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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那年暑假,表哥考了个三本大学,不好也不坏。大舅和舅妈给表哥轰轰烈烈搞了场升学宴,小舅一整天都跟着忙里忙外、十分热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儿子考了大学。晚上舅妈一看账本,鸡贼的小舅竟然一分钱都没出,却吃了一整天酒席,气得舅妈直骂娘。那年凭着爸妈爷奶的辛勤劳动,家里攒下了一些钱,把欠账还了一部分,房子的装修也简单搞好了。小帅有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刮了大白、铺了瓷砖、还有一扇明亮的南向大窗户。小帅有了崭新的床铺、崭新的书桌、崭新的衣柜,书桌上还摆了一盏漂亮的台灯。可他却高兴不起来。小帅曾因海家不再攀比盖房,高兴了一年多;又因韩玉的去世,再度陷入了悲伤。高三的时候,人们已经很少再提及韩玉和双节棍了。曾经这两个活生生的人,早已变成了两张空荡荡的床。那些曾围绕这俩人的恩怨、嫉妒、不爽,随着空床上的杂物越来越多,随着高三学习越来越紧迫,随着时间的淡淡侵蚀,他们的身影渐渐模糊,直至彻底失去了痕迹。那年宿舍的大集体,分裂成了几个小集体。小帅和穿山甲整日在一起,他从穿山甲身上学到了什么叫“坚韧不拔”、“越挫越勇”。他以拼命三郎的精神融入到了学习中,物我两忘、神游书海。关于好坏、关于善恶、关于因果,他已不再思考,他知道以自己那点可怜的知识面,还不足以解答这么深奥的哲学问题。那年高考时,穿山甲激动得嘴唇发青,去往考场的路上,他还在心里默念:“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是家族的骄傲,我一定要考好,走出大山、出人头地。”那天小帅波澜不惊,把高考当成了一次最平常的考试。因为他知道已经尽了全力,这个时候即便担心、激动、紧张,也无济于事。把自己该做的都做好,其它的就交给天意吧。高考第一天,穿山甲都魔怔了!刚回宿舍,他就赶紧找人对答案,对着对着他就脸色铁青、拿头撞墙。因为穿山甲的答案,总是跟别人不一样。看着穿山甲六神无主、魂不守舍、夜不能寐的模样,小帅心里也起了担忧。于是他悄悄跟穿山甲说:“咱俩答案是一样的,真理都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这给了穿山甲很大的自信,因为自打双节棍离开后,小帅就成了宿舍里学习成绩最好的。小帅的答案跟自己一样,就证明自己大概率是做对了。高考结束后,王大强一开始都没敢问儿子考得怎么样。因为小帅不高兴也不失落,话不多也不少,就好像高考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似的。小帅一切宛如平常,很勤快地帮家里干点农活,闲下来就在房间看看课外书,拿旧录音机听听歌曲,对于高考的事基本不提。可家里却为他提心吊胆,虽说家人也不强迫小帅出人头地,但村里人都讨论这种事情,高考也确实是个大事,总归是要了解情况的。“没事就出去玩玩,别老闷在家里。今天我看东东他们几个,还去县城买衣服、逛商场了。”王大强叼着烟卷,故作随意地走到小帅屋里,从兜里掏出300块钱放到书桌上:“一眨眼都长成大小伙子了,得好好打扮打扮了。”小帅放下手里的书,将录音机音量调小,才看着父亲微笑:“家里还欠着钱呢,哪儿好随便乱花。”王大强当即不高兴了:“家里的事情,有我跟你爷爷,还轮不上你操心。而且欠的债也不多了,就差你姑和大舅家没还,都是最亲近的人,他们也不急着用钱,所以这个事不急。”王大强说完愣了一下,他以前从来不跟小帅讨论家里大事。可今天看着高大的儿子,看着他脸上有了些许成熟的韵味,听着小帅脱去稚气的嗓音,他突然觉得儿子在这个家里的意见,也不可忽视了。“行,那我回头叫表哥一起去县里。”面对父亲的疼爱,小帅会心一笑,把钱收了起来。“那个…考得怎么样?人家孩子天天坐大街上讨论,也没见你提一嘴。”王大强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还行。”小帅露着洁白的牙齿笑。“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还行’是咋个意思?”“就是还行嘛,跟平常考试差不多。”小帅眼依旧眯着眼睛笑。“你个傻蛋,笑个屁!”王大强也笑了,使劲挠了挠半白的头发:“还行就好,还行就不孬。”那年暑期家里也没有多少活儿,小帅索性就去大舅家里,跟表哥一起玩儿到了出成绩那天。那天大舅和舅妈紧张得要命,围在电话机前,却迟迟打不进去查询成绩的热线。表哥紧张得手心都冒了汗,却还使劲拍着小帅肩膀安慰:“表弟,你别紧张。”“表哥,我不紧张。”小帅是真的波澜不惊。他觉得考都考完了,结果已经注定,就算事后紧张、担忧、恐惧,对结果也不会产生任何影响。就如韩玉,他已经去世了,无论旁人再怎么悲伤、痛苦、懊悔,他也不可能再活过来。所以如何从经历的每一个事件中,汲取经验和教训,这才是更重要的。“快快小帅,电话打进去了,赶紧过来输号!”舅妈看到小帅竟然还在发呆,她觉得这孩子心真大,莫不是没考好、不敢查成绩?小帅按提示一步步操作好之后,成绩很顺利地就出来了,跟他平时的模拟考成绩差不多,轻松过了一本线。舅舅、舅妈和表哥都炸了锅,高兴地手舞足蹈。小帅也笑了,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只不过那笑容不够透,因为他知道以这个成绩,还念不上海棠所上的那个名牌大学。似乎…还是撵不上那个姐姐啊。第22章再遇海棠18岁的那个暑期里,小帅在表哥这个狗头军师的参谋下,填报了南大的工科专业。而穿山甲发挥失常,第一天的科目考得不好,第二、第三天的成绩正常发挥,距离一本线仅差2分。穿山甲犹豫再三,最后却选择放弃填报志愿。他准备复读,他认为凭自己的能力再复读一年,可以轻取一本。夏日的学校蝉鸣鸟叫、微风袅袅,宽阔而空荡的教学楼走廊里,小帅很认真地说:“老大,其实你今年考得还不错,这成绩能报个不错的大学了。”小帅清楚穿山甲心态不好、思想上有包袱,再复读一年,未必能考出今年的成绩。穿山甲却伸着脑袋,很有力量地拍着栏杆说:“都打听好了,市一中的复读班,对过了本科线的学生,学费减半;对超出本科线20分以上的学生,学费减免。”“那你为什么还来填报志愿?”小帅不解。“家里希望我今年就走,早点念大学、早点毕业、早点工作赚钱。家里还有弟弟妹妹,都指着我去帮扶。”“那你要是选择复读,压力岂不是更大了?你爸妈肯定不情愿吧。”小帅感同身受地问。“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压力多了也就无所谓了。对于我来说,可能人生就这么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要是错过了,可能往后就再也得不到了。既然还有商量的余地,那就要争取最好的。”不同的境遇、不同的家庭,铸就了不同的思想和选择。在小帅眼里,穿山甲今年读大学是最优选;但在穿山甲眼里,复读才是最优选。小帅张了半天嘴,也没回应出半个字。他想起了韩玉曾说过的话:“没有一个人,能真正了解另一个人。”此刻咀嚼回味,竟充满了生活的哲理。“要是韩玉能有你一半的抗压能力就好了,皮糙肉厚点、不要脸一点、甚至…自私自利点儿都行。”小帅用力攥着栏杆,把目光投向远处:“活着多好,充满了希望!”填完志愿后,小帅坐客车回了村,在路过海家门口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奥迪轿车。小帅几乎出于本能地躲着走,因为这车使他自卑。同为邻居,海伯伯那么有钱,而自家却因为盖楼,欠了一屁股债。但使小帅更自卑的,是车门突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位姑娘。小帅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姑娘,又白又直的大长腿,在花边裙下若隐若现;精巧的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绑带高跟凉鞋,高挑的身材因为头上扎了高翘的马尾,而显得更高;那双水润的大眼睛,十分好奇地看向了小帅。那姑娘愣了,小帅也愣了!小帅从大体的面部轮廓,分辨出了她是谁,尽管她化了淡妆。她应该也认出了小帅,她明显张开了红唇,她的脚尖朝前挪动了一下,她似乎想跟小帅打招呼。可小帅懵了!他无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相遇,竟然把脑袋一低,硬着头皮飞速走向了远处。而车前的海棠,也赶紧把目光转向别处,那紧攥的手心,缓缓渗出了一层汗。小帅一回家便靠在了门后,他感觉自己的后背湿透了,他觉得自己像发了烧,脸和脖子出奇的烫。他同时又陷入了深深的自卑,他埋怨自己今天为什么要穿这件衣服?他明明有几件还算帅气的衣服,他今天应该穿得像样些。跟奶奶打了声招呼,小帅就钻进了自己房间。他的心脏依旧狂跳不止,他照镜子的时候脸还是红得发烫,他的手一直在抖,他开始变得手足无措,他后悔前两天为什么不去理个发。那个姑娘的确是海棠,是那个分别了十年,却从未走出他脑海的姐姐。小帅开始变得懊恼,海棠家已经够有钱了,她学习又那么优秀,现在她竟然长得还那么惊艳,出落得那么美丽,还让不让人活了?小帅还无法诠释这种感情,他极度地自卑,又极度地兴奋,他是那样地好奇和紧张。他从房间的窗户里,看到了海家的院子,他看到海棠走进了院子里。小帅惊得赶紧把窗帘拉上,可没过一会儿,他又掀开窗帘的缝隙,把一只眼睛挤进去,查看海棠的动向。当海棠穿过院子进了屋,小帅又是那么地失落。他感觉自己像个二货,感觉自己的行为十分猥琐,他后悔刚才海棠想打招呼,自己为什么不回应?他一遍遍拍着脑袋,又不停地劝慰自己:“干嘛哟,干嘛要那么关注她?两家都闹得不来往了,还能怎样呀?哪怕跟海棠打了招呼,又能怎样哟!”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隐隐觉得心口疼,不是那种真疼,是精神上的疼,找不出具体位置的疼。小帅控制自己平躺下来,一遍遍深呼吸。他开始回忆自己曾学过的文化知识,关于仁义礼智信、关于远大理想、关于男人当以事业为重、不应儿女情长……他为刚才扒窗帘缝偷窥的行为,感到深深地羞耻。他认为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该有那么猥琐的举动。可不一会儿功夫,隔壁院子里又传来了热闹的声音。小帅突然跟弹簧一般,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接着又撅起屁股、拉开窗帘缝隙,看到海棠家来了亲戚,再次看到了海棠如清风般的笑容。小帅觉得自己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他感觉自己的魂儿被勾走了,他无法抗拒海棠带来的诱惑,他竟然管不住自己的行为和内心。他一边纠结一边偷看,他是那样地难受而满足。深夜十分,窗外繁星浩瀚。小帅辗转难眠,他侧身把耳根贴到墙上,企图听一听隔壁的动静,他在想海棠的房间,是不是跟自己只有一墙之隔?可什么也听不到,他苦恼的厉害,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就那么在意海棠的到来,在意她的一举一动。第23章萌动的心第二天清晨,父亲王大强早早地叫小帅起床,到田里帮忙喷农药。小帅对于干农活还是挺上心的,毕竟爷奶岁数都大了。他穿着崭新的衣服来到院子里,父亲瞥了他一眼,立刻皱眉道:“相亲啊?到地里干活穿这个?”小帅脸颊一红,立刻返身回屋,带上两件衣服后,又快步跑了出来:“干活的时候我换这身。”“净出洋相。”王大强埋怨了一嘴,倒也没放在心上。小帅喜欢在喷药的时候,负责押气管子,因为这样能锻炼胳膊上的肌肉。随着气杆一上一下,他的肌肉也一鼓一鼓,这能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男子气概。但押着押着,他的心就沿着绿色的田地,拂过稚嫩的秧苗,由田间小路转向村头大道,最后回归到了家里,回到了那个能看到海棠的窗前。他心里疑惑,海伯伯往常都是年底回乡,怎么今年暑期就回来了?“发什么愣?往前挪挪窝!”王大强拽着气管子,朝小帅喊了一声。“哦哦!”小帅如梦初醒,赶紧把药桶往前挪。这时候母亲说话了:“老海家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听说海棠也跟着回来了。”王大强喷着农药挤出一句话:“海老头病了,这次回来估计是接他到城里看病。”原来如此,海棠是爷爷奶奶看大的,如今爷爷病了,她专门回来接,路上还能照顾爷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忙完农活后,小帅蹬起自行车,先跑到河里扎了个猛子,把身上的农药和臭汗味,仔仔细细清洗了一遍。洗完澡他换上新衣服,又迎着田间的微风,在一片片树荫的光影中,跑去镇上理了个发。理发的时候,小帅说简单修一修就好。可剪着剪着,理发师一推子下去,就把小帅鬓角给推平了。小帅都愣了!讲好了简单修一下,怎么就把鬓角给推掉了?可小帅不敢吱声,剪都剪掉了,就是愤怒,那头发也接不回来了,他只能祈祷理发师有更好的想法,给他搞个更帅气的发型。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当理发师说“剪好了”的那一刻,小帅欲哭无泪,那发型显得自己脸盘子特别长,还不如不剪。“要不再修一修吧,头顶太高了。”小帅忍着委屈道。于是理发师又是一番操作,曾经还算帅气的三七分发型,最后三改五改,硬生生给小帅剪成了小平头。“还满意吧?”剪好后,理发师颇为得意地问。小帅抿着嘴唇沉默了足足五秒钟,才鼓着额头违心说:“满意!”小帅回村后都没敢走海家大门口,倒是进了自己家门,母亲眼前一亮,夸小帅剪的这个发型好看,短短的、清清爽爽,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奶奶也跟着夸,说剪短了好,剪短了省钱。小帅气得午饭都没吃几口,他甚至都不敢出门,回到房间对着镜子各种照,越照越觉得这个发型难看。他本想换身帅气的衣服,剪个靓丽的发型,期盼着跟海棠来一场偶遇。甚至都不需要说话,他只需让海棠知道,昨天海棠看到的自己,并不是最完美的自己;他想在海棠面前少几分土气,能够稍稍抬头挺胸,这就够了。可帅气的三七分被剪掉了,这几乎剪掉了小帅的自信。他又把窗帘拉上了,他害怕海棠透过窗户看到自己,嘲笑自己的小平头。半下午海家又热闹了起来,本就心乱如麻的小帅,又赶紧起身,撅起屁股,把一个眼珠子挤进了窗帘的缝隙里。他看到村主任带着儿子高峰进了海家院子,他看到海伯伯带着海棠出来迎接,他看到海棠又换了身时尚的衣服,白色短裙、粉色T恤,脚上穿着一双平底凉鞋,头发散落在肩头,风一吹特别柔顺。他们在院子的石桌前坐了下来,主任一个劲儿给海伯伯递烟,海伯伯一边接烟一边泡茶。高峰大包小包提了很多礼品,海棠接过礼品送进屋里,又端来了瓜子水果什么的,跟高峰坐在一起吃。因为距离太远,他们具体聊什么,小帅一个字也听不清。他只能看到主任和海伯伯相谈甚欢,高峰把海棠逗得哈哈大笑。海棠笑起来真美,牙齿泛着白光,微风偶尔还会吹起她鬓角的长发。高峰比小帅大四岁,今年刚好大学毕业,小帅曾经对高峰的印象很好。小时候他就觉得高峰很帅,留着一头郭富城那样的中分,瓜子脸、尖下巴,眼睛不大但有神。高峰还总穿些时髦的衣服,村里第一个穿夹克衫的就是他,那时候小帅觉得他酷毙了。然而此情此景,高峰竟然和海棠聊得那么开心,甚至手舞足蹈、动作十分夸张。他觉得高峰一点也不帅,他觉得高峰猥琐极了!高峰的中分头像蟋蟀的两只角,小眼睛像蚂蚱,尖下巴就跟老鼠嘴似的。高峰因为个子高而显得脖子有些前倾,活脱脱一个龟丞相。而海棠笑起来却是那么甜,白皙的脸颊像奶油蛋糕。他看到海棠清澈的大眼睛含情脉脉,至少在小帅看来,海棠是含情脉脉的,还手托着下巴。那一刻,小帅难受极了!最难受的是,小帅压根听不清他们聊什么,他想去院子里贴着墙根听,可母亲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奶奶正在院子里纳鞋底,父亲还在旁边敲敲打打修农具。小帅憋不住了,他甚至都忘了小平头带来的尴尬,起身就出了院门,跑到了大街上。他看到几个发小正坐在小卖部的凉棚下,便快步凑了过去。发小东东很诧异地问:“怎么了大秀才?成绩考的那么好,咋还垂头丧气的?”小帅也诧异地问:“你们怎么知道我考的好?”“你爷爷满村都传遍了。”紧跟着他们就讨论,填报了哪所大学、学了什么专业、录取通知什么时候到,可小帅对这些压根不感兴趣。他耐心等了许久,才找机会把话题插进去问:“哎,高峰去海棠家干嘛呀?我看还提了不少礼品。”东东挠着脸颊的黑痣,思虑一番说:“八成提亲的,主任多鸡贼的人?海棠那么漂亮,还是高材生,家里又趁钱。而且高峰今年毕业,正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他们可不得瞅准机会,攀一门好亲事?”“人家海棠能看上他?想屁吃!”旁边的龙龙一脸不屑。“也是。”东东认真点了点头。可小帅却不敢苟同,因为他看到海棠挺开心的,含情脉脉的……第24章稚嫩的暗恋小帅的人生似乎迎来了至暗时刻,有些问题他想不出答案。又一个深夜降临,他依旧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不停地劝慰自己,海棠仅是他儿时的玩伴而已,何况后来两家闹了矛盾,他跟海棠也闹了矛盾,他们之间不可调解、永不同路。可自己又为何要为她牵肠挂肚、提心吊胆、七上八下呢?他不应该为此感到焦躁不安,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障了一样。第二天海棠一家要走了,她要接爷爷去城里看病了。小帅从窗帘缝里看到,海棠和奶奶一趟又一趟,把行李往外搬运。紧跟着海伯伯扶着老爷子,朝着院外走去。趴在床上、撅着屁股的小帅,先是一阵亢奋和开心。走了好,走了自己出门就不用躲躲闪闪了;走了好,高峰一家没来相送,就证明他们之间没戏;可真要走了,小帅又突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失落。他还记得前天,海棠明明是想跟自己打招呼的,这就证明他们彼此间,有缓和关系的可能。趁海棠没离开前,要不要主动去道个别?毕竟今日一走,又能何时再相见呢?他徘徊了好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出了房间。可当他跑到门口,看到一帮人围在车前有说有笑时,他又慌张地缩回了脑袋。他胆怯了,没有勇气一拍脑袋走过去跟海棠说话。他转身回到院子里,把自行车链子卸下来,然后推到门口,假模假样地安装起了车链子。他能感觉到海棠朝自己这边看了几眼,他期盼海棠能主动走过来,跟自己聊上两句。可海棠终究没来,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可能就永远都不会再来了。倒是高峰和他爹来了,高峰拉了个大皮箱,穿了大皮鞋,头上还打了发胶,喘着粗气朝海家车前跑去。海棠还特殷勤地上前,笑着喊他“高峰哥”,然后帮高峰把行李抬进了后备箱里。主任又掏出烟递给海忠民,一边抽烟,主任说:“忠民,以后高峰去你那儿,该打打、该骂骂。”海忠民就拍着胸严肃道:“这个你放心,我把高峰当自家孩子,该管该疼我自有分寸。倒是我们家一走,这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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