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说话,像是怕再次吓到她。
也没有再做多余的动作,仿佛只是单纯的想念她。
但另一只手,却从一开始,就死死地按在她的后颈。
辛西娅绝望地阖眼。
他在告诉她,她不被允许逃离。
她的恋人。
她的过去。
她的梦魇。
·
嗅觉总是先于一切感官先行醒来。
尘土,青草,羽毛,护理弓弦用的松脂,与一丝浸染着林木清冽的气息。
然后是触觉。
暖烘烘,毛茸茸的贴着脸颊,像是察觉了她的变化,亲昵地蹭了蹭。
片刻后眼皮被压住——是一只有些粗糙的手。
肩膀被扶住,支撑她着靠在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皮革的气息与触感出现在唇边——是水囊。
再之后是听觉。
聒噪而兴奋的叽叽嘎嘎,吵得人头疼。
细细分辨,还能捕捉到了一丝耳畔的呼吸。
很轻,有些小心翼翼地,像是怕惊动或是惹恼了谁。
意识逐渐回笼,辛西娅推开抵在唇边的水囊,挣扎着想要撑开沉重的眼皮。
覆在其上的手指一点点地挪开,细心地避免北地夏日过于明亮的光线骤然灼痛她的眼睛。
暖红逐渐褪去,她终于恢复了视觉的感知。
几绺垂落的银发。
月光一般纯净。
梦中延续而来的绝望与恐惧涌上心头,她几乎是下意识反手挥开拥抱着自己的人,向另一侧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