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赵家城南的丝绸铺,因经营不善,连年亏损,已是家中累赘。库房中还积压着一批去年的旧丝,眼看就要霉坏。城中吴氏布庄又步步紧逼,不出三月,铺子便只能关门大吉。”
她顿了顿,清冷的目光再次投向墨尘。
“我便以此为题。给你三天时间,你若能想出一个盘活丝绸铺,解决掉这批旧丝的万全之策,那么今夜之事,便如你所说,是一场误会,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未发生。”
“若你拿不出方案,或者方案不可行……”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
“那便证明你不过是个夸夸其谈、只会惹是生非的废物。到那时,不用父亲动手,我自会亲手奉上一杯毒酒,了结了你,也全了我赵家的颜面。”
“你,可敢应下?”
话音落下,满场皆惊!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赵清寒。
谁也没想到,这位平日里娴静少言的二小姐,竟会提出这样一个赌局!
这已经不是在解决眼前的冲突,而是在……考验!在博弈!
赵文辉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敏锐地意识到,女儿此举,看似给了墨尘一线生机,实则,是将他推入了另一个死局。
盘活一个必死的商铺?还是在三天之内?
这怎么可能!
但这个提议,却是眼下最好的破局之法。
它既能堵住悠悠众口,将家丑化为一场“考验”,又能兵不血刃地解决掉这个赘婿,还能给赵家留下一个“仁义”的名声。
高明!
实在是高明!
“好!”赵文辉当机立断,“就依你所言!”
他阴冷的目光转向墨尘,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孽畜,我便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若你拿不出让清寒满意的对策,休怪我赵家无情!”
说罢,他一甩衣袖,厉声道:“我们走!”
人群如潮水般退去,方才还拥挤不堪的院落,瞬间变得空旷起来。
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紧张气息。
墨尘缓缓松开了手,那根骨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被挟持的丫鬟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跑了出去。
巨大的虚弱感和药物的后劲,如潮水般涌来,墨尘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栽倒在地。