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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第1页)

大军刚刚驰至水清栅,离大同城还有数里地,远远便听到震天阶地厮杀声,就在这时白登山上也燃起烽烟。王守仁熟知当地地形,立即令大军弃了大路,抄小路飞驰白登山,堪堪在破山之时赶到。远远瞧见漫山是兵,王守仁不知皇帝现在是死是活,也骇得心胆俱丧。是以立即跃马当先,率军疾驰。鞑子一拨箭雨落下,士兵们都摘下马鞍旁挂着的圆盾抵挡,王守仁左手提弓。右手提盾,在马上大喝:“放神火箭!”冲在最前边的士兵都负着奇形怪状的武器。这些取自抗胡堡的火器全是轻便型的火箭,有一窝蜂箭、群鹰逐兔箭、火弩流星箭、长蛇破敌箭、除了较沉重的四十九矢飞廉箭和必须用小车或双人抬放的百虎齐奔箭,皆已被他搜罗一空,让士兵们用背带缚在胸前,大约有二十几箱。冲在最前边的士兵顶着箭雨打燃火石,锐啸声中一枝技火箭飞射出去。火箭的准确度那是不用指望了,尤其在快马上更是根本谈不上准头。好在前方鞑靼骑兵排成了密集地尖刀队形,简直就是活靶子。后世名将戚继光形容火箭有个很有趣的说法,大意是:万马军中发射火箭。根本不必瞄谁,火箭一点着那就听天由命了,射击方向我们猜不到,贼寇也猜不到,实在既有趣又奇妙。这一丛箭主要是快,迅箭连发,比鞑靼最高明的射手还要快了数倍,利箭横冲竖射、还有舞着龙向前飞的,两军越接越近,明军中箭倒下数十名兵卒,鞑子却被尖箭射杀近百人,最叫人摸不着头脑地就是那些歪歪扭扭飞出去的利箭,有的竟绕过前方敌寇,射中后边的骑兵。失去骑手的百余匹战马顿时搅乱了哈丹巴特尔锐不可挡的冲锋队形,摧山地气势为之顿,随即两股洪流交错冲杀在一起,喊杀声震耳欲聋,白刃撞击声不绝于耳,疯狂的双方士兵借着快马前冲亡命搏杀。这种马队对冲的肉搏没有一对一的厮杀,常常双方骑士兵刀甫一交接,二马己错蹬而过,同新地对手刚刚交手一合,便再次错肩而过,将敌人交给后边猛冲过来的骑手。在这一刻只有杀人才能防止自已被杀,这些平素微不足道地士兵不管他以前是卑贱还是委琐,是刚毅还是懦弱,是阴险还是磊落,在这一刻都爆发出气壮山河的呐喊,激荡起一波令人心荡神驰的冲激波。置身绞肉战场,听到的是一阵刺耳牙酸的摩擦声,因为明军骑术不及鞑子,而马刀要发挥犀利的攻击优势,需要借助臂力、腰力和战马的冲击力,马术逊人一筹这三项都发挥不出来,王守仁一时无法提高这支临时组合部队的自身技能,只好在兵器上做手脚。前方近五千骑兵使的都是狼牙棒,他们地臂力使不动真正钝铁打铸的狼牙棒,所以都是上粗下细木质又硬又沉的梨木捧子,头部横七竖八钉了许多露出半尺长的小指粗铁钉,与对方锋利的马刀碰撞,“哧滋”声不绝,还可以利用铁钉的勾挂有效迟滞对方挥刀的速度。左挥右挡前捅上砸的轻便狼牙棒抵消了战士自身的技能弱点,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压制了哈丹巴特尔精骑的骁勇善战,巨浪膨湃着向前涌动,三千鞑子精骑陷入近两万明军的汪洋大诲之中。从山顶望去,明军的前锋和两翼仍在冲锋,队伍中央却如浊浪排空,激荡不已。旭日干的三千骑兵也冲上来了,利用箭雨优势稍稍阻挡了一下明军的攻势,然后也陷入明军的包围之中。又是一场烂仗,王守仁仅带着几百人冲出了旭日干的拦截队形。和两翼呼啸应和地数千兵马直扑前方的羊毛大?。羊毛大?下是已无大军保护的鞑靼大汗和各部盟首领。擒贼先擒王!欲救吾之必救,先攻敌之必救!如果王守仁提马上山,在山坡上发挥不出骑兵的优势,冲至半山必然下马陷入与攻山鞑靼的苦战,就算最后将鞑靼人全部赶尽杀绝,乱军之中是否能保证皇帝的安全也殊未可料,这番反斩首逼得即将攻下山峰的鞑子不得不立即回马救人,山上之险立解。果然,各处指挥攻山的鞑靼头领早在这股明军骑军冲来时就已加以注意,一见险情立即集结大军反扑回来。伯颜和各部盟首领的身边所有的亲兵加起来不过一千多人。但是这些人都是鞑靼战士中最骁勇地战士,立即挥舞着兵器拦到首领们面前和明军厮杀起来。人尸马骸横七竖八,断头残肢惨不忍睹,鲜血混合着泥污。原本洁白的冰雪地面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血腥气中人若呕。杨凌见机立即对血染征袍的许泰和马哈卢道:“胜败在此一举,集结大军,冲击正面之敌,接迎王将军兵马靠近!”许泰接令,立即集合喘息未定的官兵。除了步卒,全部上马冲下山去。马哈卢持着沉重地铁镗,也招呼残余的三卫士兵,呼啸着冲下山去。不同服饰的两股大军交错奔驰冲出,滚滚烟尘腾起。长枪、钢刀闪耀着逼人的杀气。被王守仁围在中心形成一大一小两个攻击半圆的是鞑靼后备军的六千铁骑和伯颜可汗等部盟首领地一千精兵,外侧是纷纷回援的大队鞑靼士兵,将他们裹挟在中间,自山上紧跟着冲下的是是八千多名大明和朵颜三卫的骑兵,试图趁鞑靼地反包围阵形尚未形成,打开一条缺口将援军迎上山来。马蹄狂奔,大地震颤,冲锋的骑士发出慑人地呼啸,前后左右处处都是混杂在一起的敌我战士。不同的语言,爆发出相类似的野兽般的咆哮。正德在山巅看得热血沸腾,跃跃欲试,只是除非让杨凌横尸当场,否则他但有一口气在,又怎肯让正德上马参战?就在这时,沉雷滚动,喊杀震天,飞狐渡方向,遥见一枝人马狂飙践雪而来,这枝骑兵衣甲鲜明,清一色全是长柄大刀,人如虎、马如龙,战马四蹄翻飞,马腹直似贴着地面一般。这枝骑兵数不多,不过千余人,阵形拖的很长,彼此之间毫不讲究配合突进,而且连面战旗都没打,显得稀稀落落,但是对于已经失去必胜信念的鞑靼士兵来说,这突兀出现的又一支部队,彻底摧垮了他们的战意:明军增援部队开始源源出现了!在千余名誓死决战地亲兵保护下,伯颜猛可和众头领突出重围,与在山下待攻回援及时的一部人马五千多人会合了,这时他们的亲兵已折损的仅余三百多人,伯颜心如刀绞油煎,他知道这场豪赌彻底失败了,此时再不走,恐怕全军都要丧送在这里。凄凉激越的号角声响起,鞑靼发出了突围撤退的讯号……第五卷群魔乱舞第211章逃功无敌数万鞑子拼命地向伯颜可汗的方向集结,他们的人数太多,亡命搏杀下战斗意志也变得异常顽强,明军不能阻止鞑靼军队的集结,就趁着他们的阵型被分割开来尚未合拢的机会拼命劈砍,尽量杀伤人命。那队疾驰而来的小队骑兵也已冲入沸腾的厮杀战场,“铮”的一声暴响,鞑子手中托天叉被疾驰而过的骑士掌中大刀顺势击中,一股无可抵御的沉雄力道将它带着飞扬出两丈多远。第二个骑士到了,刀锋斜斜前指,借着快马冲力,把失去兵器的鞑子头颅轻而易举地削了下来,无头的尸体犹自挺立了片刻,才狂喷出一腔热血,软瘫在地上。勒马作战的鞑子自知是无法和借着马力冲跃过来的明军士兵较力的,情急之下有几名鞑子将手中的枪戟当作投枪掷出,站得远些的鞑子飞快地张弓搭箭,连射数箭将明军的冲势稍稍阻截了一下。只是他们阵脚尚未立定,后续的骑兵又陆续冲了过来,领头的一名面目清秀的将领,正是荆佛儿,它奉命守在飞狐渡,以防有人尾随朵颜三卫之后冲关,见长城上烽烟传递,他与飞狐渡守军立即全面戒备,以防外敌侵入,但是后来又见白登山上烽烟燃起才觉的不妙。白登山上虽备了烽烟,不过本来是没有机会用到的,纯熟多余的设置。伯颜的兵马战力再强,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冲过长城关隘闯进来,如果是弥勒教聚众作乱,围攻白登山。凭山上的五千人马和大同城内地七千伏兵,足以灭上他们十次。那么白登山上烽烟燃起算是怎么一回事?荆佛儿头一个反应便是朵颜三卫有诈。他们领兵上山结盟是假,弑君刺驾是真,除了朵颜三卫的五千精兵,谁能这么快对固守山峰地明军造成威胁?是以荆佛儿根本不加考虑。立即领了他的一千多个兄弟狂奔回来救驾。到了山下瞧见这么大阵仗,荆佛儿也吓了一跳,这是从哪儿冒出来这么多鞑子兵?不过此时也顾不及问那么多了,既然双方正在厮杀,老实不客气地杀人才是正经。荆佛儿掌中一柄沉重的厚背大砍刀,以刀作刺,大刀从一名带了护身铁铠的鞑子将领胸中擦过,火星暴起,护身铠甲裂了一个吓人的大口,顿时肉绽血涌。这一刀还不致命。但那鞑子将领被刺地从马上跌了下去,在地上连打几个滚儿,还不等他爬起。隆隆巨响的马蹄已从他身上踩踏而过。嚎叫和挣扎只持续了片刻,碗口大的马蹄再踩在背上时。他已不做丝毫反应。一柄柄大刀疯狂地挥劈着,无情地撕裂骨肉,便如砍瓜切菜一般,每道寒光落下,便是鲜血飞溅。大混战开始了,白登山下的平原上处处是认,弓箭、投枪等远程攻击武器全部失去了作用,所有的认只能抄起刀枪剑戟寻找着对手肉搏,人头滚地,断肢横飞。惊心的惨叫,动魄的蹄声,俨然是人间地狱、修罗杀场。直至此刻,杨凌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匆匆抢到正德面前,翻身拜倒,喜悦地道:“恭喜皇上,皇上运筹帷幄、指挥若定,伯颜偷鸡不成,这回要大大蚀本了”。正德一张俊俏的白脸也被熏得鬼画符一般,两只眼睛红通通的,但是脸上地神情却甚是开心,他连忙上前扶起杨凌,喜悦不禁地道:“杨爱卿块块请起,山下是哪两路援兵?他们来得如此及时,朕必重重有赏!”张永和苗逵见机不可失,连忙也上前大肆吹捧一番,花当等人方才见山头险被攻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已知道是中了杨凌的缓兵之计,被他带哄带诱的尽出精兵助他守山,等着大军包围伯颜,实际上根本是大明皇帝中了人家地奇袭才对,只不过他吉人天相,如今化险为夷罢了。形势比人强,现在正德是大赢家,谁会说出来自讨没趣?彼此心照不宣,反正这一注是押对了,花当带着众首领也连忙上前向天可汗恭维一番。银琦乜斜了杨凌一眼,低声道:“你的运气倒好!”重围得解,犹如搬去了压在心头地重石,杨凌只觉一身轻松,闻言不禁笑道:“本官运气一向很好,只是害的姑娘你做不成大汗的可敦,真是抱歉的很了”。“银琦,过来见过天可汗!”花当招呼一声,然后向正德欠身抚胸道:“尊贵的天可汗,这是臣的小女儿银琦其其格,她一定要跟着小臣来觐见天可汗,臣怕她君前失仪,故此扮作身边侍卫”。银琦见父亲唤她,向杨凌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大步走上前向正德施礼。杨凌见山下经过一阵混战,明军已冲到山下汇聚成一道人墙,对面鞑靼兵也渐渐汇拢,双方一目了然壁垒森严,便道:“皇上,臣往山下去见见领兵将帅”。正德颔首允许,杨凌立即领了百余名侍卫冲下山去,此时鞑靼大军集结完毕,总人数仍比明军多出一万有余,王守仁严阵以待,正防伯颜冲击,鞑靼大旗所指,怪异的呼啸声浪中,大军快速脱离战阵,向大同方向狂奔而去。杨凌冲到王守仁身边,二人在京中便熟识,这等时刻也来不及见礼,王守仁只匆匆颔首示意,便立即命中军挥动军旗号令,大军随后掩杀。王守仁知道皇帝救在山上上,不敢尽出骑兵,而且全军尽出兵力仍远逊于对方,不可能全歼伯颜,何况大同城外还有鞑靼人。两军汇合更是势不可挡,故此只是命两位游击将军远远辍着作驱狼出关之势。留下三千骑兵在山下护驾,自己在杨凌陪同下上山。荆佛儿一见鞑子逃走,立即领着自己的人大呼小叫地追了上去,撵着鞑子的马屁股砍人,想喊他也来不及了。王守仁在乱军中和他也没打个照面,都还没来得及弄明白这是哪部援兵。伯颜溃逃,照理来说追杀溃兵是难得的良机,王守仁率军攻来与鞑子肉搏时凶悍无比,怎么鞑子逃了他反而谨慎起来?杨凌疑窦满腹,对王守仁的安排甚是不解,上山时便向他提出心中疑问。王守仁对杨凌本就观感极佳,他和杨一清一个赋闲在家,一个关在大牢里,能够被启用并委以重任。全赖杨凌从中斡旋,这些事王华大学士已经对儿子提过,所以见了他更觉友好。听他一问。王守仁苦笑一声道:“如果卑职所料不错,拒虏门已在鞑靼人手中。以他们地骑兵之速要闯关突围,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们。我们的优势在于依仗兵力正面做战,追击远攻不是我军所长。而且鞑子地战弓可射至百丈外,尤其精擅‘蒙古歹射法’……”他见杨凌扬眉示疑,便解释道:“就是说他们的骑术高超,可以边逃边向后发箭,大人,我们的弓箭射程不及鞑子,而且我们是向前追的,正迎上鞑子射来的箭。鞑子却是向前逃地,正避过我军的箭,逃来逃去便成了逃跑者获胜,反倒是追杀者折损大半,昔年蒙古铁骑远征万国,用这逃的法子不知打了多少胜仗”。“而且蒙古马看着矮小,但忍耐力却极强,它可以长距离不停地奔跑,而且无论严寒酷暑都可以在野外生存,我们的骑兵刚刚赶到,已经疲乏,说起来无论是人数,还是战力都要差了许多,只是我们占了地利人和,伯颜无心恋战而已”。“而且蒙古马对环境和食物的要求也最低,无论是高原荒漠,还是在草地平原,蒙古马都可以随时找到食物。蒙古兵打仗不带辎重,一则是他们靠掠夺以战养战,二就是他们的马大多是母马,可以提供马奶维生。世人只道蒙古士兵骑射双绝,却不知他们的逃跑术更是天下第一,最擅长在逃跑中杀敌、拖垮敌人取得胜利。所以除非有把握迫敌正面决战,否则无论何时何地,可战兵力不及他们、不能迫使他们正面决战时,则万万不可穷追不舍”。杨凌听的眉心一跳,忽然道:“听王大人一说,本官心惊肉跳,草原沙漠是他们天然的狩猎场,如果不让他们自相残杀大耗实力,我军就算数倍于敌,想在沙漠上对付数万甚至数十万鞑靼军队,所要复出的代价不知要有多大”。王守仁欣然道:“正是如此,所以虽是在我大明地地境内,既然不能尽歼伯颜和火筛,那就莫不如让他们一起逃回草原去,等大人的妙计生效,咱们再把他们请回来不迟”。两人相视一笑,大有英雄惺惺相惜之感。朵颜三卫与鞑靼和明军也时常发生战斗,熟知双方的战力和机动能力,一见伯颜率军突围,兵力逊于鞑靼地明军追在其后,便料到此战不可能将鞑靼尽歼于此。不过四万五千名鞑靼精锐连死带伤撂下近万人,这一万人对于大明朝来说不算甚么,对于草原部落意味着什么他们可是心知肚明,何况前方还有大明军队回援,等他们真的冲出关去,不知还要死多少人,此消彼长,又有大明支持,花当仿佛已经看到蒙古大汗地宝座已经在向他招手了。花当立即喜上眉梢地向正德告辞,伯颜出关势必马不停蹄逃回大漠,正挡在他们返回朵颜三卫的道路上,所以他们得趁此机会赶紧离开,同时如果鞑靼向朵颜三卫掳夺粮草,也可以早做准备。正德立即应允,命人自地洞中取出事先放在那儿准备馈赠朵颜三卫的黄金五千两、绸缎茶砖共五十箱,赠与花当。残余的三千朵颜骑兵带着一统草原、成为大漠之王的美好幻想,在明军骑士引领下飞马驰向飞狐渡。他们一走,正德便唤过王守仁,问明他的身份。得知是父皇昔年太傅王华王大学士之子,不禁欣然道:“很好。果然虎父无犬子,爱卿救驾及时,重挫鞑靼,功在社稷,回京后朕必论功行赏”。说完他脸色一沉。声色俱厉地道:“朕与杨卿定下清除鞑靼百年之患地妙计,如今分化鞑靼两大首领的目地办到了,结盟朵颜三卫驱狼斗虎的目地办到了,可是三边总制杨一清在做什么?朕有长城天堑可守,朕陈兵十万与关上,可是在这大同城外,伯颜大军竟全军入境,险些取了朕的首级!杨一清罪无可恕!朕一定要重重地办他!”小皇帝露出凛凛杀气,看得王守仁心中一惊,杨一清要糟了。他略一思忖,才徐徐道:“微臣本来尾随在火筛之后。看见烽烟起时急来救驾,还不知伯颜入关详情,本来不便置喙……但臣追踪伯颜时。他的大军毫无战斗迹象,便轻易越关直入。臣怀疑守边将领中有人私通鞑靼,杨总制刚刚上任,救率军作战,实是无法顾及整肃各处关隘守将,若……若是有人开关揖敌,时非杨总制之罪……”。指挥作战不力,造成重大伤害,就足以入狱坐牢,如今皇帝在白登山会见朵颜三卫,事先早已知会杨一清。由京营五千精兵防范弥勒教地内贼,由他防范外虏,可是伯颜大军却轻易穿过他的防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白登山下,险些陷皇帝与死地,杀头都是轻的。王守仁不敢直接替他开脱,却轻轻点了这么一记,然后又肯切地看了杨凌一眼,在场能说动皇帝的大概只有张永和杨凌了,张永与他不熟,便只有求杨凌出面说情了。他言下之意杨一清是三边总制负责地区防务不假,但此次伯颜叩关并非杨一清指挥失当,而是有内贼策应,这个失误就是诸葛武侯再生,也无法事先防范做到周全,难道要一个刚刚上任的大将把三关将领全换成他自己的心腹?如果真要追究……似乎该追究把内贼提拔到边关要隘任职的人才对。杨凌明白他言下之意,他急忙走上前对正德悄声道:“皇上甫继大统,便在白登山会见朵颜三卫,立盟互助,平息辽东,此文治大功也。将计就计,以自己为饵引寇中伏,以少胜多歼敌万余,创永乐大帝北伐以来最大战绩,此武功之伟绩也。杨总制甫到边陲,重挫伯颜,且分兵奇袭敌后,为皇上分化鞑靼,立下不世之功,实是难得的将才。伯颜入关,非战之罪,若予严责,难免伤了边将之心,再者朝中百官也难免生疑,而且他们本来就反对皇上亲巡,这一来不是更授予其口实了么?”文治武功?永乐大帝北伐以来之最大战绩?只听了这两句话,正德这头顺毛驴儿眉毛眼睛就一齐飞了起来,他忙道:“爱卿说的是,朕差点儿自毁战功……呃……自毁长城,杨一清守边还是难得的将才地,只是此事虽不可大肆张扬,但是对于边军仍要彻底清查,凡有可疑的一律撤换,此时朕就交给你了。边关守将混进这么多奸细,天知道什么时候酿成大祸?”杨凌连忙点头应是,王守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向皇帝请辞下山,指挥士卒清点死伤、打扫战场、看押战俘,并派人往大同探察战局情况,以便决定皇帝行止。…………………………………………………………………………烽火起时,太原中卫指挥使邓学英便匆匆跑进张寅的大帐禀报,随后太原左指挥使、以及军中高级将领纷纷披挂整齐来到帅帐。张寅心中暗暗高兴,伯颜已经数日没有大规模攻关作战了,此时烽火燃起,十有八九是奇袭入关了,苦心经营多年,如今终于有了结果,叫他如何不欣喜若狂?依张寅本意,是原地驻扎,静候战果。杨一清调他地大军来,本来是防备伯颜在皇帝会盟时攻打关隘,以便就近命令他支援遇袭的城堡,可是他并没有想到伯颜大军早有内应,竟然轻易入关直趋白登山。关上鏊战地话双方争持不下,还来得及派人通知他,伯颜直扑白登山后,杨一清得了禀报惊得魂飞魄散,立即自关隘调集大军,同时派军驿飞调张寅来援,至于他的大军是不来得及救驾也顾不得了。杨总制的驿马令箭未到,太原援军内部却已争得不可开交,张寅认为应按照杨一清的命令原地待命再决定行止,中卫指挥使邓学英却认为应按照惯例,烽火燃起时附近驻军立即就近驰援关隘,太原左卫指挥使关勇一力坚持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既然烽火应立即奔赴大同,以防不测。张寅有意拖延时间,故意纵容二将争执,自己却不坚持己见,只是派出快马探马往大同探察军情。直拖了近一个时辰,顾及现在拔营,已来不及赴援白登山,他才“断然”决定按关勇之见起兵赴大同。大军走到一半路程,堪堪迎上杨一清调兵的驿使,众将听说伯颜入关已攻向白登山,不禁惊惶失措,加紧指挥大军赴援。过了王守仁入关的抗胡堡,他的探马也送回了大同、白登山双双被困,王守仁率精骑驰援白登山、杨一清的大军也正在回援的路上的消息,张寅原本料到关上守军皆是步卒,根本来不及回援白登山,如今听说在关外寻敌作战地王守仁居然后发先至,已经奔赴白登山,不由得心中一沉。王守仁的兵可全都是骑兵啊,一万六七千人虽远不敌伯颜兵马数量,但是用来护山固守绰绰有余,如果他们及时赶到,这险中求胜的妙计必然功败垂成。张寅忧心忡忡,左、中指挥使还道大人忠心耿耿,担心皇上安危,所以催促兵马弃了辎重拖滞军械,轻装快行疾赴大同。大军刚刚来到通往拒虏门的要道上,远处蹄声如雷,万马奔腾。匆匆逃回大同,汇合攻城无望的火筛部兵马,全力溃逃的伯颜可汗到了……第五卷群魔乱舞第212章一战功成张寅此时的心情只能用啼笑皆非来表示,伯颜的大军怎么恰恰在这时逃回关隘?刺杀大明皇帝的计划成功了么?不管怎样,众目睽睽之下,要想继续在军中隐藏下去,唯有尽力拦截伯颜的大军,如果皇帝未死,伯颜不过和杨虎一样,是个失去了利用价值的走狗,他的人马送上门来正是自己的大功一件,可以更好在朝廷隐藏下去。如果皇帝已死,趁机消弱伯颜、扶保宁王即位,借军功和拥立之功掌握兵权,便可以从容取了他的江山,真以为我会割让甘肃、青海和辽东给你这蠢货么?张寅冷冷一笑,不待左右将领请命,已迅即喝令道:“邓指挥速布半月圆阵阻敌,关指挥率军强占峡谷旁高地,本部将士列方阵!”鞑子这时也已发现关隘口有大队明军阻敌,这是他们逃出塞外的唯一通道,冲过去便是生天,留下来就有被全军尽歼的危险,亡命飞逃的鞑子在生死一线重又激发起凶悍本性,骑兵一边冲一边开始迅速聚拢起来,形成了决战冲锋的“野猪头”阵形。这种阵型同中原的锥形攻击阵形类似但是队形更加密集,几乎随意丢进去一块石子,都可以砸中一个士兵或马屁。同步疾驰的快马想借着强悍的冲力一举破关。眼看这等骇人的威势,邓学英也不禁暗暗骇然,但是这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长枪兵在他的指挥下立即奔赴谷口,匆匆布下了一个纵深九列的凸半圆形阻击阵。步兵对付这样狂悍的骑兵冲锋,最好的办法就是拥战车应战,但是这支部队奔赴大同,原本准备执行的任务是增援遇袭关隘,根本没有携带平地作战的战车。如果单以重装步兵的长枪阻敌,应该排成纵深十六列、前后相隔五六丈的三个圆阵。才有可能遏制大队骑兵地冲锋。但是这时候都已顾不及了。鞑子军队奇袭白登山,本来务求一战成功,所以都超量携带了箭矢,每人带了六十支狼牙箭,现在每人袋中尚余十余枝箭矢,远远便发箭齐射,万箭排空,气势骇人。边军长枪队发一声喊,纷纷蹲伏与地,右手持长达两丈地红缨腊杆枪。柄端重重抵在地上,左手持圆盾遮在头顶,小圆盾不大,但是士兵蹲伏在地。小盾足以保护士兵的要害。但是鞑子的箭矢实在是太密集了,雪白的地面刷地一声,就象乍然长满了一大片野草,角度刁钻些的箭矢还是射中了一些士兵。紧接着,夭矫如龙的鞑子铁骑到了。这种长达两丈的红缨枪以白蜡杆为体。积竹积竹为柲,再密密缠以多层丝麻,层层髹以上等耗漆以胶合紧固。最终通体漆成黑色,枪杆刚柔相济,坚韧无比,寻常刀斧难伤,可受大力而不折,坚韧比之用钢铁打造的枪杆毫不逊色,而且比较轻便。鞑靼的铁骑冲到了,他们明知是死,但是已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甚至只要稍一迟疑犹豫。就会后续源源不断的大军铁骑挤撞踩踏而死,只有冲上去,无论他们心中是否畏惧,是否愿意。密集如林地长枪闪耀着刺眼的锋寒,成三十五度角斜斜上指,战马还未触及枪尖,马上的骑士就发出绝望的一声狂吼,挺起身子挥起手中地大刀狠狠向下劈去。“噗噗”、“咔嚓”声不绝与耳,那是长枪贯入马屁人体的血肉之躯时发出的声音和被巨力折断的声音,马上的骑士在惨叫,地上阻击地长枪兵也在惨叫,人仰马翻,血花四溅。蹄声如雷,第二排骑兵迅捷无比地到了,扬在空中的鲜血还未落地,他们的马蹄已将战马和人体毫不留情地踩踏在地,又是沉闷地枪戟贯入人体马身的沉闷噗声,和士兵绝望的惨呼声。马踹连营,如果这连营是枪戟组成的森林呢?鞑子象潮水般的涌来,冲在罪前面的战士就象撞到岩石上的浪花,猛地在咆哮声中扬起,然后重重地摔下,摔得粉身碎骨,后浪继续义无反顾地撞了上来。九列纵深的密集枪阵无法阻挡势不可挡的鞑靼大军,“野猪头”终于跌跌撞撞地冲垮了阻截阵形,继续向谷中逃命。谷口人尸马尸横七竖八,溃逃的大军速度为之一缓。此时张寅地本部官兵已在谷外分散成四个硕大的方阵,不断向密集涌来的鞑靼骑兵发射利箭,这里是谷口,伯颜和火筛深知如果在这里恋战,令已经抢占谷口高地的明军从容布置,那就大势去矣,各路追兵一到,拒虏门前就得变成灭虏谷,是以无心恋战,只是严令大军盯着枪林箭雨以最快的速度冲过谷去与苦守拒虏门的部队汇合。“刷!”漫天白羽呼啸而至,“啊……”凄厉的惨叫声从队伍中响起,中箭者身体外带着半截雕翎纷纷栽下马去,后续的骑兵借着惯性继续向前猛冲。鞑靼兵从未打过这么窝囊的仗,如果是正面作战,明军布在谷口的四个方阵根本经不起他们的骑兵猛冲,一旦被他们分割开来,砍掉明军的认军旗和令旗,这些失去组织和指挥的明军步骑禁不起他们一个时辰的冲刺屠戮。然而谁知道明廷还有多少援军正在陆续赶来,吃掉这支明军意味着自己也得全军葬送在此,快马疾冲,人密如流,他们甚至无法发箭反击,只能在箭雨和火铳的打击中不断地冲、冲、冲!不断地有人落马,不断地有人死亡。冲进谷去的鞑子遥见长城关隘在望,可是一缕欣喜刚刚浮上颜面,迎接他们的就是已经占据了高地的邓学英部的致命箭雨。“竖盾!竖盾!”,有人用蒙语大喊,可是明军居高临下,木盾和铁叶子盾纵然在疾驰中被摘了下来,也是护人不护马,箭落处,血流成河。“分兵攻山。夺了那块高地!”有人大声喝令。两个鞑子将领大声嚎叫着领了数千兵马向山坡上狂冲,他们不求真能夺下这块高地,只要牵制住明军,掩护主力顺利闯过去。山坡上不利骑马,但是跃下马来的蒙古战士照样弓箭娴熟,比明军更快、射程更远的利箭暂时压制住了邓指挥,用人命争取着宝贵的时间,谷中的鞑子不断冲进,洪水般流向拒虏门。鞑子已冲进谷去大半,在明军的不断攻击下。谷内谷外到处都是死尸,后边明军地追兵到了,张寅骑马立在一个埃坡上,手中一杆丈八腊杆长枪。枪柄拄于地上,正关注着战场情势,忽地遥遥瞧见明军旗帜,目光一凝,微一注视下。张寅眸中不由闪过一抹失望。紧追着鞑靼马屁股捡便宜地荆佛儿追到大同,马力便已不济,他用的是六十斤的大刀。实在太过沉重,战马不堪重负,而且他是全力从飞狐渡赶回,一路不曾停过,实是再也追不下去了,一见大同城围解了,便下马先去见过义父,此时追在后面的都是王守仁手下那两位偏将的兵马。远远的大明追兵隔着一箭多地懒洋洋的辍着,好似欢送鞑靼残兵出关一般,哪有一点为君父复仇的意思?若说他们马力不济吧。可是看见前方有友军拦截,却突然加快了马速,飞速驰来,只一见这情形,张寅便知伯颜失败了。他在心底重重一叹,这才抖擞精神,提起丈八长枪,枪尖前指凛然喝道:“三军尽出,切断鞑子断后一部,杀!”说着双腿一踹马腹,率着自己的亲兵马队直冲出去。张寅看似一员儒将,但是马上功夫着实了得,一杆丈八长枪如同毒蛇吐信,忽焉在左,忽焉在右,纵横敌阵,往来穿梭,挑、刺、捅、扫,枪势来去难寻痕迹,顷刻间就将五六个鞑子挑落马下。他的数百名亲军紧随其后,如同一柄利刃截断了最后一千多鞑子地去路,只缓得一缓,大队的明军已封锁了谷口,后边马蹄声疾,两位游击将军也率着上万的骑兵急奔过来。前方是密密匝匝的枪林严阵以待,张着弓箭和火铳地射击手在两翼冷酷地盯着他们,只要横枪拦在前边的那位明军将领一声令下,旧将箭铳齐射了。此时,后边蹄声如奔雷,也越来越近。鞑靼千夫长阔阔台提缰纵马,游目四顾,忽然不甘心地举起马刀高高伸向天空,悲愤地唱到:“星天旋转,诸国征战,连上床铺睡觉的工夫也没有。互相抢夺,掳掠。世界翻转,诸国攻伐,连进被窝睡觉的工夫也没有。互相争夺,杀伐,没有思考余暇,只有尽力行事。没有逃避地方,只有冲锋打仗。”千余名鞑靼骑兵都将鲜血淋漓的兵器高高举起,一齐应和着唱了起来,那雄壮沧凉地声音在谷口回荡不已。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是每个明军士兵从他们的表情和声音都听得出、看得出,这千余名鞑靼骑兵已决心与前后数万明军决战,誓死不降了。“说到地地方就到,去把坚石粉碎;说攻的地方就攻,去把硬岩捣毁;把高山劈开,把深水断涸,这样勇敢地杀敌,让整个大地变成蒙古人的牧场!”没有人发出号令,最后一句唱罢,所有的蒙古骑兵不约而同地勒缰转身,扬刀、踹蹬、臀部轻提,向疾追过来的大明骑兵冲了过去!他们固然残酷。嗜血、贪婪,但是同时也具备血性、勇敢和高傲,他们宁愿以马上英雄的身份同另一民族的骑士决一死战!“砰!砰!砰!”火铳响起,刚刚转过身去的阔阔台后背上已经有四五枝羽箭深深地扎了进去,血顺着箭杆儿喷了出来,与此同时,那件皮袍被密集的弹丸炸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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