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无力地挥了挥手,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全都撤了。”
“从今天起,不要再用任何手段,去试探,去监视那个墨尘。”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与……恐惧。
“我们,已经惹不起他了。”
中车府令官邸,阴影之中。
赵高的兰花指,轻轻地,折断了一朵开得正艳的菊花。
“李斯……你这条老狐狸,动作,倒是真快啊。”
他对着铜镜,幽幽地自语,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丞相折腰,帝都暗流三千丈
“废物。”赵高的声音,冰冷刺骨。
“看来,这柄软刀子,是杀不了人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杀机。
“那就,该换一把,更快的刀了。”
当墨尘回到“考工格物司”时,整个工坊,都沸腾了。
墨班、公输班、阿猛、王翦……所有核心成员,都激动地迎了上来。
他们看着那辆象征着无上荣耀的丞相座驾,看着他们的东家,安然无恙地归来,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自豪与狂热。
而更让他们惊喜的,还在后面。
自那日起,“考工格物司”那原本门可罗雀的大门,几乎要被踏破了。
这一次,来的不再是那些衣衫褴褛的民间匠人。
而是……一个个神情倨傲,却又不得不放下身段,手捧着先辈遗留图纸或典籍的,落魄士族子弟。
有法家后人,带着残缺的《商君书》,前来探讨“以法度量,以尺规天”的可能。
有道家传人,捧着《考工记》,前来请教“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在器械制造中的应用。
甚至,还有几个兵家子弟,拿着不知从何处抄来的《孙子兵法》,想与墨尘这位“戍卒甲”的发明者,探讨一下,器械之利,与兵法之要,如何结合。
那张曾被全城嘲笑的“招贤令”,在李斯那“一拜”之后,竟真的,引来了百家来朝!
墨尘没有拒绝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