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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第1页)

  他们之中出了官员,他们这岁数,再去改命奔前程太难,但家中子嗣,出路又多了一条。  他们窃窃私语:“南地还有女官……”  官场人,少数见过女官,打交道的次数屈指可数,回忆起来,已经模糊。  江知与过来敬酒,他们还不敢直视江知与的面貌。再是贪官,面对同僚、同等职位的人,都守着规矩礼节。  江知与系着一条与官袍同色的红抹额,是这两天岚哥儿给他绣制的。  上面绣着水波纹,样式简约,正好遮住孕痣。  他今年三十岁了,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但相熟的人,都见证了他的成长。  他面貌再看不出往日稚嫩与青涩,眉眼间的柔和淡去,又经过数年的历练,有了游刃有余的自信从容。  那些或冷淡或明媚的情绪,都潜藏在了一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里。可与他视线对上的人,都感觉这双眼睛里,仿若藏着一柄开锋的剑。  不动则已,动必见血伤人。  今天来吃酒贺喜的官员,真正见过他本人,心里都默默点头。  这个年纪,能有这样一番事业,把一个当过权臣的夫婿抓得稳稳的,心机岂是一般人能及的?  但海城是什么地方?  过江龙来了,都得趴着。  且看他怎么当差吧。  江知与当差第一天,夫君给他穿戴官袍。  谢星珩惭愧,成亲多年,他还是头一次伺候老婆穿衣服。  他仔仔细细,清早还拿热水壶,把官袍熨烫平整。  江知与平展双臂,配合着谢星珩的动作来。  官袍是圆领形制,是谢星珩最熟悉的样式,他没出错,帮忙顺利。  两个小宝起得很早,过来敲门,都星星眼围着江知与看稀奇,连声”哇哇“,直夸好看。  江知与平时很少穿红衣,他感觉红色太张扬。但红色很衬他,气色都好了,更显得意气风发。  穿好衣服,谢星珩还要给他簪发。  他俩多年以来,都是夏季把头发剪短一些,数月生长,头发又长长了,要挽好几道,谢星珩扎马尾在行,挽发着实不在行。  这让他很是羞恼。  是他不好,没有做好夫君分内事,竟然连老婆的头发都盘不好!  江知与从镜子里看他急得龇牙咧嘴,忍不住笑:“没事,随便团吧团吧,拿簪子固定就好。官帽戴上,就看不见了。”  这哪里行?  上任第一天,自然要各处完美。  岚哥儿看得着急,过来自荐:“让我来,我给爹爹簪发!”  岚哥儿自幼爱漂亮,这些东西江知与都愿意教他,他学得很好。  谢星珩稍作考虑,同意了。  岚哥儿过来忙活,庭哥儿急了:“那我呢?我做什么?”  江知与说:“庭哥儿帮爹爹选配饰好不好?”  选个香袋、钱袋,再看着配只玉佩。  他来海城之前,配饰清理过一遍,余下都是百搭款式,不挑衣裳。  庭哥儿细细看,认真挑,香袋和钱袋,都是玉色,玉佩却青翠。  他还拿来比对。  浅色在红色上不显眼,因江知与肤色白,整体看着反而柔化了官袍的压迫气势。  玉佩则是满身红里一点翠,犹如点睛之笔,看着很是不错。  岚哥儿抽空看了眼,夸他眼光好。  他手里轻轻的,给爹爹束发簪发,生怕扯着爹爹的头发。  选来的簪子是有鱼纹的。簪子整体精巧,是整块玉石雕刻的锦鲤,簪头是鱼头,越往后,鳞片越是微小。  因簪子的长度和由粗到细的变化,整体看着像是鱼跃龙门的意向。  岚哥儿簪发也轻轻的,目送着发簪穿过江知与的头发,仿佛看见这簪子化作了一尾鱼。  最后戴官帽。  江知与坐凳子上,从镜子里看他的夫君和孩子们。  他视线转移间,逐渐和他们的眸光对上。  岚哥儿和庭哥儿都满眼喜悦,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谢星珩往后退了一步,没跟孩子们抢位置。但他坐在椅子上,矮了身子,从镜子里看,就像错位坐在了江知与身边。  江知与弯眉一笑:“好了,我们该出发了。”  他们今天起得早,在家忙活一番,再坐马车去清吏司点卯,时辰还早。  两个小宝非要来送,到了地方却不下车。  他们目送爹爹和父亲到了衙门口,看他们静立门口,抬头望着清吏司衙门的府门和牌匾。  分明只看得见两个身穿官袍的背影,他们却感觉心里热乎乎的,眼眶也莫名发热。  庭哥儿侧头跟岚哥儿说:“哥哥,你要来上学吗?你比我学问好,以后也能做一番事业。”  岚哥儿不回去上学了,他摇头道:“父亲和爹爹没让我去书院,说明我的路,不在书院里。”  庭哥儿听着,有点开心,又有点委屈。  他高兴于哥哥以后会有新的出路,又感到寂寞。  离开京城和丰州以后,他都没有伴了。  岚哥儿看两个爹进了清吏司,回过头给他一巴掌。  “你怎么总是哭唧唧的?谁这么教你的?”  庭哥儿捂着脑袋,心里好苦。  清吏司里。  今天各职官都来得早,分明没有必要迎他们,但各人又跟看热闹一样,游廊里三三两两站着一堆堆的官吏,见他们进来,都定定望着。  大启朝的第一个夫郎官员,今天踏进了户部海城清吏司的门。  在他旁边,是清吏司郎中,一把手之一的谢星珩。  他们俩是夫夫关系。  他们没有牵手,只是并肩行走,眉眼之间,没有对未来的忧虑与彷徨,他们双眼明亮,唇角含笑。  仿佛这不是皇上突如其来的圣旨,而是他们早就期待的未来。  正式进入官场,没人因为江知与是个美貌夫郎而礼让,反而感觉自己的权威遭到挑衅,对他的态度不算好。  尤其是过来跟他交接商铺与产业的小皇商们,更是准备了一箩筐的挤兑话。  但江知与并未见招拆招,而是“逆来顺受”了。  他们给什么东西,江知与就看什么东西。  缺少就缺少了,他不过问。  不给就不给了,他不强求。  隐瞒就隐瞒了,他不追究。  他今年只熟悉职务。  这个反应,让一行人的拳头打到了棉花上,对着他没法使出别的手段。  有人想要刁难,江知与只说:“我第一次做官,不知道你们这个行为是不是对的,但我想皇上应该会原谅我职务不熟悉,也会欣赏我不懂就问的态度,我可以上奏朝廷,请示一下。”  可以耍小动作,有小心思,但别想骑他头上撒野。  这个态度明确,他就跟谢星珩做了一对“闲人夫夫”,每天就是看书看账,没个正经事。惹出非议阵阵。  十月中旬,新政传到海城。  明年开始,盐税翻倍。  大启朝的盐税已经算进了盐价里面,百姓们只要买了盐,就算交了税。税务上涨,就等同于盐价上涨。  翻倍是什么概念呢?  官吏从盐户那里收盐,一斗盐,十二斤,才十文钱。  过了官府的手,盐商凭借盐引来领盐,价格十倍涨,是一百文一斗。  从盐商手里过,他们卖给百姓,常价是十二文一斤,合算一斗的价格是一百四十四文钱。  战时本就会涨价。  以枫江百姓逃灾去丰州县为例,丰州县的盐价,就从十二文涨到了十五文,合算一斗盐价为一百八十文。  而李家更是涨到了十八文一斤。  如今翻倍,即使是常价来算,也从十二文钱,涨到了二十四文钱。一斗合算二百八十八文钱。  这还不算,朝廷凑整,一斗价格三百文钱。  事关百姓民生,能这样凑整吗?  谁还记得最初的一斗盐是什么价位?才十文钱而已。一文钱都能买一斤多。  年底的海城,一派乱象。  海城是从来不缺盐吃的,百姓不流行囤盐。但今年,因大量百姓抢购盐,一买买很多,盐商趁机涨价。  从十二文一斤,涨到了十五文一斤。  十五文钱一斤,也有很多人买,于是又有人涨到了十八文一斤、二十文一斤。  二十文一斤,也比明年的价位便宜。  可对于今年来说,也太贵了些。  所以很多百姓,又跑到沿海地区,去找盐户收盐。  盐户不敢私自卖盐,但谁家没个难处?缺钱缺狠了,要钱救命了,他们会悄悄卖盐。这也是他们从盐户,转为盐贩的流程。  可恨官府钓鱼执法,明明知道百姓所求不过是条生路,他们还冒充百姓,捉了盐户当盐贩子处理,家中所有的盐都充公,人从盐户变成盐奴。  这般作为,引发了小范围的冲突。  连番的武力压制和暴力对待,以及官兵蛮不讲理抢盐押人的行为,把这批盐户逼到了绝路。  还没到新政执行的新年,海城就出了一批反民。  他们投身入匪,一呼百应,把官吏赶走了。  赶完以后,他们手脚发软,浑然不知以后该怎么办。  他们不知道做匪徒要去那里,要做什么。  他们没有地方去,没有人可以投靠,没有武器,没有粮食,也没有钱。  马上就入冬了,他们除了一家人空空的肚子和薄薄的衣衫,只剩一腔热血。  好像只有死路一条了。  沉默里,有人悄声跟杨飞说:“杨大哥,我知道个去处,那里有一船兵器,要过去吗?”  杨飞倏地回头,目光如电。  “你怎么知道的?”  那人年岁不大,瘦小黝黑,赤脚裸背,是典型的盐户样貌。  他是刘进贤塞进来的联络人,塞到了谢星珩“买”来的百姓堆里。  那一天人数众多,大家只顾自己的苦楚,没注意到一行究竟有多少人,因他的样貌和孤儿身世,轻易就被信任了。  他说:“我前阵子去赶海,你知道的,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越有好东西,我走偏了,闻见了很浓的臭味,循着味道去找,发现船上死了好几个人。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那里。”  杨飞问:“在哪里?”  联络人左右看看,声音压得更低了。  “在阎王涯下边。”  阎王涯,听地名就知其凶险。  那里是一处山脉的正下方,越靠近,沙滩越窄。连块大石头都没有,海水涨潮过后,巨浪能把人卷走。  因其凶险,常有活不下去的亡命之徒过去冒险赶海,是死是活,看天意。  能活下来,就能靠大海的赠予,换一笔银子。  这话还算可信。  杨飞想到他们现在也没地方去,留在这里,只是早死和被压迫死的区别,他又问:“船是好的吗?”  联络人皱眉回忆:“应该是好的,它在海上漂着的。”  杨飞当机立断,大声喊话:“兄弟们,听我说,我们现在得罪了官差,只剩一条死路,你们想搏一搏的,就回家带上绳索渔网,都跟我走!”  家眷太多,他们带不走全部的人,到时看船有多大,会游泳的,不拘性别,都系着绳索下水。让不会水的在船上。  若还是不够,看着把强健一些的少年人网在渔网里携带。  只要能绕过阎王涯,他们就可以躲过一阵,能再进行安置。  反正制盐不过是晒煮,他们都知道。沿海而生,脱离危险,不怕挣不到银子。  有了银子,一切都好说了。  众所周知,衙门的动作是很慢的。  一级级的上报,一层层的审批,然后才给衙门调去一些府兵帮忙。  这个流程里,再有人从中扰乱,出结果就更慢了。  到他们赶去捉人,那条街已经人去屋空。  海城的第一批民兵应运而生了。第179章小鱼摸底  江知与当官的消息,在京城引发的震动相当强烈。  从圣旨下发,持续到年底,每天都有弹劾。  这些人等不及他做出实绩,也等不到他犯错,好像他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大错误。  霍叔玉问他们:“你们的意思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破坏糖厂的敛财能力,也不是拉拢商业人才,而是先把一个夫郎处理了?以什么罪名呢?祸乱朝纲?”  这件事的争论,一半一半。  所谓事急从权,这又不是一般性质的缺钱,这次是缺军费,非得等人打到京城来,才知道后悔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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