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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第二场考试,有论一篇,判五道,再诏、诰、表三选其一,合计七道题。  三选一的可以理解为草拟公文,看考生的文书写得怎么样。  判则是律法相关,跟现代的法学生考试类似,提出一个案件,考生要依律法论述,再说明违法的点,然后给出处理意见。  这两样对谢星珩来说,比较容易考。  他初来古代,想理解规则,当朝律法和前朝律法都有看过。文书格式他在行,这算普通“翻译”,轻松搞定。  难点在于,他生长在红旗下,思想观念和当代统治者有着本质区别,案件上,是要讲礼法、固权势,还是适当展现“温度”,法理之外,还有人情道德。界限很难拿捏。  若求稳,则泯然众人。  太出格,也会被摁下去。  最后一道论,是论文说理,在第二场相对简单的题目,看考生思维是否清晰,有无官员必备的说理能力。  第一场是纯学识上的考验。第二场开始,就是对考生的基本素养考验,看他们有没有当官的潜质。  谢星珩押对了题,论的题目是朝廷所关注的现实问题——天灾。  运气也挺好,主题是水患。  论点则很奇怪,就差直接贴脸问“你觉得这个灾祸是因为帝王无德吗?”  都能来考举人了,应该没有人会愤愤难平,对着天子怼脸开大。  谢星珩很喜欢这道题目,他有科学观,可以根据地理情况,给出合理分析。  皇帝当然要承担一部分责任,因为当地的水力设施不完善,也没有抗洪分流的计划,全靠人力硬抗。  而这个问题,细分下去,又能均摊到各地官员身上。  遭灾地区的官员,本来就会被问罪。比如说枫江的知县,他要是活着,也得因县内数十万百姓被水淹而偿命。  别说什么跟他没有关系,他也不想。  他是当地父母官,出了事总要有人承担。  应灾工作得当,收尾有条理,没造成过大影响则另说。  否则谁管他冤不冤?朝代如此。  因论文指向,后面的公文主题,也是灾情相关,属于陈述意见。  谢星珩仔细看了看,这意见也很有趣,是请天子开祭坛,向天祈福的。  单纯字面意思,祈福就是祈福。  王权统治上,需要给百姓的信心与凝聚力,君王祈福,不论有没有实质性作用,给百姓的安慰是实打实的,这是强心剂。  可论文都在论天子有没有德了,这祈福的另一层含义,不就是“请罪”吗?  罪在君王,百姓何辜?  众所周知,皇帝是不能骂的。  谢星珩稍加思索,决定了意见核心——双管齐下。  祈福是要祈的,既然是为了安定民心,那可以先宣发,广而告之,展现天子仁德。  日子别急着定,问就是钦天监要择个良辰吉日。  良辰吉日怎么来的?  当然是各地赈灾官员给的。  提前设置好目标进度,差不多日子再上台祭天,前脚祭完,后脚出结果,这才是正确的祈福方式。  祭完再让官员出发,百姓苦哈哈的,祭了跟没祭一样,回头还得说皇帝心不诚。  提纲写好,谢星珩再看五道判,看完他差点笑了。  简单来说,一群饿得要死的百姓,闯进府县的粮仓,具体行为有:  1。头领组织。  2。壮汉冲锋。  3。打官兵、绑官兵。  4。羁押知县。  5。连吃带搬。  ……  五合一题型。  跟谢星珩温书看的题目都不一样,这应该是某个遭灾县衙的实际案例。  所谓法不责众,这么一大批的百姓,举着锄头都能造反了。农民起义在史书里不少,是个君王都会怕。  但把灾民打成反民,这个皇帝也做到头了。  以后再出难民,百姓们可不会傻傻等了,趁着没饿昏头,有把子力气在,拿起锄头就是干。  谢星珩核心提纲是:什么闯进粮仓?这难道不是朝廷的赈灾地吗?  官民不要搞矛盾,吃都吃了,还能让人吐出来啊?  当地官员也有毛病,灾祸临头,不开仓放粮,还等着百姓自个儿去拿,没眼力劲儿。  被绑了活该。  所以什么打官兵,什么押知县,都要论证思考。  退一步说,百姓们饿得要死了,还记得绑上他们,就不累吗?  朝廷要查,要严办。  官是好官,就说他们与民同乐,开仓放粮过程里,被“挤”到了墙角。  若是贪官污吏,为恶一方。这就很好办嘛。  趁着群情激奋时,斩首示众——律法就是如此说的。  这场考试,他状态在线,越写越是好。  天冷,衣服穿厚了不好活动,他脱了答题,手冻得僵,这么一通狂写,他反而热了起来。  另一边,江致微看见这些题目,也是眼前一亮。  他思想有局限性,可他在农庄里,跟上千的灾民相处过,知道百姓真正想要的很简单。  文书写得轻松,判题也当答得顺利,落到论文上,他稍做思索,想到了农庄里,大丰收过后的一场大型祭拜活动。  与其说祈福,不如说是祭拜。这些都是天子的子民,一年之内,死伤以万计,怎能不悲痛?  两个考生答题顺利,考场外面,等候的家属、看热闹的百姓,都在附近坐着等。  看热闹的百姓都会带些东西来卖,瓜子、花生是现成的,他们走街串巷的卖,有些人不想挤到茶馆,就会买上一些。  这里面还有其他小吃,咸鸭蛋居多。  百姓多数淳朴实在,来卖咸鸭蛋,被问是不是枫江的咸鸭蛋,都老实摇头说不是。  “京城的咸鸭蛋也一样的吃嘛,你买个咸鸭蛋,我家也能得一文钱的利呢!”  大家都是笑。  一般人家腌制咸鸭蛋,数量不会多。  外头去买,他们挑着担子进货,还得看数目决定进价。  咸鸭蛋突然被赘婿带火了,他们不敢多买,都是几十个、一两百个的,或是提个篮子,或是拿根扁担,挑着就能走。  说一文钱的利也没骗人,咸鸭蛋成本透明,再贵,别人也不买。  江知与到了前屋,隔着窗户,听外边人热闹聊天,三两句就有一个人会提到他的夫君,听得他脸上笑意就没淡过。  等人来屋里拿茶叶,他掏了一钱银子,叫人给他买些咸鸭蛋。  江知与在农庄上问过,枫江那边是吃鱼多,也吃鸭。  还说像谢星珩这种读书人,可能会吃点当地少的食物,比如鸡。  他们在家吃鸡的次数多,江知与就让人去买了两只鸭。  他记得谢星珩说过,常吃的是鸭血粉丝汤和烤鸭。  上一场考试,江知与没安排好,今天就早早操办起来,要让夫君回家就吃上热乎饭。  宰鸭除毛,鸭血留着,粉丝晚一些煮。  两只鸭,一只先炖了,做老鸭汤,待会儿就用这个汤底煮粉丝。另一只午后就烤上。  不知道枫江的烤鸭是怎么做的,江知与根据几年前的野外经历,架了火堆,坐后院里小火慢慢烤。  烤制的时候,他往鸭皮上涂抹蜂蜜。  涂蜂蜜是意外发现,他父亲教的,说在外头捅了蜜蜂窝,人在野外,不能什么都带着,当天就把蜂蜜嚯嚯干净。  喝水就要加一些,烤鱼烤肉也加一些。烤肉时滋味不错,跟鱼配着有点怪。  后来父亲回家,他们在家里试过,烤出来的肉呈蜜色,油亮鲜香,比用盐巴烤的好吃。  熬到了时辰,老鸭汤的香味飘得老远,前门都有人闻到。  这还能忍一忍,蜂蜜烤鸭的香味,他们就忍不了。  考生的家属,手头都有闲钱,也想给考生加餐,闻着实在是香,还问茶摊老板卖不卖。  茶摊老板说这是自家吃的,顶不住缠磨,回后院里问。  他们跟唐虎认识,看唐虎对江知与客气,还知道住他们家的谢相公现在在考乡试,这几天接触少,讲话都客客气气的。  江知与不能卖,这是给小谢烤的。  “我能教你烤,这个费时间,你一天卖不了几只,看要不要做这个生意吧。”  贡院外面的铺面很紧俏,一年到头又做不了几天生意。  老板夫夫俩是京都本地人,手头银子盘了这间铺面,正经的营生,其实是街头小茶摊,带些米糕、枣糕搭着卖,瓜子花生算赠品,一壶茶配上一小碟。  烤鸭现在忙不过来,往后可以做。  他俩想到这个,就不好意思要江知与的烤鸭法子。  江知与喜欢跟不爱占便宜的人打交道:“很简单,就是要舍得下本钱,我是用蜂蜜烤的。”  糖贵,蜂蜜价更贵。  他们知道了方子,想想成本,也狂摇脑袋。  价高了,怕没人买。  江知与看他们样子,理解他们想法,不多劝,干坐着烤鸭,也思索烤鸭生意的可行性。  贵是必然的,可它滋味好啊。  他还没体会过真正的穷苦日子,以自家的消费水平算,这鸭子做得好吃,比别家贵一些,他一样会买。  银子挣来就是要花的,人生来就得吃吃喝喝,他有银子,就要吃好的喝好的。  这门生意,定好客户群体,也能挣钱。  关键是技术含量太低,茶摊老板还没吃过,不知其中玄妙,一些厉害厨师应该能品尝出来。  竞相模仿,这道菜就失去了独立撑起门户的能力。  得弄点特殊的方子,让烤鸭更加鲜嫩味美,同时把佐料的味道交融一体,叫人难以复刻。  江知与不是美食家,到这一步,他就没辙了。  时辰尚早,思绪又起。  江知与觉着,既然烤鸭的味道能吸引人,那可不可以当做下酒菜呢?  请人办事有技巧,平时关系维护不能少,根据事情紧急程度以及关系亲密度,有时候,需要临时再维系两回,把人哄高兴了,才好说正事。  普通的下酒菜常见,不然让镖局的人,带上蜂蜜烤鸭,去请那几位百户吃酒?  这方子也不稀奇,百户们感兴趣,直接给也可以。  要拿来挣钱,还有得研究,锦衣卫的生意,一般商户不敢轻易复刻,也稳妥。  嗯,合适。  烤个鸭子,还有这种巧思,江知与很是开心。  他叫了来喜,去唐虎的铁匠铺子送个口信。  考试到了下午才放头牌,谢星珩考得顺利,出来时精神极好,看不出丝毫被考题折磨的痕迹。  贡院要攒人开门,他过来,沉默里把等待的人看一看,发现大堂哥在,眼角眉梢压不住笑,脸色却有几分苍白,看着就是题目都会,但答题费神了。  今早上来找他们的两个外省书生也在,他们见了谢星珩十分惊喜,点头致意。  排队出来,他们几个落后众人,走在尾部跟着。  两个书生自我介绍,一个是上陵府禹南县人,叫商柏,字行俭。另一个是恒庆府静江县人,叫王策,字信贤。  谢星珩跟江致微都没表字,介绍时难得尴尬。  商柏的家乡禹南县,今年是遭了火灾。  成片的桑树都给尽数烧毁,他们那里纺织业发达,不过当地的桑农日子不好过,蚕丝所出比农田高,粮价略抬一点,就两相持平。  这回是连日的雷雨,劈着了林子。  商柏说:“我听附近百姓说,原本桑树是有间距的,这些年实在过不下去日子,很多人都卖田买地,转而成了地主帮工。地主家要多产蚕丝,就在大树旁边种小树,林子生生密了一倍。那么大的雨,都没浇熄,后边还连着一座山……还好山小,不然我们这个县城都要烧完了。”  他们家乡盛产丝绸,普通百姓用不着。  谢星珩不这样认为,丝绸是硬通货,甚至有增值空间,还能当做货币使用。  普通百姓用不着,但能低价购入,他们自然会心动。家里办个喜事,不论是年轻人成亲,还是老人过寿,一辈子就这一回,奢侈一下怎么了?  贵价的时候感到不值当,价钱合适时,他们就会考虑。  不过他认为丝绸不可能便宜,这跟咸鸭蛋不同。  丝绸只会因为这次的灾祸,变得稀缺,物价猛涨。  谢星珩问他:“你认识多少丝绸商人?能做主吗?我给你出个主意,家乡灾后重建,现在下定金,丝绸比常价低两到三成。先拿定金,后出货。这是考验你们禹南县信誉的时候,其他商人肯定不敢多定,可积少成多,今天说一说,转天京城就能传遍。这是商户自家的生意,朝廷不会插手物价,商人要交商税的,这笔钱数目大了,可以盘活当地经济。养蚕纺丝再织布,也能用上许多熟练工。他们厂子也得重修,可以请多少工人?百姓的安顿问题也能解决一批。”  空手套白狼。先拿钱,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再交货。  等着朝廷赈灾,当地再慢慢种植桑养蚕,休养生息得好几年。  有了钱,他们可以种下桑树以后,从外地买原料,先把当下日子过好。  商柏皱了下眉,他认为可行,可是下降两三成的价格,他不能盲说大话,今天暂不说禹南的丝绸,他要找人商量一下。  还有得等,不行就到出成绩那天说。  谢星珩点头:“你还能问问,接不接普通百姓一两匹丝绸的生意。省去中间商挣差价,吸引来的人只多不少。”  商柏作揖:“多谢。”  王策摸摸鼻子:“我们静江县跟你老家一样,也是水患,不过我们这里的水,是上游奔下来的。平常是水田多。”  种稻子,盛产大米。  粮食普通,但粮食不可缺。  北地多以面食为主,大米都是外省购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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