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指来,看了看,“研习书画,有助于陶冶性情,对你养病也大有好处。”
薛绥:“多谢王爷关怀。”
李桓目光忽而扫向窗台,看着鸽子脚下踏出的那一点几不可察的水渍。
“方才有刺客闯入内院,平安可曾受惊?”
薛绥伸手按住被风翻卷的画角,羽睫轻颤,“方才听到有人在喊,我便好奇出去看了看,踩出一屋子雨水,人却没有瞧着……”
话音未落,李桓忽地俯身贴近,龙涎香混着雨雾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不害怕?”
薛绥指甲微陷掌心,面上却是笑意疏淡。
“王府戒备森严,又有众多护卫把守,我未觉害怕……”
李桓微微一笑,“你倒是镇定。”
说罢,他又深深看她一眼,直起身淡淡地道:“近来有不少西兹探子,伪装成西域客商,潜入上京意图不轨,平安要多加小心。”
薛绥轻轻一笑。
“我一个深宅妇人,谁会处心积虑地害我?”
李桓也笑着转身,手指再次摩挲那一张墨迹未干的仕女图,不知是把玩,还是想要有所发现,清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
“平安自幼离开薛府,在外颠沛流离,没有想到,竟习得一手好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