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典型的寒门状元。
育婴堂出身,无父无母无背景。
在朝廷混迹多年,官阶不升反降,到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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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丰厚油水,他如今连身为朝廷官员每日上朝的资格都没了——因为品级实在太低。
我娘倒是比我爹好一点,她父母双全兄妹成堆,家中有屋有田仆妇成群,出门有车回家有轿,标准簪缨世族出身的大家闺秀。
她本可享受荣宠过一生。
但自她选择非我爹不嫁后,她爹娘——也就是我的外祖父母不仅将她赶出家门,还对她放出死生不复相见的狠话。
这也是为什么,十多年前,明明住在城东更方便我爹上衙门,但我们家的房子却买在城西的一重大原因——我外祖家的豪宅在城东。
至于另一个原因嘛——自然是城西远离市中心,房价便宜的喜人。
简而言之,我们家的境况,实在算不上好。
虽然大家都说高嫁低娶,但拿我配福王【撇开福王罔顾人伦妄想家嫂和谋权篡位的油腻形象】,单就身份来说,也差太多了吧!
再说,我不想嫁什么狗屁叛逆的福王,我只想嫁个像我爹一样普通老实的美男子,然后平淡安稳过完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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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婚期在月底,我掰着手指头一数,乖乖,还剩不到十天。
从下旨到结婚,中间只有半个月准备时间。
皇上估计被狗福王烦得要死,一心想把他早点打发走——按令,大婚结束,福王就得带着我这个新婚娇妻赶去远在边境的无妄城落地扎根。
啧啧,听听这个名字,无妄,皇上也是用心良苦了。
这几日被我娘关在屋里紧急恶补缺席十多年的闺秀行为准则,我每天连玩乐的时间都没有——好在婚礼一应事宜都由宫里来人操办,不然我家非得人仰马翻不可。
平时吵闹骄纵的小弟大概也知道我这次一去不复返……呸,远嫁难相见,突然懂事,往日捉弄我的伎俩全都收起来。
瞅空就抱着我哭。
他才六岁,长得玉雪可爱,哭也哭得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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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一哭,我就哭;我一哭,我娘就哭;我娘一哭,我爹就哭;我爹一哭,王伯就哭;王伯一哭,王婶就哭。
到最后,全家上下六口人围坐一起抱着哭。
婚礼前一夜,所有准备工作都基本就绪,我也不用再被逼着背什么婚礼流程和绕口的吉祥话。
我娘做了一桌菜,我爹打了一壶酒,我们一家坐在院中为我提前践行。
我爹喝到最后,面红耳赤,抱着我娘哭,说什么他当初要是努力往上爬,这倒霉婚事根本不会降到我家丑丑身上吧啦吧啦。
我娘看我一眼,叫王伯和王婶带我爹和小弟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