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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好咧。”小浅上前拿出钱袋等掌柜的拨完算盘。  齐临渊把包袱一提便踏出了布庄,留下小浅还在那里等掌柜的拨算珠。  取完披风的第二日,齐欲来便与齐夫人、齐临渊二人一同坐上马车往京城赶去,一路上齐临渊都将装着披风的包袱挂于胸前,一刻也不离身,连齐夫人叫他放下他都不愿,生怕一放下就会不见似的。因天气较冷,齐欲来怕齐临渊身体受不住,除了晚上必须要在客栈歇息与要给齐临渊熬药之外,其余时间都减少了在路上停留的次数,六日后终抵京城。  到京城时天已黑透,因年关将近,京城处处张灯结彩,倒一点都不觉夜黑路难行,孩童们都提着大红灯笼在街上嬉戏,好不热闹。齐家三人光是从马车的小开窗里看出去都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喜庆味。  将军府外面也挂着好些红亮的大灯笼,外面站着老管事,天气冷,老管事将双手揣进袖子里环抱于胸前来回踱着。  马车停在老管事跟前,苍浊的双眼瞬即炯然,老管事连忙抽出手,乐呵呵地跑下来迎接,寒暄几句便将三人请入府。  进府后,齐临渊四下环顾,将军府无论是院中小径还是房外走廊,无一不挂着朱红灯笼,还未到过年日,便让人有年庆之感。  齐临渊越走近心就越浮沉,廊腰缦回,石板可鉴,三年过去了,将军府依旧如当年一样,几乎没有变化。  前厅里,殷阕和殷夫人也如三年前那般候坐在于内,满脸喜悦神采。  好容易到了心心念念之地,齐临渊欣喜的脸色在扫视了一圈后却瞬即耷了下来,小蝶不在。  齐欲来与殷阕见面后互相问候了好一阵,殷夫人也拉着齐夫人话起了家常。  两位夫人叙话好几轮,殷夫人才注意到失魂的齐临渊,忙笑着道:“渊儿,小蝶知道哥哥今日要来,起了个大早,午后也未休息,方才撑不住,趴在椅子上睡着了,婶婶就让奶娘把她抱了回去。”  傻丫头,齐临渊心中发笑,面色却波澜不惊,曲颈回道:“今日到的是有些晚了。”  殷夫人慈眉善目,笑起来温雅万方,“这天气一日比一日冷,渊儿在路上可还顺利?”  齐临渊礼貌回道:“劳婶婶挂心,一切都好。”  正当几人相谈正欢,老管事走过来插言打断:“将军,夫人,晚膳已做好,是否现在就用?”  殷阙放声大笑,作邀请状,“你看你看,我只顾跟兄长谈的起兴,差点忘记用膳之事,怨我怨我,兄长一家难得来一趟,让劣弟为兄长接风洗尘。”  “哪里哪里,为兄与贤弟三年不见,便也忍不住多言了几句,是为兄考虑不周,考虑不周。”齐欲来伸出手示意殷阕先行。  殷夫人与齐夫人在一旁相视一笑。  五人踏出前厅后一路上有说有笑去了膳厅。  翌日早晨,睡眠本就不多的齐临渊比平日里醒的还早了些,他只要一醒便就再也无法入睡,与其在床上躺着,倒不如起来四处转转,他心里这样想着便也就掀开被子着衣推开了房门。  齐临渊披着微厚的鹤绣白披风散步到院子里,冷冽的空气沁入他的皮肤,本就苍白无血的皮肤仿似更多了一层缥缈的冰霜,站在树下的他此时看起来就像随时都会飘入云中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他紧紧抓住。  一颗黄叶落尽的树枝上挂着的小老虎灯笼吸引了齐临渊的目光,他踱到那树下伸出细白手指夹着那只老虎灯笼翻看,正神思不属之时,身后蓦地响起了一个稚气的声音:“你是谁?”  齐临渊放开手中的老虎灯笼转过身去,却见不远处一个身着桃色小棉衣的女娃娃正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他,女娃娃的两只大眼睛清亮无比,睫毛如羽般扑动,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双珠髻,更显娇俏可爱。  齐临渊笑了,他病腰轻曲,柔声说道:“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小女娃果真小步跑到了齐临渊面前,再次稚声问道:“你是谁?”  “你是小蝶吗?”齐临渊嘴角扬起。  “我是小蝶,你是谁?”小女娃紧紧追问。  齐临渊半蹲下,一字一顿,“我是临渊哥哥。”这番吐辞,含的是从未有过的清晰。  “你就是临渊哥哥?”小蝶突然眼放异彩,不可置信地盯着身前人。  “嗯。”齐临渊用力点头。  小蝶一头撞进齐临渊怀里,短短幼臂圈住他脖子,亲昵地唤道:“临渊哥哥。”  齐临渊被这突如其来的小力道冲地往后仰了一下,不过他立马端身回蹲,将小蝶回抱了起来。  小蝶松开小短手,转而捧上齐临渊的脸,与之对视,眼睛一眨一眨,“临渊哥哥昨日没来?”  “临渊哥哥昨日来的有些晚,小蝶那个时候已经睡下了。”齐临渊本想捏捏她的小脸,可小蝶比三年前又重了许多,他必须要用上全部力气才能牢牢地抱着她,故而也就腾不出手来。  小蝶像个小大人般品了品齐临渊的解释,表现出一副理解之态,似把玩玩具般抚着齐临渊的额头,眼中充满好奇,“这就是临渊哥哥。”  “临渊哥哥今是第三次见小蝶,五年前第一次看见小蝶,小蝶还只是个不会走路的奶娃娃,三年前第二次看见小蝶,小蝶已经会走路会喊哥哥了,时隔三年再见小蝶,小蝶已是一个会同哥哥说话的小小姑娘了。”齐临渊宠溺地用三言两语道出了他与小蝶的三次相见。  小蝶哪里能全部理解进去,在她仅仅五岁的认知范围里,只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哥哥,她扑闪着长长睫毛,有如一簇随风飘散的蒲公英,她小嘴微张,“临渊哥哥会一直在这里陪小蝶玩吗?”  “会。”齐临渊回答的毫不含糊。  “好耶。”小蝶的眼睛笑成了一条小溪,欢快地拍着小棉掌。  齐临渊羸弱的身躯渐渐有些吃力,他生怕自己浑身一软,摔了小蝶,只有牢牢地抱着她,双手紧扣,将双臂化作一副桎梏,托着这个小小姑娘,动作稳当后,他重重吐出一口温气,“临渊哥哥有礼物要送给小蝶。”  “是小老虎吗?”小蝶好奇问道。  “不是。”  小蝶苦想片刻,再次问道:“是小花灯吗?”  齐天又紧了紧酸至麻木的手臂,温柔地摇头,“都不是,临渊哥哥去拿给小蝶好吗?”  “是小木舟吗?”对礼物无比好奇的小蝶仍然不放弃地猜想着。  齐临渊只笑不言,微微摇头,抱着小蝶朝他房间走去。  “是拨浪鼓吗?”小蝶沉思片刻,又说出了一个三年前齐临渊送给她的小玩意儿中的一个。  “傻。”齐临渊忍不住笑出了声。  “是不倒翁吗?”小蝶终于皱起了眉头。  “到了。”齐临渊蹲身放下小蝶,径直走向梨木柜,拉开第一层抽屉,取出他从昨晚进将军府前都从未离身的包袱。  小蝶迈着小飞步跑过去,费力地踮起脚,扒拉着齐临渊的披风,往上凑去。  只见齐临渊从包袱里抖出一件小披风,上面绣了她最喜欢的夕雾,小蝶的眼睛从看到那件披风开始便没再转移视线,盯着那披风瞧得仔细。  “小蝶喜欢吗?”齐临渊将披风为小蝶穿上,再熟练地打上一个好看的结。  “小蝶喜欢。”小蝶穿上新披风后立马开心地转了几个圈,帽尾的红穗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摆动,四边的每根细绒都似在起舞一般,这件小披风如同为她量体而裁,大小长短都恰到好处。  齐临渊看着眼前绝美无双的“风景”,心头不由一暖,第一次觉得这个冬日或许比以往都暖和。  转了数圈后,小蝶突然停下,露出一副骄傲的小模样,仰着头,霸道宣称:“小蝶也有哥哥了。”  齐临渊蹲下身,捏了捏她软润的脸蛋儿,“为何这样说?”  “他们都有哥哥,就小蝶没有,小蝶总是一个人玩。”小蝶不满地嘟了嘟嘴。  “小蝶怎么会没有哥哥?临渊哥哥就是小蝶的哥哥,走,哥哥带小蝶到院子里玩。”齐临渊起身,将手伸到小蝶面前。  小蝶把小手放入齐临渊掌心,两手相触之际,小蝶猛地哆嗦了一下,“凉。”  齐临渊当下把手收回,目色懊恼,连连道歉:“临渊哥哥不好,等我把手搓热一些。”齐临渊将双手来回揉搓,不住地往手中哈气,他力道过重,一双煞白瘦削的手被他搓地生红。  一只软嫩嫩的小手覆在他额头上,一道透着关切的脆稚之声入耳:“临渊哥哥生病了吗?”  齐临渊浑身一颤,目光闪躲,“哥哥……哥哥没有生病,哥哥就是有些冷。”  “临渊哥哥你在这里等小蝶一下。”小蝶往门外小跑了数步,又转身对齐临渊嘱咐道:“就在这里等小蝶。”说完之后,几步就跑没影了。  齐临渊在后面大声喊道:“小蝶你去哪里?”他本欲出去看看,但想到小蝶方才让他在这里等她的认真模样又将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一刻功夫,齐临渊正在房内来回踱步时,小蝶跑了进来,手中还紧紧地抱着一团东西,因被她的小披风遮住,齐临渊也看不清她所抱何物。  “临渊哥哥,给你。”小蝶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塞入齐临渊怀中。  齐临渊先是惊讶,转而一阵感动,小蝶匆忙跑出去带回来的竟是一只暖和的袖炉。齐临渊宝贝似的捧在手心,袖炉的热度迅即传入手中,直达心底。  小蝶搓了搓小手,“临渊哥哥还冷吗?”  “小蝶你乖,哥哥不冷了。”齐临渊腾出一只手,他手掌很大,单手就能轻易地握住小蝶一双小手。  “临渊哥哥陪小蝶踢毽子。”  “好。”齐临渊宠溺一笑,在这之前,他从不欢玩这些小玩意。  得到应允,小蝶忙拽着齐临渊往外走。  “一、二、三、四、五……”齐临渊在一旁看小蝶踢毽子,一下一下数得非常认真,比平日里看书写字还要认真。  “嘀??”毽子掉了下来,小蝶俯身捡起,拔腿跑到齐临渊面前,递给他:“临渊哥哥,你来。”  “好。”齐临渊当即接过毽子,像模像样地踢了起来。  不知何时,齐夫人与殷夫人已经来到廊下,静静地望着院中嬉笑玩闹的两人。  “渊儿向来是不喜玩这些的。”齐夫人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欣慰,发自内心的慰然。  “只是没有遇到可以玩在一起的人。”殷夫人意味深长地道。  “可不是这样么,渊儿从小到大,也只有在看到小蝶的时候才会如此欢欣好玩。”齐夫人心有所感,眼角一翘,连带着泪痣都微微动了动。  殷夫人朝着正乐地忘我的二人喊道:“渊儿,小蝶,该用早膳了。”  “娘亲。”小蝶停下脚上的动作,毽子倏地失力,掉在地上。  “来。”殷夫人朝她伸出手。  小蝶飞快跑出两步后,突然想起一事,当下回身,牵住齐临渊,露齿一笑,“临渊哥哥,我们走。”  二人行至跟前,殷夫人俯身对小蝶嘱咐道:“不可以一直扭着哥哥与你玩闹,哥哥需要休息。”  “婶婶,我不累。”齐天握着小蝶的手紧了紧,他怎么会累?  小蝶乖巧地拉着殷夫人,“娘亲,小蝶听话。”  殷夫人摸着小蝶的头,“快叫婶婶,婶婶是临渊哥哥的娘亲。”  小蝶冲齐夫人甜甜一笑,小手紧拉着齐临渊不放,脆生生唤道:“临渊哥哥的娘亲。”  齐夫人笑道:“许久未见,小蝶是越发乖巧了。”  殷夫人打趣道:“姐姐莫要夸她,小蝶淘气呢。”  “小蝶不淘气,临渊哥哥,小蝶淘气吗?”小蝶不满地皱起小脸,歪着头望向齐临渊。  “小蝶是乖巧的小小姑娘。”齐临渊满目柔风,一冬的冰寒在他眼里似乎都能化作春水。  “娘亲可有听到?”小蝶眼睛转向殷夫人,神色得意非常。  殷夫人捏着小蝶肉乎乎的小棉掌,语气宠溺:“你这丫头。”  齐临渊与齐夫人瞧着小蝶这般讨巧模样,直忍不住笑出了声。  ☆、夤夜观雪  到将军府已有七日,天气愈发寒冷,不过却丝毫未阻拦齐临渊与小蝶每日的玩乐。  小蝶没有兄弟姊妹,齐临渊的突然闯入,让她对这个哥哥依赖地紧,每日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敲齐临渊的房门,在他门外甜甜地喊着“临渊哥哥”。  其实,齐临渊每日都醒的比她早,只是他一醒来便坐在桌前翻书来看,只为等小蝶敲门。  一日深夜,齐临渊褪掉外袍欲睡下,刚闭上眼,却听门外一阵悉悉索索。  霎时,极轻的敲门声伴着小蝶小声的呼唤,黯黯响起,齐临渊猛然睁眼,连披风都顾不得穿,急急跑到门口,霍然打开房门,一股冷风瞬即窜入。  只见小蝶披着他送的那件风衣,抖抖索索站在门外,鼻尖冻地发红,小手露在外面,声音有些颤抖更有些兴奋:“临渊哥哥,落雪了,你快出来看呀。”  闻言,齐临渊朝外望去,一片片雪花如柳絮般从空中飘下,落到树枝上、绿瓦上、青石板上……  “小蝶等哥哥一下。”齐临渊转身回到床边飞快拿起披风披在身上,又匆匆回到门口,牵起小蝶温热的小手,步入雪帘之下。  “临渊哥哥,你看那上面。”小蝶像是第一次看雪一般,眼睛里噙着说不出的高兴。  白白的雪在房瓦上覆了薄薄一层,仿佛给每一片绿瓦都刺上了浮云锦绣。俄而雪骤,片刻功夫地面上已是一片莹白。  二人站在雪下,任由雪落满身,望眼四周,除了两人所站之处是两块青影,其余无遮蔽之处,皆白茫无垠。  “小蝶喜欢雪吗?”齐临渊眼色漆亮地看着身旁的小人儿。  小蝶却歪着头反问:“临渊哥哥喜欢吗?”  “喜欢。”齐临渊轻笑着点头。  “临渊哥哥喜欢,小蝶喜欢。”如噙花火双盏的乌瞳之中,映着夜空,映着落雪,映着他。  齐临渊身子一僵,握住小蝶的手轻轻一颤,胸腔里突然热得灼人,上窜的热风冷不丁撞上喉中冷气,瞬间化作一片鸿羽,撩地其喉头发痒,登时咳出了声。  小蝶扬起的眉绒、羽睫接住了数粒落雪,只一瞬便化为晶亮的清水沁入她眼内,冰凉之感让小蝶猛眨了几下眼睛。  齐临渊立即矮下身去,下意识往袖中摸去,这才发觉自己披风下只着了单薄的内衫,素来随身的绢布在褪下的外袍里,顾不得返回房间再拿,只好捏起内衫袖角,为小蝶轻揩了一下眼角。  双眼恢复清朗的小蝶指着树下一处,激动大喊:“临渊哥哥,那里,那里,夕雾,雪,夕雾,雪。”  齐临渊顺着小蝶所指方向看去,只见光秃秃的夕雾短枝上,落上了些许堆堆雪,一眼望去,竟似生出了白色小花,恰是一幅“雪染夕雾”之景,正看得出神,小蝶一把拉着齐临渊往那抹奇异冬景走去。  平平整整的雪地上,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串脚印。  “临渊哥哥,”小蝶抽出被齐临渊握着的手,在空中比划,“小蝶要好多好多夕雾,还要秋千,小蝶喜欢秋千。”  齐临渊嘴角勾着深笑,夕雾和秋千,他记住了。  小脸扬起,“临渊哥哥,有吗?”  齐临渊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小蝶问的是有没有这样的地方,他目光坚定,斩钉截铁地道:“有。”  “哪里?哪里?”小蝶双眼瞪大,齐临渊的每一句话她都坚信无疑。临渊哥哥说有,就一定有。  齐临渊指着自己的心脏处,“这里。”  “临渊哥哥的衣服里?”小蝶扒开齐临渊的披风,在他跳动的胸膛处寻了又寻,抹了又抹,却是什么都没有,小小的她,纳闷了。  “傻。”齐临渊被她挠地痒痒,一把圈住她,往上抱起,却发觉双手已被冻僵,险些脱手,只得重新放下小蝶,哈气搓手,待五指略微灵活了些才重新将小蝶抱好,压入胸前。  看着小蝶冻红的脸颊,齐临渊泛起一阵心疼,“外面太冷,临渊哥哥抱小蝶回房好不好?”  “好。”小蝶听话地趴在齐临渊颈窝,冰凉的小脸贴着他右耳,双手围着他颀长的竹颈,当真像是一对感情甚笃的兄妹。  齐临渊忍下身子寒冷,扣牢十指,托住小蝶,走出雪帘。  回房时,小丫头已经趴在齐临渊怀里睡去,齐临渊不扰醒她,使脚推开房门。  借着屋外雪光,及对小蝶房内陈设的熟悉,齐临渊很快探到小蝶床前,极尽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为她解开披风,脱去锦鞋,一切安置妥当后他才蹑手蹑脚地退出房间,带上房门。  外面的雪依旧簌簌地落着,毫无停歇之意。  齐临渊路过二人适才踏雪赏景之处,又瞥见“雪染夕雾”之景,夕雾和秋千是么?不管是不是她随口说来,齐临渊已经在心中描绘出他所能想到的最美好的场景。  伫立半晌,一丝冷风绕颈,齐临渊当下打了个寒颤,拢紧披风,退雪而去。  翌日早晨,小蝶来敲门时,齐临渊早已端坐桌前染笔绘画半晌。  “临渊哥哥在做什么?”小蝶踮起脚,双手扒着桌沿,看着齐临渊在一张宣纸上不停地着墨染彩,落笔于上。  齐临渊用笔头点了一下自己的心脏处,“哥哥要把这里藏着的东西给画出来。”  不明其言的小蝶察觉出齐临渊没有半分要出去玩耍的意思,两条小眉毛当下拧作一处。  “等哥哥一下,马上就好。”齐临渊下意识伸出手就要往小蝶头上罩去,待瞥见手上彩染时当即作罢,只用笔头轻轻地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小蝶等哥哥。”小蝶迈着小腿抱来凳子,往齐临渊旁边一凑,那意思,不言而喻。  齐临渊轻浅一笑,放下手中画笔,将她抱上凳子坐下。  小蝶乖巧地趴在一旁,不嚷也不饶,只神情专注地看着齐临渊提笔落画。  而齐临渊落画间隙,也时不时瞥向身旁安静不语的小人,苍白的唇角浅笑漾然。  一刻功夫后,齐临渊落下最后一点堇色,“好了。”随即将笔搁于笔床之上,在墨迹润湿的新画上扇出手风。  闻言,小蝶惊喜抬头,伸长脖子往前边一凑,齐临渊顺势将画捧至小蝶眼前,将她稳稳当当摁回凳子上。  画中,夕雾盛放,或曲或立,些许花瓣凌空之上,堇色满境,中间坐落一座弓形小屋,屋前有一处高高荡起的秋千,秋千上坐着一个小女孩,粉裙轻扬,青丝飞舞,双面笑靥如花。  “夕雾,秋千,”小蝶的视线突然落在荡秋千的小姑娘身上,伸出肉乎乎的手指头,往秋千上那么一戳,“临渊哥哥,谁?”  齐临渊揉着小蝶的发髻,笑的温柔缱绻,“你。”  小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画中人,不确信地问道:“小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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