣年纪小,不敢一个人睡,所以才一直跟着自己,现在荆谣都十四岁了,再说这个也没人信了,秦晏索性也不再做那虚样子,只命人将荆谣的四季衣裳,平日里常戴的玉佩、发簪、扇子等物都收拾好了运进了昭瑰堂,倒是省了荆谣平日里来回折腾费劲了。府中没有别的主子,下人们自然不敢多言,唯一能说得上话的福管家也同羿老太太一样,因为之前会试的事吓着了,万万不敢瞎说话,生怕秦晏再做出什么事来。荆谣正式搬进了正房,以前的小院秦晏命人收拾了出来专门让他研制胭脂用,荆谣做胭脂一直没个固定的地方,不是在花房就是在自己院里,来回折腾的很,这次定下来倒是方便了许多。秦晏不做是不做,既开了这个头就做到了十二分,让荆谣搬过来后又将府中账目清了清,给荆谣定了每月四十两银子的月钱,又将府中的一应丫头婆子重新调度了一番,府中不少人都随嫁跟秦思去了,剩下的又分配了一番,池园中统共就两个主子,荆谣原本还想借着这机会裁剪一二,秦晏却一口否了,让福管家挑拣了下,选了好的分给荆谣,剩下守房子做针线,都留下了。如此一变动,虽然只是挪了个院子,给了几个丫头,府中众人却也全都明白了,荆谣已经成了正头主子,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小厮了。其实秦晏的心思很简单,荆谣算是他的内人了,既有了夫妻之实,名分给不了,别的定然不能委屈了他,秦晏不欲按着太太的份例往荆谣身上搬,故而照着大家少爷的份例,再翻上一倍,就算是他给荆谣定的份例了,羿老太太听说了池园里的事也没再说什么,唯有长叹一声罢了。三日后秦思回门,秦晏和荆谣早早的就起了,秦晏如今是翰林院编修,官职低,五日才需上一次朝,平日里很清闲,因家中有喜事同翰林院的上司说了一声就告假了,两人用罢早膳后没多时羿老夫人同柳氏,尤老夫人同尤三太太就来了,秦晏和荆谣连忙迎着,羿老太太笑道:“思儿还没来吧?都准备好了么?三朝回门,可别怠慢了姑爷。”“没呢。”秦晏迎众人进正堂笑道,“荆谣去太白楼定的宴,怠慢不了。”羿老太太顿了下,转头对荆谣笑了下道:“难为你了,这么小的孩子,事事想的周到。”荆谣恭敬的颔首一笑,众人进了正厅依序落座,丫头们上茶摆果子,又有婆子抬了两个梨花木的斗形箍蝙蝠铜纹的冰鉴来放在正厅两侧,尤老太太看了一眼道:“你们府上用冰倒是早。”秦晏一笑:“怕两位老太太不耐暑热,今日刚开了冰窖取的。”“晏儿就是周到。”尤三太太体态丰腴,刚坐了一路的马车已经热的出汗了,尝了口茶笑道,“对了,你们可知章府的热闹?”羿老太太眉梢一动来了兴致:“什么热闹?”尤三太太放下茶盏笑道:“我也是昨日刚听说的,秦珍入门头一日就要给章二少爷屋里的人立规矩,不知因为什么,只说有个叫……嫣红的?言语不尊重,怠慢了她,当即就让那丫头去院子里跪着,直到章二少爷知道了才让人起来了,人来人往的看着,那丫头从来不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当着章二少爷的面就要寻死……”柳氏心慈,闻言连忙问道:“可真的出事了?”尤三太太轻笑一声:“你心太实了,她要真的想寻死为什么不在罚她的时候就寻?那不更省的受这半日的屈辱了?非要等到章少爷回来,明摆着的,这就是给章少爷看的,呵呵……这丫头也不是一点心眼也没有,这么闹了一顿,都知道秦珍善妒,不能容人了,还得了章少爷的疼惜,哼,姨娘们的小把戏了……”尤三太太年轻时没少受姨娘的苦处,是以向来看不上通房妾室一流,浅尝了一口茶接着道:“秦珍立意就要罚那丫头,章少爷又偏要护着,闹了个不可开交,最后还是秦雅出面,两边都劝了几句,各打五十大板就算了,可巧我女儿那日正往他们府上去寻章云儿,全看见了,回来跟我说的。”屋中女眷们听了取笑了一顿,秦晏淡淡一笑,内宅的事他没兴趣,只是心中暗自庆幸当年秦思跟章云烈的婚事黄了,章云烈屋里这丫头也不是个省心的,别人听了这话都以为是秦珍挑衅,秦晏却不这么想,秦珍再没脑子,出嫁前梅夫人应该也叮嘱过她了,不至于新婚头一天就闹起来,说不准……确实是那丫头故意激怒秦珍闹出这样的事来的,秦珍那脾气秦雅等人都是知道的,谁会信她?哑巴吃黄连吧。不过这些秦晏就不在意了,章府的婚事是她们费心抢去的,以后生死有命,且看个人吧。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秦思和棋如就来了,秦思穿了一身大红洒金对襟罗裳,头发全束起,挽了个凌云髻,插了几只精致步摇,脸上轻施粉黛,不知是开了脸的缘故还是这几日新婚夫妻和睦,秦思气色很好,只是有些害羞,和棋如一同给众人行礼后也不多说话,羿老太太她们问一句答一句,被打趣两句脸上就飞红,荆谣看着秦思这样转头看了秦晏一眼笑了下,两人眼神交换都明白彼此的意思……幸亏没进章家,就秦思这样,还不知让那些姨娘如何算计呢。嘉恩侯府如今也同池园一样,主子少下人多,秦思每日只消照料棋如就好,上面没有公婆需要伺候,下面没有妯娌小姑需要周旋,也算是惬意了,羿老太太问了几句后就放心了,看向棋如的目光越发慈和,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外面太白楼的人送菜来了,众人落座宴饮不提。秦府中章云烈也正陪着秦思回门,秦府人多,章云烈在前面同秦敛秦二老爷秦三老爷还有秦昱等人坐了一桌子,秦珍在里面跟女眷坐在一处,梅夫人见女儿神色不佳心知不好,略动了动筷子就停下了,梅夫人放筷子了秦二太太秦三太太自然也就不敢再用了,她们看出梅夫人定然有话要跟秦珍说,几人说笑了几句就搭讪着走开了,梅夫人带着秦珍回自己屋,屏退众人压低声音问道:“到底怎么了?刚看你俩脸色就不对,可是拌嘴了?”秦珍这几日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原本怕人看笑话一直撑着,这会儿没外人了也撑不住了,咬牙怒道:“还不是他房里那个贱人!”梅夫人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低声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先别理会她们,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姨娘,怕什么?先拢住姑爷的心,生下嫡子才是最要紧的,这之前不要多生事!”秦珍急道:“怎么是我生事?明明是那贱人故意气我!”梅夫人不耐烦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秦珍咬了咬唇,犹豫了下才慢慢道:“大婚当天晚上,他说累了一日了,要早睡……我能说什么?早歇息就早歇息吧,第二日去给家里长辈磕完头回来他就出去了,他屋里那个贱人来收拾床褥,故意……”秦珍气的脸发白,压了压火继续道:“故意做出那副吃惊样子来,问是不是有人已经换过床褥了!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给谁听呢?”梅夫人叹口气,章云烈不亲近秦珍她是早预料到的,所以之前一直劝秦珍,让她忍耐些,温柔小意,慢慢的将章云烈哄转了,没想到章云烈这丫头竟是个不省心的,梅夫人蹙眉道:“然后呢?”秦珍一撇嘴:“然后我就抽了她几巴掌,让她跪到院里去了。”梅夫人头疼不已:“她得罪了你,你在自己屋里教训她就罢了,做什么闹得人尽皆知的?然后呢?”秦珍自知冲动了,她在秦府打骂丫头都习惯了,更别说是章云烈的小妾了,不招惹她她还想给几分颜色,秦珍将后面的事全说了,狠声道:“姑母好偏心,还教导了我一顿,说我不尊重,娘你说……”“我说你姑母说的对!”梅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辛辛苦苦教导了多日的话都进了狗肚子了,秦珍成亲三日居然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来,梅夫人恨不得也打她几下,竭力压低声音怒道,“她言语莽撞有错在先,你不抓着了这个装委屈去讨姑爷的好,居然还要闹得人尽皆知,这么一来你脸上好看是怎么的?!有理成了没理,你怎么这么没脑子!”秦珍也有些后悔了,愤愤道:“我忍不下去嘛!再说当时我怎么想得到呢。”“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没心思的来!”梅夫人越想越气,这是若是出在她身上,她定然抓住了嫣红的那句话,委委屈屈的哭上一天,还要尽力装着不让章云烈发现,等着章云烈来问,等问到头上来时也要做出为嫣红瞒着的样子,最后半吐半露的说出来,最好再哭个梨花带雨,如此暗里告了嫣红一状,明里让章云烈愧疚心疼,抓住了章云烈的心,让人觉得自己贤惠大度,还阴了嫣红一把,一箭三雕!再看自己女儿呢,什么也不考虑,先急吼吼的钻到人家设的套里去了!秦珍看看梅夫人的脸色,凑近不住求道:“娘……你帮帮我,帮帮我呀……”梅夫人沉思半晌,抬头看着秦珍的脸却也懒怠再说什么了,叹了口气,命人将自己的奶嬷嬷叫了来。“罢了,是我小看了那丫头,哼……也是我高看了你。”梅夫人见秦珍又要急,在她手上拍了拍安抚道,“让戚嬷嬷跟你去吧,以后万事你不要出头,有再大的事你也先忍着,回去问过戚嬷嬷在做决断,听到没?”秦珍一顿,犹豫道:“难不成她们欺负到我头上来我也……”“那你也先忍着!谁敢无故欺负你?人家还没说什么,你先张牙舞爪的就要闹起来了,谁看见了不先说是你的错处?!”梅夫人冷下脸来厉声道,“你也看清楚点形势吧!在婆家也能让你如在娘家似得?都是我这些年太宠你,纵的你这样,你自己静下心来想想,若是这事料理不清,让那几个丫头在你前面生出儿子来……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秦珍这点脑子还是有的,想了想老实了,呐呐道:“我……我听娘的就是了。”梅夫人这半年大起大落的,老了许多,精神也大不如从前,说了这会儿话就累了,秦珍也看出来了,忙拿了个拐枕垫在了梅夫人身后,梅夫人拉着秦珍的手慢慢道:“你也学学你大哥……别人惹了他一分,他就能顺水推舟拿住了那一分做出十分的文章来,一点亏吃不得……”晚间,一点亏都吃不得的秦晏沐浴后披着件月白色的中衣,倚在大床边上淡淡道:“昨日咱们可是说好了,少来一次,今日双倍的补上。”荆谣正趴在榻上拿着本前朝制胭脂的孤本在看,闻言手抖了下,咽了下口水细细辩解道:“那会儿……是哥哥逼我那样说的,怎么能算数呢……”“逼你?我何时逼过你了?”秦晏坐下来一把抄过荆谣手里的书放在一边,将手里的一个小盒扔到荆谣怀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荆谣拿起那小盒来,脸微微红了,秦晏笑笑,将荆谣揽在怀里轻声道:“算了,你求我一求,我给你换个法儿,就一回,好不好?”荆谣脸更红了,其实他不是矫情的人,做那样的事……他也很舒服的,只是秦晏体力太好,一次就行了,两次三次的……实在有些吃不消。秦晏眼中含笑,宠溺的看着荆谣,荆谣无法,只得小声央告道:“求求哥哥……就一次吧,好不好?”秦晏微微侧过脸,荆谣抿了下嘴唇,凑上去亲了下,秦晏一笑道:“行,听你的,不过……”,秦晏微微俯身在荆谣耳畔亲了下,低声耳语:“记得那天我跟你说的那样么?你自己坐在我身上……”秦晏声音越来越小,荆谣听完后脸都红透了,秦晏连哄带骗的,最后荆谣只得点了点头……内室中春意正浓,不知今夕何夕,封地上的晁泽已经集结了五万兵士,连夜扑向京都。第49章翌日寅时二刻池园的门就被敲开了,福管家不知何事,匆匆披上衣裳去门上问,一见是宫里来的人连忙将人迎进来了,急匆匆的找丫头进里院通报秦晏。秦晏睡觉轻,管事的大丫头刚将这边院门敲开他就听见了,外面天还漆黑着,秦晏心中一凛,这时候进来人绝不是什么好事。秦晏起身扯过床头的衣裳披上,转身绕过屏风出来来,小丫头们正要进来叫人,秦晏先一步压低声音道:“荆少爷还睡着呢,小点声,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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