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开始了。
任佐荫在任佑箐的要求下重新住回了家,她不止一次的看见,那人凝视透明玻璃饲养缸里的昆虫,不时见到她眼中对那些有着瘆人器官的生物,产生迷恋的情绪。
……
几天后,午休时间。
教学楼顶层的废弃储物间,阳光透过高窗斜射进来,空气中漂浮着陈年灰尘的味道。
任佐荫被任佑箐轻轻推进了这僻静的角落。
门在身后合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姐姐。”
有人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吻我。”
她想跑走。巨大的羞耻感和抗拒像是粘液,钻进她的鼻腔和嘴里,叫她被污染,再难以呼吸。
可是那双眼睛里的“期待”将她牢牢钉在原地。
……她不能拒绝。她必须“补偿”。
人常常恐惧未知,恐惧一切不确定性。任佐荫明白,在碰到未知,除去这一份畏惧,更掺杂着几丝求知:
因为未知所以求知。
像是瞥见古神的一隅,那庞大,混沌,不可名状的轮廓在深海翻涌,既带来灭顶的恐慌,又诱使人剥开迷雾,窥探那足以撕裂理智的真相。
哪怕代价是自身的彻底湮灭。
——此刻,任佑箐就是那片未知的海域,那双平静注视着她的琥珀色眼睛,就是通往深渊的漩涡。
她颤抖着,极其缓慢地向前挪动一步。
很慢,很慢地,闭上眼睛,带着一种近乎赴死的绝望,将微微颤抖的唇瓣,轻轻印在任佑箐同样微凉的嘴唇上。
这样就够了吧?
“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