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假山上下来的大黄追了一次球就不追了,蹲坐在于念身边,挨着她没骨头似的就地一躺原地翻出肚皮四爪朝天,眼睛望向她,“咪~”于念把大黄捞起来放在腿上,手指给它梳毛挠下巴,等小黄把滚进假山后面的球找出来,于念再把球扔远。她还没玩够呢,就觉得风吹过来身上衣服单薄有点凉。抬头一看太阳,申时都变成了酉时,本来挂在院里的太阳都掉到屋脊后头了。于念,“?!”她才玩个狗的功夫,怎么就酉时了!秋季天黑的快不说,傍晚起风就会冷。于念放下猫猫狗狗,准备趁褚休回家前再抄一遍策论。。“念念。”褚休推门进来。她后脚还没迈进门,小黄就风卷黄沙似的扑了过来,爪子搭在她腿上,激动的吐舌头摇尾巴。褚休低头敷衍的摸了两把狗头,扬声说,“媳妇,我回来啦。”她四处找于念。远远看着,她跟她身后摇着尾巴的小黄、一人一狗有那么几分相似。“这里,”于念在灶房包馄饨,“今天吃,丁香馄饨。”褚休过来,弯腰低头亲于念发髻,抬手摘官帽,眉眼弯弯,“那我换个衣服过来烧火。”于念眼睫扑扇,笑的好看,“好~”褚休,“?”褚休狐疑的多看了于念两眼,只觉得念念好像涂了口脂,唇瓣都红润红润的,熟透的樱果般散发着果糜香味,十分诱人。褚休用巾子将官袍擦了一遍,擦掉浮尘跟狗爪泥印,挂在衣架上,再换了身常穿的枣红色衣服出来。她坐在木墩上准备烧火,“今天大朝会可热闹了。”于念侧眸问,“捐银的事,解决了?”褚休笑,“自然。”顺带着还诈了诈忠义侯。当年康王一事的证据难找,忠义侯掌权多年,但凡有点痕迹这些年都被他陆陆续续处理的干干净净,所以她们只能从别处入手。逼一逼他,看他能沉稳到何时。毕竟就算有了金片,也不能用金片去判定当年勾结敌军、私下里跟敌军书信来往故意要害死康王的人是他。要是贸然把金片抖落出来,忠义侯反倒是可以说金片上的字是他让下人刻的。逼他可以,但不能把他逼到穷途末路的巷子里。说起捐银,褚休看向于念,“小景明天过来后,我要好好敲诈她一顿!我帮了她那么大的忙,她不得表示表示。”褚休哼哼着往锅底塞柴火,自然没看到于念心虚煽动的眼睫毛。她下午光顾着捉猫逗狗了,策论都没能重抄一遍。于念侧眸看褚休,抿了下红唇,软声喊,“秀秀。”褚休扭头望过来,“嗯?”于念讨好的笑笑,支愣着两只沾了面粉的手,蹭过来蹲在褚休腿边,昂脸看她。火光从灶底映出来,橘黄色扑洒在于念眼睫上,映亮她娇好的容貌跟水润勾人的唇。褚休低头看,视线很难从于念嘴上移开。满脑子都是她媳妇涂口脂了。什么样的好日子啊,她媳妇还舍得涂上口脂了。凑近了褚休就能闻到于念唇上口脂的甜腻香味,是浓郁的草莓甜香里头又带着点青苹果的酸涩,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增。这是裴景回门那次长公主送的,一小瓶十两金,说是果子做成的,可以吃进嘴里。于念当时看了一眼就收起来,放进梳妆匣里。用都舍不得用,更别提吃了。褚休以为于念打算让口脂瓶生瓶小的再拿出来,谁知道今天忽然就用上了。她被蛊惑的弯腰偏头,眼睫垂下就要吻到于念唇瓣上。于念腰背不动脑袋后仰,将两人唇瓣维持在若即若离又不让褚休真得逞的距离上,软软的开口,“小景明天来,我还没,抄写完策论。”褚休立马醒神,看向于念,“不是说今天抄写吗?”她写了的!于念委屈的皱起脸蛋,撅嘴跟褚休告状,“大黄,一屁股,弄花了。”褚休扭头找猫。大黄在猫窝里呼呼大睡。褚休没找到,只得鼻尖蹭于念鼻尖,安慰她,“那晚上吃罢饭我陪你再写一遍?就当练字了。”于念写够了。她捏笔的时候太用力,写久了就手腕疼,可她才握笔写字没多久,还没学会巧劲,只能下苦功夫。她想让褚休帮她写,因为明天小景就来检查了。可褚休不搭话。于念眼睫忽闪,没听到想听的话也不气馁,凑过去亲亲褚休唇瓣,将口脂印在她唇上,失落的说,“那好吧。”她起身回去继续包馄饨。褚休坐在灶前舔着嘴角品尝口脂。酸甜可口,更勾人了。于念捏完最后一个馄饨,正要起身洗手,褚休就摸过来,双手环着她的腰,低头吻在了她唇上。反复研磨,卷舌细品。等吃完了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于念。褚休眼睛亮亮的,亲了下于念的唇,又亲了一下,“下馄饨。”于念嘴上的口脂被吃完了,唇瓣却比涂了口脂还要鲜艳欲滴红润无比。她嗔了褚休一眼,乖乖洗了手下馄饨。吃饭的时候,褚休抬眸看于念,又看于念。就这么算了?没胡搅蛮缠撒娇示弱?不像她啊。褚休有种鞋子脱掉一只还剩一只的感觉,总觉得没完。吃罢饭端了两盏油灯进里屋,原先就放了一把椅子的窗前书桌边早就变成两把并肩的灯笼椅。褚休就着自己那盏油灯的光亮继续写她的话本,于念冲完澡过来,也来重抄她的策论。于念洗了头发,发丝半干就没盘起来,而是披散肩后。褚休低头假装嗅不到鼻尖前的清香,直到那香味实在撩人,拼命往她鼻子里钻。褚休,“……”褚休深呼吸,抬眼看于念。于念脸皮微热,笑盈盈攀着她肩膀,挤到她跟书桌之间,□□跨坐在她腿上。平时要哄一哄才愿意坐的动作,今日坐的格外热情主动。褚休放下笔,双手抱胸微微挑眉,“嗯?”于念右手手指卷着垂在胸前的长发发尾,小声哼唧,“我都困了。”褚休,“写完再睡。”于念往前倾身,几乎趴在褚休身上,眼睛巴巴的看着她,“秀秀。”已经九月份,夏季单薄的轻纱里衣不适合再穿,可于念今天还是穿在了身上。单薄的料子裹着她身上热意挟着沐浴后的清香,就这么扑面而来。尤其是她往前那么一压,饱弹的软肉正好贴在她手背上。褚休木着脸,手却无意识主动握上去。等她反应过来后,妻妻两人都是一阵沉默。“……”于念低头看搭在她高耸饱满胸口上的手,再抬眼看褚休,眨巴眼睛歪头瞧她。褚休松手离开高耸,单手捂眼,另只手捂嘴,遮住自己微热的脸颊跟滚烫的耳朵,闷声闷气,“美人计也没用。”于念笑了起来,趴在她怀里环着她的脖子。要是真没用,褚休就不会捂脸捂眼不敢看她了。她一笑,胸口震颤,又是紧贴在她怀里……褚休立马扛不住,只能选择投降。于念得逞,“就,一次。”她又不是偷懒不抄,她是抄完了被猫弄花了。这怎么能怪她呢,都是大黄的错!于念轻轻亲褚休嘴角脸颊,“秀秀,帮我抄。”她在她怀里撒娇,“就一,次。”于念竖起右手手指,贴在褚休唇瓣中间,眼睛亮亮的看向她。褚休,“……”褚休松开双手,手指自然熟稔的搭在于念腰上,认命的仰头看房梁,努力抿平翘起的嘴角,故意用平常语气悠悠感慨:“我算是理解了话本里的书生。”活色生香的美人往怀里一坐,这谁顶得住啊!褚休保持着仰躺在椅背上的姿势,睁只眼睛闭只眼睛歪头看于念,“三次。”于念,“?”于念,“!”褚休伸出三根手指在于念面前晃。于念,“……”于念趴褚休怀里,咬她锁骨,低骂,“坏蛋。”褚休这才笑起来,“那我先坏再写。”。第112章“来就来了,带什么礼物。”于念长发浓密,发丝全干时蓬松如云雾,微湿时垂下披散在背后又顺滑似绸缎。她坐在褚休腿上,乌发顺着脊背往下,堆在褚休膝盖上,堆不下的则垂着落在褚休小腿中间,发尾堪堪到她脚踝处。屋里门窗关紧,桌上一左一右的两盏油灯芯火苗挺立往上,没有半分摇曳之姿。明明无风,于念的长发发尾却上下颠簸左右摇晃,尾端偶尔扫在褚休脚踝内侧。褚休长胳膊长腿,坐下来的时候里裤朝上露出一截,于念发尾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在她皮肤上面,像猫的尾巴轻蹭缠绕,痒意顺着脚踝往上窜到小腹再到头皮。褚休咬于念肩头,吻痕印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左手轻揉于念如水的腰肢,右手在她裙摆下面。轻纱堆在褚休劲瘦冷白的小臂上,遮住下面作乱的五指。于念双手攥紧褚休肩上的衣服,难耐的咬着唇,额头抵在褚休肩上,收紧腰腹鼻尖蹭着褚休的衣襟。原本潮湿的长发,随着腰肢摆动发尾轻晃慢慢变干。褚休将于念抱回床上,翻出那瓶果味口脂,洗了手用指腹贴着上面抹出浅浅一层,点在于念唇上,肩头,跟胸口腰腹。于念脸热到扯着床帐遮住,脚趾头蜷缩抓紧床单,就这还忍不住心疼口脂,“少,一点。”那么贵的东西要用到刀刃上,万一下次还求褚休呢。褚休食指指腹点在她鼻尖,“知道了。”于念露出眼睛看她,明知故问,“好吃吗?”褚休将手上残余的那点口脂抹在自己唇上,撅嘴往前,“你自己尝尝。”于念将褚休手里的口脂瓶小心收好,大胆的跪站起来,伸手环抱着褚休的脖颈,半个人挂在她身上,闭眼往上亲吻她唇瓣,细细品尝那口脂。褚休双手搭在于念腰后,垂眼低声问,“怎么样?”于念眼眸含水,眼睛亮亮,“甜。”褚休摇头,“我不信。”于念,“?”褚休扑过去,低头亲于念肩头上的口脂,“我要亲口尝尝才行。”“……”床帐晃动,等褚休起身穿了衣服去倒水拿湿巾子的时候,都快戌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