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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第1页)

他背起双手,徐徐踱了几步道:“可恨呐,今早要不是那个匿名投书。咱家安排地人就该进言把西厂和海事衙门移交给我了,到时木已成舟,就算他回了京,难道还能拿回去不成,如今……嗯?那封信……不会就是他的人干的吧?”本来因为那信中也有评击杨凌的话,所以刘瑾的视线一直盯在清流派身上。此时才若有所觉,自已十有八九是上了他们的当啦。刘瑾越想越恼,跺跺脚道:“该死!这帮家伙一直在装孙子,咱家竟然被他们给糊弄过去了,现在晚了,晚了……不过,京里地势力大部分已落到咱家的手中,嘿嘿,想和我分庭抗礼,现在可不那么容易了。还有什么文成武德。什么威国公,哼哼,这些褒谥的职位、谥号,统统全得收回来,岂能什么便宜都让他占了。”“是是是。”马永成对当初杨凌不给面子,揭穿他手下女官欺压公主和驸马一事,逼得他亲手杖毙那名女官一直耿耿于怀,自从彻底投靠了刘瑾,更是死心踏地的跟着他走了。他忙不迭地点头应是。随在刘瑾身后亦步亦趋地刚刚出了戏园子,瞧着刘瑾阴沉的脸色,一个念头忽然涌上心头。他急忙叫道:“公公,咱家有个对付杨凌的主意,不知可不可行。”“哦?说来听听”,刘瑾感兴趣地停身回头。“公公,人没死,这谥号肯定是颁不下去了,可这加封国公……咱家觉着,他要是真封了国公,倒是一件好事。”“好事?”刘瑾的眼神变冷了。他眯起眼打量着马永成,阴声怪气地道:“他升了官儿怎么是个好事,说来咱家听听。”“公公,国公爷身份是提高了,可是国公爷能在朝里任职么?大明朝的规矩,哪位国公爷可以掌兵权、控厂卫、司税赋了?一个都没有,前两年平乱,奉旨领兵出征的国公一回京,也得马上把兵权交回来,勋臣国戚,要防止专权呐。如果杨凌真封了国公,再加上他的义妹马上就要成为贵妃娘娘……,公公,这勋臣国戚他可全沾了边了,他敢恋权不放?杨凌如果真当了国公,那就是被拔了牙地老虎,放眼天下,除了您,皇上还能放心把内厂交给谁呢?”“对呀”,刘瑾豁然开朗,越想越觉的有理。他能坐上这个位置,靠的可不全是运气好。侍候太子的贴身太监有八个人,太子登基后号称八虎,其实那几个人都是拿来凑数的,除了张永勉强能和他抗衡,其他人根本不在话下。他是皇上地奴才,那些人却是他的奴才,能够在奴才里出人头地,就是因为他刘瑾眼光独到、反应快、压注准,一番轻重权衡倏地在心头转过一遍,刘瑾已拿定主意:“当国公就得放权,杨凌是没死,只要把他推到国公的位置上,那么以后就只有威国公,而没有杨凌了,这个对手还是等于死了,势力最庞大的内厂唾手可得!”刘瑾兴奋的满面红光,说道:“好,就这么办,我回去再和计和计,杨凌回京,百官肯定要对他地加官重新朝议,到时让咱们的人全部出面保驾,就是头拱地,咱家也要保着他杨凌,稳稳当当做他的国公爷,呵呵呵呵……”******四个御林卫两人一组,撑着高高地杆子,杆头上挂着一串灯笼,立在宫墙之下,两串灯笼之前是一架长长的梯子,三十多个小太监有的扶着梯子,有的双手高举,提心吊胆地怕上边的人掉下来。这梯子是马永成开了库房,现抬出来的长梯,平素是皇宫工匠们维修宫墙用的,梯子很结实,可是刘瑾和马永成还是很紧张,不停地嚷着:“灯笼举近了点,你们几个站下边,可托住呀,皇上要是掉了一根汗毛,我剥了你的皮!”原来,正德和杨凌隔着宫门象喊话似地诉说了一阵。正德愈发想见见杨凌,这般隔着门连模样都看不到,他心里实在不踏实,不好好瞧瞧,怕是今晚觉都睡不好了。可是午门将军真挺挺地跪在那儿装死,瞅那模样。根本别指望他开门了。好!你不是祖制规定不能开宫门吗?那我爬墙行不行?这点事儿还难得倒我朱厚照?正德跺脚道:“来人呐,去,搬梯子,不是不能开宫门吗?朕要上墙看看杨卿。”一听这话四个小黄门“呼啦”一下也全跪下了:“皇上万万不可,皇上要是逾墙出宫,奴婢们要被活活打死地。”“谁说朕要出宫了?朕就站在墙头上看看杨卿,快去搬梯子,……搬两个,顺出去一个,让杨卿上墙。”几个小太监这才心中稍安。见正德催促甚急,忙叫起午门将军,派了八个士兵帮着搬梯子去了。外边也有士兵帮着扶梯子,不过没有灯笼。开心就好整理杨凌习练上乘武功对于体质和身体的灵活性提高很大,虽然在技击技巧上无法和自幼练武的人比。爬梯子却飞快,所以上的虽比正德慢,反而先爬到了宫墙上。两串桔红色的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曳着,宫墙里头有人唤着杨卿,也冒出了头。先是一头青丝。云环雾鬓,然后一个美人儿冉冉升起,俨若一枝红杏出墙来。杨凌今晚上又被吓了一跳。定力再好也差点失手栽下去。隔着琉璃瓦顶地宫墙,对面的红衣女子露出了小半截身子,两人打个照面,全是愕然一愣,齐声道:“你是谁?”这一说话,声音就听出来了,正德忙向下边喊道:“灯笼打近些、打近些”,两串红灯靠近了,正德仔细一看。对面的人一身普通士兵的衣服,破破烂烂狼籍不堪,脸上也是黑一道白一道的,可那眉眼五官倒还认的是杨凌,不禁欢喜大呼,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兴奋地:“果然是杨卿、果然是杨卿,你还活着,哈哈哈哈……”杨凌回了家,谁都想和他说话,他又有一个晕倒的要照料,醒了就吃饭,刚看了眼儿子就奔了宫中,衣服没顾上换,头没来的洗,只擦了擦脸和手而已。小杨大人一泡童子尿洒到头发上,灰尘和成了泥,顺着脸淌下来,就成了这副模样。杨凌有了上次见到正德女装的扮相经验,一诧之后马上就认出他来。都说皇上闻听自已死讯悲痛万分,可皇上却一身戏服,好象刚唱完大戏,似乎有点不对劲儿。不过杨凌有了高文心“冥婚”误会,再看到正德眼中盈盈含泪,一副发乎于心地激动欣然,心中没有一丝疑虑,也忘形地隔着宽宽的宫墙,拉住了正德。初雪稀薄,早已停了,风将云彩吹开,一轮温润如玉、巨大如轮的明月悬在天空,似乎伸手可摘。如水的清辉静静地倾泻在大地上,倾泻在宫墙顶上隔墙叙话的两兄弟。缕缕薄云轻轻掠过,掩地月光溶溶朦朦。刘瑾仰着脸看了许久,然后吸了吸清鼻涕,低头揉着发酸的脖子,边打哈欠边问道:“几更天啦?”******按道理城禁也是不准开的,不过城防部队属于张永,张永是杨凌的铁哥们,杨凌是皇上的铁哥们,所以半夜三更西城门就开了,十余骑快马飞驰出去,直奔高老庄。杨凌领着十多个亲兵回到家中,只见灯火通明,家人仆役,包括许多本该待在后院地侍婢丫环全候在前厅,一见他们进来,忙迎上来牵马的牵马,掸尘的掸尘,杨凌把马丢给家人,看了看迎上来地人,除了幼娘在,玉姐儿、雪里梅、唐一仙和高文心都不在,便问道:“她们都睡了?”“没呢,你没回来,全在厅里等你。看到你进门了,才赶紧地都回了房。”杨凌先是一怔,但是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已没回家时她们牵挂着,现在回了家她们又怕影响自已休息,这才赶紧的避开。幼娘温柔地笑着。叹口气道:“水都烧好了,先回去洗个澡解解乏吧。”杨凌点点头,两个人回到后宅,在二人的院子里,已经单独辟出一间沐浴的木屋来,这是唐一仙见识了豹园的皇帝浴室,照样仿造的,特点主要是浴灶里设了对流,仆人在旁边地小屋里烧水,水流既不烫又不冷。可以一直保持恒温,避免了佣人不停地抬水进屋,还得调拭水温。干净柔软的换洗袍子已经放到了架子上,房子里热气氤氲,杨凌扑进水里。先把头发全淋湿了,然后躺在特制地石制水椅上,头往毛巾上一躺,腰间正好被狭窄处卡住,即不会滑进水面。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姿势浮起来,两边还有高出水面的石挡,根本就是设计来打瞌睡用的。他的皮肤发痒还有些发紧,可是杨凌到现在也无法坦然享受两个小婢女对自已光溜溜的身子搓澡洗浴,寻常的民女若见到裸体的男子也会羞愤地想要杀人。婢女也是人,也有同样的羞耻感和观念,尽管大户人家让婢女侍浴习以为常,但是杨凌从不觉得自已官再大,就可以把婢女当成自已予杀予送的私人财产,而不当人看。幼娘知道他的脾气,将一块丝瓜囊子放在池边。对他柔声道:“你先泡会儿,我去看看宝宝醒了没有,马上回来。”“嗯”,对着自已的妻,用不着说那些肉麻地情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可以迅速了解对方的想法,对方的喜怒哀乐。幼娘轻轻掩上了门,杨凌长长吁了口气,用清水洗了把脸,闭着眼静静地思索:“得好好歇歇了,皇上准了假,先睡他一天。四川缉凶的事,回头按照自已的揣测派番子们去查一查,但愿……不是蜀世子所为。还有韵儿那里,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自已先后派出地几拨信使应该也到了。文心,过了门儿却没成亲,可是她已经算是我的人了,现在再说不要她,那就不只是矫情了,她不寻死才怪,何况这位大姑娘……唉!自已心里又何尝不爱她?朝中的刘瑾,今日敢这么跋扈,说明他在朝中已有足够地力量,不是轻易扳得倒的,当然,最主要是皇上那里的宠信,否则除非敢打着‘清君侧’的旗号造反,谁能奈何得了他?对于百官的动态,还得先观察一番,谋而后动。只要我在皇上心中的宠信不减,那么我在四川‘望竹溪’所订的计划就可以实施了,这项计划就算不能一举打败刘瑾,也得折损他一半的势力,但是是现在用还是寻找更好的时机?如果先掌握足够地罪证,再实施‘剪翼’,说不定可以一举扳倒他,否则打而不死,就得小心他卷土重来了……”轻柔温暖的水流荡漾着身躯,轻松舒泰中昏昏欲睡的感觉也笼罩上来,杨凌眼皮沉重地打了个呵欠,“慢慢再想吧,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睡一觉”……韩幼娘轻轻闪进了门,“相……”,她只唤了半声,就收声屏息,蹑手蹑脚地走近过来,杨凌发出轻微的鼾声,已经睡觉了。韩幼娘趿着一双拖鞋,赤着一双可爱的小脚丫,挽着袖子露出一截手臂,显然是想给相公搓洗一番,她痴痴地看着杨凌甜睡的容颜,伸手想去抚他的胡茬,却怕惊醒了他。看到杨凌双肩露在水面外,韩幼娘拿起一块大毛巾,轻轻的、轻轻的替他盖住,然后在池边坐下,双手托着下巴,支在池沿儿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已的男人,唇角不时泛起微微的笑意,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过了阵儿,小丫头云儿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探头一瞧,小木屋里。老爷躺在水中那间特制地大睡椅上睡的正香,夫人趴在池边儿上,脸颊枕着手背,睡相娇憨甜蜜。云儿想唤起夫人,想想离天亮也没多久了,夫人这几天根本就没睡过。于是替夫人也盖上一条薄毯,然后轻手轻脚的又退了出去。前院儿的战马牵进马廊,这些本隶属外四家军的侍卫亲兵就得先在府中住下了,好在地方够大,北方又是大炕,被褥一铺挤挤就行,饶是如此也忙活了半天。云儿小姑娘是夫人的贴身丫环,在府里地地位不是其他婢女比得了的,所以责任心也特强。她看到前院仍然灯火通明没有睡下,又见老爷夫人睡的正香。便唤起两个姐妹在小木屋门口照看着,自已提了一盏灯笼向前院姗姗赶去。******前院已经安置的差不多了,高管家见侍卫们都安排妥了,知道这些大汉食量惊人,这通折腾怕是都饿着肚子。早上也未必起的来,早就吩咐煮了粥,蒸了馒头,忙叫人逐房送进去。忙活完了正吩咐家人们也去休息,云儿打着灯笼来了。四下看看,上前很礼貌地道:“老管家,都安排妥当了么?”高管家以为是夫人不放心。着她出来询问,便笑眯眯地道:“嗯,都安排妥了,这就要熄灯睡了,云儿姑娘这几天照料夫人,也累的很了,早些回去歇着吧。”小姑娘抿嘴一笑,俏巧地颔首道:“嗯,老管家也早些歇了吧。婢子回后院儿。”就在这时,刘大棒槌嘟嘟囔囔地走了出来,他又换了套衣服,手里捧着被某位大人的油条、某个将军的豆汁弄脏的袍子,愤愤然地道:“真烦人,俺就这三套衣服,出京这套就没换过,破烂的都没法穿了,回来好不容易换一套,让个不开眼地给油了,也不知洗不洗的出来。”云儿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傻大个出京好几个月才穿一套衣服,还象自已是个多干净儿的人儿似的,倒挺有趣。”她大大方方地走上前,从正到处找木盆的刘大棒槌里一把抢过衣服,莞尔笑道:“别找啦,人家帮你洗好了。”“你?不不不,那可不行,你是大夫人身边地人,俺就是个当兵的,可不敢让你洗衣服。”“行啦行啦,挺大个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呀,我说帮你洗就是帮你洗,我喜欢给你洗成不成?快去吃点东西睡吧。”“喔……”,刘大棒槌迟迟疑疑地往回走了两步,忽然又转回身来,咬了咬厚嘴唇,很认真地道:“那个……啥,你……你是不是喜欢了俺啦?你喜欢了俺可不成,俺娘说,将来讨个媳妇儿要回去陪着他二老的,你是大夫人的人,是城里人,又不能跟俺走。”“啊?”云儿地下巴几乎掉下来,小脸跟一块大红布似的,瞪圆了眼睛对刘大棒槌气极败坏地道:“谁谁谁谁谁要嫁给你啦?不是,我呸!谁喜欢你啦?”小姑娘窘得都成大结巴了,颈子上的筋都跳了起来。高管家瞧地好笑,抿紧了嘴唇却不过来,你让他和这浑人怎么说呀,还不如装没看着,免得小云姑娘难堪,老管家往屋檐底下退了退,又往远处出溜了几下。刘大棒槌忸怩地道:“俺娘说的啊,你又不是俺媳妇,又不是俺妹子,又不是俺大嫂子,你凭啥给俺洗衣服,女人哪有随便给陌生男人洗衣服的,俺娘说……”“滚你的乌龟大鸭蛋!”小云姑娘臊的没脸见人了,把衣服往他手里狠狠一塞,抹着眼泪儿便跑。刘大棒槌很无辜地道:“你看,心虚了吧?”伍汉超耳目灵,打听到两人刚刚对话,就出了房间,整个过程都落入眼中,人家小云是大夫人身边的人,这小子得罪了人家还不知道,他现在是杨凌的侍卫长,以后杨府要常常出入的,可别结了仇。伍汉超急忙上前拦住小云,笑道:“姑娘勿怪,这厮……其实就是个浑人,有口无心的,姑娘何必跟他一般见识,我让他给你赔个不是。”小云认得他,也知道现在在杨凌手下是做了大官地,夫人看老爷的家书时就说过,好象那官儿跟知府老爷差不多,对这位伍大人,她还不敢放肆,便依言站住。伍汉超走过去责备大棒槌几句,重重一拍他的肩膀道:“还不给人家姑娘赔个不是?那浑话是你能说的吗?快去!”“俺……俺说错什么啦,至于嘛”,刘大棒槌心里嘟囔着,三大步就迈到了小云姑娘面前,把衣服往她手里一塞,很委曲地大声说:“好啦好啦,你莫哭了,俺给你洗,成了不?”卷九决战紫禁之巅第321章没个消停在热水中终究不能长睡,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杨凌就醒了过来,热水的轻柔按摩使体力恢复的很快,他本想轻轻的搓洗身子,但轻微的水声还是惊醒了幼娘,服侍着相公洗净了身子,换上轻软的袍子,二人相携着回到卧室,老妈子怕吵了老爷,想把孩子抱出去,被杨凌制止了。孩子睡的很香,夫妻俩看了一会儿回到榻上和衣躺下,依偎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分别了那么久,自杨凌回来,两人直到现在才能互诉衷肠。可是两人身子都极度困乏,聊了一阵儿,刚刚沐浴后的精神头儿退了,幼娘枕在杨凌的胸口,杨凌揽着幼娘的腰肢,又沉沉睡去。两人是被孩子洪亮的大嗓门给叫醒的,杨大人除非吃饱喝足,不拉不尿,否则但有一点不舒服的话,醒来不见身边有人,总是要放声大哭一阵的。二人匆匆起身,幼娘在闻声赶来的老妈子帮助下先给孩子把了屎尿,换了干净衣服,然后喂了奶,然后让老妈子抱到另一间房里去逗着孩子玩了。幼娘见天色大亮,忙一边梳妆打扮,一对杨凌道:“相公,今日还要上朝么?”杨凌懒洋洋地躺在榻上说道:“不了,今天在家好好歇歇,一些部属和好友也会登门拜访的,明日我再去晋见皇上”。幼娘一听甚是开心,一边梳理着秀发一边笑道:“那先起来吃点早餐吧,然后在内书房再好好睡一觉,如果有客人来,直接请进来就是了”。杨凌抻了个懒腰,从榻上一跃而起,振奋起精神道:“好,回了家,心里就塌实多了。咱们先去吃饭”。杨家的花厅里,玉姐儿、唐一仙等人早已打扮整齐,坐在那儿候着他了。看得出来,玉姐儿和雪里梅肯定是很早就起了床,俏模样精心打扮过,那种娇艳照人的丽容,平素杨凌在府中也是不常见到的。杨凌开心地和她们打过招呼,忽然觉得似乎少了一个人,眼神儿四下一溜,玉姐儿已会意地盈盈起身。说道:“老爷,人家劝了半晌,文心姐姐却羞于见你,妾正想着要不要叫人把饭菜给她送入房中呢”。杨凌已听幼娘对他说过文心结冥婚的事。一个年轻貌美、又对你情深意重的女孩儿,知道你死去了,竟然主动登门,情愿为你守节终生,还自甘居于侍妾的身份,虽然杨凌不赞成这种行为,可是却说不出的感动。杨凌回了府就忙忙碌碌,还没顾上和她细谈,现在高文心地身份极是尴尬。说过门了吧,又没有拜堂,说没过门儿,花轿又抬到了杨家门口,现在是回自已那儿不合适,留下也不好意思,着实有些难堪。杨凌微一思忖,起身笑道:“不就是要我亲口说一句话吗?你们这些女子呀。这心眼儿……呵呵,走,陪我去把高大小姐接来,从今以后,文心也是咱杨家的人了,杨家的人都得和和睦睦的。谁也不能受欺负。”雪里梅俏俏巧巧地坐在旁边,掩口笑道:“文心姐姐早就是老爷的人了吧,应该说从今以后。才算是修成了正果了”。杨凌还不知道她是另有所指,笑着在她粉腮上捏了一把。说道:“就你嘴刁,很好,等老爷忙完了公事,你和幼娘一起承受家法吧”。他这一说,韩幼娘和雪里梅的脸都一下子红了起来,唐一仙现在已经知道杨家家法是怎么回事了,作势撸着袖子,喳喳呼呼地道:“好呀,让玉姐儿和文心姐姐也去,先来个下马威嘛,一人打四十巴掌,大哥要是手打麻了,妹子帮你拿根擀面杖来”。雪里梅返身便去搔她的痒,两个人嘻嘻哈哈地打闹起来,杨凌向玉姐儿递个眼神,和她一前一后出了花厅。一见他离开,唐一仙马上跳到韩幼娘身边,兴奋地道:“幼娘姐,想的怎么样了,我们的主意好不好,他装死吓我们,整整他嘛,无伤大雅的”。韩幼娘为难地道:“还是……不要吧,相公地身份……万一惹恼了他,又或被别人听去,不太好啊”。“怎么会呢,大哥脾气好的很,又没官架子,皇上还整天胡闹呢,上梁不正下梁歪,就当是唱大戏了,我好想看他披上红盖头的模样”,唐一仙笑不拢嘴地道。雪里梅也拉着韩幼娘的袖子,哀求道:“姐姐,你就答应了嘛,咱们府上还没人怕老爷呢,可你要是不点头,谁也不敢胡闹地,这事儿多好玩呀,呵呵,大男人凤冠霞帔,千年难得一见呀,他自已说过的话,又怨不得别人”。两个人左右扯着韩幼娘的袖子撒娇,柔柔腻腻地道:“好姐姐,求您了,您就点个头吧”。这样两个小尤物故作妖娆,就是女人都受不了,韩幼娘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告饶道:“好啦好啦,怕了你们两个小妖精,可千万别玩过火”。唐一仙两个人一见她答应了,顿时雀跃不已,雪里梅坐在那儿捏着下巴主意,唐一脸更是眉飞色舞,一脸的奸笑,看的韩幼娘暗暗后悔。杨凌大步走在前头,出了花厅走到廊下忽地停住脚步,瞧着自家后院儿新增的不少房屋和楼阁,双手插腰地问道:“呃……文心住哪儿?”玉姐儿亦步亦趋,和他总隔着大半步远,闻言才凑过来道:“妾带老爷过去”。杨凌注意到她的拘束和礼仪,好象随着自已离京几个月有点增加了。他瞪了玉堂春一眼,揽过了她的纤腰。手掌摩挲了一下,感受着那股柔腻温润,笑道:“相公离京几个月,你这小蛮腰儿柔软了许多,我的玉儿千娇百媚,更有女人味儿”。玉姐儿顿时红了脸,局促地叫道:“呀,我地爷,快放手,这是在外边。叫下人看见”。杨凌哧哧一笑,放开手,手势下挥,顺势在她圆圆翘翘的粉臀上捏了一把。和以前比起来,翘臀虽仍不大,不过臀肉更丰厚结实了,才刚过十六,不过已经为人妇,再加上生活优渥,现在玉姐儿的身段、风情确实越来越成熟了。“你呀”,杨凌不顾玉姐儿地挣扎,拉起了她的小手。边走边道:“不要年岁稍长就渐生顾忌,幼娘说起来也不大,有你们陪着我,我真的很开心,就象是活在天上人间。咱们家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不管我做了多大的官儿,记着我的是你地丈夫,什么相公呀、夫君呀、老爷呢。那是不能不演给外人看,关起门来我就是你们的夫,你们就是我的妻,夫妻间还讲那么多滥规矩,活的多没趣?幼娘的性子比较含蓄内敛,文心就更不用说了。如果你再觉得应该谨小慎微,时时守什么侍妾地本份,早晚带地雪儿也变成模样。咱家的后院弄的象温吞吞地一锅水,有意思么?”“是。老爷”,玉堂春心中感动,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杨凌的大手。她地确是有点多心了,以前有幼娘惯着她,又有个更活泼的雪里梅带着,她也象只快乐的云雀儿似的,无拘无束,不存机心。可是现在高文心要进门了,人家本来是大家闺秀,又是堂堂的大内女医官,而且杨家有后还是靠她妙手施针,就是幼娘对她也是感激涕零,她得到平妻待遇,玉堂春倒没有丝毫怨言。可是她担心的是这样的大家闺秀一旦进了门,因为自幼地修养教育不同,不会再纵容她们没大没小地放肆,杨府上下的心腹下人原来可都是高小姐的人,那还不一呼百喏?所以才恢复了一个大户人家侍妾该有的本份,在杨凌面前不敢再有逾礼放肆的行为。听了杨凌的话,她的心里暖烘烘的,泪珠儿忍不住盈满了眼眶:“我地相公,天下间再找不出这样的男子,他不止是爱怜我的容貌,是真的把我这个青楼出身、卑贱低微的小女子当成自已的妻子一样对待,能找到这样地夫君此生何求?他的深情厚义,我玉堂春纵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呀……”。杨凌看到她的神情,不由轻轻一叹,拉着她地手,边走边道:“玉儿,你是不是不甘心文心后进门,却可以和幼娘平起平坐,所以心有怨……”。玉姐儿慌忙摆手道:“老爷,不是的,不是地,我只是担心文心姐姐门风甚严,不敢太过放肆罢了”。杨凌想了想,一摆手道:“我还真不知道有平妻这一说,早知道还分什么妻妾呀,这样吧,要平都平了吧,你和雪儿也当平妻,呵呵,咱们排排坐,吃果果,谁也别争,谁也别抢。嗨,其实咱家本来也没分谁高谁低嘛,名分……唉!”玉堂春先是一喜,随即神色一黯,幽幽地道:“老爷不可如此,玉儿岂敢恃宠而骄?自古道‘一发妻二平妻四偏妾’,这就是三妻四妾了。现在纳妾之数早不受限制了,可是平妻却仍受限,老爷虽位极人臣,最多也只能有一个发妻、两个平妻。文心姐姐和夫人平妻,谁也不会多心,如果妾也晋了平妻,那反而添了乱啦”。杨凌好奇,原来三妻四妾是这么个由来。他干脆停下来问了问,原来富有者最多一妻多妾,有双妻一般是要受刑的,但是新兴的贵族阶层发达之后常常出于政治需要搞联姻、或者上官为了笼络得力的下属赐婚,无论是联姻还是赐婚,这女子自然都是自已的亲人,不能让人以妾待之,而他们联姻或笼络的对象也大多事业有成。不是还未娶妻的毛头小子,这样渐渐便兴出了新的规矩:平妻。但是平民则不可,哪怕你富可敌国,有钱纳上一万个侍妾、婢妾,也只能有一个正妻,这就叫‘匹夫匹妇’。当然,平妻之中还是有区别地,发妻是正妻、嫡妻,社会地位和丈夫是相等的,无论地家里还是外边。服制,车制等礼仪方面享受同等待遇,平妻则稍逊,但不必向正妻行妾礼。家庭地位基本相同。玉姐儿说的认认真真,杨凌听的头晕脑涨,敢情这玩意儿还有限额的啊,文心进了门儿,平妻指标就剩一个了,让玉堂春、雪里梅、马怜儿来个公平、公正、公开竞聘,自已当评委?对了,还有个未婚的……妻阿德妮,好歹也是个男爵。还是外国友好人氏,竞聘大有优势。罢了!杨凌乖乖地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干笑道:“这么说来,除非把我一劈两半,平妻才够分的了,呵呵,不要在意这个,文心不是个拘泥不化的大家小姐。我还怕你们把她也带的疯疯颠颠地呢”。玉堂春媚眼儿一瞟,也不禁莞尔:“人家都没想过,是老爷出的主意嘛,算了,不说了,老爷这些话……人家听了已经不知有多开心了。喏。文心姐姐的房间到了,老爷还是自已进去吧,有些体已话儿也方便说。嘻嘻。”高文义的新房,原来就在杨凌和幼娘地院落隔壁。这是向后院开辟出的一排新楼的第一幢,新楼、新房、新人……新人见了新郎倌儿自然有些忸怩,虽说是办冥婚,不过在那位逃之夭夭的洛大法师安排下,这房间里披红花彩,龙凤红烛,布置的和普通新人洞房完全一样,不过昨日外边凄凄惨惨,房中却是喜气洋洋,显的有点诡异。杨凌活着回来后,高文心忙了半夜,把房中的新婚装饰都撤了,不过还能看出些许痕迹。杨凌在外边洒脱的很,一进了屋儿,瞧着已经算是自已媳妇儿的高文心,竟也不知说些什么了。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偷偷摸摸看着对方细小的动作,揣磨着对方的心思,谁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一家不治何以治天下?我可是堂堂的大将军、大侯爷、大特务头子,跺跺脚八方乱颤的人物,还怕了她一个小女子?杨凌想到这里,长长吸了口气,双眉一振,昂然道:“文心!”“啊?”高文心身子一颤,慌忙抬起头来,又慌忙垂下眼去,战战兢兢却又无限期盼。杨凌坚决地一挥手道:“走,吃早饭了”。高文心俏脸一垮,半晌才幽怨吱唔道:“我……我还是在房里吃吧。嗯……我、我下午就搬……搬回去……”。杨凌想了想,点头道:“唔……先搬回去也好”。高文心听了脸儿一白,霍地抬起头,却正迎上杨凌狡黠的双眸:“先搬回去吧,难道还真个按照‘冥婚’嫁进门来?”杨凌握住了她的香肩,柔声道:“此番大难不死,我的心病已去,也更加珍惜我地生活和我的人。文心,我刚刚回京,朝中总有些大事要办,你莫要着急,三日之后,我再迎娶你过门,让你堂堂正正地嫁回你的家”。高文心盼来盼去,盼的也不过就是这句话而已,陡听杨凌亲口说出来,喜的高文心心花朵朵,竞相开放,晕陶陶半晌,才满脸红晕地低啐一口,薄嗔道:“谁……谁着急啦?”杨凌涎着脸笑道:“是你家相公我着急了好不好?呵呵”。高文心听他已开口自称相公,心中甜蜜无限,同时却也窘的无地自容,她抻着衣角使劲儿卷在纤细修长地手指上,然后又使劲儿拉开,手足无措半晌,才抬起头来飞快地看了杨凌一眼,羞怯怯地道:“走吧”。杨凌正被她那种欲羞还怯的少女风情迷的神魂颠倒。听了不由一怔道:“干什么去?”“吃饭去,人家忽然觉得……有点饿了”。这一天上门拜访地人还真不少,外四家军将领、许泰、刘晖、贺三坛、冯洛四位总兵和彭继祖、连得禄等人联袂来访。这些人都是粗犷的武将,性情直爽,一见了杨凌,彭继祖和连得禄一胖一瘦两个家伙抱住杨凌便放声大哭,声音惊天动地,听杨府内外,一片号啕。好在前两天他们来哭灵,杨府上下已经见识了他们哭嚎地本事了。丫环侍婢们视若不见,从容淡定。这些人还没出大门儿,吴杰率着内厂地亲信属下又上门探望,这些人的主心骨回来了。那真是说不出的开心,众档头、千户、百户们坐在前院客厅里又说又笑,笑声朗朗直传出大门去。到了下午,戴义、苗逵、张永等人又相继赶来,这些日子他们倒是很听杨凌的话,在刘瑾面前装聋作哑,逆来顺受,攒足了劲儿就等着自已这一派的首领回了京再和刘瑾一较雌雄,杨凌的死讯传开。最伤心的虽然不是他们,但是却最紧张、最失望。如今见了杨凌,三人犹如告状一般,不断诉说这些日子受的刘瑾的窝囊气,说到愤怒处,不由破口大骂,害的杨府周围四下巡逻地番子们都感到奇怪,怎么杨府今日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张嘴骂人的?可是奇怪的是,朝中百官整整一天都没有人登门造访,这就有点不寻常了,旁人就算不方便公开上门,焦芳身上可是明明白白打着杨派烙印的,没理由有什么顾忌。杨凌立即派人进京打探消息,传回地讯息是:朝会未散!杨凌听了大吃一惊,朝中出了什么大事了?正德皇上从来不开午朝。如今莫说早朝,午朝时间也早就过了。什么事竟让文武百官在宫中待了整整一天?此时,朝会仍在慷慨激昂的争论中,文武百官中午只不过喝了碗稀粥而已,宫里的饭不是那么容易吃的,皇上赏赐大多时候赏的就是个面子,三十两银子两匹丝绸,礼轻意重,要的就是那么个意思,御膳房听说皇上要赐膳当然也不会实惠到七个碟子八个碗的真给你往上端。可是百官仍在争吵之中,一大早儿正德高高兴兴地上朝来,就有翰林院、都察院的人上折请旨,要求撤销对杨凌的加封和赏赐,许多老成持重地官员都觉得杨凌小小年纪,纵然真有大功,堂堂世袭侯爷也足以褒奖他的大功,是以立即站出来声援。刘瑾一派已经得到他的示意,立即出班反对,正德也觉得自已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再说杨凌的功劳在他心中,那是足以称得上国公称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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